而是被一个看似和人类无二样的妖怪身上。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妖怪,连被人称赞风华绝代的巫女桔梗在下言灵之前见到这个妖怪也不惊为其惊叹的美丽。
正如美丽的烟花,最美丽的一刻不过与绽放和凋谢的那一刻。
☆、诺(已修)
杀生丸身前的妖怪正是在凋谢的那一刻,妖怪如乌木一样黑亮柔顺的发丝凌乱的在半空中飘荡,他的后背扎着一支泛着白光的箭,这枚箭分开他的肌肤,扎入他的胸口,一箭穿心,断了生机。
这美丽的妖怪将死前最后一刻时间停留了下来,精致的脸孔上还带着死前的样子,他的眼眸并没有因为失去了灵魂而黯淡,那双黑曜石般的瞳孔里还倒映着杀生丸眼露惊慌的身影,像是将杀生丸死死记在灵魂里。
可失去生机的妖怪也失去了力量,他如一片柔弱无力的白羽,挡在杀生丸身前的身体轻飘飘的向杀生丸跌去,柔软的发丝凌乱得散落在杀生丸怀里,这个美丽的妖怪也彻底失去了温度,眼眸也黯淡了下去。
“窦浮丸?”杀生丸颤抖着声音唤着。
曾经那个清脆的嗓音没有出现,没有微微低着头的人儿。
有的只是跌倒在自己怀里一动都不动,身体僵硬的窦浮丸。
杀生丸半垂着双眼,遮住眼底的情绪,他抿着双唇,像是在平静心底波涛海浪,可当他伸出那双连指甲都失去健康红润颜色,微微颤抖着双手时,他的内心是如何的不平静。
在那双手如往常一样,穿过柔顺细腻的发丝,环住那纤细的腰肢,将那不会出声的人儿搂入怀里时,却被僵硬冰冷的肌肤一惊,停了下来。
就在这一刻,沉浸在窦浮丸死亡事实里的杀生丸都没有察觉的地方,窦浮丸的身体在慢慢消失,从那小巧的玉足开始,他的身体化为点点荧光,在杀生丸触碰到窦浮丸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已经有一半化为荧光消失在空气中了。
直到连杀生丸眼前飘荡着的黑色发丝也在消失时,他才恍然回过神来,低下头来怔怔得看着怀里的窦浮丸,心里没有一丝波动,只是着迷得,入神得,注视着自己怀里那个人,感受着手里的触感消失,看着那张他吻过的脸孔化为荧光消失。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是痛苦,还是悲伤?
他不知道,只是觉得灵魂里像是少什么东西,永远也找不回来的东西。
这个发现在一声硬物掉落在柔软大地所发出的声音让双眼空洞的杀生丸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在那里有一颗荧光流溢的宝玉。
正如杀生丸得到它的那一刻,极其美丽,极其清澈,能清楚的照出人心。
这枚玉给了窦浮丸新生,也让自己失去了窦浮丸。
杀生丸眼里十分复杂得看着四魂之玉,耳里听到一声细碎的摩擦声,在他注视下,地面上的那枚完美无缺的四魂之玉出现了一条裂痕,那条裂痕不断在扩大,直到遍布四魂之玉各处时,四魂之玉裂开了。
也在这一刻,杀生丸不在注视着四魂之玉,他缓缓站起身来,重重得一甩袖,将四分五裂的四魂之玉不知道扫到何处时,他开启了有些干裂的唇瓣,“他死了,你们下去陪他,可好?”
不等在远方被四魂之玉裂开所震惊的两人有所回答,杀生丸极其平静的收回在窦浮丸为他挡箭时被他所丢弃的爆碎牙,将它放回体内后,他身边四溢着强大妖力,连那支巫女桔梗射在他身上的封印之箭也在颤抖,直到他身边的妖力已经到达了肉眼已经可以看到,实体化时,那枚扎在杀生丸身体里,封印他全身力量的箭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撑了出来,倒着射进不远处地面里,只留一个尖锐且粘着鲜血的箭头。
只见那妖气四处蔓延的地方大地正在颤抖,从其中走出一只赤红着双目的巨大犬妖,犬妖裂开嘴唇,露出鲜红的舌头和那尖锐反射着冷令人胆战心惊寒光的犬齿与臼齿,朝还在远方呆滞着的红衣巫女奔去。
巫女离它有几十米远,这几十米的距离对它来说不过是几步而已,只见一个闪身,它便出现在巫女身前,在巫女双眼平静,双手却稳稳拿着手里的弓松开握着弓弦,将破魔之箭向大张着嘴巴的妖怪射去。
而在这一刻,那在巫女面前的妖怪突然消失,在巫女那美丽眼眸里映入那向她奔跑而来的红色身影被自己射出的破魔之箭射中腹部倒下时,她的眼里有的不再是平静,还是恐慌,害怕。
在这时,她的耳畔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手刃爱人的感觉不错吧。”
巫女的视线不在那是那挣扎着想要爬向她的妖怪,感受着冰冷尖锐的刀刃刺入心脏,她的世界颠倒了,她的只看到那白发妖怪执着那把刺入自己身体里的刀在她和那红色身影至极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无论他们怎么向对方伸出手来,都不能碰到对方,即使他们之间仅仅隔着如头发丝那般细的刀痕。
桔梗的视线最终被黑暗所遮蔽,那只伸向犬夜叉的手也从半空中重重跌落。
而造成这一起的杀生丸,在巫女桔梗死的那一刻,在犬夜叉的注视下向巫女的身体狠狠砍了一刀,将那具已经死亡的身体斩成粉末,风一吹过,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只空留一个昏迷过去的红色身影,还有一个持着刀走向月亮的白色身影。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声,“我来找你了。”
曾记当初,有人曾说过,“我想知道杀生丸所在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那时曾记,有人曾回过,“窦浮丸所在的世界便是我的世界。”
——END
☆、执刀的杀生丸(已修)
自从那天以后,杀生丸独自一人回到了西国,他带着一把刀,浑身凌乱的回到了犬族。
即使他四处凌乱,可依旧没有人敢挡他的路,不仅仅是因为他如今的身份,更是因为那一双比以前更冰冷,更探不清情绪的眼眸。
那双金色的眼瞳不但是冰冷,美丽的瞳孔里沉淀的阴暗与死寂。仅仅只是看着那双眼睛,就仿佛到达了无间地狱,被关在黑暗之中。
这双眼睛,仅仅只是注视就让其他妖怪胆怯不已,更别说有勇气上去阻挡杀生丸的去路,都纷纷向两边让开。
对于让出路来的妖怪,杀生丸并没有在意,他微微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那比四周高出一部分的宫殿,他神色不变,只是双眼不已察觉的缩了缩。
他垂下头,双眼专注得盯着前方,双脚不停留地向宫殿走去,他看到的只有这条通向宫殿的路,他在乎的只有宫殿里的那把刀,那把他曾厌弃的刀。
他要得到那个男人的遗物!
为此,杀生丸走进了属于自己的宫殿,走进了那间自己不曾去的地方,那是凌月仙姬所在的位置,也是......杀生丸的父亲犬大将曾经的住处。
杀生丸走到那间屋子前,只见屋子紧闭的大门突然自己打开,露出里面没有点明灯火的昏暗。瞧着自己打开的门,杀生丸心底不知为何轻轻叹了一声,他一闭双眼在缓缓睁开抬脚走了进去。
在杀生丸踏入屋内,在杀生丸的两边一朵一朵幽蓝色的火焰如一支支驱走黑暗的蜡烛亮了起来,点明昏暗的大厅。
大厅有了光明,杀生丸也自然晓得这是谁做的,其实即使不亮起那以妖力存活的妖火,杀生丸也能清楚的看见这不奢华却处处显着大气的宫殿,更能清楚得看到那坐在王位上的女人。
那是他的母亲,她正端坐在犬族王位上,脸上挂着的不在是笑脸。这个女人其实比杀生丸更为凉薄,只不过这份凉薄被一个男人彻底毁了而已。
还不等杀生丸开口向那高位的女人开口说道,只见凌月仙姬嘴角弯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半垂着眼睑,右手漫不经心得把玩着胸口的项链,“别让母亲感到不安啊,杀生丸。”
盯着那只握着璀璨吊坠显得越发纤细柔软的手,杀生丸轻轻回到:“不敢。”
只见凌月仙姬眼睛一寒,松开右手间把玩的项链,冷声厉道,“那么现在就从这个门出去!”
听到凌月仙姬的厉喝,杀生丸沉默不语,他站在凌月仙姬的下首一动也不动,像是将那是苛责左耳听了进去,却从右耳出了去。
其实他听进去了,这一点杀生丸自己清楚的知道,而凌月仙姬也知道,只不过他们有着不同的目的,而先服软的恐怕如人间的母子一样,总是为人母的先开口,即使在遇到犬大将之前以凉薄为闻名,骨子里刻着淡漠的凌月仙姬。
她已经为人母了,凌月仙姬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脸上也不在板着,甚至带着一丝痛惜说着,“窦浮丸的身体已经不在了,你拿到天生丸又有何用。”
“窦浮丸已经通过四魂之玉活了一次。”杀生丸并没有正面回答凌月仙姬,而是说出另外一个事实。
而凌月仙姬因为杀生丸这不接前头后尾的话疑惑了片刻,可突然她眼里被震惊的神色所填满,只见她不自禁张口尖锐的喊着,“难道,你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