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柯环顾四周,商场的厕所就是不一样。到处都是镜子,明晃晃的暖黄吊灯高端又洋气,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香味。
“我...看你硬了嘛。又没人看到...现在也是。”
齐郁在声讨他刚才的事,他却在构思现在。
“这种事,只能在家里做。”
“为什么...在学校厕所里,你不是也亲我,那样舔我的胸脯,你忘了?”
彭柯凑近齐郁压低声音,好像不想被第三个人听见他们对话的内容,哪怕这里谁都没有。齐郁的脸粉嫩嫩的,情潮半褪,额头的汗还没干,说什么也没有威慑力。
“彭柯,听话。你不是还有安排?”
偏偏是彭柯心软了,齐郁坚持不碰他,他又不能强求。只好扁着嘴妥协,“好吧好吧。”
反正打电玩也一样好玩。拉着齐郁上电梯,彭柯在电玩城前台换了一袋代币,然后交给齐郁保管。从老虎机、街机、抓娃娃机开始。齐郁慢慢适应了吵闹的环境,两个人坐进小车里,端起模拟的狙击枪杀屏幕里的怪兽。男生的天性,大多都对射击、赛车感兴趣,他的情绪被对方调动起来,心跳加速,按着手枪一通扫射。
“你怎么死了,啊啊啊啊好多蜘蛛!!”
彭柯的枪转来转去,对准屏幕上不计其数的怪物胡乱攻击,竟然只掉了一半血。齐郁刚想说还能撑,再回头,彭柯已经哭丧着脸喊道,“不行,我一个人怎么打啊,你怎么说死就死,还笑!”
齐郁承认,这种游戏上手困难,跟他玩的确是浪费游戏币。没哄两句,对方已经有了新目标。
他好像对身边的任何事物都充满热情。
“要投篮吗?”彭柯双眼冒光,指着篮球机冲齐郁挑起下巴,“比赛!”
投篮最能赚人眼球,两人踢里哐啷怼着篮板,不少经过的人都会驻足观看。前几关容易,彭柯还能抽出时间留意齐郁的比分,后面就只剩下不停捡球不停投篮,分心还会连着几次都不中。
“差一点!!”
他气喘吁吁地投进最后一个,却显示计时结束,得分无效。齐郁带笑的声音传来,“可惜了。”
“你的还没完...那咱们两个一起!”
彭柯没输几秒,就撸起袖子加入齐郁的阵营,直到计时结束还在捞球投出。齐郁舒一口气,正要搭上他的肩膀,突然感到身旁靠近了什么人。
“那个...我多买了一瓶饮料,你要不要喝?”
一回头,一个穿着牛仔裙的短发女生对齐郁伸出手上的罐装可乐,大方地露出微笑。
齐郁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几乎是下意识抬起了手,“我...”
“不好意思,他,他有饮料喝!谢谢你!”
彭柯的脖子从齐郁肩旁伸过来,抓住齐郁的胳膊就往后扯,“我们先走了...”
“你伸手干什么?那么想喝可乐...出电影院干嘛不拿?”还有他没吃完的爆米花。快速将齐郁拉出人堆,彭柯的嗓子眼冒火,要是是送给他的,他马上打开喝掉。
齐郁语塞,他不是想接,而是大脑想推拒嘴巴又开不了口。
“你别以为...城里的女生就很外向,她们也不一定...是好人!这么随便搭讪你,肯定没安好心。你以为她真的傻到多买一瓶吗?”
走得太快,齐郁快要听不清彭柯在嘀咕什么。
“你不玩了吗,咱们还有很多币。”
玩什么玩,人都快从自己眼皮子底被拐跑了。
除了跳舞机,所有项目基本都玩过一遍,彭柯把剩下的所有币一分为二,全都用来抓娃娃。闷头塞了好几个硬币,脑海里搭讪女生的面容仍挥之不去。怎么这样?柔弱的,有活力的都喜欢,在哪都受欢迎?正咬牙切齿,就听见旁边的机器叽里呱啦响了起来。
齐郁一言不发地中了大奖,一个半人高的玩具北极熊。
彭柯抱着它跟齐郁一块去吃冰淇淋,彭向辉中途打来了电话,说十分钟后过来。一个冰淇淋球就要十几块钱,根本不到巴掌大小。但送到嘴里,好像真的比镇上的便宜货美味可口。
“你不高兴吗...没玩够?”
齐郁把勺子插进快要融化的冰球里,不知道彭柯在跟谁较劲,硬生生和北极熊一起挤在座位里,勉强露出小半张脸。
“你要把它送给我。”
“好。本来就想送给你...”
“你要记住,是今天,我和你一起抓到的。”
齐郁陷入短暂的迷惑,还是附和他点点头。他试着开口,“我没想接那个女生的东西。我甚至都不认识她。”
彭柯的下巴蹭过北极熊的绒毛,神情微变,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女生送你东西,可能是对你有好感。如果你接了...大体上也算接受她了。认识的人也算哦。”
齐郁迟疑着点头。
“所以如果有人经常送你喝的,吃的,你可要小心啊。”
彭柯坐直身子,好像全然忘记自己隔三差五就给齐郁带零食,拿不下也要往他口袋塞的事。
“一定是有好感吗?”
齐郁盯着他。
“这倒不一定,但是很有可能。”
彭柯的脑袋终于从北极熊后钻了出来,煞有介事地眯起眼睛。
作者有话说:
回忆写完噜
这篇其实只仔细构思过几个重要情节 其他都在随意发挥 不知道为什么会写成两个恋爱小学??斗智斗勇
第24章
彭向辉带两个小孩吃了火锅,天黑回到镇上把齐郁送回家。玩得痛快尽兴,彭柯一时半会怎么收得了心,抱着北极熊研究应该放在哪里,躺在床上发呆投篮,掐着睡觉的点才把作业草草对付完。
再怎么不情不愿,周一也会如约而至。他可答应齐郁要好好学习了。
天气回温,早晨亮得越来越早,阳光落在指尖也有了温度。但在彭柯看来,更意味着期末正在悄悄逼近。平时吊儿郎当惯了,笔记不做,上课能听多少是多少,现在可不行。他干劲冲天地买笔记本,跟老师思路顶多半节课,剩下的只能课间借别人的抄;拜托齐郁写完作业帮他重头补英语,刚开始还认真听仔细背,没多久就大脑饱和停止输入。
彭柯还记得齐郁的话,劳逸结合,劳逸结合。现在他不但要写作业,还必须搞课后补习。劳了大半天,只想赶快上床睡觉躺着,哪还有力气结合。
“要是累,今天就不教你了。”
彭柯用手托着下巴,半个身子都瘫在桌上愁眉不展。齐郁把笔放下,“离高考时间还长,不用急。”习惯养成不是短期突击,而是长期坚持,眼看着彭柯就要把这点儿劲头全耗光了。
“我想期末就考好,然后跟我爸说我要去首都...才有点说服力。”
“是shui服。”
彭柯的眉头颦蹙更甚,自我怀疑,“不是,万一我底子这么差,两年也来不及呢?”
“你要相信我。”
齐郁抚上他的肩膀,“期末你会考好的。”
彭柯可以不相信自己,但是他不能不相信齐郁。很大程度上,不是学习吸引着他,而是齐郁维持着他学习的兴趣。讲题时比平时吐露更多的话语,磁性轻柔的声音,询问他是否理解的眼神,随便哪个都让他心甘情愿坐在这里。
也许真的是他太急了。
彭柯的眉心松弛下来,回过头,齐郁不但口吻自信,眼中的信任也毫不掩饰。
“要做爱吗?”
齐郁的手倏地抖了一下,脸上一寸寸烧起红来。对方随意的语气,就像问自己口不口渴,要不要他帮忙倒一杯水。
“我听你的吧,一口也吃不了大胖子。这几天太心急了,都没时间做。"彭柯咬咬下唇,"要来吗?”
齐郁不是没有想过,每天看着彭柯抱着辅导书一通苦读,躺上床就呼呼大睡,自然不曾提起。可他发誓,刚才真的没有半点这种念头,单纯是想他休息。
没亲几下,彭柯就回忆起做爱的好来,那些淋漓酣畅的感觉都回来了。他们替彼此脱衣服,手忙脚乱,然后光着屁股蹭下身,直到腿间热烫黏稠。齐郁的手指在后穴进出,他们的舌头难舍难分,急迫得莫名其妙。
那盒避孕套就是这样用空的。有时是猝不及防的深入,有时是一起高潮。彭柯大多泪眼模糊,连接吻的力气都没有,要哭不哭。
彭柯盘问过齐郁,套是在哪买的。邻里乡间谁不认识谁,他跑去买这个,别家肯定要跑来跟齐跃民告状。齐郁是在超市李婶外出,留儿子看店时买的。小孩不知道卖了什么,只知道摆在身后,值多少钱。彭柯直夸他聪明,齐郁就一鼓作气,打算靠这种法子买一瓶润滑剂。结果是,付钱的时候李婶正好返回掀开帘子,吓得他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
齐郁也长了记性,想操彭柯,根本用不着费心找借口谈理由。说了只能在家里做,彭柯就真的听话,在房间里任他摆弄。润滑剂比精液口水好用,挤进去一点扣弄,臀眼就不住开合发骚,冠头插几下就能往进操。彭柯本来以为学完习没心思,哪想舒服起来什么累都忘了,解压还爽利,凭空来了瘾。有时作业没写完,他就忍不住凑近齐郁颈窝讨吻,没骨头似的。咬住他耳垂的肉,蹭他的脖子,手也到处乱摸。齐郁不留情面地罚他,上面做着题,下面被齐郁按着腰捣干,颠得魂都没了。把笔扔了,对方还更用力地箍住他,操得又快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