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吗?!】陈默牙齿咬的咯咯响。
炸毛的陈默让李尚风扬起了嘴角,【我再好,那不也是你的?】
温柔起来的李尚风能让陈默神魂颠倒,而温柔的说着情话的李尚风简直能要了陈默的命。
两人对视一眼,李尚风朝陈默伸出双手,露出宽阔的胸膛,陈默毫不犹豫的撞进他怀里,死死抱着他,两人都坐倒在地,【对不起,我知道我在瞎胡闹。但我真挺害怕,你哪天不乐意我了就一脚踢开我,我不想像个娘们儿一样矫情,可我一想到要跟你分,我就难受得不行。】
【我跟你……真不是一类人,你是兵窝窝里出生的,我爸以前却是在黑道上打混的,我打小就这样生活,二十多年了,我怕是改不过来了……】陈默紧咬着后槽牙,脑袋搁在李尚风肩膀上,手紧紧抓着他后背的衣服。
李尚风感觉得到怀里的在微微颤抖,轻拍着他的背,【没关系,尽力就行,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要你,陈默,只要你。】
陈默被哄的云里雾里的,脑瓜子直往他怀里拱,使劲儿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李尚风被蹭得一副铁石心肠都要化成水了,真想把这野小子一口吞了,但又不得不死死克制住,大手捏住陈默脑后的颈窝,迫着他抬起头来,【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帮你胸口擦点药,送你回去。】
【不回了,我要跟你睡。】陈默死抱着李尚风不松手,脸凑到他脖子上蹭啊蹭。
李尚风忍着心里蹿出来的那团火,一手扒着石桌站了起来,【要回去,你妈都在电话里交代了。】
陈默耍着赖吊在他身上,两条腿一蹬,跳起来挂在他腰间,【你这是在变相的赶我走!】
李尚风狠狠的捏了两把陈默的屁股瓣,手劲儿大的他直叫唤,【你妈这段时间似乎不太高兴你跟我在一起,我估计她应该是对我们的事有所察觉了。】
陈默愣了愣,一条腿掉下来,【不会吧!咱俩可从来没在她面前露过啥马脚啊!】
李尚风扯下他另外一条腿,【女人的心思总比男人要细腻,我想最有可能的就是我带你去参加婚礼那天早上,我抱你上车的时候被她瞧见了。】
陈默急了,脸都皱成一团,【那可咋办?!】
【你先别慌,你妈既然不挑明,你就先兜着,来日方长,我们一步一步来。】
【恩。】陈默若有所思的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等下,先给你把药擦了,明天要是还觉得痛的厉害,就去医院看看。】
【没事儿!我哪有那么娇弱!】陈默见他翻出了药箱,还是倒回去坐下了。
擦完药李尚风要开车送他回去,陈默迈到门口去开门,李尚风却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咋了?】
李尚风上来把刚开了一条缝的门又关了回去,把陈默摁在门口,倾身上前,堵住了那张微张的嘴。
很多事情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从他接受这份感情开始,他就注定要彻底沦陷了。
李尚风比陈默大了六岁,心智也更加成熟,而考虑的也会更多。
他越来越在意陈默,甚至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他想和他,一起生活,一起老去。
☆、第三十章
他也会开始害怕,陈默毕竟年轻,玩心太重,他怕他只是投新鲜才想着要跟他在一起,等他再过几年,成熟一点,也许,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热情。
想着想着,李尚风就不知觉的用了力,吮的陈默舌根都疼。
【你干啥呢你!这么大劲儿,嘴都被你咬破了!】陈默摸着自个儿的嘴皮抱怨着。
李尚风低叹一声,牵着他出了门,送到了陈家门口,【听话点儿,少偷偷抽烟。】
【知道了知道了!你自己开车慢点儿啊!】
【上去吧。】
看着陈默进了门,李尚风才调头走了。
陈默心里那股别扭的劲儿一消,对李尚风是更粘糊了,有时候李尚风还在上课他都能溜进学校蹲操场边儿上瞅他。
李尚风是越来越稀罕陈默这不要脸的德性了。
天儿变得愈加热乎,大街上穿短袖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春天还没过俩月,蝉就开始叫了。
陈二酒不知道从谁家抱了只小狗回来,浑身都是黑的,取名小黑,可爱的不行。
陈沉一回家就爱把它抱脚边逗它玩,陈默都可怜那狗,【我说您能让人家喘口气儿吗?你也不怕把它玩儿死了!】
【呸!你给我闭嘴死远点儿!】
李尚风今天下了课就去了健身房,陈默不想跟着去受罪就窝在了家里,陈沉逗了会儿小黑就接到个电话,随即进屋换了衣服就要出门。
陈默瞅她一脸的春心荡漾,吹了声口哨,调侃道【哟!这是又萌发第二春啦?】
陈沉正跟门口换鞋,一听这话,扯起鞋柜上一只鞋朝陈默砸了过去,陈默往旁边一闪,没砸中,但鞋子还是落在了他身边,拎起来一看,是陈二酒的,紧随着就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冲鼻而来。
陈默被熏的差点没吐出来,陈沉你给老子等着!
陈默捏着鼻子把鞋放了回去,正想着要不要叫林繁他们出来聚一下,就接到了易方的电话。
【陈默,你有空吗?能不能出来一趟?】易方的声音有些低沉。
【闲着呢!你在哪儿?】
【九街的“夜色”酒吧旁边。】
【行,你等我啊!】
陈默撘了个摩的过去,下车就看见了易方正坐在酒吧旁边的冷饮店里喝着东西,他大步的蹿了过去,在易方对面坐下,定睛一看,却被吓了一跳。
半个月不见,易方竟然瘦了这么多,整个人都憔悴得不行。
【我说你这是咋了?脸这么白,病了?】陈默挥手让服务员叫了一杯柠檬汁。
【没有,最近睡得比较晚。】
【诶对了你咋跑夜色来了?】
【烈酒被封了你不知道吗?】
陈默摇摇头,【没注意,现在那片的快递不归我送,我也很久没去烈酒了,那这么说你是跳槽了?】
【差不多吧。】
【九街虽然也乱,但夜色跟烈酒比起来总归是好点儿,不至于闹出买卖器官那些事儿。】
易方笑了,看在陈默眼里却笑得很苦,他斟酌着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有事儿尽管说啊,跟我还掖掖藏藏的啊!】
【陈默,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
【我想让易圆给你当干儿子,你觉得怎么样?我是感觉他挺喜欢你的,你……】
【成啊!我还巴不得呢!
嘿嘿嘿,那我就顺带收了你当干妹妹吧!】陈默笑着挑眉。
易方啐他一口,佯装不悦,【拉倒吧你!小那么多还想占我便宜!】
【能小多少啊!不就几岁嘛!】
易方喝了口橙汁,【陈默。】
【恩?】
【你想听听易圆的身世吗?】
【洗耳恭听。】陈默依旧嬉皮笑脸。
【我……憋的太久了,真的,我不想就这样……】易方长长的叹了口气,精致的眉眼尽是倦意。
陈默搅着杯子里的吸管不说话,他总觉得今天的易方有点不对劲儿。
易方的思绪飘到了许久以前,久到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她从小就有自闭症,除了院里那个年纪最大的阿姨经常照顾她,没有人愿意靠近她。
因为她总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一句话不说,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尽管她长的很可爱,可是却令人害怕。
十五岁的时候,院里那个最老的阿姨去世了,但易方的自闭症也好的差不多了,跟人交流已经没有问题。
十六岁的时候,跟易方同龄的孩子几乎一个不剩,全都被领养走了,除了她。
那年易方也离开了,她自己走的,她学会了怎么在社会上工作生活,怎么养活自己,尽管过的并不是很好。
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一个人,彻底毁了她的一个人。
易方喜欢上了那个男人,那个叫范楚的男人,他常常到她工作的小吃店坐上一会儿,有时候还会跟她聊聊天,少与异□□流的易方轻易就红了脸。
范楚毫不费力的把才十七岁的易方哄到了手,她所有的第一次,几乎都给了他,所有。
小小年纪的易方,已经想象好了她和范楚的一辈子要怎么过。
可是,当她渐渐发现,她所了解的范楚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时,她已经陷到出不来了。
范楚其实只是一个长的好看了点的地痞流氓,他流连街头四处贩毒,他给酒吧里的坐台姑娘介绍金主,他,让易方打掉了她的第一个孩子。
尽管如此,易方却仍旧跟着她,她以为,他会改变的。
事实上,范楚并不是真的对易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他的脑子里或许真的出现过安安静静跟易方过一辈子的念头,因为易方太干净了,他舍不得,舍不得伤害她。
但不幸的是,常年走在沼泽旁的范楚终于还是掉了下去,他染上了毒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