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明白自己没有经验,只能让天天跟着于道士。
于道士扶着池墨上了一匹黑色的骏马,没有马鞍十分的别扭,坐在一个活物身上,腿还能感受到马匹身体的温热。
没有马鞍平衡也不大好掌控,于道士扶着池墨,让一步步的适应。
骚毛挑了一匹身形略矮的黄白色俊马,美滋滋的向老杨炫耀:“看见没?老子是白马王子!”
“呵呵。”老杨嘴一撇,还剩四匹马,老杨心痒难耐的也摸向一匹白马,白马朝老杨喷了一脸鼻涕沫后,款款迈踢离开。
老杨不甘心的挨个摸过来,结果只有于道士选的枣红色骏马对自己还算友好。
“对不住了。”老杨踩在草料垛上,坐上枣红色骏马。
这面于道士刚教着池墨和骚毛把持好平衡,那面老杨又抢了自己挑好的马匹,于道士不急不躁,依旧是笑眯眯的,选了那匹对老杨嗤之以鼻的白色骏马。
这马也是看人,于道士把池墨给他的桃子拿出来,挑去核,分给白马一个,白马吃了桃,便让于道士上了它的身。
池墨还未感叹一句,只感觉自己身下的黑马走路有些不稳,池墨立即想清楚的缘故,也拿出一颗桃来,去核,给黑马吃了。果然吃完桃,这马便稳了,腿也不打颤了。
老杨和骚毛呆泄的看着两人两马,只感觉自己身下的马匹也开始打颤。
“我去,什么世道!”老杨攥紧了缰绳。
骚毛颤颤巍巍的看向池墨,池墨回以微微一笑,就是不给桃子。
于道士把天天拉到怀里,天天还从未骑过马,一时间新奇无比,眼睛都亮了几度。
于道士骑马带头,池墨紧随其后,骚毛和老杨的马不听使唤,你让往左,它偏往右,差点没把两人扭的摔下马背。
“大哥!”老杨快哭了:“求您给个桃吧!”
池墨含着笑:“还抢于道长的饭吗?”
“不抢了,不抢了!”骚毛立即保证:“其实老杨抢的最多,我挤过去的时候,就剩小半锅了!”
“呸,你个没志气的。”老杨话还没说完,屁股底下的马突然加速,和于道士跑到了一起。
池墨也不犹豫,摸出一个桃子,远远的扔了过去,只见于道士的马和老杨的马突然发力,两匹马争着要吃那一个桃。
“啊啊啊,我去……”老杨眼疾手快,一只手接住了桃子,迅速喂给了枣红马。
老杨这面刚稳下来,骚毛身下的黄白马十分聪明,紧贴着池墨的黑马走,池墨快速给骚毛一个桃,让骚毛喂给自家马匹,安抚情绪。
没有抢到桃子的白马见状,等池墨过来后,有样学样的紧贴池墨的黑马走,天天在于道士怀中,兴奋的给池墨招手。
“爹爹,天天感觉自己变得好高,能看的好远!”小家伙开心的不得了。
白马还是在蹭黑马,就是于道士拍拍也不管用,池墨紧张的一路保持平衡就很不容易,别说和天天玩闹。
在于道士的带领下,四周的草越发稀疏,石块倒是多了不少,山形越发的挺拔,最后成了一条石头路,马走的艰难,池墨一直拉着缰绳,精神保持高度警惕,生怕从马背上摔下去。
“唉,怎么感觉有些冷?”老杨一手牵着缰绳,一手裹了裹衣服。
“你看,那面能看见雪山了。”骚毛一脸兴奋。
“莫着急 ”于道士是最稳的一个,“望山跑死马,我们还有近两天的路。”
“我去,这么久的?”老杨缩了缩脖子:“好冷啊,这不到雪山,咱们就被冻死了啊,这天都暗下来了,附近有地方休息吗?”
于道士扯了扯缰绳,仔细辨别了一番周围的景致,“不远处应该有个沟,稍微暖和些。”
“沟?”老杨瞪大眼睛:“连蒙古包都没有,直接钻沟了?”
“于道士应该说的是那种地势稍微低洼点的地方,这野外能挡风就不错了。”骚毛倒是异外的乐天安命。
池墨记着空间里有买下帐篷之类的东西,微微定了定心。
“我也不是嫌弃,这不是这两天日子过得太好了些吗,又是水果又是蘑菇的。”几人继续赶路,老杨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哪怕是住刀子沟里,我也是眉头皱都不皱。”
池墨斜睨了老杨一眼,余光里有什么东西突然闪电般的窜过。
池墨扯住缰绳,黑马一停,白马也跟着停下来,于道士看向池墨:“怎么?”
“有东西。”池墨警惕的看着老杨身后一片碎石滩,“速度太快,我没有看清是什么。”
于道士调转马头,也仔细查看了一番,也是一无所获,但有了些猜测:“也许是变异后的野兔。”
“危险吗?”骚毛立即问。
“对异能者来说,一两只并不算危险,但若是一群,可就是麻烦。”于道士思考了一阵:“罢了,我们先去找今晚的营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毕竟攻击指数10.8的人还在。”
于道士调侃池墨,池墨抬眼看了看于道士,保持沉默。
碎石沟,在碎石下还有斑斑驳驳几些绿色,于道士帮忙拴好马匹,添上草料,池墨奖励了每匹马两李子,被骚毛说是收买马心。
池墨拿出两顶帐篷后,骚毛二话不说躺在帐篷篷布上表示,自己非常愿意被收买。
于道士似乎不大会搭帐篷,池墨把厨具和材料交给于道士,和老杨骚毛努力支帐篷,换于道士给几人做饭。
于道士的杂烩汤着实厚道,基本是几种蔬菜滚烂后搅和一起的产物,还带着丝丝焦味。
于道士作为表率,大口大口吃杂烩汤,没有一丝丝不适,骚毛尝了一口,立即表情扭曲到不忍直视,就差吐一口血说个“有毒”。
老杨爱惜食物,不信邪的尝了一口,顿时眼睛绷的老大,隐隐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天天默默的放下饭盒,看向池墨。
池墨好奇的要尝一口,被于道士拿过饭盒,全倒在自己碗里,连同天天的一起。
于道士吃的大口,没几下就把饭盒里的杂烩汤吃的一干二净。骚毛和老杨不敢置信的看着于道士吃完,默默把自己的碗推给于道士,看向池墨。
“怪不得没见过你做饭。”老杨有些纳闷:“那你这一个人在山上修炼吃什么?”
于道士微微抬头,面带笑容:“贫道吃草药。”
“哎呦,这个倒霉孩子,吃药长大的啊?”老杨偷着笑。
“你那山上有什么草药?”骚毛好奇问了一句。
“古昆仑山曾被匈奴称为“天之山”,上有雪莲、蚕缀、雪山草、锁阳、甘草、黄芩、款冬花……”于道士一本正经的报药名。
“我艹,你吃雪莲长大的啊?”老杨眼中是明显的羡慕。
“刚摘下来的雪莲啥味啊?”骚毛也是新奇异常。
于道士沉默了,看着老杨和骚毛期盼的眼神,摇了摇头。
“贫道不知。”
“是没新鲜吃过还是……”骚毛顿了顿,看向于道士手里的碗,里面还有剩下的一些杂烩汤。
第72章 冰后
池墨没有尝这些杂烩汤, 可骚毛和老杨都尝了, 简直咸到苦涩,齁到舌头都失去知觉。
如果有人对这还能吃得下去,要么是真爱,要么就是没有味觉。
“不会吧。”老杨也反应过来:“于道士你还是个残疾人!”
“原来如此!”骚毛一拍手:“我说你取活死人虎牙的时候,一点表情都没有, 也不用捏鼻子,原来你是没有味觉!”
“那是嗅觉。”老杨纠正道。
“嗅觉和味觉是密切相关的,举个例子, 你在感冒时吃东西没有味道。”池墨淡淡的解释。
“那你是怎么断定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的?”老杨还是困惑不已。
“颜色。”于道士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下意识觉得, 颜色艳丽的食物, 尤其是红色的, 好吃些。”
“红色是最勾人食欲的颜色。”池墨继续解释。
池墨看向于道士,突然想起这人把极香的黄色菌菇夹给天天,早上却对红黑的李子有些兴致,也许这就是于道士的选择标准,靠颜色来判定食物滋味。
“呦, 这人和人果然不一样啊。”老杨十分新奇。
“不是说越是颜色斑斓,越是有毒吗?”骚毛挠头:“于道士, 你这想法很危险啊。”
于道士眯眼一笑:“贫道身体安康, 勿劳挂念。”
“话说这没味觉还怪可怜的。”骚毛有些遗憾, “吃啥都没味, 要我我会疯的。”
“非也。”于道士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不识酸甜苦辣, 未尝人间百味。贫道少两感,也就少些欲望,有利于修炼身性。”
老杨眼睛转了转:“说的轻巧,若是哪天突然让你尝着了一丝甜味,你这辈子都魔怔了,信不信?”
于道士笑而不言。
“哟,看样子似乎对自个心性很有把握啊。”骚毛凑上去,揽住于道士肩膀,笑的猥琐:“我们那地啊,曾经有个老处男,半辈子不知道上床是什么滋味,结果被一个年轻寡妇开了苞后啊,那可是十天半月的没出门,结果昏在床上。有人还专门编了诗,一杆钢枪两颗弹,三四十年没抗战。一日入了土匪窝,弹尽粮绝没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