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都是愤怒,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许大嫂,东子怎么样了?”
“在加护病房观察呢。也把你给惊动了,不好意思啊。”
许阿妈挺感激的,方争在这不算,方琮还跟着忙前忙后。
“那就好。以后可不能让东子在和以前一样了,这要是严重了谁受得了啊。大嫂子,你在这守着东子吧,方琮明天要结婚摆酒,不能一直在这了。”
“是啊?哎哟,这闺女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我说,快回去吧啊,多少事儿要办呢留在这不行。”
许阿妈推着方琮。
“好闺女,东子这没啥事儿了别耽误你的婚姻大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什么都准备好了,下午我在回去一样。”
“事情多得很,不做做脸不收拾收拾?明天多少客人啊,灰头土脸的怎么行,回去了。”方争妈拉住方琮。伸手去拉方争。
“你也回去,你姐结婚,你在这干什么?警察接手了,医院还有东子妈,你在这算干嘛的?回去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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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我知道你喊我
“他是为了保护我的画才受伤的。”
方争坐着一动不动,许昊东没有从昏迷中清醒他是不会走的。
许昊东保护了他的画作,不然许昊东不会受伤。
“方争,你不能这么想,那俩人还没抓到,也许是他们之间有过节呢。”
什么保护画作?许昊东什么人啊,和他有过节的人多了,再说了,许昊东当天喝了多少酒?他喝多了,行动不便,躲闪不及这才受的伤,怨的上谁?和方争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偷我的画,昊东一直护着,所以我的画才没有丢。”
方争一字一顿的强调着,不要再说任何没关系的话了。
奶奶死的时候,他妈妈就这么说,那是他自己掉下床的摔死的,怨不上别人。
许昊东受伤她还这么说,都没关系吗?没有因哪有果?
不要太自私了好不好?
许阿妈赶紧推着方争,“你姐姐要结婚这是大事,东子现在也没事了,你在这干嘛呀,快去帮你姐姐准备结婚的事儿。”
方争还不走,许阿妈在方争腿上拍了一下。
“不懂事儿,你姐结婚,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这是姑娘一辈子最大的事情。”
方琮拉住方争妈往外走。
“让方争留在这吧,昊东现在还是危险期,他们关系这么好,就算是回去方争也不放心。再说是我结婚,又不是方争,女孩子家的事情他也不懂啊,就在这吧。摆酒的事儿也简单,酒店都订好了,衣服什么都弄好了,回去做个面膜睡个觉就行了。阿妈,我先走了啊,明天让方争给您带喜糖吃。方争,照顾好阿妈和东子。”
拉拽着硬是把他妈拉走。
方争妈非常不满意,拐弯了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方争,方争头也不抬的,把他们都当成不存在。
“你呀,也一样的混蛋,东子故意混蛋,你就是蔫坏。你姐结婚,你在医院守着东子,你就不怕犯了什么忌讳?你妈让你回去也是有他的打算。就这么拧。”
“我不回去。我回去也不放心。”
许阿妈轻叹口气。
“东子交了很多狐朋狗友,能这么帮忙出力的只有你。”
方争沉默了,许昊东对他不是哥们朋友,他们俩…
说是朋友,比朋友亲密,说是哥们,比哥们更好,说是恋人,自己不承认。
许昊东中午就醒了,医生说他血液内酒精含量很多,这也是他一直昏迷的一个原因。
清醒以后还透过玻璃窗对外摆摆手。
一直等在外的许阿妈,方争都松口气,悬着的心脏终于落会肚子。
身体素质好,底子好,二十四小时的观察期以后,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县局的刑警听说许昊东清醒了,赶紧过来,医生不建议许昊东接受问询,许昊东说没事。必须要把这件事说清楚。
刑警都穿着无菌服进到病房内,用录音笔记录着。
许昊东气息微弱,声音很轻。
他到家就撞到这俩小子偷画,本来已经控制住了,但听到被送到派出所这俩小子就跳起来再次反抗,在一个小子威胁要割坏方争的画的时候,他被袭击,腰部一刀,随后转过身,第二个人又给补了一刀。
事情调查清楚了,不是意外,这就是故意杀人!
意外杀人还有量刑,故意杀人就没有余地了。
一级通缉令,通缉这俩小子。
腾云镇的人也都震惊了,这两孩子的父母更是大惊,不就是偷东西没偷到吗?怎么还故意杀人了?这还不判死刑啊。
跑到许阿妈家里嚎啕大哭,希望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不要让俩孩子出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没成年呢,还不够十八岁呢,这一辈子都要完了。孩子小不懂事儿,不要斩尽杀绝啊。
许昊东大嫂不知怎么办才好,给许阿妈打电话,许阿妈在电话里告诉许大嫂,让他们哭闹,你抱着孩子回娘家,就说这事儿有法律呢,他们爹妈没教好,有法律有警察会好好教育的!
方争再三告诉许阿妈,在这事儿上绝对不能手软,不能念什么情,咱们念旧情,这些人可不管什么交情,但凡这俩崽子觉得都是街坊邻居,他们就不该偷东西,更不该一口气给许昊东两刀。
折腾了一天一夜,许阿妈也撑不住了,靠在墙上打盹,方争把许阿妈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静静的坐在重症室外看着里边。
许昊东断断续续的醒过来晕过去,手术的时候下了两张病危通知单,转到重症室,医生护士说生命体征很好,没有病危通知,就说明他还好,没有生病危险。
方争神色很淡,就这么看着,没有急得到处乱走,没有红了眼睛,反倒是一直在安慰着许阿妈,给许阿妈买饭,去安全楼梯抽烟,特别的像个感情不错的好朋友该有的态度,没有暄宾夺主,更事事关心,怡到好处的表示这关系非比寻常。
一直到许昊东从重症室转移出起到普通病房,在楼梯间推着病床行走的时候,许昊东的手动了动,方争一把拉住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什么都没说,一直拉着他的手。
许昊东的脑袋侧了下,看向方争。
方争眼睛很好看的,平时的时候眼睛半眯,也和普通人的眼睛一般大,看上去总感觉懒洋洋的,真发火了眼睛就会瞪圆了。眼角上扬,睫毛很长,也许是没睡熬夜了,脸色有点白,眼睛有点发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光照,还是打过呵欠,眼睛似乎比平时更加水润。
“媳妇儿。”
许昊东以为喊出声了,其实带着氧气面罩,声音很低很含糊。
方争听到了,握紧他的手。
“恩。”
许昊东嘴角弯弯,心满意足。
终于喊他媳妇儿他答应了。
“我听到,你一直在喊我。”
许昊东被医生护士放到病床上,一人抬着褥子一个角,把许昊东转移过去。
许昊东嘟囔着。
“你一直在说,许昊东你个混蛋,你怎么还不醒?你要死了我就去你坟头放鞭炮。你在不醒我就打死你。我好怕,我就,醒了。”
医生护士憋着笑,方争还是不说话,帮他整理被褥。
“我醒了,我还听到你说,饿死我了,你滚出来给我做饭。我就滚出来了。”
“人家可一句话都没说,安安静静的坐在外边等你呢。”
一个年纪小的护士插嘴,都是这位患者假想出来的,这位病人其实应该去看看脑神经科吧方争给他把被子整理好,顺便摸了下许昊东的脸。
“我一天没吃东西了,特别想吃你做的饭。”
“恩,我十天半个月的肯定出院,你,你先委屈几天,回家了我就给你做。”
"女子。”
方争对他笑笑。被子下边再一次拉住他的手。
“你姐明天结婚我估计去不了,你,把红包给你姐、”“知道。你养病吧。没事了。”
方争的笑脸让许昊东放心了,再次昏沉沉的睡着了,许阿妈看到许昊东睡沉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念佛。
“阿妈,我去雇一个护工,白天我们就轮流照顾他,晚上有护工,你就可以回去了。”“不用你照顾,你有事儿不能耽误你,他大哥他爸我们轮流就行。”
“今天明天我不能在这,后天我姐婚礼结束我就可以过来了,我也要等小白回来,我们俩要把家里收拾收拾,再把画重新弄,白天不在这晚上我也过来。他照顾我很多,也该我照顾他了。”
“他皮糙肉厚的,只要没生命危险了恢复得快着呢。别担心,忙你的吧啊。”
"女子。”
方争答应着好,还是没有离开医院,在病床边放了椅子,让许阿妈趴着休息一会,方争就坐在一边拉住许昊东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方争的电话一直响一直响,他爸妈轮流打电话让他回去,方争干脆把父母的电话拖进黑名单,就守在医院里。
李珂晚上跑进医院,手里拿着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