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昊东把方争推下水以后,大惊失色,鞋也不脱,纵身跃进水里!
方争落水就沉底了,脚一踩水用力往上一游,水塘水很浅的,也就一人多深,他浮出水面,还不等抹掉脸上的水,许昊东就像个深水炸弹一样从天而降!
啪!咚!
方争再一次被许昊东砸进水里。
这下砸的有点重了,砸的方争差点晕过去,脚都踩到水塘下边的淤泥了,吐出一串气泡,心里把许昊东骂了八百次还是等上岸再说,可在水里他看到许昊东的脚被水草缠住了,赶紧游过去,帮他扯开脚上的水草,许昊东再踹开水草以后,扶住了方争的腰,方争还以为他不会水呢,想拉他一起往上游。
作者闲话:
第十章 火了
许昊东低头一口啃在方争的嘴巴上。
大概是水有些浑浊,也许是他没找好位置,或许是他一紧张的,这一口真的是啃,不是亲,直接就把方争的上嘴唇给啃出血了!
方争忍无可忍,一脚踹在许昊东的肚子上,借力用力,浮出水面,抓住河边的青草,手脚并用的爬上岸。
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就连头发上都沾着一根水草,半长的头发湿了打着卷的贴在脸上,肥大的衬衫也贴在身上,一出水,一踩地,鞋子都往外出水。
方争怒不可遏,大拇指一按上嘴唇,手指肚上沾了一滴血,一碰就疼。
瞪圆了眼睛,怒视着笑嘻嘻的上半身趴在岸边,下半身还在水里泡着的许昊东。
许昊东也是浑身上下都是水,那青皮的脑袋盯着水珠,阳光照在水珠上似乎都发出光了。
可他脸上的笑容比这阳光更灿烂。
“方争,我要追你,让你给我当媳妇儿!我说到做到!”
方争一把扯开身上这件肥大的白色衬衫,狠狠地摔倒地上,扭腰鞭腿,动作凌厉快速,一脚踹在许昊东的肩膀上!
“去死吧你!”
许昊东妈呀一声再次被方争踹进水里!
许昊东仰面朝天摔下去,笑的差点淹死,七手八脚的从小水塘里爬上来,方争东西都没拿气呼呼的走了。
不在溜达着散步一样走,而是步履如风,走的飞快。那被风吹干的发梢一上一下的带出主人的怒火中烧!
“媳妇儿,我追定你啦,这事儿就这么定啦!”
方争扭头对他大吼!
“死去!”
方争好多年没真的发火了,他得过且过的这么多年,但凡他能忍得了的绝对不说一句,就算是偶尔有点火自己消化了就行了,可这次他真的发飙了。许昊东就像个龙卷风一样,快速的毫无预警的把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也不管浑身都是水,也不管眼神有多凶,更不管他光着上半身,怒火冲天用我去杀人的凶狠穿过镇子,所有跟他迎面走过的人都吓得往左右闪开,方争这是,被谁惹这样?这是回家还是回家拿凶器去砍人啊!
一直回到家里,方镇长今天难得在家,摆弄家里的花花草草,大门就被方争一脚给踹开了。
真的是抬起一脚踹开的,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方镇长吓一跳,还以为那个水鬼从河里爬出来了。定睛一看,水鬼是他儿子!
“小争啊,你这是…”
“告诉我妈!我不结婚,我不相亲,不要再给我张罗婚事!我说过了我要一个人过,谁也别管我的事!我饿不死,我也孤单不死,我一个人非常好!”
方争走到他爸面前就喊出来!
方镇长让方争吓得有点瑟瑟发抖,这孩子从小就个性,发这么大火他是要疯啊,这是怎么了啊。
“你,你怎么啦?”
方镇长有点像小可怜,怯生生的问着。
“让鬼给缠上了!”
方争脱掉脚上的鞋,甩到一边去。
“我妈托媒人给我介绍对象,对象没介绍来给我引来个恶鬼!”
哦,许家老二许昊东,又把方争给惹急眼了。
这许老二也够本事的,方争那么好的脾气愣给气这样!
“他干啥了呀!”
方争凌厉的一眼看过来,方镇长摸摸鼻子,知道这事儿不能问了。
“那,那他还活着吗?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死了!挖坑埋了!”
方镇长一拍大腿,哎呀。
“你呀你呀,你这个脾气呀,又把人骨头打断了?我让你学武是让你强身健体,你怎么都用来打架呀!”
不打架是不打架,一打架肯定有人断胳膊断腿,方争下手一点轻重都没有。
赶紧的回屋去拿钱,儿子打架把人胳膊腿的打断了,他这个当爹的要去赔礼道歉赔偿医药费啊!
他出来就看到方争也出来了,方争已经动作麻利的洗澡换衣服还收拾了一个包,头发还滴着水呢,一看这样子就是要出去。
“你又去哪呀!”
“我把人打死了出去躲几天!”
“去哪呀!”
“不说,免得你带警察去抓我。”
那么慢吞吞的像个上了年纪老乌龟的人,这次疾如风,跟脚下踩着风火轮一样,速度极快的离开家,走出镇子。
作者闲话:
第十一章 我家方争呢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这么任性,不就是出去散心吗?说什么气话。哎,不行,还是要看看去,别把人家打坏了!”
当爹的不省心,这么大了惹祸了还要给善后呢。
刚走了一半,许昊东就扛着鱼竿拿着画板跟打鱼的渔夫差不多,浑身上下都是水草,朝他们家走过来。
“东子,我们家方争打你哪了?打坏没有啊!这小子,学了一身功夫不干别的,就会打架,没把你打坏吧!”
“他能打坏我呀,那细胳膊细腿的,没事儿、”“他能一口气踹断十块木板啊,没踹坏你?”
许昊东牙一露,笑得可骄傲了,拍拍胸脯。
“我是我妈打到大的,皮糙肉厚早就锻炼出来了,他给我一下咋地不咋地,我这也叫,铜皮铁骨了!”
方镇长笑出声,拍拍许昊东的肩膀,没事就行,没事儿就省钱了。
“别惹他,你惹不起,我们全家也就他姐敢惹他,我和他妈都不敢,你看他不声不响的天天睡不醒一样,火了一年一年都不说话。”
“他在家吧,我把这些东西给他送回去,叔,你忙去吧啊,我给你送家里去。”
“不用,你给我吧,他走了,生气了出去散心了。”
许昊东不笑了,着急地追问着。
“去哪了呀?”
这次动作怎么这么快,前后不差十分钟的,人走了?
“不知道,他有时候就这样,留个信息留个条子的就出去了,有时候采风,有时候见朋友,有时候,没理由,就是他想出去他就出去。这次生气了,出去散散心。”
他们家方争是个异类,大概从小到大他们两口子不是想升官就是打牌从来不管他,方争什么事都不会和他们说,独来独往的习惯了。他们也知道方争有分寸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他出去多久,他去哪里,方争不说,他们也不会追问,早晚都会回来的。
他们习以为常了,许昊东不行啊,好不容易亲了一口,亲完了没进一步呢,跑了?
跑了他去哪找媳妇儿啊!
还以为方争晚上就回来的,许昊东在他们家外绕了好几圈,方争彻夜不息的灯黑着。
第二天没回来。
第三天也不在。
许昊东心里有一百个耗子在啃着,啃得他心慌气短,没着没落的,他对方争一无所知,方争有什么朋友或者同学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离开这个镇子,方争就神隐了。想去找,去哪找?问谁去?
许大嫂给小燕穿上漂亮的裙子,要把小燕送去县里学画画,许大嫂也换上漂亮衣服。
许昊东挺不是个东西的,但他就这么一个小侄女,自然当成亲闺女看待,要去学画画了,许昊东拿出钱夹子要给小侄女点钱,让她妈妈给孩子买几身漂亮裙子,这也是方争介绍过去的,方争说是他朋友,不能给方争丢脸啊…
等等!
许昊东眼前一亮,对呀,这个老师不是方争的朋友嘛。问问他也行啊。
“嫂子,我把小燕送过去,你别去了。”
许大嫂还想去县里转转买漂亮裙子呢,小叔子给截胡了,许昊东扛起小燕就去开车。
腾云镇距离县里也不远,也就二十多里路,出了山就是入城的大路,一道山阻隔了繁华。
距离学校有些近,闹中取静这么一个小花园一样的画廊,负责孩子们的启蒙绘画,学生还挺多的,一个同样扎着小辫子带着圆框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迎接孩子们的到来。
许昊东嫌弃小燕走得慢,扛着孩子走,跟抗麻袋一样,不过很细心地兜着孩子的屁股,不让小裙子被风吹起来,快步走了几步,把小燕往地上一放。
“这是小燕儿吧,你好呀,方叔叔介绍你来的吧。”
年轻人摸摸孩子的头,笑着和许昊东打招呼。
“你好,我姓江。是方争的朋友。”
“你好你好,我是许昊东,方争的男朋友,那个啥,我也不跟你客气,我们家方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