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毁灭都将是新的开始
这仅仅只是当时赤司劝慰的话语,此时却成了真实。
他们不知道赤司要背负起的究竟是什么,只是知道只有眼前的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即便他们不知道最后究竟会怎么样,这个世界又会怎么样,但是清楚的明白他们必须这样去做,这是他们的责任,这是身为世界支柱的必须承担的责任——他们不能让这个世界毁灭。
也许当赤司刺向阿道夫·K·威斯曼时,也许当那个世界的‘此世之恶’渐渐的脱离那个世界,由赤司继承时,阿道夫·K·威斯曼知晓了赤司将要背负的是什么,所以他说——
【‘真的很抱歉,让你背负一切’】
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阿道夫·K·威斯曼知道,即使自己早已知晓眼前的人会背负起这一切,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在他坦然的接受了自己死亡的时候,他知道他必须去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所以,他能会说的只有一声抱歉——
抱歉,让你背负起所有的罪恶;
抱歉,让你背负整个世界命运;
还有抱歉,即使知晓,我也必须去做......
沢田纲吉同样明白自己必须去做,他也同样坦然的接受了死亡,他相信,黑暗过后便会出现光明,最后一切都会好好的;即使不舍,他也相信他与同伴们之间的羁绊不会就此断裂,所以最后他依旧能够微笑的面对。
却是GIOTTO,彭格列Ⅰ世最后明白了赤司所要背负的,他是温柔的,所以他在最后选择帮助赤司,并且告诉他不要迷失了真正的自我,但是他同样是残忍的,他不会去阻止,即便他清楚的知道背负这样一份罪恶,是怎样的痛苦。
大空,晕染一切,洗涤一切的大空,用耀眼的光芒驱逐一切黑暗、寒冷,却在你靠近时将你灼烧,用炙热的温度将你和他之间远远隔开。
温柔又残忍。
而伽卡菲斯的目的便简单纯粹许多,身为世界守护者的他,他的意义只是这个世界,他所作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整个世界,即便会牺牲他自己,而他也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但是在法则的算计下,必须背负起这一切的赤司是何其的痛苦和悲哀?
但是这一切又有谁能真正的明白?
一个世界的覆灭,无数人的命运,无数的罪恶,一一化作了恶意的负面情绪侵蚀着赤司的里里外外。
究竟有谁明白他的痛苦,有谁能理解,又有谁可以分担?
他始终都只是一个人罢了.....
赤司缓缓的闭上了眼,任由‘世界之恶’腐蚀着他的一切,这一次,他似乎,输得非常彻底。
既然如此,与其再被玩弄摆布,不如就这样消失得干干净净的好。
那么,就这样吧......
赤司的意识已经渐渐的放空,而就在这时,黑暗之中突然响起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赤司猛地回神,倏地睁开眼,隐隐约约之中似乎有一个影子朝他这边走来,随即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啧,塔尔,醒了就不要再睡了,本王刚才明明感觉到你的呼吸放重了。”
“吉尔..伽美什....”赤司的声音干涩而沙哑。
“混蛋,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吉尔伽美什打了一个响指,他的身后浮现出了一个泛着金光,不断闪烁着的涟漪,但是就像是坏了灯泡一般,在挣扎一番后熄灭,也就这短短的一瞬,赤司已经清楚的看见了吉尔伽美什烦躁的面孔,“啧,本王的王之财宝无法开启!”
“这鬼地方要什么没什么,还满是恶意妄图侵蚀本王,你又昏迷不醒,本王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要不是王之财宝无法开启,力量被束缚,本王早就想劈开这鬼地方了。”
“我说你,你居然会把本王弄到这样一个地方来,要不是后来你出现还昏迷不醒,本王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你!”
吉尔伽美什像是许久没有说话一般在赤司耳边抱怨着,但是赤司却是莫名的感到了轻松。
至少他还不是一个人......
“塔尔,你是让本王如同小丑一般,自说自话,自娱自乐吗?”
不用看,赤司便知道吉尔伽美什此时已经非常的不爽,愤怒已经即将报表。
他微微活动了一番僵硬的身子,才缓缓的开口,“抱歉,我只是在感应这是个什么地方。”
“所以,你的结果。”
“深渊,塔尔塔洛斯。”
“深渊?”
微微点头,他也没有想到,他会下意识的将吉尔伽美什送到这里,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也出现在了这里。赤司朝周边一挥手,顿时无数火光突然亮起,在火光的照耀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出这里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四根巨大的圆柱庄严的立在四方,而正对着的,是宽大高耸的阶梯,阶梯之上的高台上坐落着威严肃穆的王座。
“这是你的宫殿?”吉尔伽美什前前后后的大量了一番,最后望向高台之上的王座,嫌弃的说道,“也就只有那王座有点看头。”
“我已经解除了禁制,并且开放了对你的权限。”
吉尔伽美什挑眉,一个涟漪出现,耀眼的金色光芒格外的显眼,“本王能将这里劈成碎片吗。”
“...无所谓。”
“啧。”显然吉尔伽美什也只是说说罢了,百无聊赖的抛给赤司一个金杯,并满上酒,“什么时候离开,在本王的还有耐心的之前。”
“随时可以,不过....”赤司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突然感受了禁制被触动。而被开放了权限的吉尔伽美什同样感受到了。
“有人来了。”将酒一口饮尽。
“不,是神。”同样是一口饮尽。
“呵!”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将酒再次满上。
“不必理会。”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金杯,赤司淡淡的开口。
吉尔伽美什斜睨了一眼,“你刚刚说什么,不过什么?”
“目的不一样。”
“...”吉尔伽美什愣了愣,“怎么做?”
“不必再去理会法则,不必费心去寻找,目的只有一个——”
“毁灭!”
“非常..有意思!”吉尔伽美什愉快的勾起唇。
金杯轻轻的触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便撕开空间离去。
不知经历了多少个世界,没有任何的约束,不用顾及任何的后果,肆意妄为只为一个目的——毁灭!
既然法则要的便是毁灭,那么他便慷慨的实现法则的这个愿望。
与其再被算计,不如自己直接去完成,反正一个世界的罪恶是背负,两个世界同样是背负,他同样可以放弃所有,为了最后的胜利!因为在冷静下来后,他便发现法则所需要他做的绝对不仅仅是这些,法则的最终目的他不知道,但是他相信到了最后一切都会明了,而到那时,便是他与法则真正相对的时刻。
最后的胜利究竟属于谁,尚未知晓,而他绝不会放弃!
所以在不知毁灭了多少的世界,撕开空间离去,却突然发生空间紊乱,他与吉尔伽美什之间失去联系之时,他有预感,一切都将要结束了。
在翻遍无数个荒芜的世界之后,他终于再次的见到吉尔伽美什,而吉尔伽美什所在的世界却是赤司曾经历过,许多发展都颇为相似,最终结果却截然相反的世界。
“本王已在这个世界待了十年,在再一次经历了第四次圣杯之战之后!”
☆、第九十五章 孤寂的王座——FSN(二)
从吉尔伽美什口中赤司可以得知,十年前遭到空间紊乱,待一切平复下来,从召唤阵中走出,再见到远坂时臣之时,他便知道这里是他曾经历过的第四次圣杯战争,职阶仍为“Archer”
圣杯战争,顾名思义便是为了夺得圣杯而展开的一次战争,而圣杯便是传说中可实现持有者一切愿望的宝物。
参加圣杯战争的成员为7名由圣杯选出的魔术师,被称为Master,与同Master订定契约的7名被称为Servant的使魔。他们是由圣杯选择的七位英灵,被分为七个职阶,以使魔的身份被召唤出来。
“啧,本王的力量居然被压制到了三成,若不是本王十分确信本王这是本体,本王都快以为本王同那群杂种一般都是投影了混蛋!”
“第四次圣杯战争除了没有你的存在之外,其他根本就是一模一样!没点新意无聊透顶!”
“啧啧啧,不过绮礼那家伙还有那自称王的小妮子,到还是一样很有趣~”
“可惜最后那小妮子还是死掉了,害本王失去了一个乐趣,还有绮礼那家伙也是,在懂得如何追求愉悦之后反而越来越无趣。”
....
“喂喂!塔尔,你这是又要让本王自说自话吗!”
“什么?”
“啧!”吉尔伽美什瞪眼,“本王说了这么久,你难道都没有听进去?嗯?”尾音上扬,明显就是在说‘若你敢说是你就死定了’。
“啊,抱歉!”赤司也没多说什么,很爽快的道了歉,他走到沙发边毫不拘谨的坐下,闭上眼,手指在有节奏的在扶手上敲打着,许久,他睁开眼,“你刚才说第五次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了对吧。七名Master和七名Servant都明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