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他没动,得寸进尺的蹭了过来,靠的更近了些,几乎贴着叶白的身体,黏在他的枕头上,一条手臂横了过去,把叶白抱在了自己怀里。
原本就失眠的人,被这一通操作搅扰的更是乱的厉害。
他几乎屏息凝神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大约撑了三分钟,实在没忍住,略带歉意的同郎子瑜说:“你能撒开我吗?我这样有点睡不着。”
抱着香香的媳妇快要进入梦乡的人,这时候才察觉到对方的不适。
他睁开眼皮瞧了局促不安的叶白一眼,没做声,微微活动脑袋,借着微弱的月光,找准线条优美的唇瓣,便吻了上去。
郎子瑜是风月场里跑过的,之前那些年有些个送上门的Beta、Omega,他也不是没有用过,但身体上的发泄和真正肯用心对待的是两个概念。
他像是上身穿着羽绒服,下身穿着大裤衩的怪胎。
身体上豪放不羁,灵魂上生涩的厉害。
郎子瑜喜欢过两个姑娘,一个是年少时还在上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是温茶茶,却都是还没开始吹起来肥皂泡泡就已经在阳光下破灭了。
但这不影响这些年郎子瑜把自己的吻技训练的炉火纯青。
他先是轻而又轻的在叶白的唇上碰了碰,只离开了一下,便又贴了上去不轻不重的吮吻住柔软的嘴唇。
没有什么防备之心,且不太会拒绝的人呢,被亲吻的时候可爱的紧。
大美人儿像是被拉下神坛一般,纯情中带着一丁点的羞耻,但却并不太过,他有点乖顺的任由郎子瑜撬开他的唇齿,侵占他的口腔,明明想试图进行势均力敌的汇集,可却在沾染上那一点酒味后,有些醉了一般的昏昏沉沉的只回应了三分。
他本也不怎么会的,被郎子瑜欺负的,倒退三步,却借着毅力往前走回一步,即便很努力,仍旧是节节败退。
接吻这种事,往往能让人暂时抛却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原本被抱着不舒坦的叶白,现在反倒是放松了下来,手顺着本能的拥住了郎子瑜的后背,没有用什么力气,就是突然想抱他,大脑又没来得及阻止身体上的动作,便做了。
抱了后有点后悔,可要是猛的把手收回去,又显得矫情,叶白近乎破罐子破摔似的连亲带抱,最终把注意打到郎子瑜形状优美的腹肌上。
手指一寸一寸的沿着肌肤的纹理攀爬着,温热的触感让人心醉,却在摸到郎子瑜腹部贴着的手术后的纱布贴的时候戛然而止。
“唔.....”他勉强把人推开一点,汲取了些许新鲜空气,“手术后不要剧烈运动”。
郎子瑜抱着软了身子的美人儿,小子瑜已经非常给力的支棱了起来,为了长久的打算,却也只能偃旗息鼓就此作罢。
不过很显然接吻有个很大的好处,让叶白整个放松了下来,任由郎子瑜抱着他黏糊着睡着,一夜到天明。
......
第二天顾辞远抱着星辰宝宝,带着温简来医院的时候,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茶茶正守着锅灶煮鸡汤小馄饨。
原本跟着爸爸妈妈的时候都很漂亮的小宝宝,此刻头发炸着毛,浅黄色的绒绒袜子一只长一只短的挂在嫩生生的小腿上,小黄鸡毛毛外套穿的倒是板正,倒衬托着头上软软的炸毛更凌乱了。
这也不能怪温简把孩子照顾的不好,今早起来的时候,四个大人都围着星辰宝宝的头转,愣是没有一个会扎头发的。
好歹温简还知道给孩子把帽子带上,遮一遮杂乱的头发,看上去可爱的紧。
进了医院,奶团子自己伸着手把帽子扒拉了,露出那惨不忍睹的脑袋瓜,伸出短短的小胳膊,扑进了妈妈的怀抱。
温茶茶放下汤勺,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带着小兔耳朵的发带来,给星辰宝宝扎了个苹果头,一眨眼的功夫,乱糟糟的娃,又变成了那个漂亮的放光的崽儿。
舒文清半坐在床上,望着窗外飘落的树叶,整个人的状态看着有些不好,仿佛被狐狸精吸了精气。
奶团子扑进他的怀里,蹭了两圈,那人脸上才见了点笑模样。
温简察觉了他的状态,不禁疑惑,身体的损伤会影响心情,影响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吗?
要紧的是,他为茶茶挡了一刀,茶茶又这样贴心的照顾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他捅了捅妹妹的胳膊,在厨房里压低了声音轻声问:“你欺负阿清了?”
温茶茶眨了眨无辜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琢磨着这几个字。
“我会欺负他吗?”
“可他怎么这么个样子?我瞧着有点抑郁,明明医生说是皮外上,问题不大的。”
温茶茶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第126章 脱缰的野马
“不过经此一役,我倒是觉着阿清对你应该还是真心的,怎么样,有考虑跟他在一起吗?”
温茶茶把脸转到灶台上,往碗里放了点紫菜,小心翼翼的把煮好的小馄饨盛到碗里。
“想是想过,但是被拒绝了。”
“啊?”温简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明明之前辞远说阿清是真的很喜欢茶茶来着,现在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好端端的他竟然打了退堂鼓。
“那就说明他人品还不错。”
突然冒出了的顾辞远,让正在说悄悄话的兄妹俩吓了一跳。
他走到料理台前,倒了杯热水,含笑说:“阿清确实是我的好友,但在感情上,之前种种确实也不见得是个能托付的,帮你当那一刀着实勇气可嘉,可有时候这只是Alpha的一时意气。我昨儿个儿用别的办法试了试他,不过看来他倒是还可以。”
“什么?”
顾辞远要是单独跟温简说倒是抹得开面子的,但有温茶茶在总有些不太好意思。
清了清嗓子,做了一点心理建设,才把昨天他跟郎子瑜的恶作剧同这两人说了。
“所以,我觉着,他的选择还算不错,越是喜欢,越是肯放手的。他若是利用你对他的感激,只顾着自己舒坦不顾着你,那才要不得呢。”
这人个帮着考验妹夫人品的人正洋洋得意的喝着水,却被温简皱着眉头很嫌弃的白了一眼。
“我就知道你最喜欢‘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那一套,而且绝不会改的。”
顾辞远本来想帮着加深人家两人的感情,以为自己做的没什么毛病,可没想着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赶忙放下水杯去哄自己家的简简。
温茶茶盯着碗里鲜香可口的小馄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边抱着自己的崽儿的舒文清,正陷入一种难言的惆怅,今早醒来就做了一个严肃的决定。
这才刚九点,医院里一股脑的来了几个来探病的美人儿。
五花八门的香水味冲进来,险些盖住了厨房里鸡汤小馄饨的浓香。
舒少爷素来花名远扬,这来几个心疼他心疼到不行的Beta和Omega,扭着屁股穿着低胸装来嘘寒问暖也不奇怪。
郎子瑜来到病房里,就瞧见了一群妖魔鬼怪围着舒文清散发骚气,温茶茶靠在厨房的门边上一脸尴尬。
高级病房里一进门的地方放着把拖把,郎子瑜当场就想抡起拖把来,砸开舒某人的脑壳看看里头是不是装着屎。
舒文清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他既然下定了决心绝不能耽误茶茶的将来,干脆做戏做到底,人家姑娘感激他,他看得出来,可不能让她在感激中生出什么情愫来,耽误了人家,这才叫来了这么一帮人,演个戏。
好容易在走廊的尽头把自己家媳妇哄好的顾辞远带着温简又进来的时候,也是一脸便秘的看着那一幕。
七嘴八舌百花争艳的男男女女们围着舒总献殷勤,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样子,把舒文清怀里的奶团子吓得把小脸蛋埋在爸爸怀里,一声不吭。
“他......他这个作死的样子啊!哎呦喂,心累!”郎子瑜皱着眉头扶着墙,简直不忍直视。
顾辞远强撑着脑门,才控制住了自己嫌弃的表情,对温简说:“要不,咱们给茶茶再找一个吧。”
温简深吸了一口气,“我觉着有点累,我管不了了。”
郎子瑜只得摇了摇头,快步上前拍了两下手,“各位,探病时间结束,该走人的走人。”
病床上被当成皇帝一样伺候的人瞧着子瑜严肃的样子,只得让他的这些花花草草的们走了人。
“怎么了,有什么要紧的事?”
郎子瑜轻轻的拍了拍舒文清的脸蛋,“好端端的你又作什么死呢?好的时候素了两年,刚告诉你肾坏了,你开始要上天了?骗你的,没坏没坏,就皮肉伤!哎呦喂,你可真是得让我给你操当爹的心!”
“什么...你说什么?”
舒文清愣了愣,郎子瑜只得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眼瞧着床上腌巴了的白菜蹭的窜了起来,不顾自己的伤,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往门口拿着包往外走的温茶茶身边追,就连他的心肝宝贝儿女儿,都塞到了郎子瑜怀里。
他几乎拿出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光着脚追到了走廊的尽头,一把攥住了正要上电梯的姑娘的手,把人抵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