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洗雨定定地凝视着他。为了摸他的头发,谢悉的身体朝他这儿倾,正当谢悉想要坐直时,方洗雨的手指揪住了他的领子,他没有防备,顺着惯性倒在方洗雨胸膛上。
“要不要试试?”方洗雨对他说。
方洗雨昨天晚上洗了澡,沐浴露那清新的柠檬味充溢了鼻间,很是好闻。谢悉餍足地吸了两口气,埋在他胸前蹭了两下,才说:“很危险的,不试为好。”
方洗雨说:“其实我觉得你不会伤害我。”
“‘觉得’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谢悉道,“小雨,我不想对你造成哪怕一点点的伤害。”
方洗雨的手臂又动了,搭在谢悉的背上,有意无意地把人困住,不让他起来。
“不想伤害我的话,把你的手绑起来怎样。”方洗雨说,“让你没有途径动手就可以了。”
他的小雨这么喜欢他,这么想和他做爱。谢悉感到一丝得意,甜丝丝的泉水从心口涌出来,把他完全淹没,让他的自制力消退了一点。于是他在方洗雨的胸膛上又赖了一会儿,等到下身硬到一定程度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自卫信息素已经快让他出现幻觉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推开方洗雨的手,坐起身。
“没有用的。”他向着方洗雨伸出两只手,手腕靠在一起,“小雨用你觉得最牢固的办法绑一下我的手。”
方洗雨照做了,他用自己的衬衫捆住谢悉的手腕,在衬衫长度厚度允许的情况下打了两层绳结。勒紧时,他还问了谢悉一句疼不疼。谢悉说不疼,甚至觉得他勒的时候力气太小,友情协助,自己咬住一端,让方洗雨使劲拽过去,确保他的手腕被紧密地绑在了一起。
随手谢悉微笑着,手臂开始发力,睡衣的袖子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他硬生生靠着自己的蛮力,把圈套扯松,手腕从里面退出来,晚上两道明显的淤青。
“你看。”谢悉说,“我这还不是最巅峰的状态。自卫信息素到顶峰的时候,我可以直接把衬衫扯断。”
方洗雨没再说话,放他去打了抑制剂,等谢悉再度回到床上时,他往谢悉躺的地方挪了挪,捉起那有着青紫勒痕的手腕。
他默默地亲了一口。
本来想说“确实会疼吧”,但想到谢悉会给出怎样的回答,他又将这句话吞了回来。
发情期过去后,他们一同搭乘飞机回到S市。谢悉把公司撂下了七八天,虽然有在远程处理工作,但累积下来的工作量仍然很多。而方洗雨超额休假了两天,虽然发情假是正当的假期,但他并没有事先报备过,需要解决的事同样不少。
各自忙碌了一段时间,谢悉四处奔走,中途还出差了一趟。但即便如此繁忙,在他们晚上通话的时候,谢悉还是表现得精神饱满,干劲十足,甚至颇为自豪地向方洗雨报告:“结婚的事情我也没有落下哦。”
方洗雨说:“不用那么急。”
他就在视频对面眨眨眼,说:“小雨不急,但我一刻也不想多等。”
举办婚礼宴会的时间定在下月的十五号,谢悉提早定好了酒店,向双方的亲戚朋友、老同学、同事发了请柬。他一副恨不得把全天下的人都请来见证自己结婚的样子,方洗雨也就改了原本低调的打算,给全单位里相熟的同事都发了邀请。
十号的时候,他们提前去登记领证,之后谢悉说要给他一个惊喜,载着他,到了自己城东的那套别墅。
他先领着方洗雨看了储存室。谢悉吸取了教训,抑制剂准备充足,满满地摆了一面墙。随后他们去看了健身房,谢悉的沙袋已经被他打得惨不忍睹了,但手感仍然很好,他暂时没有更换的打算。
检验室在三楼,谢悉在“先去看检验室”和“先去看卧室”之间做了一番奇怪的纠结,因为觉得两个都挺厉害的,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后者就是他给方洗雨的惊喜。
卧室的装修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只不过多了一套奇怪的器具。
墙上钉着两个铁质凸起物,锁链拴在上头,另一端延伸向床上,不长不短,两条锁链汇聚在一个手铐上。床头钻了几个孔,从上到下分别安装了几个半圆形金属条,最顶上的金属条旁边,还有一个口枷。床的尾部同样布置了铁链和脚镣,支点定在地上。
方洗雨立在床边,看着这个床,睫毛扇了两下。
“其实后来想想,我觉得小雨的提议不错。”谢悉笑着对他展示,“所以我回来后,请实验室帮我设计了一套拘束装置,使用了最好最结实的材料。只不过时间太紧,只能先做成这样,后面还会让他们改进成穿戴式整体装置。”
他邀功般亲了亲方洗雨的嘴唇:“小雨觉得怎样?”
第19章
方洗雨一时有点儿跟不上他的思维速度,他重复了一遍:“怎样?”
“嗯?”谢悉很期待地看着他。
方洗雨的嘴唇迅速抿起来了,他又看了一眼床,不再看,而是直盯着谢悉的眼睛说:“我不喜欢。”
谢悉其实也不是没预料到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想中,方洗雨会夸奖他和方洗雨会不高兴,两个可能性是对半开的。但他有时候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看到的东西,所以选择性忽略了后一项可能。
方洗雨说出来了,他倒没有多意外,也不气馁,很快转移了目标,说:“那我们去看三楼的检测室吧。”
“等等。”方洗雨喊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东西?”
谢悉疑问地挑了挑眉,道:“原因我不是说过了吗?小雨没有听清?”
“我听清了。”方洗雨说,“我只是想知道,到底为什么。”
谢悉大概理解到他的意思了,“唔”了一声,思索片刻,认真回答说:“我都要和小雨结婚了,两个人之间也有过标记,上过床,而且小雨看起来很喜欢和我做爱的感觉,所以想找找解决的方法。”
方洗雨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谢悉的态度过于理所当然,反倒让他感到无力。他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谢悉关心地靠过来,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没有回答。
即便谢悉表现得再释怀,再开朗,但双亲的阴影定然还是对他的观念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或者说扭曲也不为过。
他想要和谢悉做普通情侣会做的事,给谢悉普通的生活,把谢悉从过去的泥潭中拽出来,尝试着克服这个缺陷,尝试更多原本不愿意触碰的事。
但不是这样……让谢悉束缚自己、伤害自己,来讨他一点儿在性爱上的欢心。
“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喜欢吗?”方洗雨问他。
谢悉回答:“倒也不是不明白。”他摊了摊手,很坦然地解释说,“小雨会心疼我,会舍不得我这样对待自己。只不过这是因为你不太……嗯,不太了解Alpha。其实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因为肢体上的一点疼痛,对我来说是无关紧要的,捆绑束缚带来的精神压迫,对我来说也算不上问题,因为我并不讨厌这样的行为。小雨估计很少接触性特殊群体吧,当然,我也不是接触得非常多。对一部分人来说,被束缚和虐待,甚至还能让他们感到兴奋……”
方洗雨说:“你是这样的人吗。”
谢悉说:“那当然也不是。”
“那就不要相提并论。”方洗雨道,“如果你有受虐倾向,那我不会排斥它。”
他的眉头锁起来,开始在脸上表现出些微的不悦。谢悉又笑了,他不想再执着于这个事情,小雨不喜欢那不用就是了,明天他就把这套装置拆掉,这对他来说又不是什么必需的东西。他揽住方洗雨的腰,温声说:“我不会再这样了。”又说,“我知道错了。我们去看三楼好不好?”
他知错就改得很快,从来都不会在已经被否决的选项上多加纠结。
但方洗雨不想这样。
他们离开卧室,一起走向去三楼的楼梯,在这过程中,方洗雨突然伸出手,握成拳头,往墙上砸了一下。他用的劲不小,谢悉都能清楚听到拳头捶到墙壁时的闷响,方洗雨把手收回来,谢悉立刻停下脚步捧住他的手,果不其然,手背指节已经通红了,中指的骨节甚至还隐隐地渗出一点血丝。
谢悉皱起眉:“小雨你突然做什么?”又改变方向,准备去拿药箱给他处理。
但方洗雨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谢悉抓得太紧,收的时候,指腹还在那捶红的地方直直摩擦一把,带来的疼痛感让方洗雨眯了一下眼。
谢悉看着自己手指上沾的淡红血迹发愣。
“不用管它。”方洗雨说,“无关紧要的伤,放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这话没有错,疼痛只是一时的,可能一分钟就消退了,伤也只不过是一点点儿破皮的摩擦伤,仅仅一拳而已,还不至于伤到骨头。
但谢悉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他脸色沉了下来,一副相当不愉快的模样。
“小雨,”他道,“不要这么孩子气,还通过伤害自己来惩罚我。我已经向你承诺过了,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
方洗雨瞥他一下,抬脚,向楼梯走去。
他头也不回,甩了甩手,说:“我不了解Alpha,但我了解人,而我认为你对于人的了解不如我深。我不是惩罚你,只是让你感受一下我的心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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