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轩趁着他不注意,把他面前一个盘子里最后一块香煎三文鱼给夹走了。
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大快朵颐,他忽然看见蒋苒正对着楼上楼梯拐角自言自语。
“完了,”蒋苒摇摇头,啧啧叹气,“窦之远这个禽兽,他真的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窦之远这个禽兽,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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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你……”魏桐被满屋子信息素的味道呛了一下,“你不是用过抑制剂了吗?”
“宝贝你知道什么叫易感期吗?”窦之远的视线在魏桐的脖子上逡巡,“就是很容易被撩拨的时期,你身上那么香,更别说我那一针是早上打的,能忍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魏桐:“……”完了这家伙,说骚话有瘾了。
窦之远凑了过来,呼吸轻吐在魏桐的颈间:“一闻到你的味道,我都快……有感觉了。”
“咳咳咳……”魏桐被自己呛到。
这人是不是开始降价抛售他的脸皮了?!
窦之远低声道:“你身上的味道是我带给你的,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感觉?现在没外人,跟我分享一下?”
他刻意下压了嗓音,那种清晰好听的腔调,一个字一个字,带着“嗡嗡”的回音,撞击进魏桐的耳朵里。
魏桐饶是心态再稳,也快被他撩崩了。
果然,浓郁的小青柑加海洋里,隐隐飘出了小雏菊的味道。
窦之远笑了:“宝贝你是不是发情了。”
“!!”魏桐快要炸了,正准备张嘴反击,被窦之远低下头来堵住了嘴。
魏桐的额角“突突”跳,本来是被他几句骚话撩得脑仁疼,渐渐地也沉溺在这个吻里,他原本背靠着门,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没地方放,反抵在门上,被窦之远轻轻勾起,架到了他自己的肩膀上。
!!
这家伙绝对学习过了!
魏桐的脑子里闪过这一念头,没来得及回神,嘴唇被对方舌尖轻抵开,长驱直入。
纠缠间,屋子里信息素的味道大涨。
察觉到从自己腺体里不住漏出来的信息素,魏桐的脸烧得通红,他担心楼下客厅的人会闻到,轻推了窦之远一把。
“放心,”似是察觉到魏桐在想什么,窦之远轻声道,“阿姨会上来喷阻隔剂的。”
说完他捞过一旁的手机,似乎给楼下的阿姨发了条消息。
被打断的吻并没有就此终止,反而比刚才更加深入,魏桐背靠着窦之远卧室的门,觉得自己隐隐有些站不住。
十几分钟后,窦之远放开他,喃喃道:“不行了。”
他回身去翻抽屉里的阻隔剂。
魏桐皱眉。
“真的不行宝贝……”窦之远一边翻一边道,“早上我打完一针,为了了解易感期的临时标记到底该怎么操作,我又去……”
看了几部片。
窦之远把后半句话吞回,继续道:“结果一直忍不住代入你的脸,信息素又漏出来。”
窦之远的信息素本来就是SSS级,较普通人浓度指数更高,一针抑制剂能起到的效果只能说也就那样,再加上年轻人火气旺,窦之远现在满脑子邪念,根本不敢保证自己一会儿会做出什么。
不想伤害魏桐,窦之远翻到了抑制剂,把外包装拆开。
“半支,”魏桐忽然道,“就半支,另外半支用我。”
窦之远正在用牙尖撕包装袋,闻言怔了怔,回过头看他。
“我不好用吗?”魏桐棕色的眼睛看着他,“跟那个破抑制剂比?”
那语气,那十足挑衅的小表情……
窦之远撕开外包装,慢慢道:“宝贝,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他将扯开的包装袋丢弃在桌上,一边打针一边慢慢地朝魏桐走来:“半支。”
他将抑制剂用掉一半,露出针管给他看:“不多不少,打完了。”
他把剩下半针毫不犹豫扔进垃圾桶,勾起嘴角,舔了舔雪白的犬牙。
“咣当”一声。
楼上传来了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楼下宾客谈笑风生,这声动静实在微乎其微。
蓝轩正在发消息,他刚拍了几张自助餐的照片发到朋友圈上,樊天成看见了马上问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带他去,还加了个“QAQ”的表情。
蓝轩不耐烦回复,正想随便说几句打发,就听见了楼上的这个动静。
蒋苒也听到了,停下了夹广式叉烧的手。
蓝轩想起刚才蒋苒说的那些话,开始替他同桌瑟瑟发抖。
蒋苒叹口气,听见旁边蓝轩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小煎包,道:“你们Alpha实在是太恐怖了!”
蒋苒:“……”
其实是魏桐不小心把窦之远一盏落地灯给带倒了,他被窦之远压趴桌子上,动作幅度太大,无意中勾到了地上的电线。
这种小动静谁也没有去管,窦之远正像某种逮住了猎物的野兽,尖牙狠狠刺穿魏桐的腺体。
魏桐用手肘支着自己不软下去,肩胛骨隆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后颈纤长,到肩膀处勾勒出一个完美而紧绷的线条。
他的一只手紧紧攥着书桌边沿,指尖泛白,指节突起,整个人轻轻地打颤。
太刺激了,魏桐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腺体处传来细利的疼痛感,他轻喘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点……想哭。
但他不知道的是,生理性泪水已经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挂到了下巴尖上。
窦之远根本毫无道理,带着压抑暴虐的信息素将他包围,两只手像铁臂般死死箍住他,不让他动弹。
“好了吗?”魏桐呜咽了一声,终于有点受不了,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快崩溃了。
窦之远轻抚过他的脖子,纤白五指在他的咽喉处缓缓停驻。
Omega的喉结都不明显,但魏桐纤瘦,脖颈也好看,那里有一个轻微的突起。
魏桐轻轻咽了口口水。
喉结滑动。
窦之远像在抚过什么战利品,五指在他的要害处轻轻滑动,而后将他的下巴微微抬高。
“吧嗒”一声,魏桐的眼泪落在了窦之远的手背上。
窦之远的尖牙刺得更深,最后他轻轻研磨了一下,终于结束了这似乎没有尽头的标记。
魏桐的后颈已经出血了,窦之远怜惜地用舌尖在伤口上轻柔舔了舔。
魏桐的眼泪又滑出来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哭了,抬起手背想轻抹下眼角,却毫无力气。
将血迹舔舐干净,窦之远才退开,低声对魏桐道:“怎么样?”
魏桐站不起来,窦之远弯腰,将手穿过他的脊背和腿弯,一把将他抱起,放到自己的床上,才对他道:“疼吗?对不起……怎么哭了?”
他用手指擦掉魏桐眼角和下巴上的泪水,道:“我是不是太凶了?刚才完全克制不了自己,你太香了……”
他低声安慰魏桐:“是真的疼吗?我看看?”
魏桐摇头,他感觉到脊柱上还有那种隐隐的疼痛感,腺体像被灼烧过似的,不过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好了吗?”
窦之远心底的施虐感没有褪去,不过的那种烦躁和暴躁已经全然不同,他知道是什么原因,完全是因为刚才的临时标记太激烈,勾腾起了他心里最深层的破坏欲,他不敢告诉魏桐,怕吓到他,也怕魏桐再来一次受不住,再说了,刚才那一次已经够让他心满意足,于是餍足地舔了舔自己的牙尖道:“好多了。”
他轻柔地拨去魏桐额前的乱发,站了起来,看了看时间,饭点已经过了,对他道:“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楼下看看还有什么,不行的话让阿姨给你下碗面?”
“不用。”魏桐现在没有力气,什么也吃不下,虽然不愿意承认,他刚才真的有点受不住,窦之远的信息素确实很强,他在此刻才真真正正体会到A和O的差距到底在哪里,据说终身标记跟临时标记完全不是一回事,相比之下,临时标记完全就是小打小闹,不管是不是真的,面对窦之远信息素的那种压制感,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
“真不用?”窦之远笑了一下,“可是我饿,我去给你看看,嗯?”
魏桐这才点了点头。
屋子里的信息素沉淀下来了,窦之远喷了点阻隔剂,又换了衣服,这才出去。
闻到窦之远床上淡淡的,重新变得温和无害的信息素味道,魏桐这才觉得有点丢人,侧过头去,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窦之远过了好一会儿才上来,他刚才被几个人叫住了,又碰到眼熟的长辈跟他打招呼,他不好拒绝,只得让阿姨一会儿煮了面端上来,自己和他们聊了几句。
幸好姥姥知道他的情况,和姥爷两个人跟几个难得前来拜访的老战友聊得正欢,窦之远没去打扰他们,尽快脱身后就回来了。
魏桐似乎是累了,侧躺在窦之远的床上休息,见他进来,坐起来道:“我是不是要把你的床弄脏了?”
“没事,你睡着,”窦之远道,“我用了你,总不能连床都不让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