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尚当然是拒绝了他。
叶西洲难道没有一点自觉自己有多诱人吗?
如果和他躺在一个睡袋里,身体紧挨着一起,他保证自己会当场对他心猿意马。
叶西洲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要求不太合理,倒是没强求。
看来他也只是礼节性的客气了一下。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白尚却被冻得怎么也睡不着。一但没了火,地板也变得冷冰冰的,湿气透地木地板渗入人的皮肤,浸进骨髓里。
白尚哆嗦得越来越厉害。
这时,自叶西洲那儿传来一阵悉索声,再是脚步声。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睡袋的拼命被拉开。
白尚感觉到睡袋被动的那一睡间,他浑身的肌肉在片刻间绷紧。
他如果真的和自己躺在这狭小的睡袋中,那岂不是得紧紧贴在一起!
一想到他们将那样的亲密无意,白尚的脸就开始发烫。
然而,预想中的身体接触并未如期而至。
叶西洲并将两只睡袋拼接在一起,然后钻了进来。
叶西洲的脚碰到白尚的。
白尚的脚如冰条一般,将叶西洲冻得哆嗦着弹开,但过了一会儿,他仍然将脚伸了过去,贴着白尚的。
白尚的脚往旁边躲。
叶西洲却顺势将他的脚扣住。
他试了几次进了徒劳无功,最后只好放弃。
可他仍旧免不了要紧张,整个身体都绷得直直的。
睡袋仍然很窄,可除了他们的脚纠缠在一起外,其它身体部分并没有任何接触,但他仍然感受到了叶西洲如火炉一般炽热的身体。
整个过程中,叶西洲都一言不发。
而白尚更没有吭声。
没过多久叶西洲的呼吸声就变得均匀起来,白尚动了动,叶西洲仍没反应。
他终于松了口气。
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身边躺着一个人他本就紧张,再加上这个人还是叶西洲!
他已经多久没有和叶西洲躺在一张床上过了?
或者说,他们从未像今天这样,躺在一张床上认真的纯睡觉过。
曾经……他们确实也会上床,但他们每次上床的目的都十分明确,从无多余废话。
一想到种种过往,白尚便开始浑身燥热,往事不断回忆,还有……被叶西洲掌控于手的那种无措与惊慌。
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时的场景,如梦境在他脑海中回放。
他们初次相遇,是在眼科。当时叶西洲的夜盲症越来越严重,而他在问诊过程中不小心发生摩擦,他一不小心按断了他的小兄弟。
卷一:爱圄 第三十一章 尊严踏碎
两人从此结下梁子,此后叶西洲做完手术出院,功能迟迟没有恢复,担心落下终残疾于是找到他这个‘罪魁祸首’负责。
而叶西洲所谓的负责,竟然是帮他……
他还记得自己被叶西洲强制带回家,被扔到宽大的双人床上扒光衣服后的情形……
他的脸被叶西洲按压着埋进枕头里,修长白皙的双腿分开一个羞耻的角度。
这姿势仿佛已经做好随时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凶猛侵犯!
他以为叶西洲会立即粗暴的闯入要了自己,当时他害怕极了,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可叶西洲只是趴覆在他身上,宽阔的胸膛紧贴着他纤瘦的背脊。叶西洲一手撑着床垫,一手自他腰侧滑入,准确无误地握住他的脆弱敏感。
他青涩的身体完全招架不住叶西洲的戏弄,很快就要失去理智。
身体跟着叶西洲的节奏里面如在云端,里面陷入深渊,原本羞怯到惨白和脸颊渐渐潮红,眼眶中氤氲着水气,眼神更是茫然无措地看着前方,想要呻吟出声的冲动,随时撞击着他残存的理智外壳。
他被叶西洲撩拔得意乱情迷,慌乱得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恍如灭顶之灾一般的极致快感,只能无助地揪紧了床单,在心中不断地乞求着这份极致折磨能够快些结束!
可趴覆在他身上极尽撩拔之事的叶西洲,却如一个虔诚禁欲者,忠诚地清守戒律,与他的‘不能自已’形成强烈对比!
他被叶西洲蹂躏得不可自拔,同时又生气不已。
他既气自己身体的敏感,也气叶西洲的卑鄙无耻,竟然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来。
自他记事起就从未被人这样践踏过尊严。
偏偏自身体深处传来阵阵异痒,又让他情不自禁地塌腰撅臀,摇摆磨蹭着叶西洲的要害,他迫切地渴望着叶西洲的又热又硬狠狠闯入,再凶猛占有。
可是没有!
紧抵着他臀部的耻骨前端,软绵绵仿佛沉睡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
他难耐地回头去亲吻叶西洲,可叶西洲却面色冷淡如冰地轻松退开些许,让他求而不得。
“唔……”低吟冲破齿间逸出,他再也忍受不住,迷乱地伸出舌尖,想要舔一舔男人紧抿着的唇。
叶西洲却再次躲开。
白尚伸出胳膊勾住叶西洲的颈项,将他压向自己。
终于能吻到他的唇,白尚激动得浑身战栗。
可腿间的脆弱却被男人狠地拉扯。
“唔——”
痛!
战栗变为颤抖。
可伴随着痛而来的,还有陌生的快感。
他蜷缩起身体,被叶西洲握在掌心的东西,一泄千里。
他软倒在床上,急促喘息,等待体内的余韵渐渐散去。
叶西洲却漠然地抽身离开,弹了弹被蹭乱的衣角,嘴角轻撇,冷漠嗤笑:“呵……”
一声不轻不重的轻呵,便让他心乱如麻,尊严尽碎。
可现在回头想想,当初的叶西洲与现在的他并无不同。
他们从始至终喜欢的人都只有一个,那时他所做的一切就只为顾明礼。
一个人有多深情就有多无情!
卷一:爱圄 第三十二章 夜袭
当初白尚只是单纯的以为叶西洲就是那样的简单粗暴,现在细细回想,才知他从头到尾都在计划着一件事。
白尚回忆着过往,迷迷糊糊之间便要睡着。
半梦半醒之间,他忽然觉得腰上一沉。
仿佛有一个东西压在他腰上。
因为工作常值班,夜里休息被中途叫醒是常事,所以此时一有动静,他俩猛地一下醒了过来。
“唔,我就来。”白尚应了一声,就准备起身。
可他刚抬起上半身就被狭窄的睡袋给勒住了。
此时他才猛然记忆自己此时身体何处。
他生怕吵醒了躺在身边的叶西洲,小心翼翼地躺回去。
搭在他腰上的东西,是叶西洲的胳膊,精装有力,体温烫人。
白尚慢慢抬起叶西洲的胳膊,想要将其移开。
可他一动它,叶西洲便将他搂得更紧,嘴里更是嘀咕着:“别闹。”
白尚的后背立即紧贴着叶西洲的。
叶西洲的心中声咚咚传来,有力地撞击着白尚的后背,却如切切实实的撞在他的心脏上一样,让他心跳过快血脉奋张。
原本睡着还有些凉凉的,可此时被叶西洲这样一碰,他简直全身发烫,像要烧着。
他闭上眼睛,苦恼地皱着眉,在心里默念‘空既是色,色既是空’。
他越是念,心里就越是乱。
脑子里也不仅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自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后,叶西洲便更加的霸道,予取予求。
也更加知道,当时叶西洲所要治疗的并非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感情。
可是现在,他这样做毫无道理。
叶西洲突然收紧了胳膊,把白尚全部抱入怀中。紧接着,他的脸便凑了过来。
他的嘴唇落在白尚的耳朵上,轻轻摩挲。
一路往后,是颈侧,再是后劲。
他的唇瓣晃若习毛,若有似无的轻蹭,挠着他皮肤下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被他碰触过的肌肤全都发出一阵醉痒,那痒钻进心里,闯入小腹,再在那里点起火,肆无忌惮地燃烧着白尚的理智与思考。
白尚快要疯了!
可是他毫无办法。
他知道这样让叶西洲继续下去是不对换,可他又无法喊停。
他心里住着一个小偷,希望能用这偷来的时间,与叶西洲多待一会儿。
叶西洲吻着他。
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探至身前,隔着衣服摩挲。
“唔……”白尚猛吸一口气,身体绷得僵直,完全不敢乱动。
而叶西洲却在此时,一口咬住他的耳垂,并含在口中舔舐。
那又湿又热又软的舌尖,像是带着电,让白尚的身体跟着轻颤。
叶西洲的手更是探进衣服里。
灼热的大掌在触碰到他皮肤的那一刻,一声低吟几乎要破唇而出。
但他猛地一口咬住下唇,愣是将那一声软糯的低吟藏在了嗓子眼里。
叶西洲的大掌在他的肌肤上游走,白尚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红成什么样,但一定不能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