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继续撸“猫”ing。
白多多哼了哼,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猫。橙子早在他回白家后就被接了回来,不过他一周后就要走了,小猫与他这一分别不知多少年,等他回来后,怕是都生小小猫了。
“怎么了?”赵平风似有所感地问道,顺带捏了捏他脸颊边的软、肉。
“唔唔”,口齿不清地扑腾了两下,白多多挣开了那只罪恶的手,拿抱枕捂赵平风的脸,恶狠狠道:“你不准捏我!”
赵平风配合地被闷了一会儿后,便轻而易举地拿开他摁着枕头的手,眉眼纵容地保证道:“好好,我不捏了”。
白多多这才重新趴回去,回答他之前的问题:“这不是要离开了吗,突然有些舍不得我的猫了”。
不过这是小问题,他可以央求他妈妈把橙子也送到F国去。
赵平风闻言眸色一暗,手指缓慢地磨蹭过怀里人的下巴,语带深意地问他:“除了猫,你还舍不得什么?”
白多多抬起脸睁大眼睛看着他,只见赵平风的脸上神色正常,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我还舍不得我爸妈,老姐,和皮皮哥”,白多多温吞地砸吧了下嘴巴,悠悠念到。
“还有呢?”
“我还想我的床和我的被子”。
“嗯,然后?”
白多多眼珠子一转,作沉思状,然后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打了个响指:“啊!还有我半个月前看中的那枝腊梅花!”
赵平风沉默了一瞬,随即干脆利落地翻身将人压在被褥里,低头衔住那张恶劣的嘴,闯入就是狠狠一通深吻。
“唔嗯……”
直到把人亲得气喘吁吁软成一团,才稍微放开,眼睛紧紧地盯着白多多泛起生理性水光的眸子,音色沙哑地问道:“小混蛋,我还不如一朵花?”
赵平风压低眉眼看来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吓人的,但白多多在他面前无法无天惯了,此时也丝毫不怕,只笑嘻嘻地挑衅道:“当然,你哪有花好看”。
可怜赵先生帅得惊天动地的一张脸,就这么被他无视了。
赵平风无奈地看着白多多在自己的身下笑得没心没肺,纵使他再强悍机敏,在这人面前也是丝毫办法都没有的。
他突然俯身将头埋入白多多的肩窝处,以一种情人间呢喃的音量沉沉吐息道:“可是我舍不得你啊”。
白多多不说话了,虽然嘴硬不想承认,但临别之际,说不想这人是不可能的。
两人静静地沉默拥抱着,屋外风雪呼啸,屋内被带着梅花香气的静谧充盈着,无声却又温暖。
半晌,白多多突然开口说道:“要不接下来的这一周,你就不要来找我了,我走那天,也不要来送我”。
赵平风身体一僵,声音干涩地问道:“为什么?”
白多多怕他误会,温声解释道:“我想我们应该提前适应看不到对方的日子,要是上飞机的那天你来了……我俩都会很难受的”。
分别的日子越近就越舍不得,所以很多情侣反而选择在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不再见面。只互相心知肚明,在某个时刻某架飞机已经起飞,这就够了。
赵平风闻言没有说话,他想,自己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去见白多多呢?
随即点点头,又很纵容地答应下了白多多的要求:“好,听你的”。
没关系,他可以藏在白多多看不见的地方,送他离开。
……
这个夜晚,赵平风将白多多的睡容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后,在跃下阳台前,回身关上了身后的窗户,把屋外的风雪严实地挡在外面。
带着那种又沉又钝的滋味,他驱车行驶在离开的街道上。
白家地处郊外,深夜的街道寂静无人,白日里清扫出来的地面又于此刻铺满了雪,反射着微弱的月光,盈盈地泛起冷色。
夹道是高楼,路灯已经灭了,车子的远光灯飞速照亮过前方的道路,却在下一刻突然扫到远处一辆侧身倒地的大型货车。
赵平风迅速刹车制动,冰雪路面上湿滑非常,好在他今日开来的不是一般的配车,险险就在货车前两米处停了下来。
他蹙眉看着面前疑似车祸的现场,松开了安全带,却没有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平风伸展开四肢,安稳地坐在防弹车内的驾驶座上,很耐心地在等待着什么。
雪地漫散着匀称的月光。
直到一个一闪而逝的斑点被眼角的余光处捕捉到,赵平风才漫不经心地勾起了嘴角。
看来是一个不怎么成熟的猎人,在故意卖出破绽,意图引他出来。
那就出去好了。
赵平风脱下外套,在B市他没有配枪权,于是抽出军刀别在袖中,只着轻装开门走了出去。
特殊的颜色将他的身形隐没入夜雪之中,零下的低温似乎也影响不了赵平风的行动。于是在车门开闭的一瞬间,猎枪下的目标就像是突然失去了存在。
高楼上的瞄准镜在愣怔了一瞬后迅速移动搜寻目标人物。它本死死地瞄住车门,可没想到门是打开了,人却突然没了。
冷风呼啸着灌入敞开的车门,在空荡荡的车厢内转了一圈后又像蛇一般拉扯回来。
两栋不起眼的高楼顶角的连接处,一身黑色作战服的陆连城单膝跪地趴俯在阴影之中,夜视镜遮住他桃色的眼尾,暗红色的镜面却又隐约为其渡上一层流光。
素来漫不经心的人此时却眼神凌厉地看着瞄准镜,冬夜寒冷至极,他端着枪的手却在指套里微微泛出细汗。
今晚的目标诡异地失去了踪迹,但他不敢放松丝毫,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俯瞰而下的空旷街道上白茫茫一片,没有脚印,甚至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平静得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如果不是那辆黑色的空车,和将道路拦腰截断的侧翻的货车,就好似真的无事发生。
横亘街道两头的货车。
“操”,陆连城暗骂一声,没有犹豫地扛起狙击枪迅速转移阵地,他虽然没有开过枪,但之前莽撞的试探怕是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赵平风怕是已经顺着那辆他用来挡路的货车找上来了。
真难对付啊……
然而就在他扛起枪贴着墙面没走几步时,一阵巨大的玻璃破碎的声音自他所在的这栋楼下响了起来。
陆连城立刻探出望远镜向下看去,只见两个模糊的人影缠斗在了一起,自二楼处破窗而出,一同落在了雪地里。
“路易斯?”陆连城诧异地呢喃出声,但机会难得,他又迅速架起狙击枪,将枪口对准了地面上正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个男人。
两人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身形扭转间看不分明,却拳拳到肉。刀锋之间擦过的滋啦声和拳脚对撞的闷响愈发激烈地回响在空旷的街道中,就差还未见血了。
陆连城轻啧一声,瞄准镜持续地随着二人的动作微调着,却迟迟无法摁下扳机。
太快了,无法瞄准。
两人都是高手,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完全制住谁。
飞溅的雪花在下一瞬又被扬起,路易斯有着白人天生的体型优势,在拦住赵平风横踢过来的腿后,同时用胳膊夹住,向下用力就要撂倒这人。
赵平风则迅速单手撑住地面跃起,顺势扭身举拳挥向路易斯的心口,在靠近的一瞬间弹出袖口的钢刀刺了过去。
后者瞬间矮下身体避开,侧肘反击。缠斗间不知谁的拳头击中了货车车厢,不薄的铁皮外壳顿时被撕下一块。
楼顶的陆连城握紧枪身暗骂:“两个变态”。据他所知,两年前的路易斯全力一拳就能打出接近三百公斤的力道,而现在的这两个家伙……
赵平风不断地变换身形同路易斯纠缠在一处,他不敢停下,因为暗处还有一个伺机而动的狙击手。
这段时间在爱人身边过得太舒坦,赵平风刚开始被路易斯从二楼扑下来时,还差点不敌。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找回了战斗的状态,棱角凌厉的脸上温柔不再,深邃的眉眼危险下压,牙关死死咬住,眼神鹰视狼顾般直视着面前的老对手。
在又一次手肘相击的对峙中,赵平风的声音沙哑响起,警告道:“路易斯,你竟敢持枪非法潜入Z国首都,是想被全球通缉吗!”
“误会误会”,路易斯用混合着口音的中文回答道,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客气地再次试图压制他,“要不是问出来我那宝贝儿今晚要对付的人是你,我也不来触你霉头”。
“我这不怕他受伤吗,你刚从你家那口子房里出来,该懂我的”,路易斯哼笑着刺激着对手的神经,面容带上些与生俱来的狂妄和疯狂。
赵平风听他突兀地提起白多多,动作在微不可查的凝滞后,就立马变得成倍暴戾。
“敢拿他威胁我,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