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资料,砚卿心道:果然。
洛无诚是莫家的私生子,还是家主的私生子。
无怪洛无诚要颠覆现有莫家,实在是莫家做的事太不厚道。
“支持洛无诚的是陆家另一部分人。”陆知函淡淡道。
砚卿惊讶地看向他,这是能跟他说的吗?家族分裂这种事告诉外人不怕被利用吗?
“之前试图绑架你的也是那部分人。”陆知函又吐出一句更加让他惊讶的话。
“为什么?”陆家内斗关他什么事?难道是要绑架他威胁陆知函吗?苏家同意了吗?苏家在国内可是和陆家平齐的。
“就是你想的那样。”
“疯了吧。”砚卿叹道,内斗真可怕。
“不说他们了。你要想知道,改天我讲给你听。”陆知函抽走砚卿手中的资料,塞给他一杯热牛奶,“不早了,该睡觉了,明天周末可以多睡些时候。”
沉默地盯着手中温热的牛奶,砚卿抿了一口,评价道:“今天的有些腻了,就不喝了,我回房间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放下杯子,砚卿飞快离开书房。等他走远,陆知函拿起杯子,在还沾着白色奶渍的杯沿舔了一口,笑了:“被发现了。”
砚卿倒不是怕陆知函做什么不好的事,相反他很放心。按陆知函的性格绝对不会在他不清醒的情况下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最过分也就是摸摸抱抱。
砚卿只是不想每次都要先装一段时间的睡,谁让那药对他不起作用,他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第一次接触心理医生,姜茜茜很紧张,她怕自己想要以往的那件事被翻出来,将自己痛苦无助的样子全数摆在人前。病因是什么她很清楚,不只有□□一件事,还有她内心的懦弱。
擦掉手心的汗,姜茜茜走进一间能让人身心放松的房间里,三十多岁长相柔和的女人朝她微微一笑:“来,先坐下。”
垂在两侧握紧的双手缓缓张开,姜茜茜在医生对面坐下,露出一个略显羞怯的笑容。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叶。不必紧张,”医生用温和的声音安抚姜茜茜,“只是看看你目前的状况。”
姜茜茜点头。
她放空自己,跟着医生的节奏进入了催眠状态。
她看到了黑暗中对她实施暴行的人,面目狰狞动作粗鲁,压制住她挣扎的动作不知疲倦地发泄。她面上血色全失,浑身疼痛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心跳的声音在空寂中渐渐远去。
谁来……谁来救救她……
“不要怕……都过去了……”温柔的话语抚慰着她,停滞的血液被推动着前进,发冷的四肢因此回暖。她发出一声喟叹,试图蜷缩起身体,却牵扯到身下的伤口,抖了一下,更加迅速地收束四肢,疼的话抱紧自己就不疼了。
“不怕,不怕,已经不痛了……”
骗人……明明还是那么痛,就像在被机器一左一右撕扯……好想让它们停下来……
“我在这里哦,我在陪着你。来,睁眼看看我。”柔弱无骨的手抚上她青紫斑驳的身体,轻缓地拍着她的背,声音里夹杂着让他难以拒绝的邀请。
是谁呢……好亲切……就像……是另一个自己……
和她一样的容颜,不同的是眼角眉梢带出的妖娆,那人红唇轻启:“要记得我哦,唯有我会陪着你。”俯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转瞬消失不见。
她合上沉重的眼帘,归于黑暗。
“不可以哦,不可以睡哦,要乖一点。”
好……你别走……
“只要你乖一点,不睡着,我会一直在。”
好、好。
要做一个合格的未婚夫,莫开庾认为首先要了解自己的未婚妻,于是他去姜家讨到了姜茜茜今天的安排——去看医生。
小女孩看起来小小的、弱弱的,容易生病很正常。他去接,不知道姜茜茜会不会有所触动。
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难得整理整齐,莫开庾开车来到了姜茜茜所在的小诊所,在外面等着姜茜茜。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莫开庾打开车门站在车旁,眼也不眨地盯着楼梯口。
一只穿着帆布的脚踏到阶梯上,接着是另一只,很快整个人都出现在莫开庾眼前。见到莫开庾,姜茜茜脚步一顿,想转头又生生止住,垂首眼睫微闪,她问道:“你来做什么……”
“听你家里人说你今天来看病,让我来接你。”莫开庾扯着谎。
“不用了。”交叠在身前的双手微微收紧,姜茜茜平淡地说,“我还有别的事,家里人没告诉你?麻烦你白跑一趟,抱歉。”
莫开庾恍若未闻,似笑非笑:“姜小姐,我订好了餐厅的位置,走吗?”
“不……”
突然莫开庾把姜茜茜从台阶上拽了下来,打断了她的话,“姜小姐这么不愿意和我待着吗?”
甩不开莫开庾那双强劲有力的手,这让姜倩倩回想起来那天的情景,挣不开甩不掉,任人宰割,她不想!
她大力挣扎着,喊着:“滚!滚啊!”
莫开庾冷下脸,松开手,“姜茜茜!”
姜茜茜蹲下身抱住膝盖,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这个人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姜茜茜!”莫开庾又叫了一声。
没有反应,莫开庾靠近一步想弯下身看姜茜茜的情况,蹲着的人猛地站起,扬起手,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了莫开庾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滚!”姜茜茜冷声道。
平静地抹掉脸上的泪痕,整理好衣物,姜茜茜扬长而去,不待莫开庾反应过来人就消失了。
原地,莫开庾抚着自己发红的脸颊,还有些发愣。他只是态度强硬了些,怎么就把人惹哭还得了个耳光呢?而且姜茜茜前后的反应也根本不对。
他想自己也许有必要去找别人来了解了解姜茜茜。这一巴掌,他暂且不介意,但是原因他总要弄清楚。
房间里,少年从被子里露出头,头发凌乱双眼朦胧,双手在被窝里四处搜寻,千辛万苦摸到一个小小的毛团子,抓住毛团子一举提出了被窝,少年这才睁开眼晴,凑近毛团子的耳朵,小声喊到:“小七。”
耳朵抖了抖,毛团子眼睛睁开一条缝,又缓缓合上,连少年的脸都没有看到。
砚卿叹气,把小七重新塞回被窝,自己也裹紧被子准备睡个回笼觉。
“砚卿。”门外敲门声响起。
门外的人推门而入,恰好看到少年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试图遮住自己的动作。
陆知函轻笑:“小孩子似的。”
本来就是未成年,有什么好笑的,砚卿内心不满。
被子下鼓起一个球,陆知函走近,拉开被子,看到少年抱着毛团子闭着眼,呼吸不怎么均匀。
“你说今天可以多睡的。”少年嗫喏道。
看了眼窗外高升的太阳,陆知函捞起还在从他手里抢夺被子的少年,说:“你不起,那我只好抱你起了。”
少年的身材很好,却不重,陆知函暗自掂量着少年的重量朝卫生间走去,短短的一段路,少年一边小心护着怀里的猫一边试图跳下来。
陆知函被他闹得有些上火,哑声道:“乖,别闹。”
一听他的声音,砚卿就安静了。深知再闹就真的要糟了,都是下半身动物,砚卿乖巧地待在陆知函怀里,任由他抱自己去卫生间。
看少年一动不动,陆知函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满意,混合着有些不是滋味。
放下少年,陆知函揉着他炸起的头发说道:“今天带你去庄园,虽然不知道你调查洛无诚做什么,但和那些人有关系,了解一下更好,免得吃亏。”
砚卿惊疑地看向陆知函,“你……不用这样的……”他给不了他想要的,他做再多都是徒劳无功。
“不想白要的话,我不介意你用你自己来换。”
“何必呢?”砚卿问。
陆知函弯下眉梢,一字一句道:“骗我的话总得你一点点兑现。你让我等你六百年,就是让我等你的尸体吗?”
砚卿睁大眼睛,惊疑不定:“小函,你、你还记得?”
这个世界哪有六百年这个说法,能活□□十都是高的了,只能是上个世界了。他死后尸体消失,舟函一定感觉到了不对,不然不会找到这个世界来。
“记得什么?”陆知函盯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道,“记得你只身一人打上仙界,自己送死吗?”
砚卿讪笑:“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去送死。是没办法了才选择同归于尽的。”
“有什么区别吗?”陆知函抬手抚上砚卿弧度优美的颈部,“不都是离开我了吗?你可以逃避我,可你怎么能去我找不到的地方呢?”
他只是……害怕。
砚卿垂下眼,淡淡道:“你只是一时想不开,听话,不要再来了。”
“做梦。”陆知函嗤笑。
砚卿拿起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不再理他。陆知函斜靠在卫生间门边注视着砚卿,少年还在,他不会让少年有机会丢下他的。
他找遍三界,连少年存在过的痕迹都无法找到,他恍惚以为少年从不存在,直到某一天凭空出现在界外的神识提醒他少年是存在的。那他即便破开虚空也要找到少年。是少年带他离开深渊,怎么能再重新推他回去?他怎么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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