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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氏长兄 (鱼头小闲)


  “有的时候,也能听到鬼魂求我想法子超度他呢。不过怨气凝结,我又帮不得他,许是,他们得自己想办法报仇了吧。”林沫道。
  余家死得人,有余老汉、余达,还有两个小孩子。
  两个童子之身、从未为祸的夭折的小孩子。
  水溶在那一瞬间,简直要相信了。
  他是不信的,林沫到底能不能看到小鬼,他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宋子君是信的。
 
第207章

  鬼神之说,有人主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有人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水溶是个什么龌龊事儿都干过的的,平日里也只敢说,大不了回头等下了地狱等阎罗王,别报应在他老娘同小女儿身上就好。但林沫信不信,他却是看不通透。
  这一位据说命硬到连当初身为九五至尊真龙天子的太上皇都心惊胆战的地步,真正的生辰八字估计也只有全天下最尊贵的那两个人才知晓,但即便不明所以,看到他的架势,也时常会有什么传说中的得道高僧之流上前说些不明所以的话。
  洛阳陈家几代人看风水,当家的主持给太上皇修建皇陵,就曾提过,靖远侯其人,鬼神不敢拦也,盛气灵韵,若将来得圣上隆恩,陪葬于皇陵,最好镇守西南,则邪魔不敢侵,鬼魅不敢近,龙气不散,千秋万世。陈老三到底是受了皇帝的蛊惑这么说,还是林沫真有什么稀罕地方,谁也不知道,不过就这么看上去,他说自己有阴阳眼,却是没人不信的。
  民间一直传说状元郎都是文曲星转世,但文曲星难道隔三年就转世一次?林沫的脾性,纵使文采卓然,也不像文曲星。
  他更像是手持尺寸规矩,惩恶伐善的判官,贵贱不惧,谁都惹不起。
  横竖他就是这么个刺头。
  北静太妃是个吃斋念佛的,顶顶信这些,水溶的小女儿时常无缘无故地生病,凶猛的时候甚至连命都差点没了,她便叫水溶央林沫抱一抱孩子,压一压:“兴许是丫头年纪小,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时常冲撞了呢。”水溶是个孝顺的,为了叫母亲放心,也只得如此,不知是林沫真的有神通,他来了两次,小姑娘果然病的少了。虽然水溶更觉得,是林沫来过以后,指点小丫头房里的摆设、通风、膳食之类的更见效果。林沫自己也说:“我若真有这本事,也不至于自己当病秧子。”
  但宋子君却是极信的。
  这么多风水先生,和尚道士都说了林沫有特别之处,是大凶也罢,能护人也罢,横竖是个惹不起的。宋家出了宋太妃,又出了德妃,却偏偏出不了皇后,自己也明白,皇帝是忌惮他们家的。故而宋子君行事也不算太乖张,同林沫自然也没什么大冲突。虽说外甥女儿景柔公主因为心气的原因,同景宁郡君并不十分和睦,但宋子君一介外臣,连自家人开玩笑叫声国舅都会训斥两声,哪有什么机会见到深宫公主?更别说替公主出气了——他肯帮着水淯谋划,已经算足够胆大了。故而与林沫这么个出了名的刺头儿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不得罪不拉拢的。
  但别人一说林沫有神通,他却是信的:“别的不说,就是上来的这势头,天底下独他一份了。”
  宋子君信佛,每年都要去慈恩寺拜拜,同方丈智觉大师乃是忘年之交,智觉大师曾言:“靖远侯是有大造化的人。”被他记到了今天。
  所以听到有些传言,他忍不住自己也想,林沫好好地做着他的户部侍郎,之前容嘉打官司的时候没出手,被压着未能升迁的时候也不出手,偏偏等事儿都差不多过去的时候动了手,还雷厉风行地堵个正着,是不是真的是看见了什么,又听见了什么呢?
  不过即使没有这些传言,他也是不敢隐瞒的。
  皇帝的怒火显而易见,连明丽长公主都被禁了足,听说宗人府已经开始讨论给长公主改封号,降上两等,若非顾念着太上皇的慈父心肠,只怕还不只这些。
  方家的确是望族,就是北静王,母族和方俭也有些联系,但正因为是望族,所以皇帝尤为忌惮。平日里方俭也是个为老自尊,清正廉明的人,谁见了不得尊称一声方老?因为这么个事儿,史官都把他的生平拿出来重写了,至少原先那些词儿得斟酌着用了。
  方平蕴这是惹了众怒!
  科考在即,读书人以笔为刃,字字诛心,更有不少,天天围坐在方家大宅之外指指点点,方家奴仆想出来赶人,于是嘘声更重,气得方俭本来很是硬朗的身子骨儿硬是没挨得住,一病不起了。
  太医去看了,回来禀告皇帝:“太傅到底年岁大了,一时气急攻心,气血逆涌,怕是”
  皇帝斟酌了半晌,道:“好生治着,太傅若能康复,自有你的好处。若是你没本事了,也同朕说一声。”
  方俭是他的老师,老师病重了,做学生的要去看一看,倒也是尊师重道,合情合理,当为佳话。
  不过皇帝身份不同,他去看重臣只怕那位不死也得死了。
  就是方家这样的情形,皇帝都没能允许长公主出门,方平蕴就押在大理寺大牢里头,纵是担忧老父,哭得病了,亦只得一个普通的大夫看着。
  “驸马爷,您也别怪我。”大理寺少卿左瑜是个妙人儿,“我也不过是奉命审审您,方相位高权重,家里自有下人服饰着,余家一家老小可还尸骨未凉呢。驸马爷在这阴森地儿,可能没听到传言,说是余家没长大的小孩儿成了童鬼,您杀他全家几口人,他就得让您也尝尝这滋味呢。”
  方平蕴浑身哆嗦:“冤枉,我并未——”
  左瑜打了个呵欠,“我便知在此处,我不过是做白工,横竖将来您总要回到刑部去的,只是驸马爷,自己做的,别人说不得,驸马爷这冤枉,敢不敢跟余家的冤魂说去呢。”
  方平蕴自己也是都察院的出身,自然明白左瑜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理寺、刑部、都察院这三法司之中,决狱职权在刑部,凡罪抵流、死,皆上刑部,左瑜这是说他,最好也不过是流放。
  林沫排场做的足,光是请水溶派人说闲话也不算,还特特地铺开排场来给余家老小做了场法事,自己亲自到场烧了纸,还求道士告知余家冤魂:“沫人小力微,亦敢以血肉之躯以对权贵,定为诸君讨还公道,几位安心投胎转世罢。”
  他自己掏腰包给人办法事,谁也不敢拦着,于是流言便愈演愈烈,就是明丽长公主自己在府里头,也有几次真的梦到了余家死了儿女的女鬼来索命,吓得好几天都没睡好。她一向得太上皇恩宠,皇帝继位后,虽说从公主成了长公主,但手上能使的人、能托的关系却一下子骤减,日子过得尚不如从前。虽然公公严厉,但她身份更为尊贵,何况还单独开了公主府,方俭也管不着她,虽说前几年听了父皇的话,忍气吞声了几年,但是嚣张惯了的人,越发觉得自己窝囊,好容易有个由头,甚至就产生了要找回从前的场子的想法。
  横竖父皇还在,皇帝从来以孝治国,并不敢拿她怎样!
  有了这样的念头,做出什么样胆大的事儿来,都不奇怪了。
  蠢笨得连皇后都有些咋舌。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事儿,方平蕴本来也不能算主谋,不过谁都知道公主是个硬骨头,于是拿不算太硬的驸马开刀。他也是个惜命的,到后来更觉得自己愿望,于是索性一五一十把事儿说了——左右都是死,到底明丽是公主,皇帝不能真杀了自己亲姐姐,可是他就不同了。
  事儿越闹越大,就是病在家里的明婉公主,都有些好过了——她不过是死了一个庶子,还是个打小不亲近、挡她亲儿子道的,虽说丈夫降了爵,好赖到底是驸马,自己好生奉承着皇兄,将来儿子的前途,倒也可一争。不过明丽就想到从来公主里头打头的皇姐如今的境况,她不觉暗自庆幸。亏得是自己病者,这时还没人想到她同符家身上来!连忙也顾不得公公婆婆还在,她即便是公主也不好太使唤夫家人,把婆家人都叫到身边,一个个地叮嘱了:“最近是什么情形你们都知道,我胆儿小。咱们家要是有谁惹了事儿,我是不敢担的,非但如此,我还得亲自押着去报官,再给皇兄请罪,好落个自己的全身而退呢!”
  符家也曾经是横着走的,去年家里一个远房亲戚就因为交上来的粮税账本子一团糟被林沫整治了一通,好歹通了关系,把人弄了出来,官位却丢了,心里也是有不忿的。不过如今皇帝整治世家门阀的心思简直就摆在了门面上,他们符家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公主去?虽说明婉公主一向胆儿不大,但到底比他们强些。她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众人也只得应下,只道听公主的吩咐。
  这京城里没什么事儿逃得过皇帝的眼睛耳朵,林沫的一番折腾,他倒也是有所耳闻,细细一想,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心里恨这孩子走这些歪道,又有些心酸,他便是这么不信任大理寺会明正执法,一定要弄出这等手段来才安心?
  他把自己弄得跟能通鬼神一般,简直无所不能,焉知会惹来多少猜忌?
  儿孙自有儿孙福,皇帝也管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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