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益的视线又移回小腹，黄明煊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只见肚子周围残余一圈没擦干净的液体。
原来是睡觉的时候发病了。黄明煊早已习以为常，他看向穆益，问：“刚刚是你在帮我擦吗？”
穆益缓缓点了一下头。
黄明煊怔住了，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觉得恶心吗？”
“不恶心。”穆益把纸巾塞进他手里，说：“既然醒了就自己擦。”
黄明煊微微松口气，然后当着穆益的面，直接掀起上衣，用力擦拭了几下。
他的动作跟穆益比起来粗暴不少，导致白嫩的皮肤变得绯红，但他自己毫不在意，擦完后便下床，走回了自己房间。
黄明煊皮肤很白，匀净剔透，带着健康莹润的色泽，好像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迹。
穆益仍然立于床前，一向冷静自持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食指轻点嘴唇，表情骤然间凝滞了。
他的指尖不小心沾到了奶，等回过神来时，那一点奶香已经顺着唇缝侵入齿间，迅速传达至味蕾。
人乳不似牛奶，有点腥，也有点甜。
量不多，但足以给他带来巨大的震撼。
这时，洗手间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是肉体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随后是一声惊呼。
穆益立刻拔腿走过去，见到黄明煊半截身子栽进浴缸里，浑身湿透，模样狼狈。
“你干什么？”穆益赶紧把他捞出来。
黄明煊扶着他，站稳了身子，讪讪道：“我想放水泡澡，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
穆益头有些疼，“大早上的泡什么澡？”
黄明煊道：“听说早上空腹泡澡可以减肥。”
“别信这些有的没的，”穆益拿起一旁的浴巾，把他裹起来，道：“赶紧换身衣服出来。”
黄明煊不情愿地“哦”了一声，没有动作。
穆益挑挑眉毛，道：“哦什么？难道还要我帮你换？”
“不是，”黄明煊揪着湿漉的下衣摆，说：“反正我衣服都湿了，你就让我泡一下吧。”说完，还眨巴两下大眼睛，一脸讨好地望向穆益。
穆益受不住他这种眼神，仅对视几秒便败下阵来，无奈妥协道：“别泡太久，容易感冒。”说罢转身离开。
黄明煊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看着他说：“你的衣服也湿了。”
穆益说：“我现在去换。”
黄明煊说：“别换了，要不你跟我一起泡个澡吧。”
“别瞎撩。”穆益轻拍两下他的脸，抬脚便要跨出门，但黄明煊两臂张开，挡住了他的去路。
“阿益，为什么你不愿意碰我？”他问。
穆益说：“什么？”
黄明煊重复道：“为什么你不碰我。”
穆益表情微愣，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黄明煊偷瞄一眼他的下身，面带委屈地说：“你都有反应了还不碰我……”
十七八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随便几下肢体相触，生理欲望便如干柴遇烈火，倏地燃烧起来。
黄明煊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穆益有生理需要，为什么不找他解决？他们已经是情侣，有些事早做和晚做会有不同吗？
“不是不想碰你，”穆益忍耐着下腹愈来愈旺的燥热，哑声道：“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没关系的，”黄明煊抓紧他的手，含羞带怯问道：“我想帮你……可以吗？”
说出这句话，他已经耗尽所有的勇气，然而穆益却没有出声。
黄明煊害羞又忐忑地等，等了良久，久到他快要无地自容，穆益才终于开了口。
“转过去。”穆益说。
“啊？”黄明煊不解道：“为什么呀？”
穆益道：“不是说要帮我吗？”
黄明煊眼眸一亮，听话地转过身，下一秒，后背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体。穆益微微分开他两腿，亲了亲他泛红的耳尖，然后插入腿间，不急不缓地动了起来。
洗手间的气温陡然升高，连带着镜子被染上一层白雾，模模糊糊，照映出两具相贴的躯体前后起伏，朦胧中散发些许隐秘的暧昧。
浴缸里的一池水仿佛在沸腾，水蒸气潮湿又灼热，蒸得黄明煊晕乎乎的，头脑发胀，软绵的手无力撑着门，摇摇晃晃承受穆益来回不停的进出。
不知不觉间，穆益的速度开始加快，力道也更重。大腿内侧的肌肤实在娇嫩，经不住这样反复不停的摩擦，红通通的一片仿佛能掐出血来，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也随之产生，黄明煊怀疑自己的腿被蹭破了皮。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腿软快要站不住时，穆益猛地钳住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与此同时，一股浓稠滚烫的白色液体泄出，顺着两腿徐徐流淌下。
因为染上了欲望，穆益喉咙里发出的喘息很急促，也有些低哑，听得黄明煊脸红心跳，他低头看了一眼两腿间的狼藉，小声说道：“这下我真的要泡个澡了……”
穆益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没有说话，等呼吸渐渐平稳了，才哑着嗓子问道：“害怕吗？”
黄明煊摇头，“不怕。”
穆益抬起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脸庞，“真的不怕？”
“真的不怕。”黄明煊握住他的手，问：“你现在好点了吗？”
穆益道：“不能再好了。”
黄明煊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又问：“那我以后还能这样帮你吗？”
穆益觉得刚灭的火又有重燃的趋势，他把浴巾重新给黄明煊裹上，避重就轻道：“小心感冒。”
黄明煊穷追不舍道：“能不能呀？”
穆益俯下身，贴着他耳朵低声说：“能。”
……
这样一闹，早上便过去了一半。
从洗手间出来，两人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吃完早饭，然后坐在餐桌前开始写卷子。
临近高考，穆益不是玩物丧志的人，黄明煊更不是。为了达到训练效果，他们还计了时，两个半小时一到，准时停笔对答案。
黄明煊错了一道填空和一道大题，算是正常发挥。他看了眼穆益的卷子，选择、填空各错了两道，大题有几个小问没写，算下来分数也还可以。
这要放在两个多月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拿着穆益的卷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似乎比穆益本人还要高兴。
说实话，黄明煊自认没有帮到穆益许多，毕竟学习靠不了别人，只能靠自己。但无论如何，他们的差距在一点一点缩小，目前来看，就算以后上不了同一所大学，但去同一个城市还是有希望的。
第27章
弹指间，五月已过，伴随着炎炎暑气，高考正式来临。
考前最后一周，高三学生不再统一上课，学校允许他们继续留校，也允许回家自行复习。每个人情况不同，穆益和黄明煊自然选择了后者。
六月的第一天，黄明煊照例起了个大早，刷完牙洗完脸，他听见厨房传来几声不大不小的动静。
以为是穆益，他没换睡衣，光着脚走到门口，却看见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女人，正背对他在灶台上煮东西。
家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黄明煊觉得奇怪，敲了敲门，迟疑地开口道：“请问您是……？”
中年女人闻声一回头，两人的目光在狭窄的厨房相接。
“！”
黄明煊瞳孔骤缩，一脸愕然。
眼前这个女人气质温婉，五官秀美，有和茶几上全家福里的女人一模一样的长相。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她是穆益的母亲。
黄明煊表情呆滞，显然吓傻了，手僵在半空，维持着一动也不动立在原地的姿势。
杨怡姗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率先开口道：“你好，你就是煊煊吧？”
黄明煊愣了好几秒才回答道：“是、是我，阿姨好。”
杨怡姗朝他亲切一笑：“你起得真早，我早饭还没给你们做好呢。”说完转过身，继续忙着煮锅里的东西。
黄明煊喉咙发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穆益出来了，见到杨怡姗，他也有点诧异，道：“妈，你怎么来了？”
杨怡姗忙着颠勺，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不是快高考了吗，我想来给你们俩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黄明煊悄悄挪到穆益身后，如释重负舒一口气。穆益见他两只脚赤裸地踩在地板上，没穿袜子也没穿拖鞋，对他说道：“地板凉，去把拖鞋穿上。”
黄明煊应了一声，立刻回房穿鞋，顺便换掉了身上的睡衣。
听到这句话，杨怡姗这才回头，看了穆益一眼。
他这个儿子从小话不多，表情寡淡，情绪也不外泄，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关心一个人。杨怡姗觉得稀奇，一边搅拌锅里的粥，一边随意问道：“是认真的吗？”
穆益知道她在问什么，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杨怡姗继续道：“这孩子看着挺乖。”
穆益又“嗯”了一声，说：“是很乖。”
“哒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是拖鞋打在地板上的声音，黄明煊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跑回来，略微忐忑地站在门口，问道：“阿姨，需要帮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