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连祁星阔进来喊他吃饭都没醒。
日复一日。
三天后清晨,燕江流悠悠睁开眼睛,伸了个满足的懒腰,这次是真的睡够了。
他掀开被子,看见里面的东西震了下。
他记得自己睡觉前只缠了个丝带在手上,为什么现在被窝里还有个外套及衬衫,且一看就不是他的那种。
他抓起来闻了闻,成功捕捉到祁星阔信息素,顿时脑子都要炸开了。
睡着的那段时间,他到底干了什么?
谁能告诉他?
燕江流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拿着祁星阔的衬衫,双手抱头苦思冥想。可不管他怎么想,睡觉时候的事儿,怎么都想不起来,好似这些东西一开始就在他被窝里,他清楚记得不是这样的。
每当他自己解释不清楚,那另一位当事人必定清醒知道。
他拿上这两件衣服去二楼找祁星阔。
今天起得太早,没撞上准备出门的人,敲门时候,他甚至能听见祁星阔迷糊了一声,几分钟后,门口站着个站姿散漫的英俊少年。
英俊少年半眯眼眸望着他,声音沙哑透着些宠溺:“醒了?”
“嗯。”他点头,藏在身后的手有点拿不出来,太羞人了,他干了啥?!
“来还衣服?”祁星阔视线在露出来的衣角上停留一瞬,看见小同学爆红的脸,笑起来,“现在知道害羞了?”
“我、这、你的衣服为什么都在我被窝里?”燕江流把衣服递过去的时候,小声问。
祁星阔握住他手腕,将人拉进房间里。
燕江流一惊就想跑,被祁星阔堵住门口:“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你不记得,所以就想好好给你说说。”祁星阔双手抱臂靠在门上说。
燕江流后退两步:“不用了,不记得还、还挺好的。”
“我觉得这种事你应该记得,毕竟我很少遇上像你这么直接的。”祁星阔扯了下衣领,露出半边肩膀。
燕江流猛地扭头,不敢看。
祁星阔似笑非笑:“怕什么?昨天你咬的可起劲了,今天怎么不敢看了?”
“咬?”这个字让燕江流转过脸,看见上面清晰的牙印,他下意识舔了下小虎牙,真是他干的?
“你不仅想咬我,还想给我临时标记。”祁星阔语气平静,此时重复起这件事听似很普通,实际昨天发生时候蛮激烈。
燕江流像蛮神附身,浑身都是力气,连祁星阔都差点没压住,被他扒光衣服咬几口,好在最后靠信息素取胜,成功稳住他。
当然为了继续稳住他,祁星阔失去大衣和衬衫两件衣服,要不是跑得及时,怕是连裤子都要丢掉。
当时燕江流那让祁星阔从没听过的流氓发言,深深让校霸同学意识到自己平时有多骚。
因为许多台词,都是自己曾对他说过的。
作乱作到自己头上,祁星阔也是无话可说。
此时再看小同学羞愤欲死的表情,祁星阔忍住想骚话的冲动,努力平淡发言:“还说了很多不会说的话,我不留下两件衣服应该走不掉,等你清醒了,或许就该和我去人口管理局做登记。”
燕江流咽了口口水,不敢去想那是怎样的画面。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那本书会说成年时的人鱼攻击性十足。”祁星阔拉好衣服,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小同学,“身为Omega的你都如此强悍,那要是个Alpha,还不知道会怎样。”
燕江流抿紧唇,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敢和祁星阔对视。
祁星阔看出小同学的羞赧,明白再说下去,他该羞得几天不和自己说话了。
“收拾收拾吃饭上学吧。”祁星阔转开话题,“我帮你请了几天假。”
“今天星期几?”他问。
“周三。”祁星阔说。
燕江流眼眸微垂,心里震惊,居然睡了好几天。
“试卷帮你放在桌肚,老师知道你情况,没什么问题。”祁星阔以为他在担心这个,自顾自让开门。
燕江流抬眸小心看过去:“对不起。”
开门的祁星阔动作一顿,扭头看满脸愧疚的小同学,后知后觉他在为那几天的事道歉。
如果不是那样,还真不知道小同学喜欢自己这么深,等这个周日,小同学会开心的。
“傻瓜。”
燕江流低头往外走,情绪沮丧,干什么啊他。
这一沮丧就持续到上午放学。
今天又是他和祁星阔值日,两人分工明确,一人擦黑板,一人扫地。
燕江流心不在焉的扫地,时不时看一眼擦黑板的祁星阔,当时他怎么就咬人了呢?
是祁星阔太香了吗?可能因为他喜欢对方信息素。
他再看祁星阔,这时门外跑进来两个女同学,其中一个说:“祁同学,我有话想对你说。”
燕江流停下扫地,看向讲台上还在擦黑板的祁星阔,想看看对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祁星阔反应很冷淡,偏头看向娇羞的女同学:“抱歉,我值日还没做完。”
“我帮祁同学做值日,你和我朋友说话。”跟女同学过来的女孩自告奋勇,上前想从祁星阔手里接过黑板擦。
祁星阔抬高手,没让女孩碰到:“不用,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女同学咬唇,惴惴不安的眼神飘向教室后面的燕江流,用意很明显,这还有个外人在呢,她想说也张不开嘴啊。
“如果没事,同学你可以走了。”祁星阔说。
女同学想到论坛上说两人没关系的帖子,就算让燕江流听见表白又怎么了?没听人说转学生是个大嘴巴的。
女同学一咬牙,将藏在口袋里的粉色信封摸出来双手递过去,低头不敢看祁星阔:“我想说的话都在这封信里,祁同学看看就知道了。”
祁星阔从上幼儿园开始,没少看见类似的信封,加上上次燕江流大众之下说的那些话,让本来蛰伏的迷妹们,忽然激动起来大胆敢表白,弄得祁星阔用校霸冷脸都不管用,还总是能收到情书,像这位女同学过来当面送的不多,却也让人能懂她的意思。
祁星阔都不用看燕江流此时的表情,就知道小同学醋缸子怕是翻了,干脆拒绝:“抱歉,我不能接受,希望你以后能遇见更合适的。”
女同学沮丧,片刻后满血复活:“我就是不想留遗憾,知道你不会接受我的,还是谢谢祁同学愿意听我说,再见。”
女同学强装出无所谓,拉着朋友走了。
祁星阔轻笑,看向那边不知什么时候闷头继续扫地的燕江流,眼眸微垂,生气了?
擦完黑板后,祁星阔回了去校外占吃饭地方的吴浩初消息,拎着拖把打算拖地,低头听见前门关上,抬头看见从那边走过来的燕江流,祁星阔拄着拖把把看着他。
燕江流心里默念新学的两句土味情话,不断模拟等到祁星阔面前该怎么说,他觉得再坐以待毙下去,祁星阔很可能会被别人追走,别人都能表白,为什么他不行?
他因对祁星阔定情后,骨子里的占有欲猛然发作,非常想追求对方。
这追求不能光说说,首先得从撩人开始,让祁星阔知道他有这方面意思,在心里有数时候,他再表白,保证事半功倍,好一举成功。他自认为没有祁星阔那等撩人功底,只能从网上找些撩人办法,笨手笨脚的学习。
关键只有理论知识的撩人,往往站不住脚跟,他还得亲自实验,面对祁星阔那双认真又诚挚的眼眸,他真的挺想掉头就走,这要是走了,以后祁星阔会不会不理人呢?
他怕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走到人面前,一手扶在桌子上,一手握住祁星阔手里的拖把把,给予自己部分勇气。
深呼吸口气后,在祁星阔越来越不解的眼神里,他一边炸着毛一边忍着害羞道:“我想吃点素……”
祁星阔眼眸微闪,似笑非笑抢答:“我的信息素?”
燕江流愣了下,脸唰的红透,半晌说不上话来。
祁星阔黑亮的眸子掠过光影只剩下他,声音低沉诱惑:“也不是不行。”
燕江流眼睛亮起来,无声催促对方快说。
祁星阔低笑:“让我摸摸你的耳朵。”
燕江流:“!”
臭流氓,想什么好事呢?!
他耳朵现在哪是随便再能摸的啊,看过资料都知道,再摸耳朵搞不好就要他…他脸颊爆红,觉得祁星阔逗人,也是在委婉拒绝,看来前面是他自作多情,祁星阔并不喜欢他。
他心里失落起来,如果真是这样,他对对方信息素定情,也算不上好事。一生只认定一个人,对方都不喜欢他,他认定有什么用呢。
小同学情绪变化太快,许多时候都写在脸上,祁星阔不用多花心思就看出来了。
“这里是学校,我释放信息素给你,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一出,燕江流的失落如同云烟,眨眼消失不见,他一喜,张口想说话,看见祁星阔制止的眼神,老实闭上嘴望着对方。
“这个周日,我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祁星阔说。
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就等他们过去。
燕江流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心跳加速像要跳出嗓子眼,冥冥之中感受到神奇的指令,他点点头:“那现在我们去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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