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这‘台功’还没播呢我就上热搜了……我觉得就是运气，也不是……我还是有点实力的，我的意思是……”
段离一言不发，双眼含笑看着林竹。
“哎呀……”
明明有很多想说的话，一到嘴边却又没了。
林竹泄气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段离盯了林竹片刻，突然就低头笑了。
不是一贯的微笑浅笑抿嘴笑，他笑出了声。
林竹一愣，抄起靠枕就要砸段离：“不许笑话我！”
段离还是笑：“嗯。我不笑。”
林竹气呼呼的，把靠枕砸到段离怀里，质问：“我很好笑吗？”
段离抱着靠枕，摇头：“很可爱。”
……
廖明给林竹发了消息，知道他错过了青芒台新闻直播后，贴心地附上了特地制作的临床技能大赛专属录播。
林竹点开，横屏，和段离靠在一起看。
期间廖明的消息还在持续不断地跳出来。
廖明：【三十分钟的新闻，临床技能大赛占了整整八分钟！！！青芒台这次真给面儿！】
【而且后期剪辑特别懂！我猜他以前肯定在宫斗宅斗剧组待过。两个上午的初决赛浓缩到八分钟里，那节奏……绝了！全踩在观众爽点上了！】
【从一开始的九队争抢1号站点，C大医学院耍阴招推人取胜，再到后来的E队挑战医学素养大爆发，条件不允许仍坚持不放弃每一个病患，最后是E队队员质疑队长选择，队内四人大打出手惨遭取消比赛资格……啧~说后期剪辑和C大医学院没仇，鬼都不信。】
【还有还有，摄像师也特赞！那细节……你们看到那个初赛前十支队伍都站台上那会没？截图！放大！看和林竹站一块那个“C4”号选手表情！嚯！妥妥的嘲讽脸！瞧不起我们F医大还是怎样？！最后还不是输得屁奖项都没拿到？！】
【最最重要的！青芒台F医大亲妈！！！摄像师给了我们好几个特写！尤其是你和段离，那颜值！那操作！两个字！漂亮！学校参加这次临床技能大赛，名声赚了一箩筐！】
【诶林竹你这次可是大火啊！那个什么“台词的功夫”还没播就上了热搜！用一周集训换这波顶峰级别的宣传，太值了！】
【你工作忙，我一定替你好好报答青芒台！之后的新闻，我就是书读不完也追！能贡献一点收视率是一点！】
……
等林竹看完八分钟的录播，廖明的消息提示已经十多条了，花式夸赞青芒台新闻，句句不重样。
林竹哭笑不得地回复：【你不去娱乐圈混个粉头当当太可惜了。】
廖明：【可别。我要当也当你粉头，可你对家粉丝太疯狂了。没受过专业公关训练我真不敢随便怼，指不定还被人肉。】
对家粉丝？
自己一个小透明，什么时候有对家了？
林竹疑惑打字：【什么对家粉丝？】
廖明：【……你哪怕稍微关注一下自己的舆论都不会这么问我/再见】
林竹心道：我还是很关心的，刚刚那不是和段离闹才没顾上吗……
于是我们的林小竹一边嘀咕着一边打开了微博——
热搜排行榜50个热点话题，和林竹沾上关系的就有5个。
而除了“青芒台新闻”、“林竹台词的功夫”之外，新增的其余三个——“沈骏林竹”、“韩盛林竹”、“林竹小透明”，前几个热帖都是WIN粉丝发出的，无一不在拉踩林竹，造谣造得有模有样，口口声声林竹在“台词的功夫”播出前突然火是因为公司营销，是害怕沈骏和韩盛名气过大，观众不能注意到自己。
林竹皱眉，又往下翻了几个帖子，发现偶有几个粉丝维护和路人理智发言，评论底下便会出现WIN粉丝攻击林竹和发帖人，三句不离脏话，恨不能把平生所学烂俗用词统统发出来。
林竹本就没几个粉丝，今晚的热点更是来得猝不及防，路人舔颜归舔颜，短时间内不大可能会为了林竹下场撕自称“圈内大头”的WIN粉。
舆论一时转向不利于林竹的一方。
林竹颇有些无奈。
杨怡既然没有联系自己，自己也不好要求她替自己压不利舆论。
今晚的热度来得突然，自己出道不过一年出头，作品几近于无，存在感约等于零，这空降热度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林竹轻轻叹了口气，又到自己微博底下翻看方才发的那条宣传博下的评论。
这里虽然不时也会有WIN粉蹦跶，但好歹比那些热帖平静。
评论底下有不少ID眼熟的粉丝发出长篇大论，安慰林竹，让他不要去搭理那群跳梁小丑。
也有磕颜的路人鼓励林竹，说他临床操作动作那么漂亮，相信他一定不是WIN粉丝口中处心积虑为了火不择手段搞营销的“小人”。
看到这里林竹忍不住笑了，想不通为什么临床操作漂亮就不会做那种事。
他随手挑了一条粉丝评论，回了句：【我很好，大家安心看比赛吧！】
林竹正准备退出微博，不小心手滑下拉更新，最新一条评论的ID赫然是“段离1003”，评论内容朴实无华，俨然一个死忠粉语气：
【小竹加油！我永远相信你！】
林竹抬眼瞥了不远处埋头玩手机的段离，扬嘴一笑，手指点点回了段离的评论。
被莫名其妙的热搜气到不行的段离正怒气满满地和WIN粉丝大吵，突然手机显示特别关注回复了他。
打开一看——
【不许反悔噢^_^】
段离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打开电视，调到蓝天台：“节目要开始了。”
林竹好奇道：“段离，你为什么跟我说话都不看我？”
段离：“……没有。”
林竹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你害羞什么！当我粉丝很丢人吗？！”
段离：“……节目开始了。”
林竹：“你都看过现场了，还看什么节目？”
段离：“……”
他终于转头，盯了林竹片刻，悠悠道：“粉丝追偶像的节目，难道不应该吗？”
林竹：“……”
他是为什么要和可以把说彩虹屁说得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的段离这么说话。
……
两个小时的节目，播到一半，林竹晋级，沈骏淘汰，全网沸腾。
节目观众惊叹林竹的强大记忆力，磕颜路人实实在在领略到了林竹漂亮皮囊下的实力，林竹粉丝才刚受过WIN粉丝的惨烈攻击转头就是爱豆晋级喜讯。
皆是欢欢喜喜。
只有目瞪口呆的WIN粉丝既没等到沈骏晋级，又被碰瓷对象实力打脸，战斗力瞬间下滑。
那三个不知道是不是买来的热搜排名不掉反升，热帖还是那些热帖，评论内容却硬生生换了风向，嘲讽林竹营销的、谩骂林竹不择手段只为火的、狂吹沈骏一定晋级的……统统被林竹粉丝、磕颜路人以及路转粉点赞送到前排，再在评论回复里科普“台功”比赛结果、陈述青芒台新闻播出缘由、如实点评林竹临床操作与记忆力。
半个字不带脏，半句话不带夸，上下一对比，网友自然看得出到底谁无辜谁不要脸，谁真正有实力谁只靠粉丝撑脸面。
纯围观路人都忍不住发言：
【路人视角，这件事看样子确实是WIN粉碰瓷了。不管是临床操作还是记忆台词，林竹实力全程在线，实力选手还需要营销？不好意思，孤陋寡闻如本人，还真没听过。】
【现在看来，之前之所以觉得WIN粉说的林竹营销有理有据大概是因为林竹太透明，WIN粉言论有BUG也没人看得出，林竹粉丝数量少战斗力弱，争不过WIN粉，网友自然容易被WIN粉牵着鼻子走。】
【……】
一时间WIN粉丝被贴上了“饭圈之耻”的标签，灰头土脸大败，偃旗息鼓不敢再碰瓷，连给韩盛加油助威都只敢在自家圈里。
……
看“台词的功夫”期间，段离以“专心看电视”为由，没收了林竹的手机，两个小时后节目结束，才将手机还给了他。
亮屏一看，林竹差点以为自己手机出了什么BUG。
一长串的消息提示，大部分来自微信，还有一条是微博的总提醒——林竹方才被微博消息提示轰炸，索性将微博能关的消息提示都关了。
林竹的第一反应是因为自己打败沈骏，WIN粉丝难以接受，做出了什么过激行为。
想到这里，林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如果可以，他也不乐意招惹“圈内大头”。
那边段离瘫沙发刷了会手机，见林竹还愣愣的，笑着问：“没消息需要回复吗？”
“有……老多了。”林竹举着手机跑到段离旁边坐下，愁眉苦脸道，“多到可怕，我都不敢看了。”
段离笑道：“看吧。好消息。”
林竹眼睛一亮：“什么好消息？”
段离：“你自己看。”
收到鼓励的林小竹解锁手机，打开微信，开始逐条收看回复消息。
显示在最上面的是“一局定生死”群聊，消息还在不停刷新着。
林竹点进一看，最近几条是简珺疯狂吐槽季秋，让他赶紧改个群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