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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难分ABO (LittleSweetie)


  阮宵皱眉,不太满意地扁了扁嘴:“这两个不是一码事!”
  齐煊只是笑,然后说:“你的秘密我守着。”
  阮宵还是不太满意:“这算什么啊……我家人也知道。”
  齐煊俯身拥住了他:“我也会像今天这样护着你的。”
  阮宵皱了皱鼻子:“不用。”
  但却明显十分受用地抱住了齐煊的腰。
  ……
  手机闹钟响起,阮宵从睡梦中醒来,顺手把闹钟关了。
  下一步,就是把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齐煊掀开。昨晚看他喝了酒,又死皮赖脸的非要住在自己家,干脆就打发他去睡沙发,没想到一醒来发现他竟然睡在自己身边。
  齐煊打了一个哈欠:“昨天晚上我去厕所,听到你喊我的名字……所以这样不能怪我。”
  阮宵正背对着他换下睡衣,身形明显顿了一下。
  齐煊侧躺在床上,打量着阮宵:“你看着好像瘦了。”
  “不要你管。”
  “你梦到我了?”
  阮宵没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和齐煊在一起总是会想起过去的事,连在梦里也不例外。
  “真巧,”齐煊从身后搂住他,“我也梦到你了,好像是我们刚上大学那会儿你的模样。那时候你特别可爱。别人都说你脸冷,不好亲近。可我偏偏觉得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特别有趣。真是怀念。”
  阮宵踌躇片刻,拂开了齐煊的胳膊:“你那时候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挺有意思的玩伴。没什么好怀念的。”
  齐煊苦笑:“哎,我没有那么过分吧。”
  阮宵没有应他,洗漱后去厨房蒸了一笼奶黄包,温了两杯牛奶。水声咕噜咕噜,水蒸气朦朦胧胧,阮宵有些恍惚。
  饭桌上,齐煊用筷子戳了戳包子,然后朝阮宵咧嘴笑。阮宵不动声色,没搭理他,觉得这人真是奇怪,他们上学那会儿齐煊喜欢在人前扮成阳光讨喜、做事妥当的大人,现在两人都奔三了,齐煊却总是在他面前显出十分孩子气的一面。
  阮宵不理他齐煊也不恼,夹起包子咬了一口,又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说道:“你温的牛奶真好喝。”
  “……替奶牛谢谢你的夸奖。”
  “你这人,”齐煊说,“你是律师怎么这么不会抓重点?重点在‘你’,不在‘牛奶’。我夸的是你。”
  “我只是加热了它而已。牛奶不是我生产的,不用夸奖我。”
  “好,好。”齐煊无奈地摊开双手,向阮宵投降。
  没安静一会儿,齐煊朝阮宵挑了一下眉:“上回我来的时候你好好的,说话也没这么呛人,这回是怎么了?工作不如意?怎么一开口阴阳怪气的?”
  阮宵手中的筷子滞了一下,嘴唇轻抿,然后垂眼开口道:“没有阴阳怪气。你想多了。”
  齐煊轻轻笑了笑,把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凝视了阮宵好久,道:“我经常会后悔。”
  “嗯?”阮宵轻轻皱眉,等他的下文。
  齐煊盯着阮宵看:“我要是当初追你追得久一点,慢一点,你是不是就不会总觉得我是玩玩而已。”
  “……和那个没有关系。”
  齐煊细细观察着他,阮宵的神色波澜不惊。齐煊伸了一个懒腰,道:“也是。你这么擅长压抑自己感情的人,不极端一点,不激烈一点,你肯定就把七情六欲自我消化掉了。”
  阮宵不予置否,端起空盘空杯去厨房洗涮。
  齐煊充当司机,开着阮宵的车先送他去上班。因为错开了早高峰,路上还算顺畅。快到律所的时候,阮宵突然转过头来,盯着齐煊看了很久。
  齐煊用余光扫了一眼阮宵,笑着问他:“你这么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
  阮宵的目光又在齐煊的侧颜轮廓走了一道,眉骨、鼻梁、嘴唇……
  然后下了定论:“你长得也没有很好看。”
  齐煊差点一脚油门猛踩下去,还好前面的车子离得远。阮宵霎时露出了对齐煊的驾驶技术十分怀疑的严肃表情,齐煊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抗议:“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电影里不是这么演的!深情凝望后不是拥吻就是说情话!什么时候有嫌弃人家的?”
  阮宵嗤之以鼻:“你多大了。现实和电影本来就是两码事。”
  齐煊把车开到写字楼下,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一直以为你迟早给跑到陆信泽那里去。”
  听到“陆信泽”这三个字,阮宵不免心情复杂。陆信泽是他父亲的学生,也是一名出色的律师。与阮宵而言,他是陪伴他的大哥哥,也是崇拜的前辈。那时候阮宵常会去陆信泽的律所,耳濡目染也对律师这一职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一次陆信泽慷慨激昂地讲起自己的职业,每一回看到原本愁眉紧锁的委托人露出笑容,都无疑是更加坚定了阮宵的信念。十五岁,青春期分化后,得知自己是omega的阮宵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两天都没出房门。两天后他打开门,忧心的家人就站在门口。
  “我还是想当律师。”阮宵说。可是omega是不可以做律师的。
  在他和齐煊交往的时候,两人去郊外看星星。满天繁星之下,齐煊问他为什么要装成alpha,阮宵诚实地说出了陆信泽的名字。没曾想,这倒是成了两人分手的导火索……之一。


第7章
  齐煊把车停稳,熄了火,朝阮宵说:“一般电影里,分开的时候都要亲一下。”
  阮宵不理睬他的暗示,回道:“第一点我刚才就说了,电影是假的。至于第二点,电影里的这一幕普遍发生在相爱的人之间。你我的关系是性伴侣,不符合……”
  齐煊似乎因为阮宵的不配合而有些不怎么愉快。他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阮宵也收了声,低下头解安全带。下一秒,齐煊就突然折返,扣住阮宵的下巴蜻蜓点水似的啄了一下。阮宵懵了一瞬,因为计谋得逞所以笑得格外开心的齐煊又再次俯身碰了一下阮宵的嘴巴,然后咬了一口阮宵饱满的唇珠。
  分开时,阮宵的脸上露出讶异和羞赧的神色,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恢复了常态,冷冰冰地皱起了眉头:“你做什么?”
  “亲你啊,”齐煊站在车门外,手臂撑在门框,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我早上的时候说错了,你可不止是大学那会儿才把什么都写脸上,现在也是。犯不着怀念以前,你现在也可爱得很。”
  还没轮到阮宵说话,齐煊就把车门带上了。
  阮宵在车内坐了好一会儿,直到看着齐煊走远了,才抬手抹了一下嘴唇:“乱咬什么……”
  到了下午五点多,阮宵刚送走一对夫妇,律所合伙人凌峰就走过来给阮宵递了一杯咖啡。
  “楼下星巴克刚买的。加了三包白糖。不客气。”
  阮宵刚呡了一口,就听凌峰问:“委托人是彗星的员工?这都是今年彗星的第几起了?”
  阮宵略一思忖,道:“二月份,彗星一技术研发人员在凌晨三点结束加班后,在路边打车时心脏性猝死。彗星主张该员工体质较差,属于个人问题,与公司制度无关。不过据他的同事所说,在该员工离世前几个月,偶尔会提到心口疼痛,不过因为公司业务繁重,一直没能请假去医院进行全面检查。”
  “六月份,彗星一技术维修人员在回家途中误闯交通信号灯,撞上大货车后当场死亡,事故鉴定为疲劳驾驶。在那之前,该员工已经工作二十小时。彗星主张是该员工行为不当致使交通事故发生,与公司无关。”
  凌峰接话道:“这两件事都不是在他们彗星的地盘上发生的,自然是推了个一干二净。顶多给赔偿金给家属了事。”
  阮宵点了点头,道:“如果要追究彗星的责任,需要证明两起事件与彗星不合理加班制度的因果关系。其中,证人证言会成为最为有利的证据。问题是,在职员工里,有谁会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和风险出面作证。”
  凌峰说:“彗星对于这些人来说,算是只手遮天。他们员工大多是年轻人,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作证,有极大可能会遭到报复。一旦丢了饭碗,碍于彗星的关系,也很难在其他相关公司得到任用。以卵击石啊。”
  “刚才的委托人,她也是彗星员工,”阮宵道,“彗星以孕妇不再适合现岗位,需要降低工作强度为由,将她调去了离家偏远的工厂。工作环境恶劣,再加上地处偏远,委托人在新岗位工作一个月后不得已主动提出离职。她的孩子在上个月出生了……”
  阮宵握着纸杯的手指收紧,一抬眼,眸光锐利:“被确诊患有21三体综合征,就是我们常说的唐氏综合征。委托人要求赔偿,彗星认为她早已提出辞职,在雇佣关系解除后,彗星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凌峰不言语,半晌才问:“唐筛没查出来?查一查医院方是不是存在过错……不过取证难度大啊。可能致病的因素不止是工厂的化学物质吧?彗星肯定有他们的说辞。”
  “嗯。”阮宵轻轻晃动手中的咖啡,垂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明天周六,你还要去做义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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