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难分ABO (LittleSweetie)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LittleSweetie
- 入库:04.10
如果齐煊存在任何不合规定的行为,他理应承担行为带来的后果。可如果是齐煊没有做过的事,阮宵定然不会眼看着齐煊被当做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棋子或是工具。
该怎样才能找到突破口……
阮宵思索着。
在这个当口密集地曝光,会不会真的与竞选相关……
阮宵的思绪被突然的手机铃响打断。
“宵宵,你在哪里?求婚这么重要的事,没有像样的仪式还是不行。六点半我去接你,晚饭我带你去时代塔顶层吃烛光晚餐,我刚订了包间。”
都火烧眉毛了,齐煊好像还是一点都不担心,惦记的还是求婚的事。
理智上,阮宵想告诉他凡事往后推,一切以大局为重,无论是求婚还是婚礼都是小事。可齐煊偏偏天生就是来克他的,齐煊一服软,阮宵就拿他没有办法。
齐煊这边听到阮宵应了,就收了线。他一进病房,无论是嗑瓜子的还是削苹果的,都齐齐看向他。病房里顿时鸦雀无声。
“齐大夫?”其中一个病人家属突然开口,话语里压不住诧异,“您今天还来上班啊?”
医患纠纷媒体舆论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了,齐煊竟还能跟没事儿人似的。
“还有病人要看呢不是?总不能不工作了吧。”齐煊朝他们咧嘴一笑,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丑闻缠身、身处漩涡中心的样子。他还是像一个大学生,阳光又朝气。
齐煊问了问几个病人的情况,有一个病人家属插话道:“齐医生,我还在网上帮您说话了呢!您的病人都知道您有多负责,多为病人着想,也从不乱开药。我有一回看见您和主任争执,主任要您开贵的药,您说差不多的效果,就别让病人花冤枉钱。我当时特别感动。哎……真不是我要偷听,我真是刚巧路过……”
“谢谢您啊,”齐煊反倒安慰起病人家属,“您别担心,自然有公道在。”
作者有话说:
做兼职好难,希望明天不下雨能好做一点!
大家照顾好自己!
第51章
病人仍在昏迷中,这已经是第四天了。老人的独子刘长林,除了手术当天在医院大吵大闹以外,就再也没有来过医院,只找了一个陪护照顾昏迷中的老父亲。刘长林拒绝缴纳任何费用,也拒绝与院方沟通。这些日子,他接受了多家媒体的采访。大众有怜悯弱者的本能,同时他们往往认定,如果人没有被救活,一定有医生的责任。由于媒体的过度渲染及英雄化医者,使得人们只能接受从死神手中夺回一条又一条生命的奇迹,而不能承受无可奈何的遗憾。
刘长林的潸然泪下是动人的。他说,人送进医院的时候还好好的,齐煊一做手术,爹就到现在都没醒。
当时参与手术的实习护士看到齐煊沉默不语,忍不住劝解道:“齐大夫,您手术做得特别漂亮,处理也特别及时!病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失血后血压低,这才昏迷的。这不能说是您的错。就是神医也救不活所有人啊。”
“我知道。”齐煊朝她笑了笑。
正值寒冬,天黑得早。隔着玻璃门,齐煊瞧见仁康正门围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他脚步一转,转而走一侧的小门。门口没有看到人影,齐煊舒了一口气,摸出手机拨电话给阮宵,想问问他现在在哪里,要不要去接他。
“他出来了!我就说他会走小门!”
听到声音的瞬间,齐煊警惕了起来,果断挂断电话。
“你不配当医生!”
“滚回去做你的富二代吧!没本事就别出来祸害人了!”
“庸医!”
天色昏暗,路灯却还未亮。齐煊灵活地闪躲投掷而来的物体,听见那些东西砸到他身后的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下雹子似的。不过不管齐煊再怎么行动敏捷,那一盆骚臭的液体迎面泼来时,衣服袖子还是被泼上了半截。
齐煊蹙起眉头,恰在此时,闪光灯晃了一下他的眼。衣兜里的手机蓦地发出“嗡嗡嗡”的响动,锲而不舍地震颤。
齐煊的手机打不通。
阮宵不再执着于通话,编辑信息给齐煊。信息还未发送,齐煊的消息倒是抢先送了进来。
我现在不太不方便接电话。烛光晚餐明天吃,今天吃小龙虾怎么样?
阮宵腹诽齐煊真是一会儿一个主意。他刚同齐煊的律师团商议过接下来的工作,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还给陆信泽拨了一个电话,托他帮一个忙。然后他看到了来自齐煊的未接来电,再拨回去,却打不通了。
又收到了一条新信息。宝宝,去买南华街的小龙虾。
我不想吃小龙虾。阮宵想。但想到齐煊固执地把剥虾壳当做是展现个人魅力的事,也就权当是给齐煊找乐子了。现在齐煊家门口围了一圈媒体记者,有家也不能回。看他落了难无家可归,阮宵也懒得和他计较。
掉转车头,直奔南华街。
排队买了小龙虾,再开车返回公寓。车子停稳后,阮宵接到了洛曦川的电话。
从事发开始,洛曦川没少咋咋呼呼的着急。这回洛曦川说,他的叔叔愿意帮忙。
“我和你俩那么多年的同学,煊哥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要是有人要害煊哥,我们肯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说得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凶狠,阮宵都能想象得出洛曦川张牙舞爪的模样。阮宵笑了笑,说:“谢谢。”
洛曦川唯恐阮宵的笑是因为没有把他的话当真,一个劲儿地解释:“我叔很厉害的!就是他把我捧红的。他真的能帮到煊哥的。要帮忙的时候和我说一句,什么都包在我叔身上!”
“我相信你,”阮宵又叮嘱了他一句,“曦川,‘就是他把我捧红的’这种话,不能在外面随便讲的,知道吗?”
“知道知道!宵儿你就是不改改你爱操心的毛病!”
阮宵穿过走廊。钥匙**锁孔,旋转拧动。拧到底,打开门,迎面扑来的烟火气息让阮宵略微感到恍惚,不敢踏入其中,倒是有几分近乡情怯的意思。
“老婆,你回来了?我正烧排骨呢,你过来闻闻香不香。”
阮宵站在门口挂外衣,就听到齐煊大呼小叫。其实不用特地跑到厨房闻,光是站在门口都嗅得到空气中飘浮的饭菜香气。
阮宵提着小龙虾进了厨房,眼看着齐煊撒了不少五香粉,还要往里面扔八角花椒。这一套手法让阮宵不禁想起了那桶过于咸的鸡汤,便从齐煊手中夺过调料瓶,微微倾身放回原处。
“做菜怎么还是那么花哨。”
阮宵说了一句,齐煊突然捉住了他的手,耍赖皮似的不放,露出促狭的笑意。
阮宵眼帘低垂,眼尾斜飞上勾,睫毛扑闪着如振翅欲飞的蝶翼。齐煊一凑近,阮宵忽的侧过脸,手撑着流理台边缘,干呕了起来。
齐煊这会儿傻了眼。不会吧?和自己媳妇儿亲一下就能把他恶心吐了。
阮宵犯恶心倒不是因为这个。他的余光单是瞥了一眼放在碗里的生肉,就仿佛能闻到它令人不舒服的腥气,霎时就感到反胃。
齐煊双手捧着阮宵的脸,一脸严肃地叨叨:“双眼清亮,眼白没有泛黄,不是肝功能出了问题。这两天也没有吃刺激性食物啊……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有。”
“什么时候?”
阮宵踌躇着道:“……你上报纸那天。”
闻言,齐煊呆愣,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好一会儿才道:“可能是心理作用。紧张焦虑压力过大,都有可能。是神经性的问题。”
齐煊揽过阮宵的腰:“你啊,就是心思重。晚上给你表演剥小龙虾。”
我不想看剥壳表演也不想吃小龙虾。阮宵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他觉得能给齐煊找一点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总是好的。
齐煊今天总是在忙活,不仅积极主动地烧排骨,扬言要给阮宵表演一秒剥虾,还把衣服都洗了。阳台的晾衣杆上,一件件都被抻平,晾得舒展。在所有家务活中,齐煊最不喜欢做的就是洗衣服。齐煊喜欢新鲜的,在他的衣柜里,只穿过一次就失去了展示功能的衣服数不胜数。爱臭美是花孔雀的天性,行头不能输阵,齐煊就是要穿新的,要穿漂亮的。齐煊显然并不乐意在穿过的衣服上多下功夫。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晚饭时,齐煊十分执着地要亲手喂小龙虾给阮宵。阮宵琢磨了一下,估摸着还是占有欲作祟,与师磊曾经剥虾给他八成脱不了干系。
阮宵懒得和他计较,喜欢剥虾就多剥几个。
“一会儿我们看一场电影?”齐煊特别自然地抹掉了阮宵嘴巴上粘的油渍,然后又往阮宵嘴里塞了一个。
短信息提示音响了,阮宵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解锁。“好。”
“你想看什么类型的片子?嗯?你看恐怖片从来都一点也不害怕的,这回我偏不信了,我给挑一个评分最高最吓人的……”
齐煊看到阮宵的表情,霎时不说话了。
阮宵的长相总是让人误解,看起来漠然,眼神冷冽,又很少做什么表情,半分也看不出温暖纯良来,于是常年被各种人议论,说他是冰山面瘫,不好接近。可此时,阮宵就这么盯着齐煊,瞳仁上像是飘起了化不开的水雾,迷惘又茫然,好像刚搬了家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