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难分ABO (LittleSweetie)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LittleSweetie
- 入库:04.10
可是当阮宵抬起头时,齐煊的嘴角就瞬间僵住了。齐煊问:“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阮宵道:“这里空气不畅通,憋闷而已。”
齐煊笑了,向阮宵伸出手,俨然像是一个优雅有礼的绅士。他邀请道:“确实。就请公主殿下和小的移步膳房用膳。”
阮宵安静地看了他,极轻地笑了一下:“做作。”
一进单间,阮宵就被齐煊按在了墙上。门虚虚地掩着,外面的服务生随时都有可能会进来,隐约还能听见有人讲话的声音。
“你不能每一次到这里就总是这样……人家会说闲话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要亲很多回才能补回来,”齐煊又啄了一下阮宵的眉心,“你不该穿得这么好看,要不是因为我是一个非常有职业操守的人,刚才在医院我就要亲你了。”
“你没少打开过我的衣柜,你应该知道我的衣服都与这一套大同小异。更何况你自己动机不纯,反倒怪起别人的穿衣,这个论调实在荒谬。”
“那怎么办?”齐煊佯作惊慌,“阮律,我不仅对你有不纯的动机,还有下流的企图心。我如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你会从耳后根红到脚趾尖。你想不想听?你要是对我说,‘这段时间没见,很想你’,我就全部都告诉你。”
阮宵干脆地道:“不想。”
齐煊忽然低下头咬住了阮宵的下嘴唇。阮宵避闪不及,嘴巴就被撬开了。暧昧的声响教阮宵红了耳后根。齐煊放开他的时候,阮宵还是闭着眼。眼睫轻颤,眉心微微蹙着。
齐煊说:“你说谎了。你肯定想我了。说谎的人要接受惩罚。”
“无聊。”
齐煊笑了笑,眉眼里全是明亮的笑意。他无不得意地道:“我办了一件大事。”
是为叔叔助选的事。阮宵想。阮宵诚心地夸赞:“你确实说得很好。”
齐煊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说道:“难怪你不想我,是不是把我的采访和新闻都看了无数遍?”
“是啊。”阮宵看着他,唇边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依照过去的经验,这种话一说出口,两个人总是要来回来去杠上几轮的。坦诚的回答反倒令齐煊措手不及。齐煊错愕了几秒,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低头笑,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
“宝宝,我真的感觉很幸福。”
阮宵被他拥在怀里,良久,手轻轻覆上了齐煊的背。
过了几天,阮宵才真正明白了齐煊说的“大事”是什么事。周六下午,齐煊开车来接阮宵。每当阮宵问及目的地,齐煊总是故作神秘。齐煊一路开出了市区,上了高速,阮宵还困倦地睡着了。等他被齐煊喊醒,看向车窗外,这才发现外面的景色是他并不熟悉的。
车子沿着海岸线行驶。冬季的天空并不明朗,云朵从近处层层叠叠地铺向远方,太阳所在之处有几道纤长的缝隙,光芒就从那里漏了下来,像是舞台上的追光。冬季的海是静谧的,浪涛声不再喧嚣震耳,听起来遥远而柔和。
阮宵喜欢海。他专注地看向窗外,齐煊还在一旁笑他,怎么和第一次看见海似的。
到了目的地,两人下车。阮宵怔怔地看着眼前。
“这就是我说的大事。”齐煊朝阮宵笑,背后是一栋三层楼的临海独栋。
齐煊带着阮宵从一层走到三层,领着他看每一间房。房屋的装修精致典雅,细节十分考究。阮宵默不作声,安静地听齐煊讲话,不知在想什么。
“这是我爸的老朋友闲置的房子,听说统共没住过几次。我前一阵子正在找房子,刚好听他说起有一套海边的房子要卖。过来看了几次,就定下了。我记得好多年前你说过,你喜欢靠海,还可以种一院子花的房子,一窝大金毛还在你脚边蹭来蹭去。”
齐煊站在窗边,阳光温暖地笼在他身上。他笑着道:“不过我给自己还房贷了。估计给还一辈子吧。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还?我们两个一起的话,可能半辈子就还完了。”
看到阮宵木然的表情,他从刚才进屋开始就一直这样愣着,齐煊走近他道:“我开玩笑的。真用不了还一辈子,我逗你的。”
阮宵忽然主动抱住了他,紧紧地。阮宵突如其来的主动让齐煊有几分无措,又特别开心地笑了。阮宵的嘴唇碰到齐煊的耳垂,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齐煊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他紧紧把阮宵箍在怀里,在阮宵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唇角还向上翘着,怎么也收不住。
作者有话说:
一要写虐就卡一要写虐就卡,真是令人头秃。
第25章
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与诉求常被作为表达情感的载体,这份感情可能是爱,也可能是别的什么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东西。语言在表达情绪上总有局限,再怎么精妙也不能表述细枝末节,而更为直接的交融却可以。越复杂,越热烈。
临海的房屋里,空气湿润,还漂浮着暧昧的气息,令人头脑发昏意乱情迷。齐煊抱着阮宵,慵懒而餍足。正如一头抱着心爱玩具的雄狮,心满意足的样子使得他从一个威风凛凛的强者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大猫。直到齐煊陷入沉睡之前,还在迷迷瞪瞪地亲吻着阮宵的发梢。齐煊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待他熟睡之后,阮宵睁开了眼。
阮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齐煊的桎梏中挣脱。他披上了浴袍,待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便赤着脚走在米黄大理石地面。
这个地方与多年前他所幻想的未来无比契合,以至于他每走进一间房,都能想象得出它在阳光下的模样。有他自己,有齐煊,有憨厚可爱的大金毛,或许……还会有他们的孩子,咬着手指,朝他们“咯咯咯”地笑。太过美好的想象总是让人恋恋不舍,尽管知道那只是想象,阮宵还是不由地抚摸起了手边的躺椅。如果坐在这张躺椅上,就可以看到后院的景象。阮宵喜欢向日葵,他总是喜欢让他感到温暖美好的东西。如果这里种植着满院的向日葵,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一株株葵花就带着对太阳与生俱来的执着,心甘情愿地追光。齐煊就站在葵花中,笑容明亮而耀眼。他就坐在躺椅上看书,也看齐煊。
有关于未来生活的梦想在这一刻触手可得,可却像是近乡情怯似的,越发变得不敢靠近。或许究其根本,还是因为阮宵知道,他离“触手可得”还很远。即便看到了,自以为离得极近,实则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望山跑死马,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阮宵笑了笑,心却像是泡在了醋里,发酸。他走出了房间,轻轻掩上了门。
齐煊察觉到怀中空了,立刻就醒了。不过他很快就看到了露台上纤瘦颀长的身影。
阮宵在这里立了许久。眼看着极远处的天光一点一点地亮起来,繁星淡去,黑暗中的大海逐渐拥有它的颜色。他听到推拉门开启的声音,但没有回头。然后齐煊就从背后抱了上来,厚重的羽绒服把他们二人紧密地裹在了一起。
“冷不冷?”齐煊自然地捉住了阮宵的手,细细摩挲,“你在这儿站了多久了?手都是冰凉的。”
手指很快就暖了起来。齐煊啄了几下阮宵的额角。
阮宵突然问道:“为什么想到要买这套房子?”
齐煊失笑:“你不是想要这样的房子吗?我现在不靠家里,也有能力负担得起。我们周末过来住,不好吗?”
阮宵没有说话。回应他的是海浪翻涌的声音。
“真是败给你了,你就是非要逼我说些肉麻的话,”齐煊说,“阮宵,我觉得我真的离不开你了。我们不分手了好不好?我会成为你想要我变成的那样。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有我们两个,在我们的家里,还有一个特别可爱的小丫头围着我们转,她叫我们爸爸。在梦里,我觉得很幸福,真的。这样一想,结婚定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事儿。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能和你成一个家,这样真的特别好。我想,这套房子过几年就可以做我们的婚房。……如果你现在希望我标记你,我一定不会再拒绝了。”
阮宵忽然笑了。
齐煊也笑了,说道:“你是不是很开心?我终于和你的想法一致了。”
“冯玉莹是怎么回事?”
齐煊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懵了半晌,随即放开了阮宵,紧锁眉心,问道:“你提她做什么?”
几天前,在康仁医院一处无人的走廊,纯白柔弱的小白花细声细语,地面上投下了宛如食人花的阴影。
“给你发短信并没有什么意思,好心提醒你而已。”
“我和煊哥才是最合适的。我是副院长的侄女,因为我的关系给煊哥带来的提携和帮助,是你想象不到的。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律师而已。”
“煊哥是爱我的。我们已经上过床了。”
“煊哥是为了我才关注起omega权益的。我说过我小时候想过医生,因为受限制才无可奈何当了护士。煊哥心疼我。”
当时的阮宵不明缘由地想笑,或许是因为她的话语里有许多漏洞。他不是轻易上当受骗的三岁小孩,他是成年人也是律师,庭审时遇到过多少突发和意外状况,他自然不会被这几句挑拨糊弄。他完全可以说几句话就让冯玉莹很难堪,可又觉得实在没有必要。至少他从这次的谈话中得知了一件事:他既没有办法对齐煊的行为无动于衷,也没有办法相信齐煊。齐煊是不是有可能在他们两人冷战期间和冯玉莹上过床?有可能。齐煊喜欢温顺的情人。至少冯玉莹看上去如此。齐煊是不是有可能因为冯玉莹才关注omega权益的?有可能。如果齐煊否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