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放是个狠戾的角色,是庄泽敬而远之的头号危险人物。然而,一着不慎,庄泽和这位豪门大佬一夜情了。
某涯求助第一帖:不小心被狠戾大佬缠上了,怎么才能分手?!
庄泽刻薄毒舌、薄情寡义,程青放不信邪,把人放在心口上宠着捂着,自己都冻成冰坨子了,还没给捂热了。
他不止一次地在心里发狠,下次一定要狠狠收拾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一顿,只是这下一次,怎么都舍不得来。
小剧场:
安觅科技的小庄总最近在捧一个小明星,营销号爆出两个人共处一夜,令人遐想连篇。
圈子里的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程青放:程董的头上有点绿。
程青放:宝贝儿喜欢玩那就玩吧,谁让我宠他呢?
庄泽:……
庄泽:你换个人宠吧,我只想分手。
前期花心傲慢后期苦逼追妻攻vs薄情矜淡小渣受
第13章
周晏城脱口一个“操”字:“老天爷都在玩儿你啊!”
许泽恩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你他妈还能再丧一点?一个毛贼能把你手机给偷了?”周晏城几乎是吼的,“没靳尧在,你就窝囊到这个地步!”
许泽恩的表情因为那个名字被提及有一丝皴裂,他垂下眼睫,安放在大腿两侧的手臂开始微微颤抖。
周晏城定定看着许泽恩,这个跟他相交了二十多年,论智计谋略,论心黑手狠,样样都能跟他比肩的人,如今把自己弄成这么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周晏城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活活装进一个不见天日的棺材里,行尸走肉,以自虐为乐一般地活着。
“许泽恩,”周晏城指着他,指尖都直打飘,“是不是靳尧一天没找着,你一天就不把自己当个人?如果他死了,你是不是也就不活了?”
许泽恩的睫毛飞快颤动着,像是被按上了马达的蝶翼一般,他固执地倔强地抗议:“他没死。”
“是!他没死!”
“周晏城!”
何沿气急败坏,他把周晏城拉到一边,低低咆哮着:“你冷静点,你忘了,我们都是重生而来的人,我们领教过宿命的可怕,我们知道所有的过错都有惩罚,天意不让这两人今天相遇,你这样横加干预,只怕并不是真的在帮助许泽恩!”
周晏城的满腔怒火瞬间像是一个膨胀的气球被针尖戳破,何沿的话一下子戳中他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如果这是许泽恩应该承受的,他的确不应该横加干预。
“走吧,”周晏城呼出一口气,拉上何沿的手,对许泽恩道,“给你找手机去。”
靳尧和顾擎要的是小型包间,浅黄色的镂花墙纸,透明的玻璃方桌,照明不是从天花板上打下来,而是墙面四角各置一个茶花灯座,简洁和雅致相得益彰,靳尧打量后笑着颔首:“这装修,很是别致。”
“这家店,你这两年来过吗?”顾擎烫好碗筷,给靳尧推了过去,正好靳尧也把自己烫好的推过来,两份餐具在中途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都笑了。
“没有,一个人吃火锅多傻啊,要是剧组很多人去吃,一般都吃自助的,这里小情小调,不适合那么多人聚!”靳尧说道。
“那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顾擎奇道。
“那个美食网推荐的啊,我倒是一直想来,就没约着人,今儿可算是一偿宿愿了!”靳尧用勺子搅着锅底,菜还没上来,锅里翻腾着红通通的滚油,色泽鲜亮得让人垂涎欲滴,两人要的是红汤,热浪浮上来,薰得眼角都发红。
“你要喜欢吃,以后我常陪你来。”顾擎含着笑,喝了一口大麦茶。
“那可不成!”靳尧闻着空气里辛辣鲜香的味道,直言不讳,“这东西要是吃多了菊花不保!”
“咳咳咳——”顾擎一下子把大麦茶全喷了出来,他被惊吓住了,呛咳得停都停不下来。
旁边的服务员赶紧递上热手巾,靳尧也慌得站了起来:“没事吧?怎么呛住了呢?”
顾擎涨红了脸连连摆手,他咳得像是要把肺都吐出来,靳尧脑子转了转,才回过味来,他一时也有点尴尬,自己怎么忘了老板是个基佬呢,可不对菊花这种词敏感么。
他摸了摸鼻子,试图补救:“我的意思是,吃这么重辣容易便秘——”
顾擎咳得就更厉害了,靳尧只得讷讷地坐回去,等着对方咳完。
直男跟基佬的脑回路,中间隔了岂止一个太平洋,靳尧托着腮,默默地想。
服务员来上菜,一盘盘的蔬菜鱼肉倒进锅里,靳尧涮了一片青菜叶子,夹回碗里,咬掉了菜根,忽然把剩下的菜叶子往顾擎的碗里放,顾擎一呆,靳尧自己也看着筷子直发愣。
一个少年的声音带着变声器的沙哑,但是话里的轻哄意味十分浓厚:“……好了,咱们不争了,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吃?”
另一个少年十足傲娇:“那你面别煮烂了,还要加个蛋,蛋黄要刚凝固,别生了也别太熟,火腿肠要切成一片一片的不许整根扔进去,青菜只要叶子不要菜根,再放菜根你就自己吃!”
“哪次菜根不是我吃,也不晓得你这是什么毛病,都是青菜,叶子和根有差别吗?”
“都是人.体器官,你上面的头跟下面的头有区别吗?”
“你这个小流氓!”
嘻嘻哈哈的笑声在室内回荡,眼前有两个矫健的身影在狭小的空间里你追我闪——
靳尧手指一松,筷子正掉在顾擎的陶瓷餐具上,发出咣当脆响,他抱住了头,低低闷哼了一声。
又来了!
那种像是有人在脑中扯住了他的中枢神经的两端拼命拉扯一般的疼痛又来了!
血流疯狂冲击着太阳穴,耳鼓轰鸣阵阵,眼前的一切化作一片暗灰色的影子,有人一直笑着喊他:“靳尧,靳尧,靳尧……”
那人向他奔跑过来,突然又急速后退,像是电影被倒带,画面向后不断不断地闪回,可那笑声却越逼越近:“靳尧,靳尧,靳尧……”
“别再叫我……”靳尧的喉间溢出炙热破碎的喘息,“你到底是谁?”
“靳尧!靳尧!我是顾擎,我是顾擎啊!”顾擎摇晃着靳尧的肩膀,靳尧缓缓抬头,重重呼出一口气,他手背四个骨节狰狞地泛着青白色,仿佛下一秒那铁硬的关节就能突破脆薄的皮肤暴.露到空气里。
但他的眼神还是一点一点在回复清明。
“靳尧,你这样不行,你必须要治疗!”顾擎蹲在他面前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声音里面都打着颤,“你很不对劲,这样频繁头疼肯定不行!”
顾擎毫不遮掩的担忧和关心让靳尧油然升起一股感动,他有记忆的这两年,向来独来独往,不与人疏远,也没有和谁更亲近,他冷眼看各人嬉笑怒骂,也体会世态炎凉,顾擎是第一个与他如此接近,如此真诚地关心他的朋友。
离开餐厅的时候都快九点了,外面的雨还没有停,靳尧先是跟顾擎去他的住处拿药酒。
顾擎居住的地方私.密性很高,电梯直达客厅,他找出药酒,靳尧接过看了一眼,瓶身上面的字体他完全不认得,但他下意识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顾擎讶异:“你认得这个药酒?”这是十分难得的东西,产自西洲某个爪哇小国,原材料是那国中至宝,因此从不对外出口,这小小一瓶,价比黄金不说,还得有特殊渠道才能弄到。
靳尧怔了一怔,最后他无奈地摇头:“我总是会知道一些不该我知道的东西,顾哥你习惯就好。”
他把药瓶在手里抛了抛:“那我走了,明天见顾哥。”
“哎!”顾擎忍不住叫住他,“要不我帮你擦吧,伤在肩上,你可能不方便。”
“没事儿,我早就习惯了,拜了顾哥!”靳尧走进电梯,消失在客厅里。
顾擎在那里愣了好一会,才又失望又失落地慢慢在自家沙发上坐了。
靳尧回到住所,先是洗了个澡,他盘腿坐在床上,打开那药酒,一股怪异的浓郁的苦味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靳尧闻着那味道,却意外地觉得熟悉而舒适。
他侧着头,一手拿着棉签沾着冰凉的药液涂抹在自己肩胛的皮肤上,灯光把他的身影勾勒在雪白的墙壁上,他一转眼就能看到一只手悬在他肩胛上面的剪影,他的手一顿,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神情缓缓陷入怔忡之中。
那最近不段徘徊在他意识深处的画面又横冲直撞而来,他赤着上身,有一个人在给他擦药,那个人的手劲很大,自己身上的伤也比现在要重一些,但是他忍耐着不哼不喊的,那人手劲就越发大,最后恶狠狠地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让你站着挨揍你就不还手?”
“那是抗击打训练,本来就是要挨打,这只是课程——”
“课程他妈了个逼!”
“呵,哪里学来的脏话?”
“你有意见?”
“没,你脏话说得都比别人好听!”
那人无奈叹息,控诉一般的语气里还带着淡淡委屈和点点深情:“靳尧,我把你捧在手心,不是为了让你把自己送给别人去糟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