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遥说:“我还没到连提个东西都不行的地步吧?我还见过有人怀着孩子去举重的呢!”
邵凯翻了个白眼:“你不说你跟大熊猫一样金贵吗?你见过大熊猫扛重物吗?”
陆星遥:“你是不是在偷换概念啊?”
邵凯把陆星遥推到沙发上坐下:“从现在起,我可得供着你,你就是我祖宗。这件事必须得保密,万一让傅总知道了,我连工作都没了。”
陆星遥翘起二郎腿:“而且还不能让许轶和赵静海知道。”
邵凯说:“赵静海我明白,可为什么连许轶都不告诉,他不是孩子的爸爸吗?”
陆星遥瞪他一眼:“不是你说的吗,让人知道了就得来场地震?”
邵凯又委屈又急:“我说保密,也没说不让他知道啊?”
陆星遥把邵凯也按在沙发上:“坐下,坐下,咱们慢慢说啊。你看,我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呢,还很小,它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想瞒着所有人,就不能让许轶知道。他只要一知道,全天下也就知道了——他的嘴漏,你知道吗?”
邵凯听完,根本没抓住重点:“难道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你还有别的男朋友?”
陆星遥立马急眼:“你才有别的男朋友呢,不是他的是谁的?!”
邵凯更不明白了:“他要是知道了,难道不应该开心吗?你们两个这么相爱……”
陆星遥捂住邵凯的嘴:“相爱这两个字,用在两个男人身上太别扭了。我们是挺喜欢彼此的,我也确认过自己的心意,喜欢就是喜欢,我不会遮掩。可是喜欢也不一定就能一辈子不分开,有多少有情人,最终都没有成眷属,何况我们?他现在去芬兰奔丧,几天都不回一条信息,你让我怎么告诉他?再说,不告诉他是为他好,我真害怕他妈要是知道了,他就会被打断腿。”
邵凯说:“不会吧?他妈妈这么厉害?”
陆星遥躺下:“可不是嘛!我查过他老妈,著名的女强人。”
邵凯还是觉得这件事瞒不住:“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做饭去吧,我饿了,肚子里的小的也饿了。”陆星遥抓起桌上的香蕉,剥开就吃。
“你刚才不还说肚子里的那个只是个细胞吗?”邵凯小声嘟囔着,不情不愿地离开客厅,钻进厨房。
在芬兰处理丧事的许轶也没闲着,他是爷爷最小的孙子,他出生之后,老爷子就移居赫尔辛基了,在他上学之前,曾经来芬兰住过一段时间,不长,只有一年,那时候爷爷带着他,在这个可爱的小国家里度过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年。他与爷爷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一年,祖孙形影不离,相互陪伴。哪怕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他依然能记得当初的温暖。
送走爷爷之后,他坐在爷爷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窗外的景色依旧是那么熟悉,虽然已经模糊在他的记忆之中,但只要再看一眼,就能把所有的记忆唤回来。
芬兰正值秋天,万物凋零,远远的那片河水,在不久的将来,会蒙上一层厚厚的雪,小森林也会落光叶子,冬天走在冰上,可以听见冰发出一阵阵的脆响,好像从深深的湖底,传来的乐声。
下大雪的日子,阴晦的天空,温暖的火炉,爷爷坐在摇椅上,腿上盖着织满各式神奇图案的毛毯,给他念童话故事。
人的童年,是一段非常神奇的时间,初来这个世界,你的心会记住所有的善意与恶意,然后反映在你之后的人生之中。因为有了这么一段童话般的过往,许轶的人生才充满了乐观与希望。
可是,他没有想到,爷爷这么快就走了,还没来得及在爷爷面前再撒一次娇,没来得及再跟他一起去荒野走一走,听听冰的声音……许轶坐在地毯上,把脸埋在膝盖里,他的懊恼,对自己的愤怒,亲人离开的无力挽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
一连几天,许轶都在爷爷的房间打地铺,他希望在梦中再见爷爷一次,听一听他的声音,看一看他的笑容,问一问他为什么不等他回来告别。
可是醒来之后,世界依旧是那个世界,无情地运转着,谁也不知道谁的悲伤。许轶把手机关掉,电脑也不开,把自己与那个纷杂的世界隔离开来,心无杂念地思考、思念。他甚至把原来世界里的所有人,都抛在了脑后。
他们一家人齐聚在一起的时候,正是爷爷下葬的那一天,家里的子孙都来了,包括不常在家族里露面的大哥与大嫂。那天秋光明媚,暖融融的,世界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许家人明白,他们的心里都在下着雪。
当棺木放到墓穴中,填上第一铲土的时候,许轶的心也跟着一片死寂。他知道,这是最后的道别了。
他和爷爷之间的缘份,到此为止。人与人之间的时间,既长久,又短暂,只有长大了,才能体会到那句老话的无奈与伤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许轶似乎在一瞬间成熟了、长大了。他再也不闹了,也不找人乱撒娇了,他的脸上除了沉静,就是沉默。亲人的死,让他原来的人生突然变得不真实起来,当死亡的重量从头顶压下来的时候,世间的许多东西,都变得不值得一提了。
冯兰也来了芬兰,不过,她每天事务繁多,没待几天就要回国。走之前,她语重心长地对许轶说:“许轶啊,人生在世,寂寞如斯,你现在年轻,还不觉得有什么。但随着年龄慢慢增大,你会渴望家人,渴望孩子,希望能享受到天伦之乐。你爷爷虽然走了,但他走得很安详,没有受多大苦,这是福份。活着的时候,他也有福气,他有你,有你父亲,他的一生非常成功——不是在生意上,而是在建立家庭,教育子女上。你的父亲,是一个既成功又好的人,你们三个兄弟,生在富贵人家,有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自由。他给世界留下来的,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是他一生的意义。你现在胡闹不要紧,但你好好想想,你们两个男人,能相伴到老吗?无法拥有自己的亲生骨肉,你不会觉得有遗憾吗?许轶,你还年轻,不要急着给自己的人生下定论,好好想想自己要走哪条路吧。”
冯兰跟他谈过之后,第二天就回国了。他的两个哥哥也相继飞走了,只剩下他。
他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重新思考人生的意义。他笃定自己爱陆星遥,可是对于看不见前方的未来,他却有些不笃定了。他想像爷爷一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家庭,热热闹闹的,逢年过节有亲朋好友相互走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能有人陪着……如果跟陆星遥在一起,两个人都是男人,没有孩子,没有羁绊,真的能平淡地度过一生,相守到老吗?
因为他爷爷的去世,他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做的决定。因为离远了再仔细瞧一瞧自己之前的生活,总会有一点羞耻,他追求陆星遥,也确实有些勉强他的意思。陆星遥到现在,没有跟他表白过一句,每次对两人的关系也遮遮掩掩,他虽然平时有点二,但在大事上从不昏头,他知道,陆星遥还在犹豫。
这份犹豫不禁让许轶也犹豫起来,两情相悦才叫爱情,如果他总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么这样的感情是维系不去的。
他所在的地方,对着一片荒野,他每天都在荒野上散步、悟道,脑子里想着爷爷慈眉善目的笑容,就像大冬天喝了一瓶二锅头,从身体到心,都是温暖的。
【作者有话说: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和留言~~今天本来想多写一点,无奈颈椎病犯了,不能低头太久,先奉上3000字~~】
第35章 情定余生
陆星遥绞尽脑汁思考到底该如何生娃。打胎是不可能的,天知道陆星遥有多么羡慕女性有打胎的权利。可是他们族人太少,算是最近的一个新亚种,因为出生率都快到负数了,市面上既没有他们的避孕药,也没有打胎药,更没有医院能做。简言之,怀了就得生。
但好处也不少,亚种人不管结没结婚,生下来的孩子都有公民身份,不用担心私生子上不了户口,而且生娃还有政府奖励金(当然陆星遥是没脸去领)。
就算这样,陆星遥也还是顾虑重重,这多出来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更不可能遗弃,生下来就要养。要生就得先想好怎么跟父母说,这是难关之一。
难关之二,就是如何跟许轶说。陆星遥左思右想,如果找许轶摊牌,结果不外乎有以下几种:
第一种情况,万一许轶的家庭不能接纳他和小崽儿,两人分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第二种情况,万一许轶家只想要孩子,不想要他,那么两个人分手依旧是板上钉钉的事。
第三种情况,许轶跟家里断绝关系,一定要他和孩子,那么两个人有50%的可能在一起,共同抚养小孩子。不过,这就是另一出可怕的狗血大戏了。
第四种情况,许轶和他的家族都接纳了他……这种情况不予讨论,陆星遥认为这绝对不可能。
第五种情况,许轶不接纳,两人直接分手。
第六种情况,像电视剧上演的,婆婆出马,直接给一张空白支票……似乎比第四种情况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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