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实被羞辱得够呛,好半晌周盼娣抽了餐巾纸给我擦脸,我才懵然回过神。
“弟弟不要哭,他只是吓唬你…”她苦着脸,说的话恐怕连自己也不信。
我赶忙抬袖擦掉眼泪,我不想承认此刻的懦弱与委屈,并且发誓绝不向秦岳朝这个狗比低头,他也配做哥?去他的塑料兄弟情,我这么想着,眼泪却不争气的唰唰往下掉,天杀的秦岳朝,我都这么惨了,他竟然不让我吃饭,气死我了!
气得我脑壳作痛,往后一仰,摔晕了过去。
————
第10章
我做了个梦,春/梦,梦里爽得腿根发紧,脚趾蜷缩,在我这样的年纪里做个春/梦是再寻常不过的,年轻的身体上拥有光滑富有弹性的皮肤,小麦色的臂膀,精瘦而纤细的腰杆,还有分开的两条线条绷紧的长腿,少年人的色/情因鲜活而浪漫。
只是我剑走偏锋,春/梦没和柔软少女你侬我侬,反倒是和硬邦邦的男人干柴烈火,这也倒算了,偶尔猎奇一下无伤大雅。可我是被摁着的那个,还爽得嗷嗷叫,这还不是最惊悚的,那个摁着我的男人在我背后,我一边爽一边骂骂咧咧,努力回头看他,他一巴掌抽我屁股上,说:“认真吃,别说话。”
草,我登时吓醒了。
秦岳朝斜靠在窗台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的妈呀!”我大叫一声。
他说:“梦见你妈了?”
我说:“你妈——”
秦岳朝嗤笑:“看来你没事了,起来吧,别占着床位了。”
我穿着印了狗熊图案的家居服,现在躺在医院病床上,裤裆里黏糊糊,我现在想跳起来和秦岳朝干仗,成功率为零。
“我…要去卫生间上个厕所。”我顿了顿,想着编个什么理由让他先出去一下…
结果我瞎话还没编好,秦岳朝二话不说被子掀开,捞住我的膝弯就来了个公主抱,我人都傻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拽住衣摆遮挡裆部,而秦岳朝这个麻瓜目不斜视的向着卫生间走,一时竟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我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兄友弟恭起来。
我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做贼似的心虚。
他把我放在马桶边。
“站得住吗?”
我单手捂裆,疯狂点头:“我可以,我能行。”
他后知后觉低头看了眼我的脚,皱起眉头:“你没穿鞋。”
我心里直骂娘,你给我机会穿鞋了吗?我推他:“不重要,你先出去吧。”
他的视线从我脚往上挪,在我捂裆的手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迅速和我对视了一眼,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我臊得满脸通红,莫大的羞耻感将我鞭打得体无完肤,他的眼神里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字,而我心里有鬼,将其分析为鄙夷和嘲讽。
我扯了纸巾使劲儿擦裤裆,因为只能单腿站立,手还得扶着墙,那条断腿隐隐作痛,我的脚踩着冰凉的地砖,心里油盐酱醋倒成一摊辛酸泪,我一边撒尿一边忍不住想哭,太惨了,我真是太惨了。
我泪眼婆娑,秦岳朝忽然又进来,我哇的一下哭出声:“你不会敲门啊!?”
他被我吼住,关门,敲门,又开,我已经气不动了,反正脸都丢光了,破罐子破摔的哭个爽,他放下马桶盖让我坐着,沉默无言的给我扒下湿裤子,换上一条蓝色的病服裤,我故意撒气的用脚蹬了他胸口,他竟也没生气。
“好了别哭了,”他重抱起我走到洗手台边:“把手洗洗。”
我心里很乱,本来已经讨厌秦岳朝到极点了,这会儿又觉得他并非一无是处,我这人就是心太软,毕竟他是我哥嘛……
“尿裤子有什么好哭的。”他说。
我……他挺好的,他好就好在好他妈的头。
秦岳朝跟医生说要重新检查我的脑袋,还说我在家吃饭好好的突然晕倒还尿失禁了,我扶着头感觉血压飙升,又要晕了。由于我情况不乐观需要留院观察几天,秦岳朝打给周盼娣,让她收拾一些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过来照顾我,我躺着发呆,他打完电话摸了摸我的头。
“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做了带来。”
我扭开脑袋:“你不是不让我吃饭吗?”
他笑笑:“等你出院再说。”
我头晕。
秦岳朝在我翻白眼的时候俯身亲了我额头,耳语低声说:“乖。”我就像被这个字封印住了,一动不动直到他离开了病房。
秦岳朝每次陪我来医院都神出鬼没的,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就好比现在,我以为他走了,过了一个半小时他又和周盼娣一起进来,我问周盼娣是不是秦岳朝回家接她的?她说她是自己打车来的。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一边喝南瓜粥一边琢磨,我什么时候对我哥有过非分之想?思来想去,结论就是没有,自打我失忆以来,屡次被秦岳朝恶劣的性格气得想哭,他都把我气晕了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感觉。
我问周盼娣:“姨,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
周盼娣捋了捋鬓角:“你说。”
“我梦见一个人,但是我不应该梦见他,那我为什么会梦见他?”
周盼娣又反复捋了捋鬓角:“你是不是惹了脏东西?我给你烧点黄纸喊喊魂。”
“不是,我…我认得他,”我苦恼的搅了搅粥:“不是鬼,但是梦见的事情挺奇怪的。”
周盼娣沉思许久,猛的一拍大腿:“哦~我知道了,弟弟你不是撞到脑壳失忆了吗?你肯定是梦见以前的事了吧!”
我一口粥呛得要死,满头冷汗。
————
第11章
夜里十点多周盼娣睡在陪护床上打鼾,我睁着眼睛发呆,病房是单人间,九点以后病区禁止探视,外面只偶尔有极轻的脚步声,可她的呼声堪比老牛,实在很难忽视。
傍晚的时候秦岳朝带了两个又高又壮的保镖让他们守在病房门口,并且勒令他们不准和我唠嗑,美其名曰保证病人休息质量,其实我知道,他就是不想让我从别人嘴里套出话来,他有事瞒着我,他心虚。
我正举头望明月,门口的保镖忽然说话了,还有秦岳朝的声音,他来了,我赶忙闭上眼装睡。
不对,我干嘛要装睡?秦岳朝走进来踢了一脚陪护床,床腿是金属管子,周盼娣的呼噜声戛然而止。我听见他说:“你回去睡吧,明天早上再来。”
周盼娣粗手粗脚的弄出了一些动静,我趁机装作被吵醒,哼了哼抬头看他。
“哥?”
病房里没开灯,只有走廊幽微的光线透进来,秦岳朝的侧脸明暗起伏,鼻梁像小山,眉眼如深谭,周身散发着隐秘而危险的气息,我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接下来,他应该缓步靠近,拽起我的衣领狠狠给我一拳。
但他走过来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怎么了?”他语气十分温和:“我吵醒你了。”
记忆碎片与现实交错,我陷入混乱。
“你是不是打过我?”我说。
秦岳朝的手一顿,收了回去:“你说什么?”
“你打过我。”我很肯定:“这样…拽着衣服,一拳过来…”
他微微眯起眼审视我,恢复到一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块脸:“好了,你累了。明天要带你去见一个人,早点睡吧。”
我想拽住他问清楚,但他没给我机会,伸手只徒劳的抓了一把空气。秦岳朝走到床尾回头看我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睡在了陪护床上。我很肯定他打过我,而且下手不轻,至于原因,他不说,我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秦岳朝睡觉和他吃饭一样有“规矩”,躺下以后一点动静也没有,可我一夜翻来覆去,病床太硬不舒服,我想念家里柔软蓬松的一米八大床,可以沾枕头秒睡,一觉大天亮。
凌晨四点半,天光初亮,我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蹲在陪护床边,轻轻点了点秦岳朝的鼻子,他非常机警的醒过来,并且条件反射的把我推倒在地。
我摔了个屁墩。
他把我扛回床上,倒了杯水给我喝。
“怎么了?”他皱着眉,显然对我吵醒他非常不爽。
我捧着杯子咕嘟咕嘟,摇了摇头。
“做噩梦了?”他语气稍稍和缓:“要是又想起什么就告诉我。”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上牙磕着玻璃杯边缘,他可能觉得我可怜,无奈的轻舒了一口气,拉开被子躺上来,我也很配合的让出位置给他。病床是单人床,而我们两个大男人挤着明显空间不足,我抬起脖子,他心有灵犀的伸出胳膊,画面十分温馨。
“你以前也经常…”我咽了口唾沫:“跟我一起睡吗?”
秦岳朝闭着眼,声音很沉:“没有,你以前在北方上学,出事以后我才把你接来。”
“真的没有吗?一次都没有?”我翻了个身面朝他,旁敲侧击:“我怎么记得睡过。”
秦岳朝皱眉,睁眼看向我,因为靠得特别近,我能清晰的看见他眼睛里的东西,有些许戏谑,更多的是考量,我用模棱两可的假设诈他,他反问我:“哦,那你跟哥哥一起睡高不高兴?”
我心里万马奔腾,脸绝对红了,磕磕巴巴:“高…高兴啊,最喜欢和哥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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