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比你好,”方泅鲸温和的否定了刘霖,“但我看见他心里就欢喜。”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火药桶。
刘霖仍是拉着他的手,没有丝毫的退让,他的声音凉冰冰的从头顶飘来,“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
方泅鲸惊愕失色的抬头看着刘霖,那张他熟悉的,同床共枕过几百次的脸。
刘霖的脸又温和下来,好像刚刚只是一场画外音,“先吃饺子吧。”
刘霖去厨房盛了一大盆饺子,一个个像金元宝似的很喜人。随即他又端了一小碟醋,坐在旁边带着一丝期待的问方泅鲸,“尝尝?”
方泅鲸摇摇头,刚想说自己没胃口。刘霖拽着他的手一使劲他就软在凳子上了。
刘霖还是满脸笑意的盯着他,方泅鲸浑身发冷。
什么时候,他和刘霖变成了这样?
方泅鲸机械的夹起一个饺子吃了,刘霖笑眯眯的说我为你做了一上午呢,都要吃完。
刘霖似乎没有看到方泅鲸害怕的神色,他病态的又虔诚的看着方泅鲸,带着一种吮痈舐痔的认真。
“你别为我做什么了,”方泅鲸放下了筷子,有点崩溃,“我不值得。”
“我不比他做得多,怎么守得住你?”刘霖目光灼灼的望着方泅鲸。
“喜欢他,他的坏我也觉得好。你做的事,让我觉得精疲力尽,你每多做一步我首先不是感动,而是思考怎么还你。这样在一起还是爱吗?”方泅鲸一口气说完觉得松了口气。
“我不用你还。”刘霖收拾碗筷进了厨房,抛下一个看似情人的呢喃实则瘆人的诅咒,“都是一家人了还还什么。”
越怕来得越迅猛,黑夜慢慢沉下来。
灯被拉了,方泅鲸如履薄冰的靠在床的边缘睡着,他只是闭着眼睛,惊恐的,毫无睡意。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格外鲜明,古龙香水的味道淡淡漂浮着,有一双手试探着摸过来,方泅鲸不作声的往旁边躲。
窗帘没关严实,偶尔过路的车灯闪到天花板上,稍纵即逝的照亮了这房里你追我躲的戏码。刘霖死命抓住方泅鲸的手,力很大,带着怒意,一翻身坐到他大腿上,把自己勃起的器官抵在方泅鲸的屁股上。
“你跟多少人睡过了,跟我这装纯情呢?”一场拉锯过后,刘霖恶狠狠的脸在忽闪忽灭的车灯照射下分外狰狞,像一只被逼到悬崖的兽。
刘霖坐在方泅鲸的大腿上,使了全身力气,方泅鲸觉得大腿被压得很痛,但他不敢吭声,他沉默着。刘霖的目光倏忽又温柔下来,他迷恋又无章法的摸着方泅鲸的颧骨,鼻梁,嘴唇,低声说,“我们别闹了,行不行?”
方泅鲸摇头。那手力度陡然加大,滑到他的脖颈,往下揪住他的乳,情迷意乱的,又带着酸意,“这里他也吃过了吧?”
痛,难堪又羞耻的痛,方泅鲸咬紧牙关忍着泪。“你真那么喜欢他?”
见方泅鲸要点头,刘霖加大了手中的力气,揪得发红发肿,他几乎要把方泅鲸的乳头揪下来。“你以为我原谅你,就能忍受你被他碰过?”刘霖神经质的笑起来,怒意滔天的,“你被他碰过的地方我都想一刀一刀割下来。”
方泅鲸打了个寒战,浑身涔涔的发着冷汗。
“但是我又舍不得,”刘霖狂乱的舔着方泅鲸的睫毛,面部,唇面。口水滴滴答答的淋到他的脸上。
“别弄了。”方泅鲸推开他,小声央求道。
“我不弄,让他弄?”刘霖今夜像个妒夫一样,存了一月的妒火熊熊燃烧。他把手滑到方泅鲸的颈部,使劲掐着脆弱的气管,“你先死,我再死,我们也不用选了好不好?”
方泅鲸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手去抓住刘霖强硬的胳膊,但他天生力气小,加上空气的渐渐缺失,他只是弱弱的攀上了刘霖的手臂。他的眼前开始白压压一片,呕吐感,窒息感,他开始喘不过气来。他想起了于踞洪,那张傲睨自若的脸,温和的告诉他,“以后好好跟着我就行了。”
方泅鲸渐渐不再挣扎,他的痛感渐渐消失,浑身轻飘飘的,手奄奄的垂在床侧。他想死了或许更好,刘霖此时却松了手,方泅鲸的气管壁火辣辣的痛,他鼻涕口水都涌了出来,咳得满脸通红。
刘霖抵着方泅鲸的腿根恶意摩擦着,操纵生死的能力和摩擦的快感让他很快红了眼。不够,欲望叫嚣着,还要更多。
“把裤子脱了。”
方泅鲸紧紧抓住裤腰,手攥得发白,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卑微的恳求,“你说了你不会强迫……”
“你也说了你不会离开,不也是狗屁?”刘霖嗤笑一声。
方泅鲸攥着裤腰往后退,他细嫩的皮肉隔着裤子也被粗糙的席擦得一片红,他缩着屁股往后退。那些封存的霸凌,伤害,在方泅鲸的记忆里纷沓而来,“求求你……你知道……”
“知道你被强奸过?”刘霖自然的接过话,如同宣布地狱的来函,“你怎么那么骚啊,这样了还能去勾引别人。”
“你不就是欠操吗?”刘霖抓着方泅鲸的两只手腕,单手剥下他的裤子,沿着皮肉情色又缓慢的揉弄。
方泅鲸的泪漫在枕上,他闭着眼,宁愿去死,这一刻他想到了死,他摸索着往床头柜爬去,有一只削完水果忘放回去的小刀,绝望的手攥紧了那只刀,血已经沿着锋利的刀身流下来。“你放过我吧。”方泅鲸最后小声恳求。
一闪而过的光,那么快,刘霖还是看清了,“这是什么?”
是那只活泼灵动的彩色金鱼,它无辜的在方泅鲸洁白的皮肤上游动,眨着圆圆的大眼睛。
“你去纹身了?”刘霖凑下来仔细看着那只金鱼,突然伸出舌头去舔舐,方泅鲸泛起一阵干呕。
“别碰我!”方泅鲸攥紧刀努力把腿往旁边挪动。
太小了,一把刀而已,黑夜掩藏着他,刘霖的情欲忽视着他。
也太快了,方泅鲸举起刀往心口刺去,绝望的说,“我不就是一条命么?我还你。”
世界像格调粗俗的默片,安静下来。
消散了,那些刻肌刻骨的爱,微妙的恨,不情愿,悔意……血流漂杵,太鲜艳,太深刻,浓墨重彩的一笔抹过情爱。
第16章 槐南一梦
方泅鲸跌在一个怪谲又周而复始的梦境里,灵魂被禁锢在当时的躯壳里,眼睁睁看着一切噩梦一样来临。
他躺在一张破旧霉烂的墨绿色垫子上——是他们平时体育课训练时用的,身下还被体贴的垫了一件白蓝交替的校服。
屋子里很热,老旧的电风扇积着一层灰吱呀吱呀的旋转,墙壁吸收了太阳一下午的暴晒,又闷又臭。
稍微运动一下就要出汗,李杰耸动着身体,面目扭曲,眼球兴奋得微微突出,污浊的眼球带着瘆人的红血丝“好爽……”,他的汗液滴落在方泅鲸雪白的身体上,垫子上。方泅鲸被大力操干的洞口翕合着流出大股大股的水。
方泅鲸麻木的盯着天花板,双眼游离,耳朵也选择性失聪,嗅觉此时变得尤为敏锐起来,他闻到精液的异味,像死鱼的腥味,通过空气介质散播得格外浓烈,他头晕脑胀,嗅觉中枢被熏得快要失灵,他开始反射性的抑制吸气——活脱脱一具行尸走肉。
幽暗的夕阳像风沙来时的晕黄色,空气中扬起的灰尘,湿热的性欲味道,场景像某种情色片拍摄现场,只是方泅鲸面无表情,没有情色片主角那种甜腻的回应和呻吟,他宁愿把舌头咬掉也不会发出一丝声音。他偏头看着旁边离得不远的木板凳,如果拿起它,狠狠砸向面前这个汗臭的脑袋,那他死的时候应该还是瞪着眼的吧,脑浆新鲜的崩出来,下体还勃起在方泅鲸的穴里。
方泅鲸想到这里有些兴奋起来,他无意识的摆动着双手,幻想着抓凳子的动作,身上那人以为自己得到了回应,哈哈笑起来,“操出感觉来了?”
很奇怪,方泅鲸听见了这句话,但是完全没有明白它的意思,操出感觉?他真以为自己对他有感觉?有的不过是想到杀死他才能产生神经痉挛般的冲动。于是这句话轻飘飘的从左耳进来,又“咻”一声从右耳出去。
身上那人尽兴了,他飞快的把精液打出来,淅淅沥沥的射在方泅鲸的肚子上。又换了一个人上来,那人不满的埋怨,“李杰,怎么每次都是你先啊?”
“我不给你做好润滑你能这么好进?”李杰不屑的哼了一声,“要不是我,你们有得上?”
要不是你,要不是无数的嗜血的拳打脚踢,没日没夜的跟踪骚扰。方泅鲸想起来,每次回家必经的那条青石板小巷。一开始,他总推迟很久才磨磨蹭蹭的回家,想错开李杰堵他的时间。李杰直接一耳光把他甩到地上,脚踩着他的脸,“你再让我等你这么久试试?”
身上那人掐住方泅鲸的大腿根,把他屁股高高撅起,舒服得哼哼起来,他狂热的抽插起来,爽得白眼直翻,小声反驳着,“他自己出水也能润滑啊。”
这些凌虐,威迫,只浮光掠影的短暂出现,很快塌陷,罗织出另一个场景来,还是那片夕阳,黄灿灿的耀眼,方泅鲸微皱眉头,眯着眼看着逆光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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