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了第四排的红酒,仰头往喉咙里倒。
红酒顺着衣服往下流,很快就染红了半边的衬衫,那间浅蓝灰色衬衫很快变得五颜六色。紧紧贴着他的轮廓,胸肌若隐若现。
作者有话要说: 求明天早晨九点继续支持我
☆、双目含情
这个时候,周围人怎么想, 旁边的人都怎么看他, 池晔已经来不及去思考。
池晔感觉酒已经到了嗓子,可是只要景少没喊停, 他就只能勉强一杯接一杯的喝——景西说的没错,自己喝总比被人按着灌酒体面那么一丁点儿。
两个酒台都喝完, 根本不可能。
唯一解脱的办法就是喝醉过去, 不省人事。
不知道又喝了几杯,池晔只觉得面前的酒台毫无消减……
再一次抬手去拿酒,酒就在眼前, 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 试了几次,那杯酒都没有抓到手里。耳边传来带着恶意的嗤笑。
不知道是景西,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我帮池大明星拿酒。”
接着一杯酒被塞到了他手里。
池晔闭了闭眼, 艰难的将手里那杯酒喝下去, 然后他笑起来,眼波荡漾:“还有酒吗?继续来!”
预料中的酒没有递过来, 有人托住了他的腰。
他睁开眼,恍惚的看过去,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人, 是谭飞航。
“谭总。”池晔吃吃笑着, 搂着他的脖子,酒气翻涌,“您来啦?”
*
谭飞航把本来打算递到他手里的那杯酒, 放在了矮桌上,仔细打量怀里的“池念”——他醉的不轻,眼神发直,浑身都是酒气,桌上几乎空了一半的酒台显示出他刚喝了多少。
他身后跟着是急匆匆回来的叶贝星……
“我才去打了电话而已。”谭飞航对景西说,“不过二十来分钟。”
他眼神里有些情绪显得危险,景西不由得觉得心虚起来。
“我、我这不是替你把把关嘛。”
“替我把把关?”谭飞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景西,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
景西勉强笑着说,“你不是生气了吧?为了他跟我这个朋友生气……至于吗?”
“把两个酒台都推倒。”谭飞航对叶贝星说。
“好嘞,谭总。”叶贝星上前一脚一踹,把两个酒台统统踢倒在屋内,玻璃砸碎在地面,几种酒水混合在一起,成了脏污的橙色,流了一地。
偌大的包厢寂静一片。
“咱们认识二十年,走到现在还是朋友也就几个人。我不是因为池念跟你生气。”谭飞航说,“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你是我朋友,却做出这种戏弄艺人的事情……我是对朋友失望。”
说完这话他弯腰将池晔打横抱起,往出走,对叶贝星道:“愣着干什么,去开车。”
“……”景西张了张嘴,看着他背影,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这不是为了你好?!”
“这事儿不适合你。以后别做了。”
叶贝星给谭飞航打开门,几个人走了出去。
景西气的脸色通红,回头看到一群人明显在看戏,怒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散了!回头我要是从外面听到今儿晚上什么风言风语,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
车子只开出去了二十多分钟,池晔就昏昏沉沉的醒过来。
“停车。”他皱着眉头说,“停车,我要吐了。”
叶贝星连忙把车子停在路边,池晔踉踉跄跄的推开车门,站在花坛旁边哇的一口就全部吐了个赶紧。
冷风一吹,池晔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缓缓站起来,一块干净柔软的手帕递到了面前。
池晔微微一怔。
他顺着拿着手帕的手往过看,谭飞航安静的站在他的身侧,并没有因为他狼狈的样子、难忍的味道而做出任何嫌弃的表情。
在寂静的夜中,寒风吹过,谭飞航的大衣衣角被吹的翘起来。他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被吹乱。
他那双明亮、漆黑又冷清的眼睛,像是一汪寒潭,明明带着拒人于千里外的情绪,却依旧想要沉浸其中。
*
“给你。”
一张纸巾递到了池晔的面前。
他抬起泪汪汪的双眼,拽过纸巾,擦了擦鼻涕,哽咽了一下,小声说:“谢谢。”
跟他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侧头好奇的看他:“你哭什么?”
池晔有点不太好意思,侧过脸去:“也没什么……就是想家了。”
这会儿的他只有十九岁,正是青春的年龄,和池念一前一后被送到了选秀节目的训练营里,刚挨了形体老师的批评,委屈的很,又想家,忍不住偷偷哭了。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也坐在了花坛上,挨着他。
“你家里人对你很好吗?”
“不是我父母。”池晔说,“我们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我跟了妈妈,我弟弟跟了爸爸。不过沈老师……就是我妈妈再婚的对象,对我很好。他是个大学表演系的老师。”
他想起什么,又擦了擦鼻涕,说:“是沈老师鼓励我来参加选修的,他说我太腼腆了,可以借机锻炼一下性格。”
“所以才会想家?”年轻人有一双很明亮的黑眼睛,看着池晔,让他有些脸颊发烫。
池晔低下头,在地上点了点脚尖,轻声说:“也不全是,刚才老师批评我形体不好,忍不住就……”
他话没说完,远处就有大人朝着这边喊话。
“飞航,我们准备走了!”
“好的!我马上来,爸爸!”年轻人站了起来,对他笑了一下,大概是看到他还挂着泪,便匆忙把兜里那包纸巾塞在他的手中,然后急促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可是我远远看你背影就感觉有点气质。形体的话多注意就好了,你一定没问题的。所以别哭了。”
他跑出去几步,又回头对池晔说:“你叫池念对吧,我下次跟老头子过来再找你。”
池晔一怔。
他想起来刚才从宿舍出来的匆忙,批了池念的衣服——上面还印着池念的名字。
“哎……我……”
“再见!”年轻人走到等候的车子边,冲他挥手。
下一次吧,下次见面,他一定告诉这个人,他叫池晔。
*
“池念?”
谭飞航的声音唤回了池晔的回忆。
他还举着那块手帕——就就仿佛曾经。可是他冷清的眼神,在提醒着池晔,十年已经过去。
他的弟弟,成了谭飞航父亲的情人。
而自己现在则扮演着一个狼狈不堪的金丝雀。
池晔垂着眼帘,接过了那块手帕,手帕软软的,被谭飞航拇指捏着的地方,还带着他的一点体温。很快的,这点体温在寒风中变得冷硬起来。
“谢……”他一开口,一阵反胃逼得他撑着栏杆又猛烈的呕吐,这次直到吐出了苦胆水才消停。
叶贝星从车上拿了水,谭飞航扭开盖子递给池晔。
“去医院。”谭飞航对叶贝星说。
“不用了。”池晔漱口后,擦了擦嘴,气息不稳的说,“天又冷时间又晚,星星,先送谭先生回家。”
“去医院,你喝了太多,小心酒精中毒。”谭飞航要去扶他,池晔推开了他的手,摇摇欲坠的站远两步。
谭飞航看他这样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你应该等我到了再进去。”
也许是因为醉的厉害,也许是因为想起了之前那个温和的年轻人,池晔比清醒的时候放肆的多。
他抬起那双丹凤眼,瞥了谭飞航一眼。
“谭总,我喝这么多,不都是您的好友灌酒吗?”池晔笑了一声,“景少说了,您今晚把我送他,随他处置。别说是喝个酒,今晚就算让我陪他睡——”
“够了!”谭飞航低喝一声。
池晔晃晃悠悠的站在那里。
他醉酒后的模样,并不狼狈。
眼角刚才泛起的潮湿没有褪去,衬托着那双含笑的眼睛分外明亮含情。
他风衣大开,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沾染的湿漉漉,红酒的痕迹在路灯下分外明显,在胸膛前蔓延,从修长的脖颈处深入衣领。
那纹路显得有些迤逦,让人产生出不该有的联想。
谭飞航想品尝他。
他也这么做了。
他上前搂住池晔的腰,转身按在了车上,撑着车门狠狠研磨这人的双唇。浓郁的酒气传过来,仿佛要让这个时刻更加的微醺。
池晔开始还挣扎,发出呜咽的声音,后来双手不由自主的搂上谭飞航的肩膀,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的姿势紧紧贴合,一点缝隙都没有。
热烈又激情。
让在一边的叶贝星尴尬的觉得自己就是一颗星星——穿破大气层闪亮程度在十万伏以上的那种星星。
*
过了好一会儿,谭飞航才松开池晔。
池晔撑着车门,眼角微红,但是已经油然升起了一种愤怒:“谭飞航,你到底要怎么样?是因为您想要翠别山庄我不配合,拿遗嘱要挟您,所以您非要一次次作践我后才给我资源?”
“作践?你真这么想?”谭飞航眉心微皱,反问。
“不然呢?您能不能告诉我,不是作践我,为什么要我参加这种局?我明天还要赶早继续拍《聚光灯下的考卷》,您给了那么多钱才把我塞到剧组……是想晚上这么整我,看我明天上综艺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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