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那个灯照着他的眼睛,不舒服,于是叫邢洲站起来挡着,“别动。”
邢洲乖乖地站着给他挡灯,聂星然换了个姿势,他就去另一边继续挡。
中间明柯估计才反应过来,给聂星然打电话,被他挂掉直接拖黑名单了,游戏也死了。
邢洲以为他肯定要生气,之前下课的时候几次都是这样,游戏输了,不管是不是明柯惹的,聂星然都踢他一脚,邢洲眼睛弯起来,正要往前面站站让聂星然踢,聂星然开下一局了,还抬起眼看他,“往后点啊,没挡到。”
邢洲又退回去,笑着道:“我有点累,可以坐床上给你挡吗?”氵包氵包
聂星然的姿势已经变成窝在枕头里了,快一米八的个子,窝到枕头上,怎么靠都不舒服,邢洲心有点痒,特别想,让聂星然靠他身上。
窝他怀里。
“随你。”聂星然侧着身继续玩,这样对眼睛很不好,邢洲跪到床上,轻轻扶了一下他的额头,“坐起来玩吧。”
之后聂星然的姿势就顺其自然般地变到了他身上,邢洲是真一动也不敢动了,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聂星然突然就不躺他腿上,又去别的地方了。
聂星然只躺了一点,不过胳膊肘的重量都放在了邢洲身上,后来手腕也累了,就让邢洲给他拿着手机,他玩。
邢洲一晚上战战兢兢,浑身僵硬地当支架,肌肉早就酸麻了,但他也没动,他莫名想到现在这样挺像一只猫,一只蝴蝶,或者一只鸟,而无论聂星然像什么,他都是那个被意外宠幸的树枝,不能动,否则惊走了它,追悔莫及日以继夜痛苦的就是自己。
三点半的时候,聂星然睡着了,枕着邢洲的腿不舒服,就滑了下去,几绺头发丝却还留在上面,画面莫名很乖,很软。
邢洲动作小心地把手机关了放到一边,然后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差点就僵住了。
半身不遂,邢洲笑了起来。
实在太麻了,邢洲就在地毯上做了两组俯卧撑,又活动了一会儿才感觉好点,他把灯都关了,只留下一个昏黄的落地灯。
不敢坐床上,怕有声响,打扰聂星然。
他一点儿也不困,头脑很清明,坐在懒人沙发上一直看聂星然。
卧室里很静,静到邢洲有时候会觉得耳朵有点嗡嗡响,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亮了。
邢洲把落地灯也关了,轻轻勾了一下聂星然的头发,去外面客厅的沙发睡了。
他很想看着聂星然醒,但还是要睡的,不然就不能给聂星然做饭了。
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他爸打来的,见他不接,改发了短信:
-儿子!!!你干什么呢!我跟你说通宵嫖|娼犯法的啊,到时候你被抓了,我可跟你断绝关系,绝不认你,太丢人了,就剩两个月成年了,你就不能忍忍?
-我没跟你妈说,放心吧,你妈太古板了,要是知道了,皮给你扒掉,还要你娶她。
邢洲:“……”
这要是让聂星然看到了,他家估计得破产,本来就是暴发户,没什么根基,破产还不是一晚上的事。
邢洲叹了口气,他爸真的太不靠谱了,迟早有一天得破产。
都是因为他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聂少爷空有少爷皮囊,其实……也不是,那个,嫖不起的啊,咳
原文名不可以取,要和谐,所以改了,聂星然的信息素也不可以,所以也改了,改为檀香,贼啦香甜的(*>︶<*)
感谢不知道取什么名字的营养液~
鞠躬,爱大家。
第14章
刑洲听见阳台的门轻轻响了声,他躲在沙发后面紧紧抓着一把水果刀,在他前面倒着一个人,也是小偷,已经晕了,他后背全是冷汗,全神贯注地注意外面的人,突然地上那个小偷睁开了眼,一脚踢到了他肚子上,刑洲手里的水果刀掉了,他拼命去捡……
“喂。”聂星然踩着刑洲的肚子,用了点力气,“醒醒,我饿了。”
刑洲还是没醒,聂星然啧了声,怎么跟猪一样,他用脚尖挑起刑洲的上衣,这衣服是他的。
冰冷的脚踩到肚子上,刑洲一个激灵,弹坐了起来,“啊?”
聂星然收回脚,抬了抬下巴,“去做饭。”
刑洲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抹了下脸,“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聂星然:“十点多。”
刑洲把毛毯捡起来,放到沙发上,站起身,“怎么这么早,才睡了七个多小时。”
他看到聂星然踩在地上的脚,想到刚刚的触感,问道:“遥控器呢?”
聂星然调的温度太低了,他手脚也都是冷的,刚刚才做了噩梦。
聂星然躺到刑洲刚刚起来的沙发上,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别调,我喜欢这样的,你快去做饭,我饿了。”
刑洲笑了笑,“我洗个脸就去,你先睡会儿吧。”说着,他拿起毛毯盖到聂星然的腿上。
聂星然伸长手拿烟,“不困。”
刑洲觉得聂星然今天的脾气很好,不对,是从昨天夜里一点开始,聂星然就像在自己的地盘里,很放松,懒懒的,还有点软。
特别招人。
这样的聂星然太稀罕了,他几乎有点受不住,半跪到地上接过聂星然的打火机,给他点烟。
“想吃什么?”
聂星然抽了一口,“你拿手的就行,快去,别废话了。”
邢洲笑着:“好。”
聂星然其实还有点睡意,慢吞吞抽着烟,没醒神,越抽越迷糊了,他随手扔到水杯里,阖上眼。
沙发上的七里香相比屋里的浓一些,但也浓不到哪儿去,洗发水和沐浴露味好像都比它浓,聂星然想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厨房里的声音都不觉得吵。
邢洲做好后轻轻放到饭桌上,过去叫人,“星然。”
他也想让聂星然接着睡,但早饭没吃,现在快中午了,胃得吃点东西,叫了几声,聂星然抬了抬手,推开他的脸。
“一会儿再吃。”
邢洲含着笑轻声道:“一会儿就凉了。”
聂星然没起床气,邢洲跟哄一样,说了几句他就起来了,就是懒懒的,坐到椅子上挑起一根面条吃。
味道还行,不过聂星然嘴挑,饿劲儿也过了,吃了半碗就不吃了。
邢洲:“不吃了啊。”
聂星然嗯了声,邢洲犹豫,“那……我吃完你剩的,再出去给你买点别的。”
“不用,不饿了。”聂星然歪在椅背上玩游戏,玩了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抬眼道:“你之前写我日记。”
邢洲正准备吃他的那碗面,顿了下,接着笑了,“嗯,被你朋友拿走了,给你了吗?”
聂星然:“没有,估计扔了。你敢吃一口试试。”
邢洲:“不吃完浪费。”
“我吃过了。”聂星然看着邢洲飞快吃了一大口,随便他了,接着刚刚的话题,“写了什么?”
邢洲再怎么面对聂星然的时候不要脸,现在要说出暗恋的日记也不好意思起来,“我没写别的,只是记录每次见到你时候的时间地点。”
聂星然关了手机,转着玩,“记来干什么?”
邢洲:“……晚上看。”
聂星然:“晚上看了干什么?”
邢洲舔了下嘴唇,干脆说道:“回味。”
晚上睡不着,就拿出来,一个个看地点,回想那天的聂星然,然后就很满足。
邢洲说:“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初三开始,在街上见到你,跟人打听了你叫什么,哪个学校,准备上哪个高中,跟过来的。”
聂星然没什么意外,多数人都是见色起意的一见钟情,不过邢洲毅力挺好的,这都……两年多了吧。
点了点头,继续玩游戏,“嗯。”
邢洲其实算是步步紧逼的类型,尤其聂星然今天脾气这么好,还是他先提出来的,于是他几口吃完面,撑着桌子,倾身向聂星然,“嗯是什么意思啊?”
聂星然头也不抬,懒懒道:“嗯就是知道了的意思。”
就是没别的了。
邢洲一次生两次熟,第三次非常自然,他又表白了,“我喜欢你。”
聂星然毫无所动,“然后呢。”
邢洲轻声又缓慢道:“然后我想得到你的回应。”
“我的欲望很重。”
聂星然抬眼,这句话任谁听都是那个意思,他啧了声,手机拍到邢洲脸上,“滚,胆子大了啊,敢当面耍流氓了。”
邢洲鼻子酸得不行,揉了揉,“不是,我不是说那个。”
“我是说我欲望……”
聂星然瞪了眼他:“闭嘴。”
邢洲失笑,“你让我解释啊。”
聂星然捡起手机往沙发走,“谁他妈想听你解释你的欲望,滚去洗碗。”
邢洲笑,“好。”
“我再做个鸡蛋羹吧,你吃不吃。”
聂星然能躺着就不坐着,这会儿又躺下了,“随你。”
邢洲就做了一碗,放了香油,很香,聂星然正在跟人对打,腾不出空吃,邢洲舀了一勺,吹凉放在聂星然嘴边,他当然想直接喂,但还是让聂星然主动吃的好。
这样下一勺,他就可以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