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坏体现在那个军火商会说挑/逗的话,会牵动魏哲的心,会若即若离让他没有安全感,却又在魏哲彻底放弃之前给出几句甜言蜜语。
军火商人,和多少人打过交道。魏哲就是想不明白,这人能对他说的话,也能转个背对所有人说。所以在这个地方工作最无奈的不是受了客人的欺辱,毕竟这里的规矩还是很严明的。怕就是怕自己的员工爱上某个客人,这些客人非富即贵,不是他们爱得了的。
魏哲进来了,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格老板给他满了水,又给他把一包卷筒纸拿过去。这小年轻要卷筒纸才行,一般的盒装纸禁不住他哭的量。
格老板说怎么了,昨晚他来了吗,他又说什么了。
格老板是明知故问,他知道昨晚那个军火商来过了,不仅如此,他还知道这个军火商得回国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不可能再与魏哲见面。
军火商是邻国的,叫痕肖,他们国家涉嫌违反军火贸易协定,他必须回去接受调查。说得不好听,很有可能替国家顶罪就进去了。即便没有进去,至少一年都不能再跑海外线。
魏哲说他讲要走了,很长时间不能见我了。我不愿意,他说那就分开吧。他是不是有了新的人,格老板你帮我查查,他是不是有了新的人。
格老板哭笑不得。
他说你喜欢上他,我没责罚你就不错了。人家是做什么生意的,也给你交了底。你说他要是你街上随便找的人,我帮你把他绑过来逼他喂饱你都行啊,可他是我们的客人,你不要太不分轻重。
魏哲心里当然知道格老板绝对不会透露更多客人的信息,而他也不是真的要格老板帮忙,他就是情绪化,不哭出来不好受。
格老板说,这样,你回去收拾一下,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我晚上再给你介绍好的,你别不信我,不出几天,你就把痕肖忘得一干二净。
魏哲说不要不要,我谁都不要。
可是魏哲还是会要的,格老板知道。
说到底在这个痕肖之前,魏哲也说过两次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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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把魏哲送走,格老板回到了办公桌前。他又满上了一杯,这一次一饮而尽。
当电话再响起来的时候,大概就要到中午了。这表明他必须把酒瓶收起来,毕竟晚上还有很多很多的酒要喝。
招待到凌晨两点,大部分人都上正轨了,他也会回到办公室。他的卧室在隔间里面,如果东家不找他,他就住在这里。
他喜欢住在这里,因为这是他握得住的东西。
雨雾会所矗立在瞭望街的中间,它灯火辉煌。照亮了整个瞭望街,让这里没有黑夜。
这就是格老板一天的生活,早上起来视察一下的员工,喝几杯,中午等着人端餐点进来,吃了之后就去巡视一下酒楼。到了晚上七点,他会洗一个澡,打上摩丝,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等着晚上或许牌不同,但一定会驶来的轿车。
这时候他就能见到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当然不是每一天,但那个人经常来。
是,不是只有魏哲才会有惦念的人。
格老板也有,只是那个人——格老板几乎不与他多接触。他可不希望让东家知道了,那个人莫名其妙就被调走了。
那是他们所在这个区的分区副司令,叫岩文。
岩文经常来这里,但上十楼的次数不多,屈指可数,基本都是陪着司令上去的。
招待他的都是修礼,第一次让修礼招待岩文时,格老板是觉着岩文不爱说话,而修礼活跃,那容易让岩文放松下来,做那事也轻松。
然而修礼陪了岩文一夜,下来就跑格老板办公室抱怨。他说岩文像块石头一样,我不是说他硬得像石头,我修礼出马,还没有人不硬的道理。他可好,让我洗洗跟他睡了。我手一摸,软绵绵的。他还不给我碰,哎哟那个严肃的。
“那这不是睡了吗?”格老板问。
修礼扬眉,表示这么纯洁的睡,你睡过几个。
格老板又问,钱给了吗?
修礼说给了,“这不都记账上了吗,他签字了的。”
格老板让财务拿单子看,还真是大大的岩文签在上面。
格老板懂了,估摸着岩文不喜欢那么骚浪贱的。于是下一次岩文再来,格老板就打算把魏哲推出去。
格老板是琢磨着怎么说都是个当兵出身的,保护欲应该挺多,魏哲这哭哭啼啼的样,看着就想让人折腾几回,再抱怀里哄了。
然而还没等格老板开口,岩文就说,上次那个呢,我要上次那个。
这话一出,修礼和格老板都有些惊讶。不过修礼当然乐意,然后又乖乖地陪着岩文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再跑格老板办公室。
格老板还没起床,睡眼朦胧听着他说这岩文看着精壮,咋地就不搞我呢,不搞为啥还要点我呢,他是不是想要女人啊。
格老板说你管他要男人要女人,反正钱给了也没提意见,就当伺候好了。
修礼说也是,这钱好赚,以后他来我还要陪他。他跟我聊天可尴尬,还问你是什么来路。这话题我都没法接,哎哟我/操,真是石头一样。
格老板听罢只是笑笑,然而这却让他上了心。
格老板对客人是敏锐的,自那之后他就不得不多看岩文几眼。而必须得说,岩文确实也在看他。
只是格老板若对他笑一笑,岩文就把目光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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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然而注意多了几次,格老板对岩文是越看他越喜欢。必须得说格老板很久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了,东家丰沛了他的腰包,也让他把性的需求转成了对钱的贪婪。
这么多年过去,倘若没有岩文的出现,格老板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对那方面已经没有需求。
岩文却让他意识到自己还年轻。
每当岩文喝了酒,和那几个军需处的男人坐在一起,就算隔着老远的距离,格老板似乎都能闻到对方身上荷尔蒙的味道。
格老板也派人打听过他,以为这岩文是不是有什么家室。
结果还真是,岩文有个老婆,没孩子。听闻这老婆也是上面压给他的,估计是谁家的情/妇不好处理。和岩文山远水远,一年不见一次面。
那格老板就清楚了,岩文这是憋着想找人,却又不敢轻易找人。想要个老婆吧,这位置又给人占了。
但格老板也不知道岩文为什么老看他,所以找了个机会,在岩文去做按摩的时候,他也进去躺在旁边的椅子上。
岩文闭目养神,任由按摩师揉着精油。裸露的胸口上是漂亮的肌肉线条,看得格老板是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格老板问了声好,岩文就睁开眼。见着格老板的脸,也只是点点头算是问候。
他仍然话不多,问候完了又继续闭目养神。
格老板使了个眼色让按摩师出去,躺了一会,对岩文说话。
他说岩先生,我听修礼说你两次都没有碰他。你知道这小年轻嘴巴贱得很,也爱对我说谎。他是不是哪里做不得体,您跟我说。
岩文说没有,他挺好的。
格老板笑了,他说哎呀岩先生是怕我为难他,真是个好人,我不为难他的。但岩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您告诉我了,往后我也好给您换,您说是不是。
岩文瞥了他一眼,也笑了笑。他说没有,他真挺好的。那几天我出差回来挺累的,所以没做什么。别多想,他人挺开朗体贴的。
说完还找了一下按摩师,说按摩师呢,这就完事了吗。
格老板心说真他妈是块石头啊,你要说喜欢我这样的,我立马锁了门给你个口活。但你他妈啥都不说,这是想干啥。
不过格老板也不愿意就此打住,尤其当他看着岩文嘴角上的胡茬,和鬓角出现的一点点白发,以及胸口上被精油涂抹过的肌肉时,内心的瘙痒实在是难以按捺得住。
他压住了岩文的手,轻柔地抚摸着。
他说岩先生,你这是不帮我们会所进步啊。
岩文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往回收了一点手。不过又没有彻底挣脱开,让格老板继续摸着。
于是格老板抓住了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边,他说岩先生,我们会所得多劳烦你们照顾。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不要跟我们客气。都是自己人,你说是不是。
格老板是能看到浴巾底下有隆起的小帐篷,而岩先生也抓了一下他的手指。
可惜这样的接触还没有进一步,岩文的手机就响了。
他拿起来说了几句,打着电话就从房间出去了。
自那之后格老板也没再找到机会和他亲密地接触,不过这不影响格老板想着他,期待着某一辆车上的岩文走下来,再抬头与他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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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不过这几天晚上格老板得忙,岩文来了应该也见不着人。而更有可能,岩文不会来。
在雨雾会所是有规矩的,官商不在一个时间来。官,就是像岩文这类人。他们是权力的象征,所以他们很在乎自己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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