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转折点是半年后的一个雨天。
魏来的小姐妹被人捅了一刀,是被一个狂犬渣攻捅的,没敢告诉家人,只和魏来说了。
魏来人缘好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心好,也会做人,对朋友义气得没话说,连夜坐飞机回了成都,去医院陪护。
小姐妹名叫燕云水,比魏来小三岁,某三流高中的历史老师,脾气又骚又软,谈了个男朋友,男朋友有暴力倾向,被揍了几顿之后燕云水决心分手,男友蹲守在校门口,看见燕云水,就来了一出你敢和我分手就自杀的大戏。两人争执间,燕云水被刀捅了,狂犬渣攻则进了局子。
燕云水躺在医院,一脸生无可恋,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好,魏来感觉是那种稍不注意就会去跳楼的不好。
魏来安慰道:“云云,搓麻将吗?”
燕云水摇了摇头。
魏来想到了燕云水的男神,道:“好久没和初殷搓麻了,我叫他来凑局。”
提到男神,燕云水突然真情实感地哭了,“他哪里有空,都快被人黑成碳了。”
魏来:“……嗯?”
燕云水:“……你混个鬼娱乐圈,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看热搜!”
魏来打开微博,热搜第一赫然是:#初殷吸毒#,点进去一看,配上路人偷拍的初殷消瘦的脸颊和不知道哪里来的针孔照,还说得有模有样的。
吸毒这种,要是没有检验报告,都是放屁,魏来凝神浏览了片刻,发现出现关键词是两个小时前,两个小时内大爆,绝对是有人在刻意增加热度。
最神奇的是,初殷的团队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的举动,无论是撤热搜还是发声明,统统都没有。
这不正常,陈枚衔是死了吗?
魏来给初殷打视频电话,打了好几个才有人接。
手机摄像头对着天花板,屏幕里是迷离的水晶灯,魏来隐隐听见了初殷的喘息声。
魏来:“喂?初殷?”
“呜……”
魏来不知道初殷那边是什么情况,初殷是那种有事没事就嘤嘤嘤的人,但他从来没听他这么哭过,嘴也许被堵住了说不出话,但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害怕和绝望。
魏来:“你在家吗?初殷?是的话就嗯一声。”
这时,魏来听见了咄咄的脚步声,手机屏幕再次晃动,出现了陈枚衔含笑的脸。
魏来眼神一下子沉下来,“陈枚衔,你打算做什么?”
陈枚衔漫不经心道:“你猜我想做什么?”
魏来:“你有毛病吗?!毁了初殷对你有什么好处?”
陈枚衔疑惑道:“你很关心他?原来,就是你要抢我的人吗?”
魏来:“他是卖给你了吗?你他妈醒醒,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了!!!你敢碰他,老子剁了你鸡!”
陈枚衔理所当然道:“他的命是我家给的,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顿了顿,又带着恶劣的笑容道:“还是说,你想来threeway?不过……你在上海吧?呵。”
魏来看陈枚衔马上要挂电话了,忙吼了一句,“初殷,你等我,十五分钟就到!!!”
燕云水躺在病床上听完了全程,此时浑身都燃起了怒火,支撑着坐起来,咬牙切齿道:“妈的,简直小看了我们饭圈男孩……嘶……走,剁鸡鸡去!”
魏来把燕云水按回去,道:“你这刀没白挨。我走了,你躺着。”
说着,魏来捞过车钥匙,火急火燎地冲出了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lui了,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第11章 基动小零
陈枚衔第一眼看见初殷的时候,就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
白天浑身是刺,不要命地在街头打架,晚上小小一只缩在角落流眼泪的样子,让陈枚衔内心产生了某种悸动。
随着陈枚衔年岁渐长,他对初殷病态的迷恋有增无减,母亲病死后,陈枚衔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占有他,控制他,折磨他,哪怕他情人无数,初殷也必须牢牢地待在他身边。
“殷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看你哭。”陈枚衔举起鞭子,“我爱你,你有多疼,我就有多爱你。”
细细的鞭子破空而来,接触皮肉发出啪一声脆响,在初殷小腹上留下一道骇人的血痕。
初殷不知道陈枚衔给他用了什么药,四肢无力神智飘忽,但对疼痛的感知却被放大了好几倍,他浑身都是汗,像一尾被浪潮拍上岸的鱼,呜咽地弹了几下,翻过身往墙角钻,想把肚子藏起来。
陈枚衔食指划过初殷的脊骨,遗憾道:“你每次都是,我才爱了你一下,你就哭成这样,惹得我心疼。所以,你怎么能怪我去找别人,我也是为你好啊。”
“呜呜呜……呜……”
“我知道你一定在骂我。”陈枚衔又对着初殷的背抽了两道,突然来了奇思妙想,俯下身对初殷道:“你有点喜欢魏来那脑子有病的老贱货吧,他见过你这个样子吗?我直播给他看好不好?”
初殷眼皮一颤,忽的剧烈挣扎起来,陈枚衔开怀大笑,正欲提枪上阵,在窗外的风雨声中听见了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砸中了窗户。
陈枚衔并不觉得会有人找到这里,无知无觉地给魏来发了一段视频。
两秒后,微信消息提示幽灵般地在阳台外响起,陈枚衔不可置信地扭过头。
嘎啦一声脆响,像冰面乍破,像铁骑出戈,碎玻璃如银练瀑布般簌簌落下,窗帘大片扬起,魏来浑身滴水,站在错落的雨和喧嚣的风之间,脸色极沉,一句废话没有,扑过去就打。新仇加旧恨,两人皆红了眼,掐脖打拳,从卧室打到客厅,碰倒东西无数,听起来战况无比激烈。
初殷非常着急,他双手被绑在后面,腿被铐在床角,艰难扭动,试图挣脱绳索,那绳子却越绑越紧,将皮肤磨出了血。
后来初殷仔细盘点,他就是在那个雨夜爱上魏来的,但是他那时满心满眼都是对魏来的担忧,完全没有感受到爱情的悸动。魏来每天的运动量就是流窜在各个朋友家疯狂打麻将,而陈枚衔则是实打实泡在健身房里挥洒汗水的,脑子里幻想着魏来被陈枚衔爆揍一顿的画面,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初殷眼角流下来。
外面打架声渐歇,初殷听到有人过来了,姿势扭曲地扭头去看,还没看见人,却被拥进了一个湿湿的,热热的怀抱。
“还好吗?”魏来摘下他的口枷,拿衣袖擦了擦他的脸,喘道:“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初殷抬头看他,只见魏来衣衫凌乱,脸上有大片红痕,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战,初殷从多年打架经验出发,问的第一句是,“他彻底不能动了吗?”
“放心,妥妥的。”魏来低头解绳子,“被电晕,我给他牢牢绑上了,绝对不会出现狗血剧情里陈枚衔突然冒出来偷袭的情况。”
初殷嗯了一声,蜷了蜷腿,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上海吗?”
虽然那样想很不好,但魏来还是觉得燕云水这刀挨得时机正好。魏来怕燕云水受委屈,给他塞进了私人疗养院的高级病房,而那家疗养院就和初殷家隔了几栋别墅。
魏来道:“屁话,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来?!能动吗?去医院。”
初殷默默垂泪,摇了摇头,“你走吧。”
魏来一愣,道:“那你呢?”
“我……我……想洗澡。”初殷挪到床边,“我不去医院。”
初殷还没走几步,眼前发黑,脚一软就往旁边倒,魏来眼疾手快,猛地一捞,本是个非常苏的举动,没想到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魏来根本接不住初殷这个实打实的大男人,堪堪当了肉垫,落地的瞬间老腰传来一阵糟糕的剧痛。
初殷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晕乎乎地睁眼,发现他趴在魏来身上,撑着手想坐起来,魏来忽的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先去医院,再洗澡。好不好?我可能不太行了。”
不知道为什么,初殷鼻子一酸,趴在魏来肚子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你为什么要管我?魏老鸨,你对谁都这样吗?你能不能别对我好。”
魏来等初殷哭了一会儿,发现初殷的眼泪无穷无尽,是哭不完的,无奈道:“别哭了。这个场景看起来,特别像卖身葬父。”
初殷:“……”
魏来道:“坚强一点,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回来背我去医院。”
初殷:“???”
魏来:“……我腰好像扭了。”
初殷结结巴巴问:“我把你砸的?”
“差不多吧。”魏来满脸感慨,“毕竟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小0罢了。”
初殷:“……”
作者有话要说: 病了,写不动,别等更,等不到的。
第12章 一拜天基
六年后。
一大早,魏来贴好面膜,趿拉着拖鞋,吧唧吧唧地走出卧室,就见初殷蹲在猫粮盆前,两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泪眼汪汪地看大橘埋头苦吃,像一只抢不到粮的委屈大猫咪。
魏来将面膜一揭,惊道:“怎么啦?什么事?”
初殷偏过头,吸了吸鼻子。
“唉哟。”魏来趴初殷背上,含着他耳垂轻声道:“我的宝贝嘤殷怪,到底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