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联系不上!”
“这我哪知道啊,”陈志哭丧着脸,“我说傅先生,好歹你也是沈总的人,我蒙谁也不能蒙你啊,是不是沈总有什么急事啊?要不你看这样成不,明儿一早,一大清早,我保准帮你联系上洛大师,成吗?”
见陈志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傅东辰松开了陈志,顿了顿,又问,“你知道他住哪吗?”
“哎哟我说傅先生,您可就饶了我吧,洛大师什么人啊,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住哪里?您不知道,当初为了让洛大师出山,我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的,生怕洛大师不见我,这不,洛大师一答应就亲自过来找我了,您别说,洛大师那手段,啧啧啧,绝,是真绝!平时能请动洛大师的哪个不是有钱有势的,像我这种,人肯见我是我八辈子求来的福分,您说我哪敢去打听人住址?”
傅东辰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陈志。
“您别这么盯着我啊,我真没骗您,如果我说的有半个字假,我,我就,我这辈子都硬不起来!”
“如果让我知道你敢骗我……”傅东辰后退一步,将陈志那屏幕被他捏得粉碎的手机扔进陈志怀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志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到傅东辰消失在走廊尽头,才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哎哟我去,个死瘸子横什么横!要不是看在沈总的面上,我TM……呸!”
傅东辰赶回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手术室外除了秦烈和梁特助,再没有别人。傅东辰在休息椅上坐下,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手术室大门,这一刻,时间对他来说,是无尽的折磨。
经过一夜的抢救,沈然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那发子弹终究没有打中他的要害,也幸亏沈然在关键时刻往后退了一步,否者那颗子弹会直接贯穿他的心脏,当场就要了他的命。
然而按照医生所说,那颗子弹虽然没有击中心脏,却打断了沈然的肋骨,碎裂的骨头扎进了沈然左边的肺叶里,还有一小根骨渣紧贴着心脏。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沈然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一切全凭他的意志,如果24小时内醒不过来,那就是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傅东辰和秦烈始终守在重症监护室外,与秦烈的安静相反,傅东辰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打着洛书离的电话,这一刻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洛书离身上,他始终坚信,和洛书离一起的那个男人既然能用一颗药就让他恢复两世的记忆,也一定能救沈然。
终于,在时间走到8的时候,傅东辰拨通了洛书离的电话,不再是机械的关机提示,而是洛书离那略带慵懒的声音。
“哪位?”
“洛先生你好,是我,我叫傅东辰,我们前两天见过,沈然你还记得吗?我们在沈然的公司见过,我……”
傅东辰捧着被挂断的手机,脸上的欣喜还没有完全褪去,眼里带着一丝茫然。
秦烈收回看向傅东辰的目光,单手覆在玻璃窗上。看着病床上被氧气罩覆盖了大半张脸的沈然,秦烈只觉得心脏一阵阵地刺痛,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能为沈然挡下那颗子弹。
最初的茫然过去,傅东辰只觉得一股暴怒蒸腾而起,让他险些控制不住。他狠狠地压下心底那股怒气,使劲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脸颊,再次拨了洛书离的电话。在被洛书离一连挂了五次后,电话终于再次被接通。
“姓傅的你有完没完?存心找我不痛快是吧?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有人上赶着排队把你扔黄浦江里喂鱼?!”
傅东辰脸扭曲了一瞬,最后还是低声说:“抱歉洛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位先生在吗?可以请你让他接个电话吗?或者可以给我一个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凭什么让他接电话,你算哪根葱?”
“那位先生那天给了我件东西,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想当面感谢他。”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那你可以挂了,我代他说一声不用谢,还有,麻烦你以后别再打电话给我,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始乱终弃的渣男!——喂!手机还我,我还没说完!陆唔唔——”
“傅先生。”
傅东辰愣了一瞬,随即小心问:“你是?”
“鄙姓陆,你找我?”
傅东辰喜道:“陆先生吗?你好,谢谢你的药。”
“不必言谢。”
“陆先生,其实我找你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小然昨晚中枪了,医生说如果24小时醒不过来就……”
“我不是大夫。”
“我知道,可是我觉得你一定有办法救小然。很抱歉陆先生,我知道我这样会为你带来困扰,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已经失去过一次,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只要能救回小然,无论多少钱,无论你让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就连一旁的秦烈也转过身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傅东辰。然而此时傅东辰已经顾不上其他,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病急乱投医,他把陆姓男人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是从前,他根本不会去相信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可是经历过两世记忆后,走投无路的他选择赌一把。
就在傅东辰以为自己会被拒绝或者被骂一顿时,电话那头的人道:“那天书离给了沈然一颗药,你不妨一试。”
傅东辰蓦地一怔,洛书离也给了沈然药?是在会客室里给的吗?然而没等傅东辰开口问,男人便挂断了电话。
临挂电话时,傅东辰还听见洛书离在电话那头数落陆姓男人不该理他云云。收好手机,傅东辰隔着玻璃窗深深地看了眼病床上的沈然,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傅东辰一路风驰电挚地赶回沈然住的公寓,他了解沈然,沈然是不会把他认为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多半是锁在了书房或者卧室里。
出了电梯,楼道里的血迹已经被物业清洗干净,住在沈然对门的那户大门紧闭,人现在多半还在警局录口供。傅东辰不作停留,进了门后直奔沈然的书房。万幸的是沈然没有把书房的门锁上,也不知道是对他不设防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对失忆的他设防。
傅东辰估摸着洛书离给沈然的药应当也是一个玉瓶子装着,然而他翻遍了书房的柜子都没有找到类似的瓶子,傅东辰来到沈然的书桌后,偌大的红木桌两边都有一排抽屉,左边那排没有上锁,放着一些报表文件,右边那排却是锁住的,傅东辰拉了几下,没有拉开。他扫视了一圈桌面,然后直接搬开了放在书桌左边的一盆粉掌,一把小巧的银色带把的钥匙出现在花盆原来的地方。
傅东辰心下一喜,忙拿过钥匙试了试,果然能打开抽屉。沈然一直都有一个习惯,他喜欢放一把备用钥匙在附近花盆底下,无论是大门钥匙还是柜子钥匙。傅东辰万分庆幸这一世的沈然还保留着上一世的习惯。
傅东辰一连拉开两个抽屉,都没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在不抱希望地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时,一个小巧的碧玉瓶子静静地矗立在抽屉角落。傅东辰拿起瓶子细细地看了看,除了瓶身上的花纹,其余无论是材质还是瓶塞,都和陆姓男人给他的那个一模一样。傅东辰如蒙大赦地吻了吻瓶身,然后将瓶子贴身放好,锁上抽屉,将钥匙花盆仔细放回原处,然后如来时一般匆匆离开。
傅东辰赶到医院时,秦烈正在角落里配合着两个JC做笔录,而沈然的那个梁特助则守在重症监护室外。
这个时间并不是探视时间,医院是不会允许除医护人员以外的人进ICU的,傅东辰也没有去监护室,而是直接去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
将自己希望进去探视的请求告诉医生后,傅东辰毫不意外地被拒绝了,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发怒,而是异常冷静地给李明远打了电话。他知道当年自己离开京城后不久李明远也出了国,但李明远毕竟是干的医生这一行,人脉必然比他广。表明自己的目的后,李明远也不含糊,直接给医院院长打了电话,没多久,傅东辰便等到了匆匆赶来的院长。
因为沈然的情况并不乐观,傅东辰也只得到了十分钟的探视时间,不过十分钟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在经历过消毒、换无菌服等一系列工作后,傅东辰终于在梁特助震惊的目光中被医护人员领进了监护室。
因为院长事先打过招呼,傅东辰一进入监护室后,原本守在里面的医护人员也离开了。
这是沈然被送进医院后傅东辰第一次近距离地看着沈然,此时沈然身上被.插满了仪器,大半张脸也被氧气罩挡住了,胸口微弱地起伏着,眉头紧拧,似乎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傅东辰动作轻柔地拨了拨沈然额前的碎发,脸上满是愧疚与自责。直到这一刻,他的内心依旧在挣扎,没拿到药前,他心心念念都是怎么救沈然,可是真正拿到后,他又退却了,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那颗药对沈然产生副作用后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傅东辰痛苦地闭上眼,主治医生的话犹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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