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嫂子,还有彧哥!”
我才靠!这熟悉得令人窒息的称谓!
蒋思益惊喜地看着我们,“诶,没想到啊,对手!”
“真的是你们啊。”李彧从后面探出半个身子,瞥向蒋思益的球服,“F大,我还以为我记错了。”
南嘉逸,“嗯?你们熟人啊?”
李彧点头,“我高中的搭档。”
蒋思益是对面的领队人,看样子也是下任社长了,他身后的社团成员来凑热闹,“这下好玩儿了,昔日的搭档,今日的队友,就看你们谁更厉害了!”
我们四队领队按照流程相互致意后,就根据抽签顺序准备上场。
第一场,我们没对上F大。比赛分两个小组,组内对决后,胜出的队伍再两两竞争。按南嘉逸的说法,第一场两组的胜负没有悬念,重头戏在第二场和F大的对决。
我带着队员转身离场,从其他队伍里传来议论的声音,“代替简祁怆的那个,看上去像个花瓶,也不知道是靠着什么当的领队。”
他的同伴就接话,“靠脸呗,说不定他们球队都好他那口呢?”
我停下脚步转过去,那两人看到我立即噤声,但眼神依旧不以为意。
他们的声音没压着,周围好些人都听到了,纷纷朝我看过来。
我神色淡淡,不显喜怒。反观李彧,眼中尽是戾气,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我握住李彧的手,“你乖,别闹情绪。”
南嘉逸警告地看了对面一眼,“说话注意点。”
那支队伍第一场对上的是F大,估计两人是仗着遇不到我们队,联赛上又不能动手打人,丝毫没有歉意,转身就走。
我对南嘉逸说,“算了,回休息区,好好准备比赛,不与智障论长短。”
李彧忽然开口,朝另一头叫了一声,“老蒋!”
蒋思益隔了半个场,动了动手腕,
“我都听到了,明白的,彧哥。”
我叹了口气,替刚才两个无知小儿惋惜——如果是对上我们,倒还算幸运,李彧是技巧性打法,再怎么也打不残他们;但蒋思益是纯力量型选手,高中的时候就有人被他撞进过校医院。
第一场双方实力悬殊,我们这边前十分钟拉开比分后,就直接换下了三名正式队员,保存实力以备之后的决战。
李彧也在换下来的队员里,他下场后还不安分,兜兜转转跑到蒋思益他们场边观战。
蒋思益刚刚抢下一个篮板,直接用身体的冲力震开了两名围攻的对手,其中一个正是刚刚出言diss我的人。
李彧的声音矫揉造作又洪亮无比,
“哎呀,这力量悬殊太大,无疑是蜉蝣撼树,螳臂当车嘛!”
不得了,为了发出嘲讽他还用上成语了。
场上再次轮到蒋思益持球,他带球过人时专门跑到前二者中的另一个跟前,一个假动作把对方晃倒在地。
李彧见缝插针,“哎呀呀,看着挺壮实的一小伙子,怎么是个花瓶,不对……花瓶还要玲珑精致一点,这该叫花缸吧。”
李彧肆无忌惮的大声逼逼惹恼了对面的人,特别场上那两人,转头对李彧怒目而视,我猜如果不是在比赛,他们多半就冲下来打人了。
李彧不为所动,继续发动嘲讽普攻。
最后连裁判都看不下去了,轻声咳嗽,“请不相关的球员不要到处乱晃。”
李彧的小表情立即变得惶恐,“我只是想来观摩学习一下篮球技巧…”
“………”裁判,“那请这位球员言辞不要这么……”
裁判还在斟酌措辞,我贴心地接话,“诚实。”
他一下被哽住,李彧转向我,虚情假意地认错,“不好意思,我就是太直了,没考虑到别人的承受力。”
我娇嗔,“你应该学会说一点善意的谎言。”
李彧顿时受教。
裁判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怕多说一个音节都是助长我们的气焰。
最后哨响时,F大直接拉开四十六分差距,对面不但受到了身体的折磨,更遭遇了心灵的摧残。
李彧朝蒋思益隔空击了个掌,领着我归队。我们队领先了三十几分,也是赢得轻而易举。
回去的路上,我听到场边的声音完全变了。
男生群情激奋:
“那个高个子的男生是个什么魔鬼……一直逼逼叨叨的,换我被嘲讽半个小时,能坚持打完整场球都不错了!”
“他们领队也不是善茬好吧,看似在做和事佬,说出口的话比他队员还扎心。”
“惹不起惹不起……人不可貌相,以后走路得绕道。”
我,“………”不,我很善良。
我又侧耳去听女生的声音。
女生那边画风迥异:
“我怎么觉得那个高个子球员在替领队的男生出气?”
“对啊,刚刚看到他们几个气氛不对,好像是有人说了领队男生的坏话。”
“卧槽,好有爱啊!我觉得他们配一脸!”
“我也!草,你看那个高个子的,他看领队的眼神是不是很宠溺!”
“我的妈呀,我磕到了!他们真的有点甜……不是一对我吃素一星期!”
我就侧头去看李彧,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那些女生口中的“宠溺”,然而更加瞩目的是他嘴角挥之不去的笑意。
我的脚步微微一滞,脑中有一道线光速闪过——
我靠!李彧不单单是去给我出气的,他还在暗搓搓给那些腐女彰显我们的关系!
好一出一箭双雕的诡计,李彧还是那么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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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Love and peace
李彧的心机也不是一两天了, 我只是没想到他烧糊涂的脑子这么快就能投入再使用。
南嘉逸目睹全程, 心累地搭着李彧的肩, “省点儿力气吧, 一会儿还要打F大。”
F大的实力很强,简祁怆不在,确实棘手, 更何况还有个熟悉李彧打法的蒋思益。好在知己知彼,这种熟悉是相对的,李彧也同样了解蒋思益。
“对面的领队是野蛮式打法,在不犯规的范围里合理运用肢体的力量进行对抗,很难搞。”我们回到休息室,李彧在讲板前做分析, “我的建议是让阿志来防他。”
李彧说的阿志是我们社里吨位最大的一名队员, 体格壮硕如牛,球打得不及蒋思益好,但单防也能勉强防住。
他们在做战略分析, 我暂时插不上话, 就先找陈旌寒了解话剧社进展。还有一个小时观众就要进场,陈旌寒说自己在后台帮忙维持秩序,谭忱在入场口组织提前到场的观众。
周静西悄咪咪地溜到我旁边, “下任社长,开会还玩手机!”
我深沉地摇摇头,“我这是为了部落,为了球社。”
她闻言露出懵懂的表情, 不明觉厉。
…
第二场决赛在四十分钟后,正式队员全部上场,我和周静西坐在休息区给他们加油。
李彧上场前专门跑到我跟前求亲亲,说什么要充电。我觉得他在放屁,他又不是人工智能,要充哪门子的电。
“不管,这次对上蒋思益我压力好大啊,你还不给我鼓劲!”
“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快上场,赢了之后奖励你。”
“哼…”李彧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考虑到我脸皮薄,“那我赢了,你要让我好好亲。”
“好好好,你快去。”
把李彧打发回球场,比赛也正式开始了。双方先是跳球,蒋思益凭借卓越的弹跳力首先跳下一球。
我不得不感叹,少了简祁怆我们真的失去了很多优势……
简祁怆还在跟我发消息,
“阳阳被打了!可恶!万恶的校园暴力,我迟早要制裁它!”
我心好累,被打的是“夏清洲”不是你的阳阳。
简祁怆逼逼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自己的篮球社了,“比赛大丈夫嘎?”
我耗尽毕生脑细胞思考了一下什么叫“大丈夫嘎”,最后百度得出“没问题吧?”
……我觉得比赛是没问题,我快有问题了。
场上我们暂时领先,蒋思益多次试图去截李彧,都被阿志挡了下来。李彧得了便宜还卖乖,带球从两人侧面过去时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蒋思益第六次被挡后,终于忍不住了,“靠!彧哥,我替嫂子出气,你却这样对我!”
蒋思益的嗓门之大,大到整个场上都能听到,对面队伍还有几个人侧过来看我,笑得相当鸡贼。
我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李彧大声逼逼,“你别这样说,他会害羞的!”
我,“……”草,我求李彧闭嘴。
一场严肃的决赛就在他们疯狂cue我中荒诞结尾。直到哨响最后一刻,李彧压哨进了一球,他嘴里都在嚷嚷,“我的亲亲有了!”
周静西大加赞赏地拍了拍我的肩,“看来这次李彧能超常发挥都是你加油的功劳!”
我深感丢人,把脸埋在手心里……草,结果我他妈还真是个拉拉队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