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首先是比较低闷的撕裂,然后,刀刃与斑驳墙壁立刻发出刺耳的割裂声, 活生生地刮下表皮的灰屑,叫人煞时无法睁眼!
“妈的!”
顾迟的心率猝然上升, 藏在血液骨骼中的暴戾本性瞬间袒露出来,回头转身,借着本能瞄准目标,玩命般的靠身躯压榨上去, 试图控制住行凶者的下一个行动。
除了恐惧和慌张, 那一刻,他还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心里轰然升出一股另外的感觉。
仿佛是压抑在潜意识里许久,终于被这场意外牵动了出来。
“靠!”
行凶者显然傻了眼,完全没有预估到一个小伙子会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以及惊人的识别和堪称鬼魅般的速度, 还没感觉到皮肤周围的气流波动,那几乎千斤重的拳头便落了下来。
歹徒:“我艹你丫……呃……呃……!”
“谁教你打架还要开嘴炮了?”
顾迟后居而上的行动先是缴械了对方, 踢飞匕/首,紧接着,根本不给人留喘息的余地,顺势手肘往下一压,直击后颈,迫使血沫跟着唾液一起喷出,趁着脑袋眩晕的片刻,再跟拧鸡崽似的用虎口死死钳住脖子,将对方摁在墙上!
砰!
脑袋绝对嗑出血了,周围的腥味格外浓厚。
歹徒:“%……*¥*”
呼吸道被阻碍,灼烧的错觉刺激着大脑,连骂人都没法,只能支支吾吾地乱叫。
顾迟今天的爆发力几乎算得上平时的好几倍,不为别的,就是冲着将心中那股来历不明的悸动通过发泄的方式给挣脱出去。
窒息飞速让歹徒感觉身在烈火之中,不待片刻,脸色就由红转紫,青筋如同要迸发出来地冲击这皮上组织。
“松手!”钟从余现在才回过神来叫道,“他快要死了!”
顾迟猛然回头,那一瞬间,他像是在走火入魔的边境被强行拉了回来,紧绷的肌肉松弛,愣了半响,不留意间被歹徒挣脱开,后者匍匐在地上疯狂咳嗽,整个人都在颤抖。
顾迟狠狠地剜了那找死的家伙一眼,然后一个健步上前抓住钟从余急说:“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妈的不打死真是便宜他了!”
“还行。”钟从余微微蹙眉,并不是因为疼痛或者恐惧,他天生的冷心肠脾性,对人对己都一样,哪怕是脖子上被抹了,只要还有意识,都能淡淡地敷衍一句。
可就在透过缝隙看到跪在地上咳得站不起来的歹徒时,他衬衫下的身体居然颤栗起来。
不。
不是因为怕,他不会怕顾迟,再怎么说也是别人救了自己,“怕”这个字他的词典里没有。
而是那一瞬间,钟从余着实感受到了顾迟散发出来的戾气和……荒废。
顾迟脑了,声音提高八度,比刚才那揍人的样子还要眼红:“没事个屁!”
从锁骨开始,划到肩窝,一刀下去毫无阻碍,白色的衬衫尽数被染红,伤口虽然细小但狭长且深,血液还无法止住地往外溢,这刺眼的颜色犹如利刃,无视掉一切阻碍,开了挂似的直接刺/进瞳孔!
就连空气,也跟着变得灼烧起来。
钟从余无奈:“这有什么好鬼叫的,你把外套脱了接我按一下口子就是,那人快要咳死了,好歹想办法救救,喂!我说你别……哭啊?”
顾迟着实哭了,被捅破之后不仅不收敛,还更加放肆地把眼泪水往下砸:“怎么?我怕!我哭一下还不行吗?没你这么强势的!”
钟从余:“……”
得,打人的反倒先哭了起来。
“真的不痛啊?你别骗我啊!你要是骗我我就自己来一刀试试手感!”顾迟手臂一抹泪水,发现压根没用,不一会儿眼睛又会湿,干脆不管了,“外套给你,但是很脏会感染啊,看起来好吓人,你知不知道我晕你的血啊?”
面前,钟从余叹道:“不知道,下次记住。”
歹徒好不容易挣扎起来了一个脑袋,又被顾迟补刀,彻彻底底地晕了。
钟从余探出个脑袋:“真的别弄死了……”
顾迟:“我做事你放心,要死早就死了,你看见我手机没?报个警。”
钟从余摸到了自己的:“我来。”
没人看见的地方,有一部手机正在微微泛光,可能是主人忘了关那个自动熄屏按钮,论坛里面的置顶贴又冒出一条新的留言。
匿名:“对了,大家注意一下安全!我还听见他最近要密谋什么行动!要找谁报仇来着。”
像是冥冥中注定好的,一切来得刚刚好。
这边,钟从余放下手机:“已经说了,他们马上就来,停……你别晃,晃得我头痛。”
越到话末,声音越小。
顾迟跪在他面前,膝盖近乎软了下去,将钟从余从一开始的蹙眉乃至各种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理智在他层层加剧的颤抖中支离破碎,心像是被剥离成了好几瓣。
疼。
生疼。
太疼了。
钟从余终究是被人害成这个样子的。
只要他还不走,还要死赖着,总有一天会把命丢出去。
不合适,至少现在没法合适。
“头疼?看来小余儿不行啊,啧,要不明天开始我陪你每天早晨晨跑吧,中午两个鸡蛋,然后晚上一杯热牛奶补钙,再教你两招打坏蛋……”
无关紧要玩笑的话戛然而止,顾迟一把接住倒下的人,双手还惶然的僵在半空中,很凉,生怕一用力就碎掉。
人之所以有时候很能坚强,那是因为没有戳到最柔软的痛处。
他突然知道自己真正怕的是什么了。
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呜哩呜哩呜哩——
四周警笛响起,大半夜的,地方也偏僻,只有几位基层民警赶来,结果被这幅场景给下了一跳,赶忙哆嗦着联系总部。
“骗子……” 顾迟却注意不到四周的动机了,只是茫然地自言自语道,“你刚刚是不是以为把我骗得很好啊?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把我骗得很好啊?!”
其实仔细思来,顾迟这一路虽然走得极为不顺,却没少过半点支持和援助,仿佛总有人站在身前先去剔除阻碍,或者暗自承受伤害。
会是谁呢?还能是谁?
钟从余,如果真是位整天教科书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又怎么可能甘愿和他们混在一起?
所有东西不言而喻。
十分钟后,钟从余被救护车送去医院,钟骏驰也赶来了,他的那位新夫人根本来不及整理妆容,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就走进病房。
这一次虽然没有要命,但也足够吓人。顾迟知道就是上次的事情未了,遗漏的歪瓜裂枣找上门来报仇,才导致了这一幕的惊心动魄。
当然,其中少不了钟骏驰那一拨带人堵人黑吃黑的恶劣操作推波助澜。
可哪有什么关系呢?钟骏驰敢做,就敢保证自己身边的人没有后续伤害。
“要一根吗?”不知不觉间,钟骏驰站到他身边,手上递过来的是一包烟。
顾迟:“我……”
“我上次见你的时候闻到了烟味。”钟骏驰说,“很淡,估计是晚上抽的吧,但还是被我闻到了,作为长辈虽然该说抽烟不好,但有时候这玩意儿挺能发泄情绪的。”
说完,他就率先点了一根。
顾迟懒得接下,直接拿出点上。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几次了,我这人还从来没这么啰嗦过。”钟骏驰笑了起来,“也就为我这个儿子这么操心,我联系上他妈妈了,他给你说了吗?”
顾迟点头:“嗯,刚说的。”
钟骏驰:“趁这次机会,我想带他回去,也顺便让他见见他妈,你没意见吧?”
一点烟灰落到手指上,温度还没来得及降下来,很烫,顾迟却笑道:“没有。”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有什么?
钟骏驰说:“你扪心自问,这样真的算喜欢他吗?”
王大串说:“你何必跟自己较真,放着宽路不走,去挤那狭窄的小巷呢?”
李民生说:“你这样不算拖家带口,算凑合过。”
顾老太说:“你就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
对,顾迟不认为自己能和钟从余继续走下去。
喜欢是喜欢,能不能走下去却是另外一回事,他这辈子可能再不会像爱钟从余这样爱一个人了,但也没法回头了。
“谢谢你近来的帮助。”顾迟朝着钟骏驰深深地鞠了一躬,忽然,又想起似的补充道,“对了,他最近有点感冒,少让他吃生冷的东西,晚上要有热牛奶才能睡得熟,如果半夜惊醒了,喝点蜂蜜水就行,量不用多。”
钟骏驰:“记住了。”
顾迟把自己的舌头放在牙齿边咬了咬,痛觉刺激神经才没把感情宣泄出来:“嗯。”
“这些是给你准备的。”钟骏驰把早就准备好的纸口袋往他跟前一放——里面有一把钥匙,一张机票,一个地址以及几张银行卡。
钟骏驰把烟掐了扔去垃圾桶:“抓紧时间吧,免得待会儿醒来闹,你回去拿着身份证件都行,其他的那边我都托人准备好了。”
顾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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