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串冲他招招手,示意低头。
“帽儿今天出院。”
“但是这次彻底……说不出话了。”
小红帽以前是个有点娘娘腔的结巴,走路内八,手捏衣角,总是低着头,用上齿咬着下唇,但好歹能说清楚话。
顾迟整个人突然顿了一下:“说不出话是指?”
王大串:“变哑巴了。吓的,加外部伤害,被撞之前一直在叫,估计是那时候把嗓子给废了。”
顾迟:“治不好了?”
“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能把命捡回来就差不多了,你知足吧。”王大串抿了一下嘴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更何况,没钱治了。”
小红帽的爸是个资深赌鬼酒鬼,以前还是一个被强行搬回头的毒鬼,不给儿子欠一屁股生后债就很对得起广大劳动人民了。而且那房子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急用钱的时候低价出手,换到的钞票,刚好够从死神那里捡命。
所以还是那个问题:小红帽以后该怎么办呢?
他没有一副上好的容貌,性格怪异,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是懵动未知乱认爹妈的时候,也不是一颗可以坐吃果子的成熟果树,尴尬地卡在半中间,没法奢求有好人家领养。
而以前还妄想照顾他的人也越来越察觉出无能为力。
王大串叹气道:“我妈说她来想办法,办好之后估计以后很难再见面了。咱俩抽个空,约个时间去看看小家伙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柯南,gay【快新】》
哈哈哈哈这篇文超逗了!
第19章 豆浆 第十八
天下学校这么多,其中,就数顾迟他们学校是个实打实的奇葩,高二的概念只有一个月,学生们被赶得比厉鬼去投胎跑得还要快。
咋的?还能多长一条腿不成?
为此,他们都在心中默默表示:赵古董一年一度的喂狗吃屎环节终于开始了。
但顾迟和王大串还是挤了一天时间出来——前者趁着周末的单休,后者直接选择逃课。
两条腿只要一踏出学校高墙,四周又恢复了缓慢的节奏。
路边摇扇子的老大爷,骂街的泼妇,以及左右观察蹲点摸包的小偷……
他们在路上意外地遇见了大龙哥。
不过现在大龙哥头顶的五颜六色没了,远远看去,倒有点像一只被开水拔毛的公鸡。
一个月余不见,顾迟感觉和大龙哥比赛爬悬崖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如今“斗转星移”,岁月也跟着梭了个跟斗,无论以前想捏死对方的心情再怎么旺盛,燃烧过后,如今只剩下亲切的感觉了。
王大串的肥脖子往后一缩,差点没把人认出来。
大龙哥:“胖子,你不够意思。”
王大串:“我跟你又不熟,干嘛要和你够意思?”
大龙哥:“……”好像也有点道理。
顾迟抬手让他俩打住,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人话来:“你来有这里有什么事情吗?如果说是为了之前的打赌就没必要了,魏如鸿家里出了点情况,不扯淡了。”
大龙哥听到后笑了笑:“这事情我听我小妹同学七嘴八舌说一半,剩下一半猜到了。人现在还好吗?”
顾迟点头:“比他爸好多了。”
小红帽从那次以后就没去学校,可如今嗑闲话瓜子人越来越多,不可能不走路风声。
小太妹从大龙哥的身后走出来,乍一看也差点没认出她来,九阴白骨爪贴着指缝剪得干干净净,指甲油也跟着卸了,长头发扎起了一个高高的大马尾。她放了一张贺卡在顾迟手上——终归是小女生,摆弄花里胡哨地兴趣不可能没有。
小太妹看了一眼顾迟,又看了一眼卡片:“之前对不起,给魏如鸿带的礼物。”
顾迟:“我替他向你说声谢谢。”
话音刚落,小太妹……不,小姑娘的眼角就突然颤了一下,有些发愣地看向顾迟,仅仅是一秒钟,就又跑去大龙哥身后站着,不露脸了。
大龙哥轻咳,解释了一句:“小孩嘛,被死人这件事给吓到了,更可况就发生在身边,离得太近,你们应该懂吧?我今天就是个陪客,她不敢自己一个人来送礼物。”
顾迟:“嗯,那东西已经送到了。”
王大串不饶人,往嘴里塞了一颗泡泡糖就犯嘴碎子的浑:“有屁个好怕的,你俩咋怎的?改邪归正了啊?”
大龙哥此人心胸阔达,不仅没太计较,还很直接地说了:“对,改邪归正了。”
“我没参加高考,当年那张高中毕业证都是走的饭局才弄到手,后来发现没用,没办法,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去四处打拼,过了三四年吧,本来是逐渐稳定下来了,但就在几天前,手上的活儿被公司新买的机器代替了,失业了,现在在面试其他岗位,所以头发必须给搭理搭理。你俩还在上高中吧,好好学习啊。”大龙哥笑道,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哟,都这个点儿了,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事呢,以后联系。”
本来是很随意的一句话,却听得两个人差点没喘过气来。
王大串偏头,强而有力地把泡泡糖吐进垃圾桶,三分球:“呸,以后我不多嘴了,幸好我家还有个卖烤肉串的备胎,不然绝对会瘆得慌。”
“没追求。”
顾迟说的时候还附带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心里面全是冷汗。
医院很快就到了,因为地方小,自然人也不多。
转来转去就这么些脸,相互还特别眼熟,有几个不知好歹的还试图上来打招呼,顾迟后悔没有出门戴墨镜。
小红帽的病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乎是可以立马拧包走人……除了这对碍眼的一男一女。
大串妈做贼似的盯着这两人,眼光里带刀子,插着双手把她的虎背熊腰发挥到极致,语气不善:“魏家的房子已经卖了,钱也用完了。”
这对中年夫妇连忙赔笑。
那女的说道:“这位大姐,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是如鸿爸爸的亲姐姐,弟弟死了,孩子肯定是要接来照顾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我都带来了,假不了。”
大串妈:“哦,那你们来得有点晚。”
女人瞬间卡在了空气中。
男人立马接上:“可不是吗?前几天手里又项目,腾不开身,一有空就立马来了,时间刚刚好。”
王大串一进门就履行了闭嘴不说话义务,使劲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闷头把包往身上扛,仿佛一秒也不愿意在这地方多待下去,只想早点走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表露出对这对夫妻不悦的神色。
可他们的眼珠子跑到了头顶,笑嘻嘻地装作没瞧见。
小红帽拉着顾迟的衣角,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这就很伤脑筋了。
顾迟知道小红帽哪儿也不想去,对一个只有十岁大小的男孩来讲,这就是将出生睁眼见到的世界全部改变,去到另外一个地方人生地不熟,没有一条认识的街道,恐怕连一个换季小感冒都不知道和谁说,只剩下一个小小的世界自己蜷缩着。
但不去是不可能的,哪儿有他的容身之地呢?不管是经济方面,还是按照法\\律划分,收养小红帽的位置都轮不到顾迟头上,他们没有这个权利,所有的想法都是有心无力。
毕竟那才是他的亲人,带着血脉的长辈啊。
顾迟干脆一把拧起小红帽,扒开这两只恨不得拔掉对方一层皮的笑面虎,溜出了病房。
“别听,让他们吵,大串帮你提东西,哥带你出去透透气。”
然后迎面撞上一个东西。
砰——!
脑袋开花。
再然后……就很“凑巧”地在门口碰见了钟从余。
钟从余猛地往后一退:“啊,是你。”
顾迟:“……”
又来了。
钟从余或许是个“跟踪狂”,就爱偷偷摸摸地坠在他屁股后面,遥远地观察着他的世界,还不会去学圆谎、准备备用方案ABC的那种。
其实顾迟很早就知道。
顾迟看见他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眼睛瞪大了足足三秒没缓过气儿来,修长的手指十分不自在地折磨着那副从不离身的耳机,好不容易等到大脑的血液重新流动,条件反射似的伸手,说出口的却是:“我是来换药的。”
可他举的是左手。
这里是住院部。
顾迟继续盯着他。
钟从余:“然后看见你了,你,走得有点快,我在后面追,现在刚到。”
可王大串因为汽水喝太多不仅一次半路上上厕所。
钟从余有些难得地着急了:“矿泉水喝太多了,然后去了厕所,还拉肚子。”
……
哦,那可真是一个戏份十足的出场,需要观众鼓掌吗?
“牵着,看紧了,去那边座椅上等,我去买点喝的,要咖啡还是饮料?”顾迟被他逗笑了,将小红帽放在他身边,钟从余之前当“尾巴”跟去过帽儿家,因此也不算陌生。
钟从余依旧不改口:“我是真的有拉肚子。”
顾迟扶额:“我也是真的想问你要喝什么。”
十秒钟之后,钟从余总算明白过来,这是顾迟在给他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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