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想和你撒狗粮/掰弯那个医生 完结+番外 (西南花)
“小心肝,你和你家医生……是发展到哪种程度上床的?”郑少威神秘兮兮问。
顾子乔本来在喝橙汁,闻言呛了一下,震惊道:“不是吧?”
郑少爷和他家队长竟然没打全垒!
郑少威幽幽叹了口气,眼神哀怨。
想他都把人压到床上了,奈何一个不慎被反推。反推也就算了,唐队长轻描淡写给了一个吻,然后站起身走人。
郑少威当即就像被非礼的黄花姑娘,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你说愿意吧两人都滚到床上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了,不愿意吧竟然主动亲了一口?
“你说,他什么意思啊?”郑少威问。
顾子乔没想到阅尽千帆的感情顾问也会遇到困扰,顿时有些小得意,道:“我和萌萌啊,刚亲上就滚了。”
郑少威越发哀怨了,看着眼前的牛排都没胃口,切好全部推到顾子乔面前。
顾子乔毫不介意的吃掉了。
郑少爷拌着沙拉,彻底成了食草动物。
“不过他是喜欢我的。”郑少威又笑道。
两人吃完了午餐,分享着爱情中的趣事。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郑少威问:“家里那边呢?没什么人欺负你吧?”
说这话的时候郑少威懒洋洋,却蕴含着豹一样的力量,仿佛顾子乔一旦说有,他就要采取措施了一样。
顾子乔笑问:“谁能欺负我?”
郑少威便痞兮兮笑,道:“也是,我弟弟……”
顾子乔拿着车钥匙往车边走,心里一动,道:“我要去一个地方,你一起吗?”
郑少威随意点头,坐进副驾绑好安全带,道:“好啊。”
顾子乔开车往顾家老佣人方凤华所在的村子走去。
车程很快,郑少爷开着车窗吹着凉风还算满意。他跟着音响里的歌哼个不停,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在车窗旁敲打着,嘴角带着一抹不可察觉的温柔笑意。
顾子乔将车停在了方凤华家门口,惊讶的发现方家大门紧闭。
他对车上的郑少威道:“等我一下。”
郑少威点头,伸了个懒腰,一脸你去吧的放心样。
顾子乔去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他皱着眉准备问邻居,发现郑少威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
郑少威左右瞧瞧,道:“最起码两个月没人了。”
顾子乔表情有点不好。
他转身去了隔壁邻居家,敲门打听方凤华一家。那邻居看是两个大男人,一脸狐疑道:“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顾子乔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拿出百年不变的借口道:“这阿姨以前有恩于我,我是想找到人好好感激一番。”
邻居这才道:“一家子都走啦,说是要去城里生活……走了两三个月了。”
顾子乔问:“那您有什么联系方式吗?”
邻居给了个电话,顾子乔回到车上拨通,发现是空号。
“典型的人去楼空,”郑少威在一边道:“用不用哥帮你查查?”
顾子乔叹了口气,道:“那就麻烦郑哥了。”
郑少威道:“和哥还客气?”
顾子乔便笑着不说话。
他先将郑少威送回了郑家,才开始往状元府邸走。
回家之后,他忍不住回忆着当初见方凤华时的情景,妇人算是在自己的逼迫下才说出当年的内情。她眼神躲闪,语气不明,将话头往顾芷柔身上引。
为什么,如此做贼心虚呢?全家搬走恐怕需要一定的财力,他不相信方凤华好端端的就自己走了。
顾子乔想到了杜保全讲述的那个故事。
顾芷柔的血液样本分析与当年纽扣上的血迹吻合,亲子鉴定的结果表明存在亲子关系。
会不会……
顾子乔心中突然升起了个假设,会不会,血迹不是顾芷柔的。
亲子关系……只能是……
顾子乔深深闭上了眼睛。
他决定要去再做一份鉴定。
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雨花,顾子乔下楼开车往顾宅走。同一时间,医附院的贺一盟从手术室中出来。
手术成功,家属欢天喜地,贺一盟却觉得眼前黑了一下。
他扶住一旁的墙壁才站直。
同行的护士关心道:“贺医生?你没事吧?”
贺一盟摇了摇头,今天从早到晚一直做了六台手术,中午也没顾得上吃饭,大概是太累了。
他走出手术室,往嘴里塞了块糖。
不知道自家小孩在干什么。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缠绵的小雨不知何时变成了瓢泼大雨,雨水冲刮着世间的一切,让真相变得模糊。
顾子乔在大雨中心急如焚,一旦升起了念头,他就总忍不住去想。
如果说是顾白起害死了文韵……二十多年后,一模一样的手法……自己又死在了手术台上。
顾子乔神情恍惚。
顾振国的那句“照样会被处理掉”。
顾子乔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怀疑过顾家的所有人,却从未怀疑过一手将他养大的顾白起。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
雨越下越大,窗外的一切都模糊不清,顾子乔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踩着油门,未听到身旁车外尖锐的喇叭声。
碰撞发生在一刹那,当顾子乔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强大的冲击力已经向他袭来。安全带勉强将他固定在座位上,而气囊狠狠击中他的面部。
顾子乔顿时眼前一黑。
第一百九十六章昏迷
贺一盟刚把白大褂上的扣子解开三颗,就接到了急诊的电话。
连环车祸。
眼见准点下班又泡了汤,贺一盟给顾子乔打了个电话过去。铃声响了几声显示无人接通,贺一盟没多想,发了条微信便匆匆收了手机,往急诊赶。
救护车笛声彻天,医护人员穿着大雨衣忙碌的将病人往急诊送。雨水混合着血水,将白色的地板染出一道一道不祥的痕迹。
“四个车相撞,其中最为严重的一个撞上了前面的货车。货车上的钢筋横穿司机体内,将他钉到了座椅上。冲击力造成了后面两辆车的追尾,不过都没头车严重。”
“伤八人,几个轻伤患者已就近治疗,剩下三个别的医院不敢接,转到了医附院。”
贺一盟一边走一边听孟医生给他说着车祸的详情。
“贯穿伤压迫动脉,现在钢筋还在体内,不敢动。郑医生正在赶来的路上……”
胸外科一行人急急忙忙往急诊走,贺一盟一手拿过孟国手里的胸片看着患者伤情,一手推开急诊的门进去。
一边孟国医生突然传来惊呼。
“怎么了?”
贺一盟没有思想准备的抬头,看到了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
原本应该在家里和猫咪玩闹,乖乖等着自己下班回家的小孩如今面无血色的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血迹将白色的T恤染得血红,看不清胸前本应有的图案。他的双眼紧闭,呼吸是那么的微弱。样子像极了十个月前自己从麻醉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Joe。
“是……是小顾!怎么会这样?天呐。”
孟国慌得碎碎念,贺一盟却只觉得呼吸困难,一切的嘈杂声离自己远去,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色彩,只有那抹血红是如此鲜艳。
“贺医生?贺医生!”
孟国看着魂不守舍的贺一盟,第一次发现这位南城一把刀的手竟然再抖。
郑军终于赶到,推门而入看到这惨烈的景象,先是一怔然后快步走到贺一盟面前,厉声道:“贺一盟!你还想不想让他活?”
这一声如雷霆将贺一盟惊醒,笼罩在他与顾子乔之间的那层隔绝外物的玻璃罩终于粉碎,贺一盟能听到玻璃落地的声音。他喘着粗气,用指头狠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急诊的会诊医生,面无表情道:“伤者最新状态。”
会诊的医生来自多个部门,孟国很久之后还记得那天的情景。在他的记忆中,贺医生能力强大为人清冷,从未见他又什么过多的感情波动。每一台手术对他来说似乎都是身外物,以最严谨的科学方案来制定手术计划。他对人员配置亦或者其他客观条件从未在意过,可那天,贺一盟亲自给各个科室的一把手打电话,求着他们来做这场手术。
真的是求。
从被郑军喊醒后,贺一盟的感情似乎再无波动,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患者仿佛也与他无关一样。而孟国看见,进入手术室前,贺一盟突然对着所有参与手术的医务人员深深鞠了一躬。
他道:“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
“拜托……各位了……”
所有的医生都在那一瞬间愣住,最后还是神经科的一个医生笑道:“贺医生的朋友,我们当然全力以赴。”
手术室外的红灯亮起,冷静强大的医生看了一眼自己的爱人,双手握住了横插进他体内的钢筋。
郑少威窝在沙发上给唐乐发信息,问着自己妈道:“我爸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郑老调职后长年累月不回家,不是没想过把家小带去B市,可惜老母亲实在无法习惯北方干燥绝望的空气,只能留在了南城。
于他这种位置的人来讲,拥有的私人时间实在有限。然而这次是母亲的八十大寿,怎么也得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