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十方不置可否地轻笑了声。
“咳咳!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另一个人?”伊斯说。
“让你看笑话了。”林既对他说,却没从相十方的怀抱中出来。
“去拿一把二十磅的弓来。”相十方说。
伊斯连连摇头,嘴里嘟囔着自己太多余。没一会儿他拿了弓来,林既掂了掂,试着拉开,谢天谢地,这次他成功了。
林既欢天喜地地向相十方邀功,“十方你看,我拉开了。”
“女生都能拉开。”相十方说,他用脚尖踢了踢林既的脚,“张开些,与肩同宽,手不要太高,三点一线,上身挺直,瞄准,手臂别动。试着松开。”
林既松开了,箭咻地射出去,然而在半途就落下了。
林既傻眼了。
相十方好心安慰:“你应该到十八米的箭道上。”
但他又补充:“就算这样你也会脱靶。”
林既没有沮丧,他拉着相十方来到他该呆的箭道,让相十方教自己正确的方式。
林既学得很快,第五根箭时就能射到靶子了,第十根箭能射出六环以上的成绩,但是他的手臂却举不起来了。
这把才三斤左右的弓,举了那么久就像三十斤那样。
“你锻炼过吗?”相十方捏了捏林既的手臂,“没有肌肉块,肉是松的。”
林既羞赧得脸红,“我是易瘦体质。”
“再怎么易瘦,长时间坐办公室身材都会走形。”相十方碰了下林既的腰,林既立刻软了软。
“太虚了。”相十方面无表情道。
男人怎么能被说虚?林既逞强道:“你凭什么说我虚?你试过?”
相十方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在林既的脸上打转了几圈,说:“可以考虑。”
林既脸又红了,他又举起弓,但这时相十方再度手把手教他,持弓,开弓,瞄准,与其说他在教林既,不如说他在操纵林既完成动作,他的胸膛贴着林既的后背,手握着林既的手,他们就像两个契合的配件。
“松手。”相十方贴着林既的耳畔说。
林既下意识松手,箭直射而出,正中靶心。
“这不是很简单么?”相十方的声音好像是通过骨骼传进林既的耳中,那种随意的低沉,实在叫人心动。
林既转过头,亲了亲他的嘴角。
相十方垂下眼帘看着林既的嘴唇,眼眸暗沉。
“嗨!不要真的无视我啊!”伊斯在后面喊道。
林既笑道:“过去和伊斯玩儿吧,这才是你今天真正的目的不是吗?我自己练会儿。”
相十方轻轻“嗯”了声,不怎么情愿的松开了他,走向伊斯。
直到中午,伊斯提出去吃午餐,他们才准备从弓箭俱乐部离开,林既练出了一身汗,胳膊酸得厉害,他借了这里的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回到会员休息室找他们。
休息室里。
“相,我没见过你对之前的任何一任女友如此的……充满爱意?”伊斯耸了耸肩,“既然你喜欢男孩,当初怎么没见过你答应男生的追求?”
“这件事与你无关吧?”相十方淡淡道。
“是如此,但我必须得提醒你,派瑞希是那个项目的关键。”
“我知道。”相十方翘着二郎腿,双手交握放置腿上,他眼帘半垂,所以看不出情绪,就显得格外淡漠,“反正我又不可能和他结婚。”
林既僵硬地站在休息室门口,这里的暖气那么充足,可他却觉得血液都被冻上了。
(叨叨太多作话放不下,这段是我重新编辑上来的所以不会多收大家钱的!)
谢谢大家的鼓励,写完是一定会写完的,我麻某人在写作上就算一无是处,但还是有一点敢拍胸脯保证,那就是再烂再崩再扑,都一定会认真写完绝不敷衍。创作的过程是快乐的,但创作过后的成绩总让我一再怀疑自己,没有一个对写作抱有功利性目的的作者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数据,我也不例外,特别是这还是我的第五本书,我的自信在第一本到第三本就差不多消耗殆尽了,第四本简直惨绝人寰,现实在对我啪啪打脸,现在是第五本,我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来糊弄自己了。第一本让我知道了我没有天赋,第五本告诉我我还不够努力,不是日更就代表努力了,构成努力更主要的是学习、吸收、进步。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的状态,码字和码字之外我分得清清楚楚,数据就算一直在谷底,我也会把想写的故事都写出来,大不了就当这是我写的第一本咯。
有时候我很自豪自己拥有对写作那么强烈的热爱,有时候又被这种热爱折磨得很没办法,被它绑架得连任性说“老娘不干啦”的勇气都没有。
感恩所有愿意看我写的文的人,如果连读者都没有,我一定会认为自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第63章
林既靠着墙壁,微仰着头,缓缓闭上了眼,在他的身体里正进行着安静而剧烈的波动,如果他不平息好,直接进去说不准会失控做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林既才睁开了眼,呼吸也变得规律而缓慢,他感到手心在痛,才意识到自己把拳头握得太紧,修建得圆润整齐的指甲把掌心掐出了紫中带着血色的月牙印。
林既走进了休息室,他的笑容看不出一点错,“你们商量好了要去哪儿吃饭了吗?”
“我想吃中餐,相说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伊斯说。
“走吧。”相十方说。
林既揉了揉肩,说:“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就不和你们去了。”
相十方看着他,微微皱眉。
“太久没运动,今天好像过量了。”林既无奈地笑笑,“浑身都酸,我想回去休息。”
“我叫人送你。”相十方并没有多挽留,只是在林既上车之际,他在林既身后低声说,“以后每周至少去两次健身房。”
“好。”林既乖顺道。
上车后,林既摘下面具,疲惫地靠着,一言不发。
回到家,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沙发前,像是撑着一身重伤,终于倒下,姑奶奶来蹭他垂落的手,他也没有反应。
林既一只手臂横在眼上,这时,他才敢去回味在休息室外听到的话。
反正我不可能和他结婚。
如果他的英语听力没出错,相十方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这也没错,他们无论如何也结不了婚,可林既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走下去,走到最后。他才和相十方在一起一个多月,就已经决定了一辈子都有相十方。
可相十方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对于相十方而言,他不过是途中的一个驿站,可以稍作停留,但总有一天,还是要走向真正的终点。
相十方会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他们才会携手一生。
林既清醒而理智的得出结论,然后这个结论在分化成无数把刀子,狠狠地扎破他的心脏。
林既的呼吸都颤抖起来,他侧着身体,抱住了一个抱枕,蜷缩了起来。他的个头不矮,可这样把自己团起来,就只有小小的一点,像是能轻松放进行李箱,他那么瘦弱。
林既感到深深的无力,因为他即使这样的清楚的认知到他和相十方无法长久,也没办法抽身,在这段感情中,他理智,进退有余,却没办法没有主动性,他只能围绕着相十方,相十方喜欢什么,那么他就是什么。
只要相十方在前面,不管前路是刀锋还是火海,他都要走过去。
他太爱相十方了,他毫无办法。
姑奶奶疑惑地“喵”了一声,它跳上沙发,看见铲屎官把脸都藏起来,只露着头发,便大发慈悲,帮他舔毛。
林既被舔了几下就受不了了,坐起来责怪地对姑奶奶说:“头都要秃了。”
姑奶奶无辜地看着他。
林既摸了摸它的脑袋,“今天心情不好,给你开罐头吧。”
听到“罐头”二字,姑奶奶快乐无比,颠颠地跟着林既的步子,决定以后要多给他舔毛。
喂完姑奶奶,林既来到书房想工作,想以此来忽略煎熬不安的心情。他打开邮箱里的报表,在几度走神后,终于找回了工作的状态,投入其中,忘记了时间。
等所有邮件都看完,就已经是下午了。
林既走到客厅,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沙发了,拿起来一看,有两个相十方的未接电话。
相十方很少主动联系他,一周也就一次,而他每次接到电话,就像中头奖一样欣喜。可现在,只要想起相十方的声音,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那句话。
林既删除了这两条记录,走去厨房准备晚餐。
吃完晚饭后,林既抱着姑奶奶一边哄一边帮它剪指甲,每剪下一根,姑奶奶耳朵就抖一下,尽管它面上是生无可恋的平静,其实它不喜欢这项活动。
所以当听到开门声,它就立刻从林既的怀中跳出来,热情地跑向救星。
第二个能畅通家门的人,林既想不到别人,他顿了一下,才起身走过去,微笑道:“十方。”
相十方长腿一迈跨过了姑奶奶,来到了林既面前,他的身上还夹携着寒意,林既感觉到一股轻微的冷风像刀片一样掠过他的脸颊,然后是相十方冷漠的声音:“为什么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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