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刚才叫吾辈什么?”陈振宇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戴林叫他“小宇”了,称呼他的时候总是用“喂”“姓陈的”“那个谁”来代替。
戴林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叫出了对方的昵称,脸颊有些发烫。
“姓陈的。”他道。
“不对,刚才你说的不是这个!”陈振宇摇了摇头,“你叫我小宇,对不对?”
“听到了你还问!”戴林别扭道,“总而言之,训练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保证圆满完成任务!”陈振宇朝对方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刚上大一的时候,曾经去话剧社当过一段时间的卧底,对他们的训练手法如数家珍。
“首先是发声训练,发音要饱满,吐字要清晰。”陈振宇清了清喉咙,用诗朗诵的腔调说道,“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简简单单的一个绕口令,被他说得抑扬顿挫,好像是抒情诗一般。
岳清有些想笑,但还是跟大家一起,用诗朗诵的腔调说道:“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板凳——宽,扁担——长,扁担没有那个板凳宽啊,板凳比不上扁担长。”
说着说着,大家的节奏又变成了RAP,还有个多才多艺的同学当场来了个B—BOX当作背景音乐。
“好嘛,知道的是相声社在训练,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学校多了个现代音乐社。”戴林吐槽道,“好好的二胡硬生生让你们拉出了电音的感觉。”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就在这时,谭畅忽然看到门口有个黑影闪了过去,走到门口探头瞧了一眼,然而并没有看到人。
“可能是眼花了吧?”他喃喃道。
“那咱们接下来进行无实物表演吧!说相声除了要嘴皮子利索,表现力也很重要!”陈振宇道。
他把相声社的成员分成了两组,分别站在活动室的两端。
“现在你们面前有一座独木桥,下面是湍急的河水,水里面还有半年没吃饭的鳄鱼。现在两边分别派一个人走上独木桥,然后开始你们的表演。”陈振宇道。
“我的妈呀,这是道送命题啊!”谭畅笑道。
虽然名义上是训练,不过大家的状态都很放松,各种梗也是层出不穷。
“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越是工于心计,就越会发现人是有极限的……除非成为超越人类的存在。”
“啥玩意儿?”
“我不做人了!JOJO!”
不等另一个同学有所反应,说话的人就将对方扑倒了。
“这TM是人干的事吗?”跟他搭档的同学吐槽道。
“所以他动手之前,说他不做人了。”陈振宇一本正经道。
到了下一组,两个人看上去都很严肃的样子。
“来了?”
“来了。”
“我这把剑,剑长三尺八,乃深海寒铁所铸。”
这座桥还真热闹,JOJO刚从这上面下去,又来了个叶孤城。
大家都以为另一个人接下来会说西门吹雪的台词,结果那人微微一笑,道:“我带了滚筒洗衣机。”
滚筒……洗衣机?
大家有点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那人顿了顿,又道:“只要注入变小药水,这家伙就能变成无敌大杀器——死神小学生!”
众人闻言笑到直不起腰来,但扮演叶孤城的人还是一脸淡定的表情。
他拱了拱手,道:“在下输了,自愧不如。”
说完之后,他双眼一闭,假装从“桥”上跳了下去。
“摩西摩,ki米你没古力……”随身携带“滚筒洗衣机”的家伙,嘴里哼着柯南的主题曲,给自己配上了BGM,然后慢条斯理地走到了“桥”的那头。
“真相只有一个!”
他最后还来了句总结陈述,让大家都快要笑疯了。
在此之后,众人彻底放飞了自我,轮番上演各种经典桥段。
尽管相声社的人玩得不亦乐乎,但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这无疑就是大型沙雕现场。
社联的人过来想让他们填一些材料,可是第一次路过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在开音乐会,以为是自己找错了教室,于是又去找老师核实了一遍。
“没走错,最闹腾的就是相声社。”相声社的指导老师这样,说道,“要不然我带你去找那帮小兔崽子?”
“不、不用了,谢谢老师!”社联的人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尽管知道黑社会当不了大学老师,可每次面对相声社指导老师的时候,他都觉得压力巨大,生怕对方一言不合就让他脑袋开花。
不过相声社最近不是在准备参加比赛吗?
为什么完全感受不到紧张的气氛?
抱着这样的疑惑,他再次走到了相声社活动室的门口。
他定了定神,手刚刚碰到门把手,就听到屋里传来了相声社社长的声音:“坚持住,伙计们!让我们撕裂这个时空,到达桥的彼岸!”
社联的人闻言,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是出现幻听了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相声社的社长是个大学霸才对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了副社长的声音:“我古娜拉黑暗之神,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传说中睡着都能考满分,被学弟们尊称为“神”的陈振宇学长,私底下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啊……这厮好生了得,看来咱们也要放大招了!”
岳、岳清同学?!怎么连他也……
“不好,水里的鳄鱼开始躁动起来了!”
水?鳄鱼?
社联的人完全懵了,悄悄把门推开一条小缝,朝里面看了一眼……
这些人是集体中了什么邪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戴林:这位社联的同学,你想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删除记忆呢?(微笑.jpg)
社联来的同学:QUQ大佬们的世界我不懂,不过大佬们开心就好……
第61章 拯救社团第二步(5)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 岳清感觉才刚刚开学没几天,初赛的日期转眼就到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特训,所有人都说他进步十分明显, 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万一他在比赛的时候, 没能把包袱抖响怎么办?
“没事, 横竖有我在呢!”谭畅胸有成竹地说道, “不管你说出什么神奇的梗,我都不会让话掉在地上。”
不让话撂在地上, 这是所有说相声的人心中的执念。
上次大家在一起进行无实物表演,就是为了不让话撂在地上,结果画风变得越来越清奇,好好的训练硬生生变成了大型沙雕现场。
按照陈振宇的说法,社联来的人当时都吓懵了, 都没敢过来敲门,等到大家散了之后才鼓起勇气拦住戴林, 让他帮忙填了一下表格。
“我学的不太像,副社长的模仿才是真的惟妙惟肖。”谭畅道,“据说那个同学当时就蹲在走廊的阴影里,看上去可怜弱小又无助……”
岳清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有点像是恐怖片。”
“对啊, 当时吓了社长一跳, 直接投怀送抱。”谭畅道。
“给谁投怀送抱?”岳清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副社长了!你忽然看到角落里冲出一个阴影,会冲上去抱住对方吗?”谭畅回想起陈振宇说这话时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如此说来,副社长还真要好好感谢一下那位同学。”岳清一本正经道, “要不然他可能八辈子都得不到这样的机会。”
虽然谭畅也有这样的想法, 但听岳清把这话说出口,他还是觉得有些太扎心了。
“我说的是事实。”岳清感慨道。
他前两天闲来无事上微博看了看, 发现这段时间陈振宇给他发了不少私信。
不得不说,副社长的确很有搞笑天赋,明明是在询问情感问题,可里面的一些描述却让岳清直接笑出了鹅声。
实在是太搞笑了!
“大年三十没有零点献上祝福,第二天发现被对方拉黑了怎么办?”
“吾辈偷到了他的手机,然后把自己加了回来,并且改了个更加亲切的称呼。吾辈真是个机智的小天才啊!”
“啊……他因为昵称的事情生气了QAQ我把名字改成了‘全天下最猥琐下流的人’。按道理来讲笑了就应该代表不生气了吧?可他一边笑,一边继续拒绝跟我说话……男人的心思真是太难懂了。”
类似这样的私信内容还有很多,简直成了岳清的欢乐源泉。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戴林明明那么嫌弃对方,但是却始终没有选择分手了。
这样的宝藏男孩实在是让人没办法真的跟他生气。
“话说社长他们选的是什么题目?”谭畅问道。
“好像是《大保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好像对这个曲目爱得深沉。”岳清想了想,说道。
“八成是因为能舒展筋骨。”谭畅笑道,“我小时候也爱说《大保镖》。”
“后来怎么就不喜欢了?”岳清问。
“因为岁数大了,嫌累啊!”谭畅道,“当然了,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成了文化人,所以更喜欢那些有内涵的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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