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宥拿起手机,给姜笙言发了一串数字。
“姜秘书,我帮你复习一下我的私人账户,你不要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
姜笙言看着景宥问道:“老板这是要从我这里骗钱?”
景宥手指轻摆,说:“我这是在帮姜秘书保护财产。”
顿了顿,又道:“以后姜秘书再涨工资,多出来的部分就打在我的卡上了,不然你又要多包养一个小白脸。”
姜笙言识时务地住了口,她就不该跟一个钱罐子谈钱。
车里安静了片刻。
景宥再度开口:“姜秘书,下个月有新款手机发布,我该换手机了。”
姜笙言道:“我帮老板预订。”
景宥:“就当作姜秘书送我的礼物。”
姜笙言瞥了景宥一眼,道:“骗不到钱就改骗手机?”
景宥反口问道:“比起我,姜秘书更愿意给小白脸花钱吗?”
姜笙言一副做出妥协的样子,应道:“好,我送你一台。”
景宥得寸进尺,继续说:“LSK要发布新款香水了?”
姜笙言点头,回答道:“品牌方会送限定款过来。”
“非限定款的我也想要。”景宥道,“姜秘书不会那么小气吧?”
姜笙言:“老板问我这个工薪阶层的人要礼物,良心不会痛?”
景宥闭上眼睛,当作没听见。
“我先休息一下,到家叫我。”她道。
“嗯。”
姜笙言慢慢扬起唇角,之前的不快全都烟消云散。
面对小钱罐子的“敲诈”行为,甘之如饴。
-
翌日。
景宥每从姜笙言工位旁边经过一次,都要看看她桌上有没有多什么鲜花之类的东西。
姜笙言抬头对上景宥的视线,问道:“老板进来出去这么多次,是有什么事?”
景宥道:“我吃多了,需要消食。”
姜笙言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消食片举到她面前。
景宥没有接,说:“我要靠物理方式消食。”
说罢,回了自己办公室。
姜笙言将消食片放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应简倏然凑过来,轻声道:“姜秘书姐姐跟景总是什么关系?”
姜笙言被吓了一跳,抚着心口说道:“你这样是会吓死人的!”
应简眨眨眼睛,“姜秘书姐姐跟景总睡过吗?”
姜笙言听了这话脸皮发烫,情绪却是没有外露,笑道:“应秘书又要做什么恶作剧?”
应简:“姜秘书姐姐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姜笙言道:“我跟景总是工作关系,这个问题自然不需要回答。”
应简又问:“那亲过吗?”
姜笙言唇角抽了几下,重复一遍:“我跟景总是工作关系。”
“好吧。”应简很是遗憾,“那姜秘书姐姐打算什么时候和景总睡?”
姜笙言:“我为什么要跟她睡?”问得没什么底气。
应简:“姜秘书很喜欢景总不是吗?为什么不睡?”
姜笙言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反问:“你从哪里看出我很喜欢景总的?”
应简笑嘻嘻说道:“姜秘书姐姐不想被人知道喜欢景总的事吗?”
姜笙言唇角笑容消失,认真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我喜欢景总的?”
应简抬起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在姜笙言眼前比划了一下,说:“眼神很明显啊!”
姜笙言脑袋里像是发生了一场大爆.炸,“轰”的一声之后,久久不能反应。
应简嘴角微翘,道:“如果姜秘书姐姐不想让别人知道,可要少看景总几眼。不过也不是谁都有我这么一双敏锐的眼睛。”
姜笙言不动声色道:“为什么关注我跟景总的关系?”
“为什么呢?”
应简从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到嘴里,隔了好半晌才说道:“因为我不喜欢陆纤骗除了我以外的孩子。”
姜笙言不解:“骗什么?”
“没什么。”
应简凑近了点,贴到姜笙言耳边说道:“姜秘书姐姐打算什么时候爬床?”
姜笙言眉角跳了跳。
“我不会做爬床这种事。”她一字一字道。
应简退开一点,两只手支在姜笙言桌子上,脑袋歪了歪。
“姜秘书姐姐真是太正派了,这样是吃不到肉的。”
姜笙言展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说道:“请应秘书回自己的工位,不好好工作的话,我是有权在实习期辞退你的。”
应简直起身子,摊了摊手。“真是拿你没办法。”
此时,景宥仿若一个幽灵,慢慢移动过来,那眼神像是看到了“一枝红杏出墙来”的风景一般。
应简俯身对姜笙言耳语道:“我跟你打赌,可以直接睡的。”
第59章 进击的总裁
——可以直接睡吗?
自从应简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这句话就在姜笙言的脑袋里环绕了下午。
姜笙言拍了拍脑袋,试图把奇怪的想法拍出去。
“姜秘书在干什么?”
景宥又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姜笙言身后,学着应简的样子,和姜笙言离得极近。
口唇距姜笙言的耳朵不到一公分。
景宥这已经是继刚刚“抓包”之后第三次出来了。
姜笙言后背僵直,问道:“老板又出来干什么?”
景宥瞥了眼姜笙言的手机,回答:“我来看看姜秘书有没有好好工作。”
姜笙言道:“不需要老板监督我也会好好工作。”
“是吗?”景宥提醒道,“我刚刚还看到姜秘书和应秘书一起聊天偷懒。”
姜笙言没说话,旁若无人地忙着手头工作。
景宥:“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姜笙言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一层绯红,从脖子蹿到额头。
景宥继续说道:“姜秘书就那么喜欢可爱的?因为应秘书会撒娇,所以总跟她靠那么近说话吗?”
姜笙言编着瞎话道:“应秘书刚刚在问我工作上的问题。”
“姜秘书连工作都喜欢别人跟你这样的距离沟通。”景宥的脑袋在姜笙言身后晃了两下,绕到另一个耳朵后边,“是耳朵背了吗?”
姜笙言被若即若离的呵气麻痹了神经,仿佛有无数个“睡”字砸到她脑袋上。
姜笙言端起杯子喝了几大口水。
“老板,有事吗?”她身子一动不动,像是被钉在了十字架上。
景宥:“姜秘书忘了等一下要开会吗?已经三点五十了。”
姜笙言闭了下眼睛,很是懊恼,四点的确是有个会。她居然没有进去提醒。
景宥“哼”了一声,转身往会议室方向走去。
脑袋上方顶着两个字:傲娇。
-
清晨。
姜笙言拿着搭配好的衣服走进景宥卧室,站在梳妆台前汇报今日行程。
景宥涂好眼霜,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轻车熟路地褪了睡衣。
姜笙言的呼吸沉了一瞬,很快便如常帮景宥套上衣服,没有任何异样。
景宥十分乖巧地站在那里,像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洋娃娃一样,任由摆布。
姜笙言帮景宥系上倒数第三颗扣子,抚平领口。
同一时刻,姜笙言脑子里响起应简的声音。
姜笙言鬼使神差地,两只手分别在景宥两个肩头推了一把。
景宥没有防备,仰面倒在床上。
姜笙言弯腰,手肘撑到景宥身侧,将人困在两条胳膊中间。
景宥睁大了眼睛,茫然道:“为什么推我?”
姜笙言瞬间醒过神,说道:“脚滑了一下。”
不惊不慌,面不改色。
景宥蹙眉,“你明明是先把我推倒了以后自己才倒下来的。”
姜笙言:“那就是想推你一下,没有理由。”
景宥如同遇见一道找不到半点解法的题,傻呆呆地大张着眼睛,说不出来话。
姜笙言继续道:“每个国家都有想翻身做主人的奴隶,我想感受一下推翻王权统治是什么感觉。”
景宥陡然抬手摸了摸姜笙言的额头,问道:“又发烧了吗?”
姜笙言抓住景宥伸出来的手,将人带起来站好。
“你以后要学习自己系扣子了。”姜笙言说完这句话,便晾下景宥率先走出卧室。
景宥眉头拧得死紧,眼睛几乎要变成大小眼。
景宥丝毫没有对姜笙言刚才的话产生怀疑,对方这一系列造反一样的行为让她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
-
去公司的途中遇上严重堵车,十几分钟都没有挪动一米。
景宥酝酿了一路,终于开口问道:“姜秘书,你最近对我有什么不满?”
姜笙言:“我对老板没有任何不满。”
景宥:“那你早上是在干什么?”
姜笙言声音无波无澜,道:“大概是出现了职业倦怠症。”
职业倦怠,是指个体在工作重压下产生的身心疲劳与耗竭的状态,现代社会尤为常见。
简而言之,就是“身体被工作掏干了”。
而患上职业倦怠的人群,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不把上司放在眼里,做事敷衍。
景宥回想前面几天的经历,症状有点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