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尴尬了。
“进错电梯了?”男人性感好听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发文了!!我自己都没想到!第一篇文章,希望有人看(抹泪),希望大家能喜欢啦啦~~~肯定会有许多不成熟之处,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啦,希望越来越好!!!鞠躬!!!
☆、第 2 章
“啊,”肖贝扭头看他,干笑两声,“不好意思,我进来的时候没注意。”
男人也笑了,说:“没事,经常有人这样。”
肖贝心想怎么可能,这种蠢事。
他以前公司不大,写字楼楼层也不高,所以没这种操作,他一时才没想着“总裁专梯”这个东西。
看来这人刚才对自己笑不是因为认出来了,只是看他坐错电梯觉得蠢。
男人又接着问:“你在几层下?”
“29层。”肖贝回过神来。
“荣信的人啊,”他想了想,笑道:“29层,来面试的?”
荣信在这栋写字楼租下了25层到37层,他所面试的29层今天特地空了两个会议室和一个隔间来为荣信筛选未来的栋梁。
肖贝点点头,突然一想,这是“总裁专梯”,这个人又按的是35层,也就是说,这人是荣信的总裁。
他居然才反应过来,顿时就有些局促。
肖贝知道自己该主动打个招呼,他有些怯场,此时脑海里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是他心理医生的声音:“见领导就要有个见领导的样子,这种场,不能怯。”其实医生没有说过这句话,只不过是他每次给自己讲道理时,都会不自觉地代换成医生的声音。
他扭过头,伸出手,脸上挂上笑容,说:“您好,我叫肖贝,是今天来荣信面试的。您是?”
男人看着肖贝明显有些害羞却还努力做出得体笑容的脸,心想,青涩得很啊。他过了一会儿才慢慢伸出手,握住他的,笑盈盈地说:“我姓傅。”
肖贝刚刚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儿毛,好在这时电梯到了,打开门站了一个女的,看到这个傅某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傅总,我正说下去接您呢,刚刚拓林的王总秘书来电话说……”这个傅总出了电梯,又想起来他了,回头说:“对了,你可以去下层等电梯,或者干脆直接走下去。”然后跟他秘书走了。
肖贝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觉得这个傅总还挺平易近人的。他看了眼表,不早了,抬脚进入楼梯间,飞快地下了29层。
·
从荣信出来时,已经中午了。大公司的面试,就是比较繁琐,一项项的,进行了快三个小时。然后就是等通知了,肖贝为这个事忙活了大半个月,现在总算可以暂时舒一口气了。
手机响了,屏幕上只有一个字“洋”,肖贝笑了,接通电话。
“喂,肖贝,面试结束了吧?”一个听起来很爽朗的男声响起。
“嗯,结束了。”
“嘿嘿,”那边笑了两声,“我掐着点给你打的,怎么样,感觉如何?”
肖贝笑着说:“这个不好说,等结果吧。”
“嗯,也对。”那人“啧”了一声,“别想这个了,反正可以松闲一段时间了,有什么安排吗?”
肖贝看着地上的大理石砖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找你玩。”他知道宋洋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诶呦,那敢情好啊!哈哈哈,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呢。”那人语气更愉悦了,又问:“诶,这次你怎么这么好说话啊。”
“因为……”肖贝呼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天,“我也有颗积极向上的心啊。”
肖贝今年23岁,大三时就跟一家外企签了实习合同,本科毕业后也直接去了那家公司,他之所以没有选择读研,不是不想给自己一个更高的平台,纯粹是因为没钱,没人供他读书。他是一个孤儿,父母据说是他一岁那年出车祸死的,别的亲戚也不知是没有还是不想要他,反正他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过得好不好谈不上,毕竟他也没个比较。
这里的孩子多是些身体或精神方面有疾病的人,从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在医院,再由医院送到福利院。所以他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朋友,性格也不像同龄人那般活泼开朗,但也没有到极端,只是有一些罢了。
甚至因为外貌原因,从小到大喜欢他的男孩子女孩子就没断过,随着年龄渐长,他发现自己对男生的兴趣比对女生的要大,也没有太恐慌,毕竟他也没有什么人要交代出柜的。高中大学时还跟几个男生试着处过对象,但最后都无疾而终。
爱情这东西可有可无,但钱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从高中开始打工,货比三家,什么来钱快他干什么,当家教,酒吧当酒保,把他上大学的钱攒了下来。毕业后去的那家公司,实习期结束后,他被调到了人事部,人事部经理是个外貌协会,平时挑人时颜值就是一部分决定因素,肖贝一来,那人三天两头地来套近乎,肖贝开始还闹不清,再后来,傻子也能看清他的意图了。当那经理都找上他家门时,肖贝实在不堪其扰,职位调动他人微言轻的,也没人给他调,最后只好辞职。
这次面试的公司,是他没太想到的。他之前只是撒网捞鱼式地投简历,没想到能收到荣信的笔试通知,还过了。不是他对自己的能力不自信,只是荣信是渤海地区最大的风险投资公司,他所面试的又是位于Q市的总部。金融领域卧虎藏龙,而且他听过一句话,一只脚踏进风投,就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金领领域。不管夸张程度有几分,肖贝都挺高兴的,对这次面试格外重视。
宋洋是他的心理医生,他大学有段时间不爱说话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基本断绝了一切社交,甚至有些自闭倾向。他辅导员发现了他的问题,一定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肖贝那时的心情很复杂,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一个牢笼里,从里面无法出去,外面也没有人会进来,偏偏他还亲手在笼子外面竖起一根又一根尖刺,一边觉得不想不应该,一边又停不下来,有时常常会害怕得不知道怎么办。
而辅导员向他伸出了第一只援手,坚定又有力。而遇上宋洋这位医生,肖贝一度认为是他此生最幸运的事。宋洋像一个执着到近乎顽固的开荒者,不惧他表面那层名为冷漠的坚冰,一锹一锹地凿,凿了四年,把他拉回了正常人的轨道上来。
只是,像大多数患者一样,肖贝本能地抗拒看医生。尤其是病情轻了很多以后,他去的就更不那么勤了。宋洋经常大呼小叫地说自己失宠了,但其实他们的关系早就超越了医患之间,说是朋友更恰当。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找工作,算起来他已经有三个月没去过宋洋那儿了。
宋洋想请他吃饭,但他现在只想回家歇着。于是他们约好了下次见面时间,就挂了电话。然后肖贝马不停蹄地走到最近的地铁站,一路顺风顺水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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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这身顶他俩月工资的西装脱下来挂好,然后换上拖鞋洗干净手。
今天他要给自己做条鱼吃。
从冰箱把昨天买好的鱼拿出来,洗好收拾干净放到案板上,用花刀在两侧斜切几道,锅内倒上油,等冒烟以后把调料一搁,再加点黄豆酱和干辣椒,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罐啤酒倒进去搅匀,这味道太刺激了,呛得肖贝咳嗽了两声,去把窗户打开了点。
炖上鱼以后,他突然想起来早上没有预约米饭,现做也来不及了,只能外卖叫了盒米饭。
外卖到了,鱼也好了,端饭上桌。
盛鱼的盘子是宋洋去年送他的一套地中海陶瓷鱼盘,是从Q市几家公司联合举办的工艺品拍卖会上拍下的,价格不菲。知道他爱吃鱼,非要塞给他盛鱼用,肖贝莫名其妙又推脱不过,盘子就一直在家里放着了。但他没什么艺术细菌,深觉这个盘子搁在自己家是浪费,几次想还给宋洋,宋洋也不理他。
后来一狠心,宋洋既然敢送他盛鱼,那他就敢用。
深海蓝色的盘身衬着陶瓷纹理美化而成的海纹,周遭又有形状优美的海草向外延伸。一条酱迹斑斑的鱼躺在其中,外翻的鱼肉却莹白润亮,纹路清晰,丝丝渗入些酱汁,空气中弥漫着辣椒和啤酒的苦麦芽味,刺激着肖贝的味蕾。
宋洋一直鼓励他平时遇到什么好玩的、有趣的事,或者是伤心的、烦心的事,多和他人分享,多向他人倾诉。这些年别人他没有固定下来,倒是偶尔有什么有趣的,会和宋洋分享一下。
他拿出手机,拍了张鱼的照片给他发过去。一会儿消息回复:[强][强]
两个大拇指。肖贝勾了勾嘴角,开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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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肖贝在家无所事事,过上了仿佛神仙般的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有时五点,有时十点,有时下午两点,醒了就看看邮箱,有什么通知,再看看手机,有什么消息、新闻。下午五六点钟会下楼在小区的亭子里坐会儿,看看荷花。不过显然,小区里的大妈和她们下了幼儿园的孙子孙女们也很钟意这个地方。大妈们见这儿有一只落单的美男子,自然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