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豪门二世祖的婚后日常[重生] 完结+番外 (一城风雨)
只在窗口偷瞄一眼,方泽就像被利刃刺中心脏一般难受。爸爸妈妈在他走后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他们在储藏室整理他儿时玩过的玩具和照片,妈妈在翻到他七岁那年母亲节画给她的画时,忍不住崩溃大哭。
爸爸攥着他曾经最喜欢的变形金刚说:“小泽,你回来吧。我们不要爱任何人,不要轻易为谁付出所有,你要愿意爸爸妈妈可以养你一辈子……”
鬼魂没有眼泪,极度哀伤使得方泽像团微弱的萤火,最轻柔的风也能将他吹散。
死后方知,曾以为那些离了他就没法正常运转的,全都好好的;曾以为矢志不渝的爱情,转瞬间就变了模样;唯有辛苦养大自己的爸妈又为他一夜白头,晚景凄凉。
意识消失前方泽想,如果还有来世的话,我要对自己好一点,要好好孝敬父母,还有,不门当户对的婚姻就不要了吧,太辛苦。
“方泽,方泽,醒醒啊,起来我们送你去医院。”
推门声响起,有人快步闯进来,焦急地问:“方泽怎么了?”
“一直昏睡叫也叫不醒,好像在发高烧。”
带着些微凉意的手覆到方泽额头上,“草!怎么这么烫!不能再让他睡下去,你们帮忙扶他起来,我背他去医务室。”
方泽猛地睁开眼,颜铮那张360度无死角的帅气面庞便映入眼帘。方泽想不通,老子不是死了吗?怎么到阴曹地府还能遇见他?
再一回想颜铮和别的男人滚床单的情形,方泽顿时怒火冲天,掀开被子高抬腿对准颜铮胸口就是一脚。
可惜这一脚毫无力道,简直跟小孩儿撒娇似的,颜铮握住他白皙纤细的脚踝趁机揩油,“方泽,你这腿真长,柔韧性也好,一脚差点踢碎了我的心。”
旁边寝室长看不下去了:“颜铮,你他妈能不能别犯恶心?方泽都病成这样你还调戏他,是不是人了?”
颜铮弯腰把方泽的脚塞回被窝,转身去衣柜里帮他找外套和裤子,回到床前把浑身无力的方泽拉坐起来,一件件帮他穿到身上。
方泽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任由颜铮帮他扣扣子,提裤子,他本尊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何他和颜铮会出现在大学寝室里?
方泽抓过颜铮的右手和自己的右手并排放到一起,他俩都没戴婚戒!
这是死而复生了吗?而且回到学生时代?
颜铮见方泽只是傻傻发呆,握紧方泽的手玩笑道:“我的手有这么好看吗?喜欢就天天给你看。”
方泽心里一激灵,甩开颜铮低头寻找手机,活过来是好事,那也得先弄清楚今夕是何年啊。手机就藏在枕头底下,是好几年前的老款,方泽划开屏幕,时间显示的是20*4年10月10日10点35分。
五年前!他才大三!
这个时候方泽还没有答应颜铮的追求,名校在读,成绩优异,追求者众。只要他有骨气远离颜铮,不同他背后的豪门有所牵连,前世的种种就不会重演。
他会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就找个普通的男朋友,过简单平凡的日子,花更多的时间给自己和家人,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幸福。
下定决心,方泽后退一步对颜铮正色道:“请你以后离我远点,还有,别再追我!我方泽今天在此对天发誓,永远不会答应做你男朋友!”
第3章
撂完狠话,方泽一阵头晕目眩,高烧烧得他骨头都酥了,浑身软绵绵的有些站不稳。
看着病中自带几分柔弱的方泽,颜铮心疼得肝儿颤,不由分说把人打横抱起:“天大的事改日再谈,听我的话先去……”
“看病”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清脆的耳光突兀地响起,颜铮难以置信地望向怀中人,方泽同样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隐隐发红的掌心。
他刚才是……打了颜铮的脸?
从小到大,试问谁敢动颜家大少爷一根汗毛?
前世夫夫俩婚后偶尔也有吵嘴的时候,可方泽从未和颜铮动过手。颜铮更不用说,最多顶两句就会撑不住先认错,然后死皮赖脸的把方泽摁到床上伺候舒坦了才算完,等一觉醒来两人重新好得蜜里调油。
正因为坚信他们之间是真爱,遭遇背叛时才痛得更刻骨铭心,爱情曾是他唯一的安慰,心中的净土啊!
现在打都打了,后悔也没有用,相对于前世颜铮的所作所为,只揍他这一下根本不解恨。
方泽从颜铮怀里挣扎下来,冷冷地说:“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颜铮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另外两名吃瓜群众连忙一左一右地拉住他的胳膊防止他反击。寝室长谢其航语重心长地劝解:“方泽身体不舒服火气大,失手打到你你别往心里去,就当他关心你给你拍蚊子。”
颜铮没生气,他只是有点受伤,“方泽,虽然你已经拒绝过我一百二十八次,可没有哪次像今天这么真心,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说得这般精确好像他当真数过似的,方泽的恻隐之心都被神他妈的“一百二十八次”给弄没了。
既然是费尽心思才追到手的,为什么得到后不好好珍惜?方泽发誓不会再轻易心软,这一世他要做自强自立的勇士.泽。
“是的,我讨厌你,所以请别来纠缠我。”
三个男生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泽把书包往身后一甩出了寝室大门。颜铮问:“你们知道他今天怎么回事么?为什么看起来像跟我有杀父之仇的样子?”
“是不是你又偷穿他内裤了?没有杀父之仇,但有夺裤之恨?”室友顾浩天说。
“我哪有那么变态!”颜铮叫道,“上次也是不小心穿错的好吧?我又不知道他有条和我同款同色的。”
说着颜铮把上衣掀开露出内裤的边给室友检查:“睁开你的死鱼眼看清楚,是老子自己的内裤!他比我尺码小两号,穿着我还嫌勒得慌呢。”
寝室长素来心细,担心方泽一个人出去会出事,便对颜铮说:“别跟这瞎贫快跟过去看看啊!他烧成那样估计得输液,你去了至少上厕所能帮他举下输液瓶。”
顾浩天贼兮兮地笑着说:“手上扎着针的话,说不定还得有个人帮忙脱裤子,颜铮你要不去我可去找方泽了啊。”
颜铮一胳膊肘捣在顾浩天腰上:“方泽是我的人,你小子少开他玩笑!”
方泽到医务室先被安排去采指血,等化验单的空档用温度计测体温,最终被诊断为病毒性感冒。校医说这波春季流感来势凶猛,建议他请两天假好好休息避免同学间互相传染。
都烧到三十九度多,方泽实在没精神去上课。死过一回才深刻体会到,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比健康更重要。他打算输完液就回家养病,剩下的药带到社区诊所输也是一样。
才刚扎上针颜铮就来了,见方泽斜着眼睛瞅他,颜铮弱弱地开口:“那个……你想不想尿尿?”
正往方泽手背上贴医用胶布的护士小姐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方泽暗骂,老子不想尿尿,倒有点想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颜铮抬头看一眼输液架,继续没话找话:“这么大两瓶水输完都得一两点了吧?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输完液我自己会去吃饭,不用你管。”
“你去哪吃?我陪你一起。”
“我回家。”
好吧,颜铮目前还不是能跟方泽一道回家的那种关系。主要是他不想以同学兼室友的身份草率地出现在方泽父母面前,要见家长肯定是以男朋友的身份拎着礼物正式登门拜访才对。
“那我送你回家,你这副样子搭地铁非挤掉你半条命不可。”
要不是颜铮提醒,方泽都忘了五年前的他还没车。倒不是没钱买,他其实家境也算殷实,母亲在重点中学教英语,父亲是家甲级造价事务所的法人,一年赚个大几百万的肯定没问题,也就是和颜铮比他才沦为寒门小户。没买车纯粹是因为方泽觉得他平时在学校开不了几次,买来放着浪费。
和颜铮婚后那五年累归累,寻常百姓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他也一样没落地享受个遍。坐惯豪车和私人飞机出行,再让他去跟一堆陌生人挤地铁,想想头皮就直发麻。
何况还病着没力气,方泽默许了颜铮的提议。不是给他机会啊,方泽自我安慰着,是他欠我的,上辈子累死累活的为他们颜氏打拼,这辈子也要尝尝剥削人的滋味,让颜家大少爷给我当牛做马。
颜铮见方泽没明确反对高兴得不行,说方泽早饭没吃到下午准得饿,他要去校外买点零食给他垫肚子。颜铮意欲离去时方泽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焱焱……”
那是最亲密的人才知晓的称谓。颜铮出生在骄阳似火的七月底,正好又姓颜,便取了焱焱这个乳名。六岁以后颜铮就拒绝任何人这样叫他,认为复字的名字太没有男子汉气概。
婚后,颜铮却爱死了方泽称呼他焱焱,听起来有股被珍爱的味道。方泽也叫顺口了,然而此刻……
颜铮脚步一顿,惊讶地转身,“你刚叫我什么?”
“颜铮。”
“不对,我分明听到你叫我小名了!”
“你耳朵岔气了吧?我怎么会知道你小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