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不坐就不坐,别再往人家小孩那边瞅了。”余温手扣在杨帆头上,摆正杨帆的视线。
在收银台前,是一家三口在结账,小孩的玩具价格在显示器上一个个蹦出来,余温和杨帆紧盯着变动的数字,光玩具就六百多块钱的,外加七七八八零食饮料一共一千多,排队的男人拆开一个玩具递给小男孩,用银行卡熟练的签字结好账。直到他们推车离开时,杨帆余温还时不时瞄两眼他们离开的背影。
“一共是九十七,现金还是刷卡?”收银台的姐姐询问道。两人这才从口袋里掏出叠好的钱,数清楚后递过去。
舍友们躺在床上嘻嘻哈哈的聊着白天的趣事,余温和杨帆心不在焉,时不时插几句话表示存在感,满脑子都是男人结账买单的动作,毫不迟疑的买下一车玩具,行云流水的签字结账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从钱包里掏出来的那张卡里有无穷无尽的金额,想花多少就有多少。
杨帆想起自己小时候玩的玩具,除了余温给自己的溜溜弹和班里流行过的悠悠球,再也没有其他,杨帆心里努力回想自己小时候的玩具时,下铺的余温开口问道:“你们小时候都玩什么玩具啊。”
宿舍聊天的话题就是这样,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横岔一句,就自然而然的聊到其他话题上去,一群躺下的男孩纷纷坐起,激动的讨论共同的童年。刚开始讨论手工游戏时,杨帆和余温还能有同感插得上嘴,和他人一起点头砸床表示同意,越往下聊,越艰难,什么QQ游戏,宠物养成,一群听不懂名字的神奇宝贝,杨帆从上铺爬下来上厕所,余温伸出头认真听着,完全找不到插入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梦里,他也有一张银行卡,刷不完的钱,和杨帆躺在一堆玩具上蹦蹦跳跳,抱着玩具玩了很久很久,耳边一直是哈哈哈的笑。
那是梦,余温提醒梦里的自己,想把自己叫醒,可怎么叫也叫不醒。一觉醒来,余温腰酸背痛,穿衣服时使劲锤腰,杨帆爬下床时,也说自己浑身疼,动弹不了。
怎么都快二十的人了,开始羡慕起小孩子的玩具和娃娃,余温劝诫自己不安分的内心,强制把心思拉回学习上来。
第二天,假期开始,学校变成一座空城,余温和杨帆坐在宿舍,无聊的躺着,实在不知道要干点什么,杨帆从上铺伸头出来,小眼睛闪光问:“打游戏去。”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从水管道爬下,走到网吧,来的不是时候,所有的机位都已经满了,余温杨帆跑到隔壁,还是一样的情况,本想着等一会,但看着一个个恨不得把脑袋插进游戏里的架势,估计一时半会都不会结束。
走在回去的路上,杨帆倚在余温的肩上,问:“你有没有在厕所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
“边去,今晚宿舍就咱两,你别吓人啊。”
“不是,我不是说咱们宿舍,我是说你去超市的厕所,网吧的厕所或者从咱学校后门的那个公共厕所,你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对话。”
余温不知道杨帆要说什么,扭头看着杨帆说:“你就不能学学习,教学楼搁不下你了,跑那么远上厕所。”
杨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和余温往宿舍楼走去,已经是傍晚,夕阳照在操场上,好多老师抱着小孩在操场上散步,叽叽喳喳的声音直往耳朵里灌,余温杨帆顺着声音看去,有小孩穿着浑身装备在跑道上练轮滑,还有聚在一堆不知道玩什么游戏的,老师则是聚在健身器械一旁,手脚不停的运动着,嘴上不停的聊着。
反正天也快黑了,余温和杨帆擦着老师的边走进操场坐在台阶上,先玩一会,等一会天黑了再躲开摄像头翻进去。杨帆把卫衣帽子套在头上,倚在余温身旁,真是太奇妙了,夕阳还没有落下,西边的天还是粉嫩粉嫩的,月亮就已经从东边开始升起来,中间还有星星挂在上面,不多,但不亮不暗衬托的刚刚好。
天暗下来,只有小孩子轮滑鞋上的荧光在不停的跑着,动成一条条光线。太阳落下去后有点凉,余温拉上拉链,往杨帆身边靠了靠,伸手压了压他蓬松的头发,把脑袋靠在一旁。天上只有一轮月亮,天格外的蓝,云在月亮下面停留着,再往下坠一点就可以贴进地面。杨帆有一种错觉,他们在从台阶上去几步,就可以坐到云上。
风还是有点凉,但嫩芽都发绿开始蹭蹭的长长,该开的花都开了,春意浓的在整座城市化不开,卯足劲往年轻人的体内钻,杨帆的鼻血毫无征兆的溜到余温的身上。
“怎么弄的,怎么办?有卫生纸吗?”余温都点害怕,伸手捧着杨帆的脸,帮他仰头,手上的血直往下滴,“抬着头啊,你抬着头,你还有心思笑。”
“嘻嘻。”杨帆笑着,伸手掏进口袋拿出纸,塞进鼻子里,可是根本不管用,鼻血还是滴滴的往外跑,余温看到墙角,架着杨帆往墙角跑,“倒立啊,倒立说不定管用。”余温说话的空档,帮杨帆倒立过来。
杨帆倒立在墙角,整个世界都颠倒了,余温蹲在杨帆面前,不停的帮他擦鼻血,血渐渐不再往下滴,余温慌乱的手也止了下来。
杨帆看着眼前这颗颠倒的大头,说:“你知道这个角度看你像什么吗?”
“像帅哥。”
“像个大倭瓜。”杨帆哈哈的笑,余温趁着杨帆双手撑地,伸手咯吱杨帆的腰,杨帆感到有一双小手软软的,痒痒的挠自己的腰,全身的神经都聚集在腰间,酥酥痒痒的。
“血,又淌了。”余温着急的拿手捂住杨帆的鼻子,杨帆顺着墙角倒下来,血从手缝隙里渗出来,糊的满脸都是,杨帆头仰着看天,紧闭双眼,嘴上一呼一吸平复自己的情绪。
杨帆躺在台阶上,天上的云像俄罗斯方块一样慢慢的往下掉,掉在地上堆积起一张柔软的大床,杨帆声音细软的问余温:“你最近有流过鼻血吗?”
“没有啊。你怎么流鼻血了。”
“可能最近没有喝水,体内干吧。”
“多喝水啊,你一天天也不喝水。”余温捧着水从操场一角过来,蘸湿卫生纸让杨帆擦干净脸。
天一直黑不下来,月亮越往上升越亮,星星也一闪一闪的蹦出来,从云中隐藏又显现,余温拍了拍杨帆,“走,回去吧。”
听说学校墙角的摄像头是圆头无死角的,两人贴着墙角,顺着管道蹭蹭的往上爬,翻到阳台的那一刻,风把窗帘吹起,虽说是正常现象,还是吓得两人腿一哆嗦。
杨帆脱下自己的上衣,蘸着湿毛巾擦干脖子上的血迹,杨帆低下头看着自己急促呼吸时一起一伏的胸膛,手情不自禁的往下伸进,余温从门外端着热水进来,塔拉着拖鞋往杨帆身旁走,杨帆被吓得立刻把手抬起,不知如何安放,悬在空中接过水杯。
“快点,走道的热水机还有热水,多喝点水。”
杨帆喝的有点着急,水顺着喉咙咕噜咕噜往下,也顺着喉结往下滴,余温看着杨帆一上一下的喉结,看着从喉结上滑下的水滴,伸手去擦滑下的水,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杨帆抬头喝水时瞥了一眼余温,发现他正直视自己,一股抑制不住的热流又从体内开始乱窜,杨帆收住目光,放下水杯,说:“赶紧睡吧。”扭头顺着架子床的横梯往上爬。余温抿了抿嘴,站在地上,愣了几秒,也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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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余温真的没有要流鼻血的冲动吗,体内真的没有热流在乱窜吗,余温睁着眼睛看窗外,云在远方的远方静止,飘在半空,挂在树上,皎洁的月亮的光打在洁白的云上,余温看着今日分外漂亮的云,想起操场上的事,杨帆倚着自己温声细语的从耳边说话时,伸手帮杨帆擦鼻血时,看着杨帆突出的喉结来回活动时,望着溜瘦的后背踩着横梯上床时,余温比谁都要热血,余温的口腔本就干燥,还是忍不住往下咽。余温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摩擦,用被子裹住自己,憋不住又伸出头呼两口热气。
“咣当”余温两只脚在床上摩擦时碰到架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余温抬起头往上看,杨帆正伸着头往下看,余温底下头说了声没事,把头埋进枕头里接着睡。
心里有事的人根本睡不着觉,余温小心翼翼的翻过身,大口的吸一口气,憋住,又慢慢的用鼻子呼出去,想着顺着把脑子的心事也带出去。如此往复,脑子里的事没带出去一个,反倒是又忍不住翻了个身。
相拥的温暖和愉悦后的罪恶让两人不敢面对又不想分离。
窗外的云开始被春风带着飘,一大块云被风吹的散个精光,这风携着说不出味道的花香往余温的身里蹿,余温不敢翻身,不敢大声喘气,直到自己适应了这种难受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睡去。
春日的阳光,温暖又柔软,即使到了中午也不刺眼。两人一觉睡到中午,杨帆从上面踩着横梯下来,余温看到杨帆的脚从上面跨下来,左脚踩在最上面的横梯上,隔了三个横梯,右脚直接踩在地上,跳了下来。余温看着杨帆跳下来的双腿,在杨帆落地的一刻转移视线,套上衣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