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 (不存在的荷德森)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不存在的荷德森
- 入库:04.10
第08章 烧不死你
管逍出于礼貌,给唐可回了条消息:还是别了,你好好休息,不舒服就多喝热水。
发完,他把手机调成振动,放在枕头边上,关灯睡觉了。
不计其数的人跟他说过手机有辐射晚上别放脑袋旁边,容易成傻子。
但是没办法,管逍忙啊,他得确保手机一响他第一时间能接起来。
今天是个意外。
他平时很少会不接电话,今天都怪那个恶心人的酒鬼。
睡前想到了酒鬼,梦里又梦见了酒鬼。
早上四点,天还没亮,管逍让梦吓醒了。
梦里,那个酒鬼坐在他面前,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苹果,喝一口,吃一口,身后还放着一个湿漉漉的拖把。
这画面太刺激,管逍在梦里直接就吐了。
惊醒的管逍没敢继续睡,他怕自己运气不好,把这梦再续上。
起床后,惊觉自己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睡衣跟床单都被打湿了。
他躁郁地坐起来,脱掉睡衣,撤掉床单,把这些分别放进两个不同的专用洗衣机里,又倒入专用洗衣液,打开洗衣机的开关,然后自己去洗澡了。
如果有那种能顺便清洗记忆的花洒就好了。
管逍站在淋浴下面,他甚至不敢闭眼,生怕一闭眼就噩梦重现。
可以说,长这么大,那个酒鬼是唯一一个让他真正有心理阴影的人,管逍对他又恨又怕,恨得牙痒痒,却让这个锱铢必较的人决定放弃寻仇,因为真的不想再见面了。
陈白尘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准确来说不能叫早上了。
他动了一下,低声骂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
浑身滚烫,嗓子难受得连吞咽口水都疼。
昨天作妖,今天遭殃。
陈白尘在床上哼唧了一声,但最后还是挣扎着起来了。
憋尿真的受不了。
在膀胱马上要爆炸的时候,陈白尘进了洗手间。
他晕晕乎乎地撒完尿,冲水的时候瞄到洗衣机,猛然想起昨天被他丢进去的衣服——已经闷在里面一宿了。
他打开洗衣机的盖子,自己的和那个洁癖怪的衣服搅在一块儿,看起来那叫一个缠绵悱恻。
本来用洗衣液洗完应该挺香的,但因为闷了一宿,现在这味儿有点儿微妙。
陈白尘皱着眉头把拧在一起的衣服拿出来,抖了抖,这才发现那洁癖怪的衣服好像应该挺贵的。
他用食指跟拇指捏住衣领上的标签,咂咂嘴,还看见了上面印着的:不可机洗。
陈白尘看了一眼自己那洗衣机,又看了一眼这件衣服,挑挑眉,转身出去,找了个衣架,晾到了阳台上。
刚下过雪的天,冷得很。
湿衣服挂出去,没多久就冻住了。
陈白尘这一天哪儿都没去,盘腿坐在客厅,发着高烧,喝着酒,没事儿看两眼冻得可以当凶器的衣服,再吟诵两句打油诗。
他今天的打油诗是这样的:
洁癖怪
真奇怪
特别有钱还脾气坏
就在陈白尘吟诵打油诗嘲讽管逍的时候,管逍本人正驱车前往诊所。
不知道是因为昨天喝了酒又被雪球砸了头,还是因为短短几分钟的裸奔,总之,千年不生病的他,发烧了。
管逍这人惜命,有点儿不舒服就去打针。
他看病也不去大医院,嫌人多,病毒多,定时消毒他也觉得脏。
但凡有事儿他都到朋友的诊所,清净方便又安心。
到了朋友的诊所,朋友说:“先给你打个退烧针,然后你再挂两个点滴。”
管逍点点头,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说:“得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朋友看了他一眼说,“脱裤子。”
“……脱裤子?”
朋友微微一笑:“对,退烧针是要扎屁股的,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第09章 烦不死你
管逍平生最恨别人碰他。
他说:“这个针不打行不行?”
朋友瞥了他一眼:“行啊,那你就继续发烧呗,反正最后烧成傻子的不是我。”
被吐槽了一顿,管逍站在那儿继续犹豫。
朋友手法利索地把药兑好,拿出针管:“打不打?”
管逍难得生病,他这人娇气得很,生点病就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为了不死,他咬咬牙,拼了。
管逍的手搭在自己的腰带上,一脸悲壮地解开了。
朋友嗤笑着看他:“我是给你打针,又不是要上你。”
“……”管逍瞪了他一眼,“少放屁。”
他准备褪下裤子的时候,瞄见了头顶的帘子。
“你把这个帘子给我拉上。”
“这儿就咱们俩,你怎么那么多事儿。”朋友一边吐槽他一边拉上了帘子,“有你废话这工夫,针都打完了。”
管逍懒得接话茬,看他拉好了帘子才稍微觉得安心点儿。
“趴下。”朋友挑挑眉。
“你轻点。”管逍不情不愿地趴在了医用小床上,“你这东西干净吗?”
“少废话!”朋友还算有良心,给他铺了个消过毒的毛巾,“你崩太紧了,放松。”
“放不了松!”管逍眉头紧锁,对方一针下去,他觉得自己半边屁股加上腿都僵了。
一个肌肉针,其实很快就结束,但对于管逍来说,短短几秒钟却无比煎熬。
“好了,爽了吧?”
打完针,管逍龇牙咧嘴地站直身体,开始穿裤子。
没等他腰带系好,朋友已经拉开了帘子。
有时候就真的是造化弄人。
当朋友把帘子拉开,管逍一脸丧气地转身要去注射室等着打点滴的时候,竟然看见了那个活生生把他吓醒的人。
陈白尘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看管逍,又看看管逍的朋友,十分平静地说:“医生,我发烧了。”
诊所的注射室里,气氛紧张且诡异。
陈白尘昏昏欲睡地靠在那里,整个人难受得没力气多看这个世界一眼。
而管逍,坐在他斜对面,怒火中烧。
“怎么样?好点儿没?”朋友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在口袋里,悠哉悠哉地溜达了过来。
这是他今天仅有的两个病患,症状相同,但气场大不一样。
“没有。”管逍咬牙切齿地看着在那边打瞌睡的陈白尘,“更上火了。”
“没事儿,那等会儿再给你来一针。”
朋友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气得管逍瞪了他一眼。
“你出去出去,别在这儿晃悠,看着你我这病情就加重!”管逍现在急需证明一件事儿,必须立刻支开他朋友。
朋友被赶走了,陈白尘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你看什么?”管逍凶巴巴地瞪他。
陈白尘嗤笑一声:“谁稀罕看你。”
“你!”管逍说,“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没看见我光屁股吧?
陈白尘打量了他一下,拒不回答。
“你最好是什么都没看见。”管逍说,“敢多看一眼,我都觉得自己脏了。”
“说得好像你多干净似的。”陈白尘不屑地说,“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啊?”
“……我做不做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屁事,”陈白尘懒洋洋地说,“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刚才拒绝打退烧针吗?”
“我管你?你爱打不打。”
“因为我可受不了在别人刚做过爱的床上打针”陈白尘嘲讽地说,“我洁癖。”
第10章 脏死你
管逍一开始没明白,过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了,然后他就炸了。
“你他妈说什么呢?”
陈白尘差点儿睡着,结果被他这一嗓子吼得一个激灵,醒了。
本来人就难受,这人还不让他消停,陈白尘烦得直接抬手拿起点滴瓶要走。
“你干嘛去?”管逍问。
陈白尘压根儿没搭理他。
管逍看着他出去,等人都走到门口了才想起自己不仅被误会了,还平白早了一顿嘲讽,要句道歉的话,没毛病吧?
气急了的他站起来就往外走,结果忘了拿点滴瓶,几步出去,手背上的针头一扯,意料之内地滚针了。
管逍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站在那儿喊他朋友。
他朋友正在那儿交代陈白尘不许乱跑,坐在走廊继续打针。
陈白尘本来是想跟医生说一句就回家的,反正拔针他觉得没什么难度,自己也能拔。
但是医生说现在天冷,不让他走。
听见管逍的惨叫,走廊里的两人一起看向了注射室。
陈白尘说:“医生,你男朋友脾气很差。”
医生一愣,笑了:“他?我男朋友?我可没那个荣幸。”
谁能找这么个洁癖怪当男朋友啊,那岂不是得守活寡一辈子!
医生安顿好陈白尘,进去注射室看那个糟心的洁癖怪。
滚针这事儿,没经历过的人不懂,是真疼,手背直接鼓起一个大包来。
管逍疼得不行,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听见,他只能忍着不出声。
朋友笑他:“你这是闹什么呢?”
“那个狗人呢?”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