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很好学的,你成绩那么好,肯定学很快。”
毕夏看了一眼自己父母,他们只是笑着看他,并不制止。
第一圈毕夏还有些生疏,第二圈开始大家就觉得有些不对了,每次都是他胡。
化妆师陈姐不信邪:“我这剧组雀神宝座不保啊,换座位换座位。”
毕夏依旧稳稳得赢,围观的人发现他“碰”的很多,极少出现抓到一张牌打掉紧接着又接连抓到同样的牌悔不当初。
终于有人意识到不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会算牌?”
毕夏大概知道他说的算牌是什么意思,记住每一张牌是不现实的,但他确实可以在洗牌时记住一部分位置。
“一半。”
“一半也很了不得了。”
“哎这脑子好使就是不一样啊,陈姐你这是输在起跑线上哈哈哈哈哈。”
遇到一个会算牌的新手,大家顿时没了调校新人的乐趣,毕夏得以下桌。
秋锒好像也很闲,给他发了不少消息。他想了想,走到室外给秋锒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毕夏听到了风声。
“你在海上?”
“嗯,今天准备潜水。”
“嗯。”
“夏天一起来玩啊,我带你玩。”
“……好。”
“是正月十一开学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回去?”
“初六。”
“哦,那我也初六回,不然你一个人多无聊。”
“不无聊。”
“行行行,我无聊行了吧?”
“嗯。”
“……你作业怎么样了?”
“没有写。”
“我还没……什么?”
秋锒盘腿坐在游艇上,垮着肩看上去懒洋洋的,闻言一下子坐直了。
“你没写?”
“嗯。”
“你居然都没写,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写?”
“回去写。”
毕夏很淡定,他知道作业的量也知道自己的速度,四天足够了。
“唉——”
秋锒忽然长长叹了口气,毕夏明知他没什么事还是问了一句。
“怎么?”
“我回去就只能一个人住家里。我家里啊,到处都是家具都罩着防尘罩的,到处都是灰。每天不是泡面就是外卖……”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
“来我家吧。”
“那多不好意思,初六你在家吗?”
“下午到。”
“行。”
毕导说休息一天就真的是只休息一天,大年初二又是天没亮就开工。
初三开始其他演员也陆陆续续返回片场,毕夏问宋琦要了几张签名,代价是被宋琦拉着拍了自拍。
“放心我不发微博,就发个朋友圈炫耀一下,我认识大学霸!”
所有童星都会被人关注成绩,宋琦文化课成绩不太好,老师请了不少成绩却提高不了,最后干脆没参加高考而是申请了国外的大学。
人对于自己没有的东西总是格外向往。
初五毕夏收拾东西跟夏女士回北京,他到时候会直接去机场,而夏女士明天开始工作,他们一家三口下一次团聚或许就是下一个新年。
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秋锒问了毕夏的航班时间,说是要跟他凑同一班大巴车,但毕夏飞机晚点,秋锒在机场等了两小时。
他刚从海南回来,一下子套上厚重的棉袄十分不习惯,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笨重。
去时带了一箱子特产,回来依旧是一箱子特产,他去夏老师家里做客当然要带礼物,这些东西基本都是王姐买的。
她十分嫌弃儿子装的水果,重不说,这年头什么水果买不着还要特意带。
将水果都清出了箱子。
但秋锒据理力争硬是留下一只椰子。
说好的要给同桌寄椰子,过年那会没寄出去,现在秋哥快递送货上门。
秋锒回自己家一趟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就提着一箱子礼物来同学家了。
椰子作为他亲自挑选的给同桌的礼物必须有特殊待遇,他是抱着来的。
这椰子一点没经过处理,树上摘下来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裹着一层绿色的果皮,很沉。
秋锒一手抱椰子一手拎箱子,终于到毕夏家将椰子放茶几上时,用手机给这只巨大的椰子拍了照,然后万年不发朋友圈的人发了朋友圈:千里送椰子,礼重情也重。
王姐毫不留情吐槽:活该
椰子重也就算了,家里还没有专门的开椰器,外公外婆去舅妈娘家做客了,秋锒用菜刀和红酒开瓶器折腾了半天才打开一个口子。
毕夏看着一片狼藉的案板和伤痕累累的椰子有些无从下手,秋锒又把椰汁倒进了杯子然后递给毕夏。
毕夏另外拿了杯子给他分了半杯才低头喝了一口,秋锒拿着杯子没有喝,一脸期待地看他:“怎么样,味道不错吧?现摘空运,绝对新鲜。”
毕夏不是没喝过椰汁,也不是没有去过海边,但这一只椰子和记忆中的味道确实有些不同,就像秋锒递过来的蛋挞。
喝完了椰汁,还要处理后续问题,青色的椰子皮,白色的纤维,透明的椰汁遍布料理台以及附近的地面,整个就是杀椰案发现场。
两个人一起动手收拾了厨房,收拾完秋锒又带上椰子和菜刀到院子里。
刚刚动静虽然大,但其实还是为了开个小口喝椰汁,这次就不一样了,他要剥椰子肉。
一般的椰子喝了椰汁就可以扔了,但这可是空运的椰子,秋锒的价值观不允许他这样浪费,必须充分利用,里面的硬壳用来做盆栽,连剥下来的皮都要扔花园里当肥料!
毕夏整理了一遍客厅,出来看时秋锒还在砍椰子。
“你箱子里的东西要拿上去吗?”
“不用,都是特产,我妈准备的,包里的是衣服,你给我拿上去吧。”
“好。”
毕夏拿着他的包上楼,把包放在外面沙发上时停顿了两秒又拿起来,将包内的衣物整理进自己的衣柜。
秋锒要在这里住五个晚上,放在包里,不方便。
至于隔壁,想想上次他留宿的情景就知道他不会去的。
秋锒带的都是贴身的衣物,除此之外只有一件毛衣一条长裤。
将衣裤都叠好放在衣柜里,他抽出一块新的毛巾将放内裤的抽屉格出一小块给秋锒,袜子也是。
毕夏再次下楼时,秋锒终于劈好了椰子开始拿着叉子刮椰丝。
外公外婆要在外面宿一晚,明天下午才回来,好在初六餐馆已经开了不少,他们可以点外卖。
毕夏对自己的手艺有自知之明,拿出手机问秋锒吃什么,但秋锒一脸自信地表示:不就是做饭吗?你等着。
他先是将刮好的椰丝放进烤箱,这烤箱一直被用来烤红薯,今天难得做了和西点挂钩的东西。
秋锒说的会做饭其实也就是会做披萨,他初中时去国外参加过少年夏令营,跟着一个胖胖的厨子学会了做披萨。
一小时后披萨出锅。
不考虑调料食材缺失带来的种种问题,这个披萨做的还是不错的。
最后两个人还是点了外卖,并且趁着家长没回来把厨房收拾干净了。
吃完饭还出去散步,顺便把垃圾带出去扔了,一丝证据都没有留下。
晚上秋锒洗澡时发现包里已经空了,他随手把包扔在一边问同桌:“我衣服呢?”
“柜子里。”
毕夏吸取上次的教训,从隔壁搬了一床被子过来。非要睡一张床的话,两条被子也是好的。
秋锒推开柜门打开抽屉,看到那条卷成长条又折了一下的的毛巾笑了一声,怎么那么可爱。
他拼命压下上扬的嘴角,背对着毕夏说:“我先洗澡?”
“嗯。”
毕夏停下手上的动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什么?
毕夏进浴室时,浴室里还有未散的水汽,氤氲着沐浴露的香味。镜子上笼着一层白雾,看得出来中间被擦开过一块,只是很快又附上了新的水珠。
洗手台上多了一支牙刷,毛巾架上多了一块毛巾,到处都是另一个人的痕迹,但或许是因为足够熟悉,毕夏竟然不觉排斥。
他洗完澡出来时秋锒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长夜漫漫,不如我们来做点有意思的事吧?”
毕夏有些迟疑:“什么?”
“约个作业局吧,谁先放笔谁是狗。”
“……无聊。”
嘴上说着无聊,手上却已经开始拿作业,他原本计划明天开始,既然秋锒想,今晚开始也可以。
两个人都穿着睡衣,毕夏难得开了空调。
秋锒还会偶尔通宵打游戏,毕夏是从来不熬夜的,他到十二点已经开始忍不住打呵欠。
秋锒抬头看看他,发现毕夏脸上依旧是那副表情,丝毫看不出疲惫,如果不是他略微泛红的眼角,秋锒都要以为是自己困了出现错觉。
一点。
毕夏已经写完化学作业,秋锒也有些撑不住了,这一天的长途跋涉还是很累的。
两点。
毕夏写完一篇征文,第二篇的大纲也已经打好,秋锒眼睁睁看着他面无表情连打两个呵欠。
两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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