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夏吃饭时很安静,秋锒如果不说话,他不会主动开口,秋锒有心要在那俩神经病面前掩盖他们的关系随口说着考试的事。
“老师都指望你给咱一中捧个第一名回来呢大学霸。”
“嗯。”
秋锒又一下子快乐起来:“那么有自信啊。”
“一模算附加分。”
毕夏这个成绩,加上那二十分,要是阅卷老师再给他点面子作文、主观题多给分,他直接到满分也不是不可能。
而文科,根本不可能有人考到那个分值,这个第一,他确实拿得稳。
他忽然意识到,毕夏的成绩,从高一第一次考试到现在,就没有过波动,只要他在,第一就毫无悬念。
秋锒有点好奇:“夏夏,你考差过吗?”
毕夏说:“比上官高二十分以内。”
秋锒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嫉妒上官,虽说被这样对比,但好歹也是个参照物了,一般人都没这个资格。
吃完饭离开食堂的时候,秋锒再次和杜成对上了视线,杜成动了动嘴,秋锒看那嘴型,分明是谢谢。
“哟这孙子还给我说谢谢。”
毕夏脚下不停:“道不同。”
要走的路不一样,没必要和他们纠缠。
按照老师的说法,如果不出意外,一模的难度应该是最接近高考的,所有人都很重视。
考完试整理教室的时候大家都松了口气,现在就等结果了。
上官陆元忍不住问了毕夏一个数学题,毕夏思索片刻给出答案上官陆元也松了口气,虚脱一般坐在位置上。
“我纠结一天了……这感觉跟高考完一样。”
毕夏淡淡回他:“还有八十四天。”
“还不如留这么考了,早死早超生。”
不管想早死还是晚死,时间就这么不快不慢地过,一模过后转眼就是第二次听力考试,紧接着就是学校月考。
这一次居然是自己学校老师出题,而不是什么联考。
考试频繁有一个好处,考场安排次数多了总能撞上两个人都排在综合楼的时候。
高三的考试都是按照高考的时间排的,考试间隙的自习时间很多,毕夏在翻阅课本。
以他的记忆力课本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张图都早已印刻在脑中,但他仍然会时不时地翻阅,巩固记忆。
接着是错题,他自认在数学学习上没什么天赋,花的时间比其他科目要多很多。
错题集汇编了一本又一本,还在不断增加。
一只手抽走了他手上的笔记本,秋锒的声音传来:“错了。”
“哪里。”
“我说错了你就信啊,说不定我逗你呢?”
毕夏看了一眼窗外,年段长站在那,沉沉地注视着他们。
秋锒:!!!
两个人最后被年段长揪去了办公室,毕夏他是认识,不但认识还很熟悉,虽然没在教他,却对他印象深刻。
这是他进一中工作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每一次考试都稳稳拿第一的学生。往届也不是没有过什么省、市状元,但最多就是上官那种情况,校内排名很稳,各种联考模考的时候却未必每次都能拿第一。
而毕夏,上次模考拿了全省第一,裸分第一,何况还能加三十。
当时他就狠狠表扬了一番就差贴个喜报说一中提前预定今年文科高考状元了。
段长又把视线转向秋锒,这位同学他也知道,三班班长,成绩……加上附加分,一模考到了年段第三。
这两个学生,左脸写着成绩优异,右脸写种子选手,年段长拉着脸看了他们一会,最后也没说什么重话,只是叮嘱他们好好学习,专心复习。
秋锒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他在想这是沾了男朋友的光还是因为自己成绩。
毕夏似乎一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正好不在教室,不需要保持安静,楼道里他停下脚步问秋锒:“哪里错了?”
秋锒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个,笑了一下:“不是什么大问题,”他靠近了一点,“亲一下告诉你。”
毕夏碰了碰他的右脸,秋锒不满足于他蜻蜓点水一样的吻,飞快地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利用墙角把人困住,一手扶着墙一手搂着人,索取自己想要的。
现在是上课时间,楼道里基本不会有人,他一点都没有克制,肆无忌惮地深入探索,扫荡。
楼上传来脚步声,他仍旧没有停下。
一边继续攻城略地一边估计着脚步声的距离,算着那声音到了墙角他才放开人,不紧不慢蹲下装作给毕夏系鞋带的样子。
那个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下了,怎么回事?秋锒有点不耐地转过头,眉眼之间戾气难掩。
齐嘉乐被他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喊了一声秋哥。
秋锒站起来:“怎么是你?”
齐嘉乐视线在秋哥和学委之间来回转,不对劲。
学委居然靠着墙,等等,他嘴怎么那么红,秋锒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善,齐嘉乐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匆匆转身往又楼上跑:“你们继续,继续。”
秋锒:“……”
拉链摩擦的声音唤回他的注意力,毕夏在脱外套,秋锒按住他的手:“别脱啊,你看我也热,但是这个天气吧,容易感冒。”
毕夏没有搭理他,缓慢而坚定地推开他的手,继续脱。
“哎,你……”
很快他就说不出来了,毕夏伸手在白色的校服上拂下一层白色粉末来——刚在墙上蹭的。
想想刚刚自己突然把人摁在墙角,秋锒理亏,说出来的话底气就不那么足了:“外套还是要穿的……”
一边说一边乖觉地脱了外套和他换。
第148章
各大高校提前招生政策已经公开,不少有资格的同学最近都在忙着准备资料填表。
上官陆元桌上表格不少,他原本是十分坚定地要去人民大学的,现在却看着表格犹豫,老班话里话外暗示他,可以争取一下北大。
当老师的要考虑的不止是一个学生,还有不同学生之间竞争的问题,一般来说老师会尽可能协调好同学们的意愿,尽量减少校内竞争。
提前招生其实也不意味着保送,高考还是要考,只是可以在录取分的基础上降几十分甚至直接降到一本线。
毕夏本身就有许多学校的报名资格,他不需要和同学们竞争校内名额,老班让上官报北大也有这个因素在。
历来校内的默契就是,北大的名额归文科,清华的名额归理科。top2是这么分配,其他学校的名额倒没什么讲究,文理科的学生一起竞争。
提前招生基本就是重点班的事,普通班没什么影响,就算重点班也只有那一撮人有这个资格,更多的人还是要正常参加高考,一中每年的辉煌成绩是考出来的。
大部分人依旧和平时一样学习,偶尔教室里会少几个去开会的同学,大家已经见惯不怪了。
物理老师上课看到秋锒空着的座位也没多想,只以为他也去参加招生会议了。
“开会”的秋锒却晃晃悠悠到了操场。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晴空没有一丝云,蔚蓝的天无边无际,上午第三节 ,也没有体育课,整个操场都空荡荡不见人。
秋锒随意跨过拦在草地边隔离绳,找了草最绿最厚的地方坐下,然后向后倒去,就这么躺在了草皮上。
穿着春装,隔着几层布,鲜嫩的草也扎不透,软软地铺在身下,他舒适地叹了口气,嘴里叼着根随手折的狗尾草,口腔中弥漫着微苦的草茎味。
他把胳膊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看向远处飘得很好看的国旗,并由此推断出此刻的风是偏南风二到三级。
看着国旗他又想到□□想到北京,想到今天来学校的招生组,想到他离北大还差那么一点的成绩,想到还没销的处分,想到杜成那疯子,想了很多,最后却一切都随风散去只剩下一个人。
他闭上眼默念:夏夏……
忽然头顶被阴影笼罩,秋锒带几分疑惑睁开眼,刚才还晴空万里,哪来的云?
他一睁开眼“云”又不见了,强烈地光线刺地他眼泪直淌,但好歹的看清了来的不是什么云,是人,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毕夏在他身边坐下,然后躺下,秋锒没想到他会来,看着他的动作起身在他身后扶了一把,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
毕夏躺下就没有说话,秋锒也没说,他们就那么静静躺着,躺在草地上,被青草的气息包围着,被微风包围着。
最后还是秋锒先开口:“你怎么来了。”
“和你一样。”
“我旷课来的。”
“嗯。”
“嗯?”秋锒侧过头看他,大学霸还有旷课的时候?
“我不需要。”
他是在说保送的事,别人说这话还有自大的嫌疑,但从毕夏口中说出来,那就是真的不需要,事实上也不会有人认为他需要一个保送。
“你也不需要。”毕夏又说。
秋锒扬起唇角翻了个身用胳膊支撑自身的重量,覆在他上方,阳光从他身后照射而来,他在毕夏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秋锒低声说:“你是来安慰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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