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窦成没有异议,他点了点头,从屈重大腿上起来,坐到了沙发上。但其实他心情是惊讶的,原本以为屈重又会像之前那样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肯说,没想到这次居然愿意说了。
屈重去厨房,很快就煮了碗面出来:“时间太晚,煮太复杂的耗时,就煮了碗素面,你凑合吃吧,明儿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也不去餐桌,直接将面端来放在窦成面前的茶几上。
窦成探究的看了屈重一会儿才蹲下去,动筷开吃,稀里呼噜几下就去了半碗。
“你慢点吃。”屈重忙招呼他。
窦成却记挂着待会儿的促膝长谈,根本没有耐心慢慢吃。几下连汤带面下肚,窦成一抹嘴起来,正准备那碗去厨房洗,却被屈重给抢了过去。
“我去洗,你先去洗澡,一会儿咱们床上慢慢说。”屈重说完就起身去了厨房。
窦成看着屈重的背影,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干脆也纠结了,回房拿了睡衣去洗澡。
等屈重收拾好出来,窦成已经洗完澡在床上等着他了,连几乎睡前不离手的手机都没玩儿,可谓是摆足了要促膝长谈的派头。
第64章 吵架
第64章 吵架
面对窦成那眼巴巴等着的眼神,屈重动作一顿,随即就恢复如常。坐上床后,习惯性的就是找每晚必看的那本书,那书每天都是放在床头柜上的,然而今天床头柜上却没有,拉开抽屉,抽屉里也没有。
“你拿我书了?”屈重转头问窦成。
窦成坦然点头:“不是有事要谈吗?那就好好谈谈,我不玩儿手机你不看书,咱们端正态度一心一用,再说,你那书都看千八百遍了吧,还没看腻呢?”
屈重笑了笑没说话,干脆也躺了下来。
窦成特别自觉,是连他自己都毫无意识的自觉,几乎是屈重躺下的瞬间,他就一骨碌翻身趴人胸口上了,曲肘顶在屈重下巴处,呈威胁状,大有屈重这次再不老实,他就翻脸的架势。
“屈先生。”窦成膝盖亦是威胁性十足的顶揉屈重肚脐三寸一下的大坨肉,邪邪的勾着嘴角挑着眉:“谈话开始,说吧。”
“那就……”屈重纵容着窦成的嚣张,目光深邃的看着他那张堪比精美镌刻还有精致漂亮的脸,顿了顿才接着往下说:“从我的来历说起吧,一百年前,屈家还是这个城市数一数二的首富大户,就跟所有宅斗剧里演得那样,妻妾争宠,子孙夺里,今天你给我下绊子,明天我就给你投毒,整日里闹得乌烟瘴气……我自幼讨厌那样的生活,对屈家的家业更是不感兴趣,再之我生来八字不稳,算命先生说是早夭短命的命格,与家宅六亲不合,需山青水灵之地滋养,方能长命百岁,也不知道这算命先生的话是真是假,总之我八岁多点就被送去了道观。”
屈重说到这里顿了顿,窦成也没催他,就耐心的等着,眼底却因为脑补当时屈重的处境而不自觉泛起心疼。
屈重看在眼里,笑了笑,继续说:“在道观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却让我学了一身道术本事,我这人生来亲情缘薄,我也不怎么挂念家人,原本想好就一辈子留在道观,跟着师父学本事,可是倭寇侵略,整个国家都陷入一片硝烟之中,身处洪流身不由己,道观被毁,师父遇害,我最终被接回了屈家……”
这是一个很漫长惨烈的故事。
屈重回到家中,却发现殷实富裕的生活表象下,早已腐烂不堪。在国家危难民不聊生的当下,屈家依旧稳坐一城首富,不是因为当时的屈家家主他的二弟有多大能耐,而是对方投靠倭寇做了汉奸。
然而当时刚回家不就的屈重,却反其道而行,毅然投身革命。从此之后,两兄弟因为立场不同反目成仇。
那时的屈家供奉着一个山离子成精的保家仙儿,是屈家往上长辈供养的,只是让屈重没想到的是,二弟为了和他作对,竟误入歪门邪道,不止使手段让保家仙对他认主,还联合保家仙一起兴风作浪坏事做尽,为了正义,屈重不得不大义灭亲,最后演变成手足相残,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屈重有一个师弟,出山后也投身革命,跟屈重一样,都是搞地下工作的,只是一个有屈家大少爷的身份做掩护,一个投身戏院做了戏子。明面上,屈重经常去戏院捧场,时而一掷千金时而大手笔包场,跟师弟经常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整晚,所以在外人眼里,当时的屈重喜好龙阳,跟那戏子是一对。
其实也不光是外人以为,实际上师弟对屈重动了感情的事他还是知道的,只是彼此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屈重对师弟无意,自然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他们掩人耳目的假关系,却成了屈家住要挟的筹码。师弟被绑架,屈重涉险相救,结果却是师弟跟山离子同归于尽,而他自己也死于屈家主和倭寇联手的埋伏之下,甚至死后还被镇压在凶煞之地永不超生,不过在此之前,他也给屈家主布了个死局,所以兄弟俩算的上是两败俱伤,谁也没讨到好,而同时倭寇的土匪计划也损失惨重。
“屈老二想让我永世不得超生,殊不知我灵魂封印反而给了我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我以自身道法,修不死之身,原本只能等渡劫出世,结果没想到被屈家后人歪打正着的给提前放了出来。”屈重面容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不过,我提前出世是歪打正着,但却不排除有心人的阴谋,最近世道很不太平,老早以前,我就发现有人在大量开掘凶墓,破坏风水,干扰阴阳秩序,我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只是老鼠太狡猾,但现在都还尚未摸到老鼠尾巴。”
窦成听完沉默了很久,他探手进衣领,辣出脖子上的戒指:“所以,这个戒指,就是你前世师弟的?”
“嗯。”屈重点头。
窦成攥紧戒指,心里忽然就有那么点不舒服,但是他却强压着不愿表现出来。殊不知掩饰不到家,所有情绪都实实在在落进了屈重眼里。
“你也是个意外。”屈重伸手抱紧窦成的腰:“你这个意外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却成就了我一个契机。”
“什么意思?”窦成听得一愣,纳闷儿的看向屈重。
屈重没有立即回到,他深深的凝望着窦成,突然翻身将其压在身下。
窦成被他的举动吓一跳,顿时就误会了,忙推他:“说正事呢,你发什么情?”
“你不是一直都好奇自己肚子里是什么吗?”屈重深深的望着窦成,手顺着他的胸口下滑,覆在他小腹上。
窦成被这话吓得一震,猛地瞪大眼睛:“你真在我肚子里放东西了?!”
“嗯。”屈重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垂了垂眼睫:“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了。”
窦成一头雾水。
“你肚子里……”屈重动作温柔的抚摸窦成的肚子:“你肚子里的是洗魂珠,是我以自身尸血滋养,幽冥之花以及我一半元神冶炼而成,等十月孕育成熟取出,就可以去魂去煞,通俗一点的说法,那就是一件驱邪除煞的法器。”
十月孕育=十月怀胎?
这想法刚冒出来,窦成就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光是想着自己肚子里居然是这么个东西,就觉得隐隐作痛不舒服。
“呵呵,你拿法器揣我肚子里?”窦成忽然想到个事:“等等,你是什么时候塞我肚子里的,我怎么不知道?”
屈重直接抬起窦成的腿,手指暧昧的在他菊花上压了压,勾着嘴角:“咱们第一次相亲相爱的时候。”
窦成:“……”
“这个本来就是不是实物,以气炼形的,当时进入你身体的,不过是一道阴气,是经过你身体一定的孕育周期,才会化珠,跟女人怀孩子差不多,区别在于女人生下来的是孩子,你生下来的是一颗珠子。”屈重放下窦成的腿,手却落在他腰伤,缓缓揉捏着。
窦成:“……”
窦成现在很震撼,内心很复杂,脑子一片浆糊的他根本理不清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这件事,比他妈见鬼被鬼操还骇人惊悚。
半晌,窦成才回过神来:“为什么是我?”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什么坐了鬼床砸了灵房都是借口,屈重跟自己结阴婚血契,真正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个,不然不会特地选在灵房鬼宅里圆房,所谓的契机,不光是针对自己身体的人和,还有天时地利。所以,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屈重迁就屈重的好,不是因为喜欢他窦成,而是因喜欢他这具可以帮他孕育洗魂珠的身体,换一个人来,不管男女,也是这个待遇?屈重不是都说了么,生前之所以会被传好龙阳,只是因为掩人耳目拉师弟做的戏?
当初师弟痴心错付,而他窦成却他妈连师弟都不如,不止身体变成别人修炼法器的炉鼎,还他妈把心都赔上了,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正蠢蠢欲动想做点什么的屈重眼看着窦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禁一怔,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窦成的情绪不对。
“你在生气?”屈重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