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微抬眼看他,就见白玉堂刚把白色的长袍脱下,他马上低着眉:“你,你先睡吧!”在汴梁还不知道玉堂心意的时候,倒没有丝毫的尴尬,现在他紧张个什么劲啊!
五爷把玉笛放在床边,提着衣服挂在床头,然后走到展昭身后:“爷又不做什么,你干嘛一副这么害怕的样子!”他弯腰低头在展昭耳边说道。
展昭皱着眉一缩脑袋,然后马上站起来,看白玉堂,谁怕了啊!
五爷穿着玉白色里衣,双手环胸:“猫儿,咋俩就这样看到明早也行。”白玉堂嘴角噙着狡黠的笑,眼眸闪着光说。
展昭面红耳赤的瞪着他,口无遮拦!转念想着:这样下去也不行,明早的早些起来,不睡的话,他还当真自己怕他呢?展昭故意躲开不看那人的视线,脱下蓝色的衣袍。手握着玉堂让他保管的玉佩。
床不是很大,躺两个人却足够。展昭坐在床旁,白玉堂过去推了推他的肩膀,展昭雅致的玉颜上拉着脸,把玉佩放在里面那个枕头下,然后躺进去。
五爷顺势坐下,然后躺好,借着晃漾的光,看到展昭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十分诱人。他抬头靠近,展昭突然眯着眼,头往里面缩:“你要干嘛!”
白玉堂叹了口气,没在继续动作,然后躺下。倒真是怕自己等会克制不住了!
展昭缩在里面没动,闭着眼睛。白玉堂躺在床上,手往床外的木桌上一挥,油灯顿时扑灭。
两人都是面对面的侧身睡着,中间隔了一些距离。五爷把左手搭在展昭放在枕头上的右手上,拉着他的手放入被子,然后紧紧握住。
展昭感受到从他指尖传来细微的触动,嘴角一笑,放松的开始入睡。
两人一夜好眠。翌日刚至卯时,仆人来敲门,两人刚好穿戴好衣服,展昭坐着,白玉堂正好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口,展昭摸着湿度的脸,“死耗子!”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气,大清早的怎么做出这种事情!
“展大侠,您起来了吗?”白兴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展昭收回瞪白玉堂视线的眼睛,“起来了!”
“五爷在吗?”白兴继续问,刚才他去了五爷的房间,却没人在,他便想着是不是五爷早起来找展大侠了。
看这猫纯的够可以的摸样,白玉堂走过去,开门:“找爷做什么?”
白兴看到是五爷突然开门吓了跳,马上道:“司空老前辈找你。”
白玉堂道:“知道了,你先去吧!和师傅说声,我马上就来!”他回头看着此时脸上已经平静朝门口走过来的展昭。
白兴应声点头,对展昭笑了笑退下。
看到白兴走远,白玉堂拿出从展昭枕头下摸出来的玉佩。“挂好了!”
展昭接过准备收入怀中,却被白玉堂拦住:“都说让你挂着了,还不挂,是怕爷的玉佩配不上你啊!”说着,抽出猫儿手中的玉佩帮他系在腰间,他是瞒着展昭一些事情,这玉佩是只传给白家媳妇的,当初娶了樊倩他没给,现在交给猫儿他却是乐意的很!
白玉堂略低下头,额间许些青丝斜落,展昭看到他认真的眼神,出了神。这人明明是一番好话,却偏偏要这样说出来!
“走吧!等会我们就去京兆!”知道猫儿也担心包大人那边的事情,五爷系好玉佩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恩。”展昭露出一抹笑,刚才被他占便宜的事情早就忘了。
辰时用完早饭之后,白锦堂和黎欣送这一行人出来,仆人在门外牵马候着。
韩彰拉着卢珍,走到门外的马车旁,把卢珍抱上马车后说道:“大哥,大嫂也想去京兆,珍儿带去的话不方便,我先带珍儿回岛吧。”对五弟和展昭的事情,他还是会陷空岛安静的想会儿吧!
昨夜和二哥说了那些话后,就听二哥说今日不同他们一起去京兆了,所以一开始就知道的蒋平没说话,只是看看白玉堂。
五爷也不知道该安心还是担心,至少二哥暂时是不会说什么了!他对着蒋平轻轻点头。
卢方思索了会,点头:“那也行!”珍儿去的确不方便,再说陷空岛也的确需要人回去打理下了。
韩彰告别了司空霖和几位兄弟,坐着马车先走了。
几人拉着马,出了白家庄前的这条街道。黎欣走到白玉堂面前说:“记得破了这桩案子回来趟,那时候你要的衣服大嫂也做好了!”
五爷着点头:“放心啦大嫂,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就怕到时候你们知道我和展昭的事情,不要把他俩扫出去才好!
司空霖受不了这几人的唠叨,先上马在不远处等着。
那边的白锦堂笑着对展昭说:“展大侠哪次不忙了,同二弟一起来我白家庄吧,随时欢迎。”
展昭笑的文雅,点头:“小弟知道。”接着拱手道。
白锦堂视线正好划过展昭腰带下的那块白色玉佩,脸上一顿,然后笑着道:“一言为定,我还等着展大人光临!”
白玉堂,展昭,还有卢方,徐庆,蒋平三人上马。外加上司空霖,六人策马出了白家港。
白锦堂和黎欣站在街口,看着几人的身影走远,回头往家走。
“欣儿,刚才我好像看到老五的那块玉佩挂在展昭身上。”
黎欣看了白锦堂一眼:“你的玉佩是在我这里,老五又不知不知道玉佩的重要性!”
白锦堂没说话,思衬着继续走,也许是他看错了吧!
☆、第三十二章 :情路难(十二)
一行人到了京兆城外已经是两日后的清晨。
六人齐齐下马,牵着马进了城门,马蹄缓慢前行发出清脆的踏地声。
映入他们眼中的是一遍依旧繁花热闹的街道。展昭细微的叹了口气,这里又怎么像是连续发生过五条命案的地方!
“展大侠,你和老五先去府衙吧,我们先去找酒楼住下。”卢方牵着马走近展昭说,他们不是官员,贸然住在官衙内也不好。
“如此也好。”展昭笑着点头,然后他看了眼白玉堂,然后向几位告了辞。白玉堂没来得及和哥哥们打招呼就拉着马追上去了。
“呵。没见过耗子追着猫走的!”徐庆翘着嘴,看着两人的背影这么说了句。不知道五弟是怎么想的,一开始和展昭就像是天敌样,现在怎么跟着他跑了!
本是无意的话,却让蒋平立刻看向了他。蒋平单眼微眯着,以三哥那根粗神经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吧!他思索了会后收回视线,拍上马背,手捋着毛,也没说什么。
卢方一记锋利的眼神瞪过去,谁不知道老五当初就是为了‘御猫’这两字才去找展昭麻烦的,如果让他听到这话指不定又会出些什么乱子!
徐庆马上住嘴。卢方牵着马去找酒楼。
“司空前辈,走吧。”蒋平对着司空霖恭敬的说道。
司空霖点了点头,“走吧!”他拉着马走过蒋平身边。
几人在挂着‘旭仙楼’这块牌子的酒楼落脚。
展昭和白玉堂牵着马走过三条大道,来到府衙前。一块灰色的木板上带着内为白色,墨色镶边的‘京兆府’三字,牌匾高高挂在屋檐和敞开的大门之中。府前红色圆柱两边各站着两位身穿淡灰色衣服的门人。
展昭把马绳递给白玉堂,五爷自然的接过去。然后展昭上了台阶,从怀中拿出腰牌:“包大人在府吗?”
门外的衙役看到思品带刀护卫的令牌马上拱手:“参见展大人。包大人在府内!”
展昭把腰牌收入怀中,他不习惯腰间挂着东西,这对捉犯人也方便些!只是玉堂让自己保管的玉佩,他硬让戴着就戴着吧!
五爷潇洒的跨上几步阶梯:“去把马喂喂。”
衙役点头,招来府中的小厮拉着马下去。
白玉堂一甩腿袍,进了门,展昭走在他旁边。
白玉堂带着几分懒散偏头看他,“猫儿,包大人可真够小气的,这京兆府喂马都请了小厮呢!”
展昭斜着眼睛看他:“大人那是节俭!不知道就别说!”
“行,节俭!爷的猫也够节俭的。”五爷说着说着凤眼微翘,露出了笑意。
什么‘爷的猫’啊!展昭‘嗤’的一声偏过头,长长的发丝散在右肩上。
猫儿就是不经逗!白玉堂扁扁嘴,唇角渐渐浮现出云淡风轻的笑容,伸手把展昭右肩上的那几缕黑润的发丝拨于脑后,然后静静的走在他身边。
展昭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白玉堂,他右手摸着刚才玉堂碰过的那几缕头发,白皙的脸上带着丝丝红润,淡淡的无法说出的感觉混搅着丝丝甘甜从心中溢出。
“展大哥!“王朝欣喜的看着出现的展昭,喊着跑过来。“你来了啊!”
白玉堂眯着眼,看王朝这高兴地样子,微微不满,猫儿来了他这么高兴做什么!五爷挡在展昭的面前,王朝陡然止住脚步。“包大人呢?”白玉堂问。
“白大人!”王朝慢慢后退了一步,然后带着略为沉重语气道:“昨夜中秋,又死了个姑娘。公孙先生在验尸,大人在大厅和京兆府尹谈案子的事情!”
展昭听了王朝的话,马上走去大厅,也没再理会这两人,又失了一条人命!
白玉堂也立刻走去。王朝转身,偏头看着步伐一致的两人,然后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