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戏码,白五爷这辈子都是不会腻的,就好比如他现在正逗着这只猫的事,看着展昭通红的脸颊,他心情大好,酒也不喝了,只是伸手过去揽住身边这人的腰,“你说不闹就不闹啊,爷听你的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你!”展昭被他这话逼得抬起了头来,挣扎了几下也没挣开玉堂箍紧自己的手臂。
五爷刚喝了酒,此时脸颊红红的,嘴唇也染着水光,他冲展昭每说一句话便呼出了女儿红的味道,他眨着眼睛晃了晃头,“猫,猫儿,我怎么感觉头晕晕的?”
他知道这耗子是个喝酒的能手,一坛两坛子酒也不会怎么样,所以展昭听了五爷的这声叫唤也没怎样,只是伸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脸颊,“甭给展某装醉了啊。”
白玉堂心知自己以前从未有过这种反应,所以被展昭拍了两下脸后他立即明白了,他身后抱住了展昭,把头埋进了猫儿的脖子里,轻声道,“酒应该是有人下了药了,你......你小心点。”说着边晕过去了。
展昭有些无奈,心说你这耗子就这么晕过去了,把事情都交给展某啊!他拉着白玉堂到床上放好,然后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隔了会也没听见动静,展昭走到窗户边打开点缝隙朝下望了眼,看到鲁家酒楼正外围了许多黑衣人,鼻尖隐隐闻到了油的味道,展昭瞳孔一缩,猛地关上了窗户坐回了床边,“你这臭耗子倒好睡就睡了,现在要来累我一番了。”展昭嘴里说着,到了桌边提着一壶茶倒了一半倒在白玉堂的脸上。床上那人动了动眉眼终究是没醒来。
展昭背着白玉堂出了房门,鲁家酒楼的大堂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大堂的门和窗也都是闭着的,外面隐隐燃烧起来火光了。展昭偏头看了白玉堂一眼,这人合着眼睛靠在自己肩上,感觉没什么挺没有危害的,完全没有一点冷厉的味道。
外面的火光越来越大,酒楼的门全燃烧了起来,不容展昭多想,他背着人下了楼朝后院走,却突然发现朝后院走的门被锁上了,摸了一把门,挺烫的,展昭回头看了眼酒楼门口,又背着白玉堂朝楼上走进了房门。
酒楼中火势大了起来,烟雾也越来越浓,展昭把白玉堂放在桌子边,关紧了门,到了窗户边看了眼,之前楼下围着的黑衣人已经都不见了,唯一可以看到的就是这座酒楼下腾腾而起的火焰。跳下去是可以,不过带着这只睡耗子,起码得摔残!展昭第一次觉得喝酒挺误事的,白耗子的警觉性不知何时也这么低了,拿着酒便开始喝!
展昭拿着桌上的酒,又扯下了挂在床上的床幔,连着屋里的其他绵绵絮絮容易起火的,全都从窗户丢了出去。
再这么踌躇下去,他两人都得落入火窟之中。
镇定自若中,展昭突然听到了一身震耳的爆裂声,也瞧见了玉堂枕着胳膊突然皱了皱眉头,展昭连忙跑过去,“玉堂,玉堂!”他拍着白玉堂的脸颊,不停的呼喊。
“玉堂,快醒来!你这个酒耗子,就非得拉着展某陪葬么!”展昭重重推了他几把。
“唔......”白玉堂耸了耸鼻尖,突然闻到了一股烟味,他迷糊的睁开眼睛,就瞧见了展昭的脸,“猫,猫儿,怎么了?”
展昭一笑,“你总是清醒了,我们被火包围了!快走吧。”
“朝窗户走吧!”白玉堂猛地抬起了头,忍住眼睛发黑,他一手扶着展昭,另一只手拍着桌子上一用力便把桌子整个推到了门口去了,挡住了倒下来的门。
白玉堂和展昭到了窗户前,两人吹了口哨子,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两匹马来,在窗户下边的路上停住,抬起头不断嘶鸣着。
“猫儿,走!”白玉堂提气跨上了窗口跳了下去,火已经从下边延伸烧到窗台上了,展昭随即也跳了下去,两人在地上翻了几圈,立马翻身上了马。
两人骑着马抬眼看着,鲁家酒楼立即被火吞噬了。
“还好爷起来了。”白玉堂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
展昭看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就察觉屋顶突然冒出了许多持着弓箭的黑衣人,他一甩缰绳,“玉堂,快走,有埋伏!”
两人策马朝前奔,反身回来打开了朝他们射来的箭,身后又有人骑马追着他们,带头的便是襄阳王和赵端,展昭和白玉堂骑马出了宜城,后面的人也紧紧追着。
“猫儿,咱们就这样跑啊,总得反击吧!”白玉堂对着展昭喊。
风吃着头发四处飘散,展昭盯着前面,伏下来身子,“到前面我们下马!”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几章了,要留言啊!!!!!!!11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这条道上,两边是已经抽出枝条的灌木树林。展昭和白玉堂在这里下了马,又各自朝着马背一拍,两匹宝马便朝前方飞奔而去了。天空已经擦黑了,远处还透着一点点暗黄是光。
两人相视一看,白玉堂朝展昭伸过手,展昭便把手搭在他手掌之上,五爷手臂一用力,拉着他进了灌木树林。
“追!”襄阳王眼神阴沉的盯着林子里,手臂朝前一挥。
赵端应了是,带着手下飞快的窜进了林子了,去追白玉堂和展昭了,襄阳王带着几个人,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上去。
跑到了一半,展昭突然停住脚步,反手拉回了白玉堂,“玉堂,你现在不晕了吧?”
“臭猫,你说呢?”白玉堂回过头来,美目一挑。
“那便好。”展昭咧了咧嘴,“展某有点晕了。”他气虚的说出这句话,便直接朝着白玉堂跑去。
“喂喂,猫儿你怎么了?”白玉堂扶着他,抬起他的脸一看,却见猫儿嘴唇已经变成青紫色的了,“怎么回事?”边说着边低头,猫儿褪边竟然有一条吐着信子的长蛇。
白玉堂把出画影对着长蛇一挑,直接丢到了前面去了,“这臭猫,被蛇咬了也不会说。”白玉堂把他靠在树边上,把画影插在地上蹲下查看展昭的伤口。
蛇咬在他的小腿上,隔了些距离才到脚踝,蛇的牙齿尖,借着月关,他就看到猫儿小腿上留着两个又圆又小的伤口。白玉堂把展昭伤口处的裤腿撕掉,又磨了磨嘴皮子,正准备去替他把毒血吸出来,身后飒飒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玉堂。”毫无语调的,是赵端的声音。
五爷仰望长夜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眼赵端,“你是属狗的么?怎么追得这么快?”
赵端动了动眉毛,眼睛阴森森的盯着白玉堂,跟个鬼似的。尤其是额头上的那一道疤痕,虽然是在黑夜,不知为何却突然更显眼了,他移动视讯又看着展昭,发现那人靠着树已经晕过去了,又看到他腿上的伤口,原来是被蛇咬了。
白玉堂动着视线回头看了眼展昭,然后对着赵端一挥手,“爷待会陪你打,等我先处理好猫儿的伤口。”说完,白玉堂转过去身子,对着展昭腿上的伤口张嘴吸了起来,然后又抬脸朝一边吐了几口黑血。
赵端看着他的举动,紧了紧嗓子,白玉堂这样做有点为难吧。他身边的黑衣人看了看赵端,示意用不用动手?赵端抬起了手来要他们勿轻举妄动。
白玉堂替展昭吸完了毒血,然后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了一条白色的锦缎下来,给展昭的伤口包扎好,又扬起手掌恶意的拍了拍展昭的脸,睡得更个猪样!白玉堂心里骂着,然后起身过来看着赵端,他拔出的插在地上的画影,“赵端,爷恩怨分明,你现在走了,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听着这人说出的这话,赵端一勾嘴角,莫名笑了笑,“白玉堂,你看清楚情势,这话应该是本刹主说的吧?”
白玉堂左手附上额头,挑了挑眉头前的几缕碎发,又朝后顺了把如墨的黑发,他垂着脸,笑了笑,“也是,当初在京兆一直没见过刹血盟盟主,爷还真有些后悔了。”
赵端面无表情,开口道,“那又怎样?”
“怎样?”白玉堂似笑非笑的抬眼对上赵端的眼睛,“你说五爷要是那时候就把你解决了,后面还会有这么多事情么?”他们也用不着去襄阳那种鬼地方了,猫儿也不用瞒着自己去闯冲霄楼,自己也不会伤心,他们更不会到宜城来!
赵端抬脚朝着白玉堂走了一步,他身边所有的黑衣人便动了,把展昭和白玉堂围了起来。
白玉堂扫了所有黑衣人一眼,站在展昭身前,“算了,现在把你解决了也不迟。”说着这句话,他暗自转了转手上的画影。
赵端也不在说话了,两人吹着夜风,闻着四周脚步踩着碎叶的声音,赵端衣袖一动,宝剑疾旋,呛然出鞘!对着白玉堂挥剑而去,心中大起杀意。
画影散着这银光,映到了四周的树上,留过一个个的剑光,白玉堂朝左边斜身一阻,手腕一个右转,圈起了赵端的剑尖反弹而去。
赵端眼睛一瞧,见着白玉堂面上笑容,似乎蛮不上心,他手上一用劲,瞳孔一紧,朝着自己弯过来的剑尖突然压着白玉堂的剑直回去。
白玉堂纵身一跃,跳到了一边,眼睛却还看着那边的靠着树的展昭,赵端追着白玉堂而去,到了他面前,宛若长剑修罗,只晓得起剑挥杀。白玉堂嘿声一笑,“我和你打,你打手下不会乘机去伤害展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