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右边口袋……”
柒云绕到另一边去翻男人的口袋,里面还真是钱包,而且鼓鼓的,打开一看,钱没多少,卡一堆,难怪鼓。
“爸,都给你。”柒云将钱包里的现金都拿了出来,全部塞柒沅珲的口袋里。
“诶?租车两百就够了。”柒沅珲急忙道,往旁边躲开。
柒云拉住柒沅珲硬塞:“都拿着,除了租车,还要买酒精纱布医用针线等等,反正爸你看着缺什么买什么,他这伤口熬不了多久,必须尽快止血。”
提到这个柒沅珲就不推辞了,找到一个不路过就看不见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放男人下来,让柒云照顾好人才匆匆离开。
等人的时间很无聊,柒云就盯着男人被血糊得看不清五官的脸打量,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有些眼熟。
“小孩儿……看我……做什么?”男人突然开口吓了柒云一跳。
柒云还以为男人晕过去了呢,接着定了定心神,说:“哦,我在想要不要问你叫什么,你要是没名字我可以给你起个小名。”
男人轻笑一声,却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顿时龇牙咧嘴:“我姓查,木旦查,叫查凉,风凉话的凉。”
“查……”柒云嘴里无声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越念叨越熟悉,总觉得在哪听过,而且姓查的人少,柒云下意识往查宫那边的亲戚想。
“查、查凉……查凉!”柒云顺着和查宫的过往想,猛然想起,这是查宫跟他说过的、那个在珠城死活不走而且坚决不让付氏入驻珠城的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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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完】
等我把作息调一下,我要日个万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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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观看,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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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柒云一瞬间想将人扔这,然后去跟柒沅珲说突然来了一群混混将人劫走了,总之,各种念头在柒云脑子里转了一遍,连杀人抛尸也在考虑中。
谁让他这么倒霉啊,捡个人都能是查宫小叔,脏话!
查凉看着柒云脸色突然难看,眼神突然变凶,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喂,小孩儿,你是不是认识我?”
“不认识……”柒云看了他一会儿,眼珠一转,“不过我认识个叫查宫的神经病,深仇大恨那种。”
“……”查凉一时间竟不知道要不要承认,他在巷子里躺了十几个小时,就这对父子路过,要是被丢下,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下一个路过的人。
查凉看柒云的眼神,心说你这可不像是不认识,叹了口气,问:“你希望我答应什么?去揍查宫一顿也行的。”
柒云就知道查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笑了笑:“我希望你答应不要跟任何人说我跟我爸在这里的事,任何人。”
听罢,查凉以为柒云是真的在躲查宫,便说:“这个倒是可以,而且,如果查宫有什么对不住的——”
“叔叔,我说了不希望被人找到。”柒云突然打断查凉的话。
查凉认真看了一眼柒云,点头:“行,我就当不知道你们叫什么、住哪。”
“谢谢。”
——
柒沅珲回来得挺快,就是车子开不进巷子里,只能停在最近的巷子口。
“云云,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柒沅珲快步跑过去,生怕自己离开这一会儿他们遇上了要杀查凉的人。
柒云站起身,摆摆手:“没事,就是这个叔叔快不行了。”
“啊?”
这时柒沅珲才发现查凉又不太清醒了,身上的伤口依旧再流血,眼看着要撑不住了。
刚才查凉跟柒云说完话之后就颤颤巍巍地递给柒云一张带血的名片,让柒云回家之后打电话找这个人,如果来得及,能救他一命。
于是柒云跟柒沅珲说:“爸,我们先带他回家,他给了我名片找医生,快一点也许还有救。”
柒沅珲应道:“行,那赶紧搭把手,爸爸背他去车上。”
搬动的一会儿,查凉身上的血又沾湿了柒沅珲的外套,要不是柒沅珲今天穿的黑色衣服,怕是走出去就被压着去公||安||局。
还被租车行的人闻到身上味道不对劲,差点不肯租。
五公里很快就能走完,可柒沅珲租的房子在三楼,还是那种好几户人家共用一个外部楼梯的出租屋,明显也抗不出去。
柒沅珲看了眼柒云,说:“云云,你脱掉外套上拿条毛毯下来,要最大那条。”
“好,我这就去。”
趁这个间隙,柒沅珲撕开路上买的棉花,用纱布裹住,然后换下回来前给查凉包的棉花——才十几分钟,纱布又被染红了。
“老天诶,你这伤口看着不深,怎么出这么多血啊……”柒沅珲之前在工厂,看别人手被切断了都没这么多血。
查凉迷迷糊糊听到柒沅珲的絮叨,忍不住给他回一句:“好像……是、下药……了……”
柒沅珲给查凉换纱布的手一顿,有些懵:“下药?下什么药?”
然而之后查凉没再开口,好像又昏过去了。
等父子俩将人抬回去,又去找房东打完电话之后柒沅珲才有空当笑话说给听。
“这人突然就说下药,下药跟他出血有什么关系吗?你说他是不是病糊涂了?”柒沅珲说着,自己都乐了。
柒云却皱起眉头,他前世听过这种药,去治疗的时候听说的。
前世柒云接受治疗的那个心理医生就是付涵言,他是柒云所有哥哥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在他们都念高中的时候就自己离开家开了一家精神病疗养院。
有次去治疗柒云撞见了一个病人明明没受伤却哭着喊着说自己在流血、就要死了之类的。
由于症状比较严重,那天柒云的治疗还给推迟了,只是一开始也没通知柒云说推迟治疗,柒云就在外面听了全程。
那个病人年轻时混社团的,一次被人绑去注射了一种药,然后在他身上开了好几个口子,伤口不会愈合,会失血过多而死。
后来那个病人即使没死,却也快疯了,最后不得不去了疗养院。
柒云一开始没察觉,现在柒沅珲一说才发现查凉的状态和那个病人说的何其像?
伤口不深,血流不止,宛如在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只是这些事也不能跟柒沅珲说,柒云只能多注意一下查凉的状态,可不能让他突然死掉。
查凉让叫的医生来得很快,而且道具齐全,都没空跟柒家父子俩打招呼,直接去给查凉检查伤势。
柒沅珲拉着柒云离开房间,不让他看那血腥场面。
“等一下爸,我得跟这个叔叔说一声先给查凉叔叔止血。”接着柒云敲了敲门,同医生说,“叔叔,查凉叔叔说他被下药了,血止不住。”
医生戴手套的手一顿,转头看了柒云一眼,点头:“多谢。”
随后柒云关上门,面对柒沅珲怀疑的眼神,坦白:“我在巷子里问的,他说他叫查凉,下药的事,我觉得还是让医生知道比较好。”
柒沅珲摸摸自己的脑袋,无奈道:“云云,是爸爸太久没关心你了,你懂事了,爸爸还觉得你是以前那个啥都不懂的傻孩子呢。”
柒云挂起笑容,却在柒沅珲转身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弯下嘴角。
他不是懂事了,他只是见得太多,遇事会想一想,可依旧会冲动,而且学不乖,唯一学会的就是怎么劝自己多忍忍,然后多问一句为什么。
有时候多问一句,就能将事件全貌推出来,他就知道以后要避开谁了。
——
房子是现成的,租金比毛坯房贵上许多,毕竟家具啥的一应俱全。
柒沅珲检查了一遍,清理掉一些犄角旮旯里的垃圾,还有柜子、窗帘、沙发等等都拆下来洗。
即使半天洗不完也要拆,毕竟他们不知道上一个租户会在这些角落里留下什么。
只有厨具和浴室用品是柒沅珲另外买的,这种要入口和贴身的东西,还是新买的比较让人放心。
医生在房间里一直待到晚上,饭也不吃,柒沅珲和柒云也不好去打扰他。
最后柒云被柒沅珲赶去睡觉,柒沅珲就在客厅继续收拾东西,也是等着他们,结束之后还有很多东西得收拾。
天亮的时候柒沅珲刚好洗完沙发、柜子、窗帘、桌椅,刚搬去阳台晾上,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医生一脸疲惫地脱下白大褂,看到柒沅珲从阳台过来,问:“您好,打扰您这么久实在是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