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一回去就在床上躺着,听到楼下被康新叫来的老乡一直在说,他也不知道他家的母鸡怎么上山了,母鸡正在孵蛋,凶的很。
于潺气愤难消:“谁这么大胆子,人家的母鸡都敢偷。”
沈钰说:“现在不会有人承认的。”
周洋起床了过来敲了敲门,探头进来。
“沈钰,我听说你昨天晚上摔跤了,有没有事啊?”她关切的问。
沈钰摇了摇头:“就太黑滑了一下,现在没什么事了。”他说着冲周洋笑了一下。
周洋走进来:“你脸上都伤了,晚上还去现场吗?”
沈钰说:“要去的,这一点点小伤,不碍事的。”
周洋本想单独和沈钰说两句,但是见于潺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只好作罢,关怀了几句后出去了。
等她走后,沈钰问于潺:“怎么没见徐佳?”
于潺道:“一回来就没见着他,可能还没起来吧。”
正说话,郗飞扬回来了,他眼下一大片乌青,头发也毛燥燥的,沈钰有点心疼,道:“飞扬你先睡一会儿行吗?”
郗飞扬坐在他旁边,有点懊恼:“我去看了,那个纸人不见了,不过地上掉了一片白纸。”他把白纸拿给沈钰看。
沈钰接过,脑子里突然想到在徐佳的房间看见的白纸,当时徐佳说练字用的。
可是他怀疑是怀疑,这一点白纸当不了证据,又不能跟郗飞扬说,如果说了郗飞扬不用睡了,他肯定会先去质问徐佳。
沈钰拍了拍郗飞扬的胳膊,道:“飞扬,你去睡觉,咱们暂时别管了,等咱们都休息够了,再去查。”又跟于潺道:“于潺你和小七也去睡。”
郗飞扬和于潺一步三回头走了。
沈钰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他不会允许有人做伤害郗飞扬的事,也不允许有人伤害自己,所以不管是恶作剧,还是要害人,他都要搞清楚。
夜戏,因为沈钰受了惊吓,康新晚上也到了现场,郗飞扬把他的保安也叫去了,于潺更是一步也不敢离开沈钰。
晚上没见到徐佳,沈钰趁等戏的间隙问康新,康新说徐佳去影视城A组了。
收工后沈钰偷偷跟于潺说,叫他查一下徐佳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于潺说:“沈哥你怀疑他?”
沈钰说:“那个纸人的白纸我在徐佳房里见过,希望是我想多,你偷偷的侧面的查一下,别让剧组领导知道了,也别告诉小七。”
于潺有些气愤,他点了点头:“我懂,要是他,我非打残他的脸。”
沈钰给了他一个白眼,见郗飞扬从后面过来,对着他笑了笑。
郗飞扬走过来,问:“你怕不怕?”
沈钰忙起来就忘了怕了,再说那么多人跟着他,不过为了逗下郗飞扬,他看了看四周黑黑的密林,打了个冷战,说:“你一来我就怕了。”
郗飞扬无奈又宠溺的笑笑,于潺觉得自己耳朵都酸了,道:“今天开工前,康总叫几个男的把鸟都赶走了。”
郗飞扬笑起来特别好看,沈钰一见他笑就什么都能抛之脑后,难怪古人有倾国之举只为美人一笑,他算是深有体会了。
郗飞扬长臂一扬搭他肩上,柔声道:“好吧,我来保护沈老师打道回府。”
几个人说了几句话后,一起往回走。
回去后沈钰洗刷好准备去找郗飞扬,康新和王学却来了,沈钰请他们进房间。
康新带着歉意,道:“沈钰啊,我们特地来感谢你的,这种事可大可小,要是换一个脾气大的,我们很难做,多亏了你深明大意。”
王学也点点头:“我拍这么多年戏,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发生,真是对不住了。”
沈钰笑道:“你二位太客气了,不说别的,王导你是看着我成长的,咱们多年的朋友了,就像康总说的,这种事儿可大可小,万事戏比天大,至于追不追究的,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心里也有数,但是你们也给不了我交待,是吧,所以咱好好拍好戏,给我报个奖啥的,哈哈哈哈。”
王学也笑:“这个是自然,别说一个了,两个也行。”
康新从口袋拿出一个红色的绒盒放在沈钰手上:“沈钰,我说什么补偿安慰的那都是虚话,你也不缺什么,我今天开车去了他们这里的观音庙,特地找大师开光了一个避邪貔貅,你收着,里面还有一个避邪的符,晚上睡觉放枕头下,少做恶梦。”
沈钰:“……”盛情难却,这要是拒绝显得他不给面子了,好歹人家一番心意,他说:“谢谢康总。”
康新说:“是我谢谢你,我们回头还要发微博夸你敬业呢。”
王学点头,说:“晚上害怕的话就叫小郗或者于潺陪你。”
沈钰说好,几个人又说了几句后,王学和康新才走。
沈钰等他们走了去敲郗飞扬的门,一点反应也没有,才发现他回来洗澡不仅没看到郗飞扬,于潺和小七也不见了。
他带着一头雾水回房,躺在床上养神,过了一会儿,突然闻到一股药草味,越来越浓,然后听到于潺和小七说话的声音,大概上了楼,周洋的声音传来:“这什么味儿,这么臭?”
听于潺道:“周姐来一碗吗?安神补脑。”
听周洋啪的关上了门。
沈钰脸都绿了,敢情这是又来荼毒他来了,忙盖上被子捂住头。
小七小声的道:“沈哥是不是睡着了?”
于潺看了看被子的形状,小声回道:“应该没有,我知道他怕苦,你把锅放下,等飞扬来再说。”
郗飞扬进来,手里抱着一瓶可乐,于潺口型道:“他装睡。”
郗飞扬走近,扯了扯被子,把他头发露出来,柔声道:“沈老师,起来喝点汤。”
于潺忙道:“沈哥,咱几个研究了半天才弄好的,你起来吃一口吧。”
沈钰掀了被子坐起来,嘟囔道:“拿走,这什么呀,这么臭,要毒死我吗?”
于潺卖力介绍,“莲藕排骨中药草安神汤,药草我和小七在这里一个老医生家买的,能安神,你喝了夜不惊跳,莲藕也有安神的作用。”
沈钰看着郗飞扬嗔道:“是你的主意不是?”
郗飞扬笑的很含蓄。
于潺道:“飞扬是关心你,大半夜的,你就承了情吧。”
沈钰脸一黑,又躺下了。
郗飞扬抬手阻止于潺说话,“我来劝他,你们去洗。”
于潺:“那……你们别打架啊,我们走了。”
他俩走的时候不忘反锁门。
郗飞扬把沈钰拉起来,沈钰生无可恋的看着他,郗飞扬双手扶着他的肩,道:“我给你拿了可乐,你喝完汤,我给你喝可乐。”
沈钰指了指桌上的红绒盒:“这个是康总送来给我避邪的,我觉得比你的汤靠谱。”
郗飞扬摇头:“沈钰,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喝,不然晚上会突然惊醒,那个中医说了,效果很好。”
沈钰脸都皱了:“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吗?让我喝这么难喝的东西。”
郗飞扬脸暗下来:“你不喝吗?”
沈钰摇头。
郗飞扬盛了一碗汤自己喝了一口,伸手按住沈钰的后脑勺,沈钰惊的瞳孔放大,还没反应过来,唇被柔软的千口翘开,沈钰嘴里一瞬间充满了又麻又甜的怪味儿,要吐,郗飞扬忙捏了一下他的后颈,千口勾住他的千口头吮了一下。
沈钰直觉一股电流直往脑门上窜,脑子一片空白,一口吞下了汤,身体发软,往郗飞扬肩上一靠。
半响才喘着气儿,道:“你小小年纪,这些都哪儿学的啊?”
郗飞扬耳朵通红,面无表情的道:“被你逼的。”
沈钰红着脸不看郗飞扬了,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沈钰感觉嘴里的怪味变成了甜味,一直蔓延到心口,他砸吧砸吧嘴,小声嘀咕道:“刚刚是我的初吻呐。”
郗飞扬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呵了一声:“是吗?”
沈钰忙反驳:“演戏的不算。”
郗飞扬沉默了一下,沉声道:“我也是。”
郗飞扬的声音低低的,震得他耳朵酥酥的,沈钰抿嘴笑的有点娇羞,道:“你……现在什么感觉?回去要刷牙吗?”
郗飞扬脸上飞过一抹红霞,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勾了勾,说:“不。”
沈钰又说:“可是这个药很臭。”
郗飞扬声音更低了:“不臭,一点也不臭。”
他说完将碗口凑到沈钰嘴上,哄道:“你喝一点,喝完了睡一觉,好吗?”
沈钰见他都这么劝了,做了一下心理建设,使劲憋了一口气,一口气喝干净了,喝完沈钰脸是彻底红了,喝药给憋的。
郗飞扬放下碗,眼神变得深沉,他看着沈钰,好像要把他吸进去一般,沈钰抬眼看着他,四目深深相对。
郗飞扬呼吸有些发紧,他慢慢的凑上去,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沈钰的嘴唇,像吻一个珍稀的宝贝似的,沈钰只觉全身发软,昂着头予取予求。
正不知今昔何年的时候,沈钰眼皮渐渐发重,他含糊不清的说:“飞扬,我困了。”
郗飞扬忙抱住他,“嗯,睡吧。”
沈钰觉得郗飞扬嗯的声音很好听,他的肩膀很宽,很有安全感。
郗飞扬听到沈钰的呼吸慢慢的变得绵长,他将他轻轻的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