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法蒂亚诺,我有点耳熟。”
克鲁斯:“法蒂亚诺是一名非常出色的音乐制作人,制作了的音乐剧,在全球都很有名。他也很擅长改编流行舞曲。你们的表演模仿痕迹很重,这种劣质的模仿,会让你们失去自己的风格!”
其星这时赶回了导师席,拿起话筒笑着说:“克鲁斯老师非常严格啊,不过练习生们还在摸索前行,未来的路还很长,多尝试不同风格也不错。”
“哼,这分明是在走捷径。”克鲁斯不下台阶,反而说:“你们的模仿没有灵魂,所以转折很硬,空有形式。要是法蒂亚诺先生看到,或许会非常不高兴。”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顾灼灼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个话筒,还顶着天使翅膀,笑眯眯地说:“法蒂亚诺先生不会不高兴,因为这就是他亲自改编的。”
***
“哈哈哈哈哈!”法蒂亚诺笑得拍桌:“瞧他那个样子!脸都绿了!”
玻璃花房里,顾灼灼和法蒂亚诺对坐着,镂空雕花小圆桌上摆着他的手机。
顾灼灼无奈说:“是粉丝发给我的,你要看我传给你,能不能别扒着我的手机一遍又一遍。”
“好吧,”法蒂亚诺:“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的所有要求都应该得到满足,美人儿。”
说完抛了个媚眼。
顾灼灼心情很好,也不跟他计较用词,把橙子他们的饭拍视频发过去,又点开微博划拉,无聊地等温岳回来。
今天他生日,温岳特地空了一天不工作,这会儿上午十点,他去接两方父母了。
法蒂亚诺的父亲和温家有交情,小时候关系就好,现在为了帮忙来了华国。早上他有事过来了一趟,于情于理也要留他吃顿饭。
海庭虽然比不上顾家和温家老宅那么大,也带着挺大的后花园。玻璃花房是前两个月才建的,法蒂亚诺一眼就看上了,非要进来坐坐。
此时法蒂亚诺又看了一遍当时的现场视频,笑嘻嘻地说:“你这个钢琴弹的,还不如温岳小时候。”
“……”顾灼灼啧了声:“现在比他强就行了。”
“这倒是。”法蒂亚诺有点可惜:“太久不练就荒废了。我还记得小时候跟我父亲来华国几次,看到他像个瘸腿的小猫咪。一晃这么多年,他都长这么大了!”
“啊。”顾灼灼眯了眯眼:“收收你的妄想。”
初秋天朗气清,云层很高,阳光从透明的玻璃顶肆无忌惮地洒下来,像一场金色的雨。
法蒂亚诺陷入回忆中,湛蓝的眼睛看向空气中的浮沉。
“我父亲说,他一开始拒绝给温当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哈图在会议室发怒是因为娃娃脸说“听说其星要穿女装哦舞台效果肯定很炸!”。
哈图(吼):“他都要演娘娘腔了不许女装!!!”
本作灼灼都没有女装,拐去隔壁搞其星,谢谢!(王叔叔也不会穿,他穿就是搞笑)
(很抱歉断了一天,今天长长的!明天争取12点前更新,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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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钢琴也需要体力, 想要有点成绩, 谁不是一练一整天。
温岳小时候病恹恹的, 他父母只是希望给他找点事做, 也是后来发现他做得好,才想到请法蒂亚诺的父亲来教孩子。
“太激烈的、太用力的曲目不行, 太长的练习时间不行, 不能打, 不能骂,还要注意情绪。我父亲心想, 这哪里是教学,这是让他做保姆吗?”
法蒂亚诺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笑嘻嘻地说:“反正他很不高兴, 是因为温的父母太诚恳,才在出差时见了温一面。”
顾灼灼愣愣听着,半晌才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小温岳那时候就沉默寡言了,一坐就是一天,弹琴累了就看些大部头的书, 少年老成。
见到大师不卑不亢, 自我贬低式说自己无能。
“‘您不愿意教我很正常, 我不配学习钢琴。’我父亲跟我闲聊时提到, 温这样对他说。我父亲觉得非常好笑, 被激起好胜心, 觉得没有谁是不配做什么的, 即便是一个体弱的孩子。”法蒂亚诺说。
不激烈的,不太用力的曲子也有很多。
大师对他上了心,从练习曲开始精心挑选,也和他轻声细语讲话。
渐渐他发现小温岳情绪很稳定,他小小年纪,就练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高兴或是悲伤,他永远不会大笑大哭,顶多眯一眯眼睛。
大师一开始以为他是不在乎,后来才知道,这是种要强。
有一次大师带小温岳出去比赛,赛前在主办方处特训一周。大师某晚起夜,发现小温岳一个人悄悄在琴房练琴,练十分钟,歇十分钟,小脸煞白的。
“我父亲把温抓住,很生气。温却说,他不想不如别人。”法蒂亚诺啧了声:“那次他还是拿了第一,把我父亲高兴坏了,回去以后成天骂我不求上进,还不如一个小孩!”
顾灼灼没什么表情,说:“但他还是不练了。”
“练不了了。”法蒂亚诺:“他注定走不到高处,他也知道,这叫作快点停止损失。而且他后来病情不好了,没有办法。但他是没有认输的,我知道,我和父亲来华国探望他,他的眼神这样告诉我。”
顾灼灼听着他颠三倒四的中文,心里一阵恍惚。
还有点揪着疼。
不配学钢琴。不配继续深造。不配努力。越是小心翼翼地对待他,越是伤害他的自尊心。
顾灼灼不知道,要是这样的境况换成自己,能不能撑下来。
还好都过去了。
温岳很快接了双方父母过来,王师傅大显身手,七人围坐吃饭。
气氛是有点诡异,幸好有法蒂亚诺插科打诨,没人说特别扫兴的话,也没人提起两人关系,仿佛这就是一场普通的,温顾两家友好交流的饭局。
顾灼灼鼓起勇气观察温叔叔温阿姨,神色如常,再看自己爹妈,有点隐忍。
他只能报以傻笑。
“灼灼。”饭吃得差不多,温阿姨让管家提来一个礼盒:“这是叔叔阿姨给的生日礼物。”
“谢谢叔叔阿姨。”顾灼灼受宠若惊,站起来双手接过,没有拆。
顾母欲言又止地也给他一个小盒子:“……混不下去了就回来找妈妈。”
顾灼灼也接过来,笑着说:“一定。”
吃完聊了会儿生意上的事,基本都是温岳在说。说着说着顾母又开始抹眼睛,但到底没说什么。
顾灼灼知道他家心里对他的职业还是有疙瘩,但他妥协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这一年来的快乐。只能自私的为自己了。
知道他们在这儿小辈不自在,两点多他们就说要走,顾灼灼和温岳一起送人。
到了门口,顾母使了个眼色,顾灼灼不得不跟她到一边说话。
顾母犹豫一天了,顾灼灼猜又是老生常谈,只是碍于温家人在旁边才没数落他。
结果顾母开口把他说愣了。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他逼你的?”顾母小心翼翼。
“……怎么逼我?”顾灼灼问。
“就是,我们不许你演戏,他帮你……代价是你跟他……”顾母越说越难过,忍不住擦眼睛:“灼灼,咱们两家虽然牵扯多,但是为了你,我们损失点也不算什么……要是你真这么喜欢演戏,家里也可以支持你……他要是逼你……”
“停!”顾灼灼头皮发麻:“妈你最近又看什么小说了!?”
顾父铁青着脸站在一旁:“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顾灼灼差点笑出声来。
他猜不出这是不是温岳故意制造的效果,还是他的一番动作巧合之下。
总之,他旷日持久的家庭斗争似乎好像在今天告一段落。
因为有了温岳这个更大的矛盾点。
“小岳家这么快就接受了,妈妈也很奇怪,但他们那么平静,我也不好一惊一乍的……可是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了呢?都是妈妈不好,总要他照顾你……”
“妈。”顾灼灼叫了声,忍住微微的酸涩感,笑着说:“我都这么大了。”
顾母怔住,仔细地看顾灼灼,表情恍然。
她缓缓松开手:“……是不小了。”
相比温岳,顾父顾母一直很操心自家孩子。
顾灼灼晚熟,经常让他们觉得不懂事。要不是顾父生病让他管公司,可能到现在,他们都未必放心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生活。
然而现在看看,顾灼灼从外表到行事,哪里都不再幼稚,他进入一个新的行业,混得风生水起,公司也正常运转,甚至现在还解决了感情问题。
原本顾母是真的担心他不懂,可真的对上他的眼睛,读到认真从容,她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