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容易被灼伤,离远了是漠不关心是不孝,只有他自己明白,跟他父亲唯一的相处之道,就是他们作为独立的个体,各自成为自己,遥遥相望即可。
所以,他才会跟喻熹说,一山更比一山更,成为自己,成长的原动力应该源于自己,而非仅仅是源于身旁一座高山带给自己带来的紧迫感。
喻熹那天问他累不累,多年以前,他当然累。
后来他清醒的独善其身,多年来主动远离那个财富和权力的诱人漩涡,才惊觉竟轻松了,自由了。
可他现在为了护好那个像白纸一样的男孩,要开始去积极接触席家,去他父亲跟前卖乖,去开口聊清他们两个人的事。
不让席家那头的任何一个人找喻熹的麻烦,也是他对白瑾的承诺之一。
我,一个极度不自信的一百零八线底层写手,挨条看了大家在上章给我的留言,感觉自己变得自信了一点点。
72、狗苟蝇营。
本章万字,内容过长,主要是想一次性把周镜钟的那些事全部拉通了,不感兴趣可跳阅。 勾限是因为有些涉政的内容,不过我也没敢多写。
玩得尽兴,喻熹心情挺好,他傍晚时跟秦晙道了别,吹着口哨去等地铁回学校。
在地铁上当低头一族,他刷到了周镜钟在一个小时之前发的一条朋友圈,就一句诗。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喻熹盯着这句话,默念了好几遍。
这么含蓄,这不是周镜钟的一贯风格。
他还注意到周镜钟的头像换了。
周镜钟之前用的头像是一张他跟陈茵茵的合照,算是情侣头像吧,现在换成了一张风景照。
一张高清的残月图。
喻熹不禁又把后半句“奈何明月照沟渠”默读了几遍。
他这才仔细的琢磨起周镜钟和薛纪良之间的龃龉,回想王铭说的,周镜钟似乎是不满薛纪良早就知道了某些事儿却没告诉他。
但...是什么事,是关于陈茵茵的吗?
难不成......
喻熹忙不迭的点进周镜钟的朋友圈里翻看,可那些他跟陈茵茵秀恩爱的内容还大大方方的挂着,好像一条都没删啊。
如果真是感情破裂了,或者说分手了,周镜钟既然把情头都换了,那他为啥不趁热抹掉过去的痕迹呢。
好像有些反常态。
喻熹越想越觉得奇怪,他不打算拿薛纪良当突破口了,他直接给周镜钟打了通电话,用稀疏平常的语气,他说自己刚吃了块甜点还喝了杯奶茶,现在浑身不自在,想约他一起去他俩常去的那家健身房健身。
作为健身达人,周镜钟不仅热衷于泡健身房,而且他常年控糖,在这方面出奇的自律,他甚至每天都积极地监督他们几个人,所以喻熹提出约他健身,他断然不会拒绝。
果然,对方答应了,还用东北腔说了句:“我建议你先原地打自己两嘴巴子。”
喻熹:“......”
呵,还能出言怼他,看来情绪还挺稳定的。
同时他也越来越好奇了。
......
喻熹换好周镜钟给他带的运动装,预热后上跑步机跑步,周镜钟在旁边正跑着,他已经等喻熹好一会儿了。
喻熹瞟了周镜钟一眼,装傻笑着直入主题,问他:“老周,啧...你那朋友圈,有点晦涩啊!我没啥文化,没看懂。啥意思啊?明月是指啥?指人吗?”
周镜钟开的慢跑模式,他已经独自跑了近半个钟头了,半点没喘气没出汗,神色宁静,面容特别平淡。
他答:“嗯,指人。”
“指什么人啊,兄弟还是女人?额,我听老王说...”
“甭猜了。”周镜钟突然打断,“指我前任陈茵茵。”
周镜钟挂了电话后多少就猜到了喻熹的意图,没想到对方问得这么直接,那他也干脆也直来直往了。
健身房里多少有点嘈杂,喻熹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你刚说了啥?”
“也甭装了,你听清了。”周镜钟目视前方淡淡说。
“卧槽!”
喻熹震惊,他猛然侧过头看周镜钟,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喻熹伸手摁了停止,跑带边缓渐停,他稳稳站定,扭身直勾勾的盯着周镜钟。
“你整啥玩意儿,接着跑啊兄dei,照你说的,你知道儿你今天摄入了多少糖吗...”周镜钟直视前方,面不改色,寡淡的友情提示着。
“跑你大爷的,卧槽,你先别跑了——”喻熹用力把周镜钟直接拽下跑步机,然后才帮他摁了暂停,“你的意思是你跟你家茵茵分手了?咋都成前任了?”
周镜钟拿过毛巾,搭在颈部,他对喻熹粗鲁无礼的行为没有任何表示。
“她不是我家的,打今儿起得注意用词了。”
喻熹听了他这话,拧起剑眉,眼窝深刻,面相严肃得不行。
他把周镜钟拉到瑜伽房,小姐姐们晚间的瑜伽课还没开始上,室内空无一人。
“说说吧,到底咋回事儿。”喻熹直接往地上一坐,他独自念叨,“怎么会...不可能吧......”
周镜钟靠在栏杆边,“啥咋回事儿?就是分手了呗,多敞亮的事儿啊,又不是啥国家机密。”
“原因呢?”喻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不敢相信。
毕竟这俩前天晚上好像还在你侬我侬的视频呢。
“人家瞧不上我了呗,明月照沟渠嘛,还能有啥原因。”
周镜钟说得春和景明,脸上还是满不在意的模样,说得好像这么多年跟陈茵茵在一起谈恋爱,并且互见家长就差领证的人并不是他。
喻熹打量着他的神态,企图捕捉他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他听着周镜钟的语气,眼珠子都快惊掉了。
周镜钟在中学时代就属于学校里校霸混混的那一类人,他生性重情重义,同时也易怒易冲动,负面情绪是他们几个里最不可控的。
一个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纠结于不知是救母亲还是救女友的情种,如今失恋了竟然半点都没失控。
他神色寻常,口吻清浅,还平平静静的说,就是分手了呗。
而且,他事后没有选择借酒消愁,也没有连抽几包烟缓解失恋的痛苦,简直像彻头彻尾的变了一个人。
这反观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是他喻熹失恋了。
卧槽。
喻熹沉默半晌,开始揣摩周镜钟失恋的原因。
他撸撸刘海站起来转身,注意到身后有一个荧光绿的瑜伽球。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把胖胖的球抓起来抛到周镜钟面前,然后站到他面前,隔着球,一脸疑惑的盯着他,也不出声了。
喻熹在猜,他在疯狂的暗示周镜钟。
良久,周镜钟认命似的阖上眼对着喻熹轻轻点了点头。
“呵......”
又过了许久,喻熹开大脚,一脚把球踢飞。
他终于忍不住骂道,“蛮好,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嘛!”
对方听了婊子这俩字,没有任何反应。
周镜钟这是承认了自己带了顶原谅色的帽子。
周镜钟再怎么差劲,也是他认准了的哥们儿。艹,他兄弟竟然被绿了。
喻熹拉过周镜钟就往健身房外冲。
他娘的,想来也是可笑,他第一次见到陈茵茵也是在这家健身房里,那时他还殷切的喊了她一声嫂子,更可笑的是,他竟然喊了这么长时间。
什么货色。
难怪他第一次见陈茵茵那张脸时,就觉得哪儿不对劲。说得好听点叫五官精致,说得不好听就叫网红脸。
一张婊气冲天,写满野心且不自爱的网红脸。
喻熹愤慨,他为周镜钟感到不值。
他又无比佩服周镜钟,佩服他竟然这么能忍。
“老周,这样,额...我们,我俩现在啊,去找个澡堂子。你之前不是老囔囔着想上澡堂子好好泡个澡吗,咱再去买两块肥皂,边泡边搓,咋样,啊?”喻熹也不自觉的带了点东北腔。
他俩站在人行道旁,周镜钟甩开喻熹的手,“喻熹,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这南方哪有澡堂子?还有,这大夏天的,上哪儿泡澡去?”
“老周——”喻熹顿住,他大吼着,把尾音拉得长长的,“你听我说,你别这样——”
他觉得周镜钟此时需要找到某些发泄情绪的突破口,不然可得把自己憋坏。
“今儿你想干嘛我都陪着你!上哪泡澡,当然是洗浴中心啊,澡堂子早就更新换代了,咱现在去搓个澡,再蒸一蒸,走走走!”
听毕,周镜钟面上露出了一个古怪又动容的表情。
喻熹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揉成一坨了,乱糟糟的,他继续说:“我给纪良打个电话,咱一起去。”
“可别。”周镜钟突然一下摁住喻熹拿手机翻通讯录的手,他眸光凛冽,“呵,这哥们儿不仅仅知道儿,他还是老早就知道儿了。”
周镜钟终于表露出了一点动怒的迹象。
他在怪薛纪良做事不厚道。
喻熹听完一滞,如果分手这事坐实了的话,那他俩在寝室对峙的那一出...这事薛纪良其实早就知道了,他眼看着自己兄弟头上顶着一片大草原,却闷头一句话都不说?
周镜钟紧闭上眼,皱着一对浓眉,似是在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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