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攻白月光HE了[穿书] 完结+番外 (风雪添酒)
随后她才转回来,看向说着要结账的男人:“呃……”
眼前这个男人外貌无疑是极为出众的,配着手上的花更是让人止不住地想要把目光黏上去,满心也只剩下对美的惊叹。
以至于老板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在对方重复的问询中回过神来。
她看向男人手里花,顿时又愣了愣,小声提醒道:“这个不适合送给病人……”
更不适合送给一位年长者。
老板经营花店多年,各种丧葬喜事、狗血爱情看得繁不胜数,脑洞一发散开来,堪比黑洞。
眨眼间她就已经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狗血伦理大剧,看向眼前人的眼神也越来越微妙,满是“这人这么好看怎么这么重口味”、“不行爱情不分贵贱我不能鄙视他”、“但是他长得真的好好看”等等的纠结。
盛绛河被无视了个彻底,当即也啪嗒啪嗒跑回来,趴在柜台上好奇地往小叔手上看。
听着店员的提醒,他几乎以为他小叔是一时脑抽,直接拿了诸如白菊之类不吉利的花,正想趁机“教育”他几句。
但看到那支红色的花的时候,他就卡了壳,满脑子都只剩下了几个字——
呵,成年人。
那是一支玫瑰。
“我知道。”盛予航向老板露出一个浅笑。
他语气轻缓,几个字里都含着缱绻温柔,眉眼似是镀着一层柔光,盛着天外星河。
“是给喜欢的人。”他说道。
只这一眼,老板便愣在远处,抱着自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脏默默出神。
这回倒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相貌的冲击,而是久违的少女心迸发的酸麻感。
眼前的人很温柔,但所有的专注与缱绻都给予了另一个并不在此的人。
“是给喜欢的人。”他这样说道。
一定是特别、特别喜欢的人。
老板如此判断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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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车开到邱女士家门口的时候, 从窗口位置传来一阵琴音。
盛予航并没有太在意,等到孩子们先下了车便将车停好才进门。
安子月抱着一大束花跑得最快, 盛绛河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一边跟程思嘉低声说着什么, 后者脸色有些忧愁,一边听一边点头。
大门一开, 三人就直接往邱女士的房间跑去。
保姆听到声音从厨房里出来,只看到了三个孩子的背影, 她习以为常,只是无奈地笑笑, 一边提高了音量提醒了一句。
“你们慢点, 房间里有客人。”
可惜听到这句话的只有刚进门来的盛予航。
保姆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麻烦你了,萧老师在老太太那里呢。”
盛予航斯斯文文地笑着点头。
邱女士房间离客厅和大门都不远,原意是想在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回家的儿子和孙女, 如今倒是省得再搬动, 来去也很方便。
几步跨过去, 在屋外听到的琴声便也越来越清晰,显然声源便出于此处。
三个孩子停在门口, 一个叠着一个趴在门缝边往房间里看,一个个脸上有意外也有惊叹。
盛予航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在他走到门边的时候,最后一个音刚好落定, 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出了什么变故,陡然变了奏,发出一个有些尖锐的错音。
盛予航伸手敲了敲门。
本就没有关严的房门被几个受到惊吓的孩子们推开, 盛予航一抬头,便对上了屋里人的视线。
萧楚奕坐在钢琴边,正转过头与邱女士说话,此时大约是被门口的动静惊动,目光便跟着转过去。
他的手还放在琴键上。
盛予航的目光移下去,落到他略带惊诧困惑的脸上,再到那双修长的手,葱白的指尖衬着黑白琴键,映着灯光,漂亮得像是在发光。
而那张脸上,眉宇之间还未消逝的,有欣悦与专注,目光转过来时就像是看着全世界。
盛予航忽地感觉有点渴,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屋外天际已被夜幕吞噬,只剩下一点黯淡的云霞,屋内早已开了灯,为了照顾孤独的老人,连灯光都是暖色调的,照在身上也有了种暖融融的阳光一般的错觉。
盛予航知道那些错觉源于何处。
“辛苦你了,小盛。”邱女士的声音拉回了盛予航的注意。
“顺路而已。”盛予航温声应道,“等会儿该吃饭了,邱姨你起得来吗?”
“自己家还是能动一动的。”邱女士笑了笑,朝安子月招了招手,从那束花里抽出了一支,揉了揉孙女的脑袋,“谢谢小月,奶奶很喜欢。”
邱女士对自己身体情况有数,倒也没全接了去,但欢喜却是真的,这一句话和一声笑就让安子月也跟着扬起了嘴角,看起来比考试考了高分还要开心。
另一边的两个孩子还在小声交流着什么,视线不住地往萧楚奕身上瞟。
盛予航愣神之间隐约听见几句,像是“节目”、“晚会”之类的词,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孩子们秘密谋划的小计划,眼神一个错落,又转回到了萧楚奕身上。
萧楚奕正靠在窗边发呆,他跟邱女士聊了不少,如今安子月回来,他也就退到一边给她们留下单独的空间。
但邱女士说的那些话,却还是像山谷里的回音,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旋盘绕着,久久不肯散去。
邱女士从未浅显直白地问及他的私事,大多都是在倾诉和鼓励他倾诉。
或许是因为她的目光太和蔼,即便是从不习惯与人诉苦的萧楚奕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更深层的原因他也不是没有意识到——因为太累了。
人总是习惯于依赖长辈,从少时到中年都会在大事上征询长者的意见,一则因为他们年长需要尊敬,二则他们经历太多,确实有许多经验可以讨教。
萧楚奕面对邱女士时大概二者皆有,只是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
纵然内心在成熟稳重,萧楚奕也仍然是个年轻人——前世也同样在这个范畴以内,年轻意味着迷茫。
他淡然的表象源于对内在本能的克制,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完美无缺,压抑本能与欲望都是辛苦与痛苦的事,无关本人的意愿。
萧楚奕从前世到今生都习惯于思考太多,所求又太少,对身边的人都极尽体贴,唯独对自己太过苛刻。
但他也是会累的。
人生大起大落不过就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从生离死别,到身份、世界毫无预警地转换。
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平静面对一切,但实际上所有的不安、困惑、彷徨都隐于暗处,他毫无所觉。
但那些负面情绪确实存在,层层积压之后,最终在那一场关于真相的梦境里爆发出来。
从无依无着的高空坠入谷底也仅仅只在一瞬,脚下却终于踩到了踏实的土地,仰起头时还能看到天上的亮光。
不过就是重新开始。
萧楚奕飞快地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并不容许自己在负面泥潭中沉溺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当他转过头看到邱女士时,感觉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在生死之间挣扎着的自己。
或许是因为年长了好几轮,看事足够通透,邱女士的应对方式比他好得多,萧楚奕便忍不住更多地去关注她,听从她的建议。
邱女士似乎明白萧楚奕的心结所在,给他讲了些林哲和安子月小时候的趣事,偶尔夹杂着些感慨与劝诫。
“年轻人任性才是资本,想到什么去做就好了,瞻前顾后畏手畏脚是我们这种老年人才会顾虑的事。”
“偶尔任性一点,没有会怪你的,喜欢你的人自然会包容你的一切——话说回来,太可靠的人也才会更让人担心啊。”
萧楚奕到底是听进去了。
只是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萧楚奕如今的心态平和不少,一屋子的人站在这里,虽不是都看向他,但总也比初来时多了些踏实。
心情放松下来,思路便也从那些刻板的名言警句中脱离出来,逐渐拐到了更加诡异的方向。
就像是白纸一张,总要往上涂抹色彩。
与人构建紧密的联系则是扎根的第一步,而说到人与人的联系……
或许可以去谈个恋爱?
萧楚奕慢慢发散着思维,出神地盯着窗台边沿看,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击着。
直到眼前的视野光线黯淡了几分,萧楚奕抬起头,正对上盛予航的脸。
“腰疼吗?”盛予航轻声问道。
“不用力的话不疼。”萧楚奕慢悠悠地答道,一边换了个姿势支撑着身体,将没受伤的那一侧靠向窗台边。
但旁边伸来一只手拦住了他的腰。
萧楚奕便直接撞上了旁边人的手腕,他一怔,不解地看向身旁的人:“盛总?”
“医生说了伤口最好不要靠在硬物上。”盛予航答得一本正经,“也不能受凉——对伤口不好。”